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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地把葡萄拎进堂屋,于氏瞧见,便知李满囤得庄子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心中暗恨,却也没有办法。
晚饭摆好,于氏与往常一样替李高地盛了饭,只是不和他说话。李高地也不放在心上。他向来不和长头发的女人一般见识。
两个长辈不说话,屋里其他人,包括孩子,便即也不敢出声,所以,这顿晚饭吃得沉闷无比。
吃完饭,李高地放下碗,却坐着不动,众人便知他有话要说。钱氏、郭氏赶着收了碗,又与李高地、于氏、李满仓、李满园泡了茶。
喝了一口茶,李高地方道:“今儿下午我仔细想了想,咱家既然分了家,还这么搅和在一块,也不是个事。”
李满园吓了一跳,当即道:“爹,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还不够,”李高地不在意地说:“你得知道怎么做事。”
“满园,”李高地问:“你是知道怎么建房,还是知道怎么种地?”
李满园张张嘴,不敢吭声。经历了帮他大哥李满囤建房,李满园方知道建房有多难––所有的材料都要自己准备,花钱不说,他大哥差不多每天都要跑一趟县城或者别村。一天光路就要跑二三十里,家来还得干活,活还得干得比帮忙的人多,包括满仓和他,也跟着一刻歇不得,甚至,他不想去宅地里帮忙,在村里放松一刻,去河里耍了一会儿,为他二伯看到了,也要被骂一顿。
李满园实在不想自己建房,他情愿在老宅窝一辈子。
“所以,我决定了,这家就从这次秋收彻底分开。”
李满园闻言一惊,求助地看向他娘。
于氏则想着分开满园也好,分开了,满园才知道爹娘的好处,才不会一心向着岳家。于是,于氏冲李满园摇摇头,示意他先别说话。
“秋收前,”李高地接着说:”先把住的地方给分了。”
“五间正房,现满园住的西二间空出来,给满仓住。”
“贵雨搬出来,住到原来满囤那间。”
“玉凤呢,就住到原来满仓住的西间。”
“这样,三间西厢房就空了出来,先给满园住。”
“秋收过后,满园得闲,就去把那宅地的地基给挖了。”
“明年一开春,直接就能打围墙,盖房。”
“这样,明年夏收前,满园就能搬过去住了。”
李满园……
钱氏闻言则是惊喜交加,惊的是这分家分得突然,与先前说好的再住几年不一样,喜的则是搬出去后万事由心,再不必看公婆脸色。
三言两语安排好李满园的建房,李高地又道:“房子分了,粮食也分了,以后这饭也分开吃。”
“满园,明儿,你就在你住的西厢房南面,打个草棚做厨房。”
“然后,该添置的家什,也趁早都置好。这样秋收时,也不用手忙脚乱,吃不上饭。”
“秋收一个月,吃的粮食,我让满仓称给你。”
“菜园子里的菜,你们也随便吃。但钱家的,你得学着点,别搬出去后吃不上菜。”
钱氏闻言赶紧答应了个“是”,换来李满园的一瞪眼。
李满园心中不满:明明搬出去后所有事情都要他来做,他看不惯钱氏那副不做事却还讨好卖乖的嘴脸。
“后院的三间柴房,也分满园一间。但过冬的柴和草,得满园自己存。”
“似这样,粮、柴、菜,都有了,满园的日子也就能过了。”
“这样,明春搬进新房,也不至于吃不上饭,打饥荒。”
听李高地说完,于氏搁心底合计了一下,便即觉得不错。横竖还在一个屋檐下,儿子满园和孙子贵富,有她看着,吃苦也吃不到哪里去。至于钱氏和金凤,她就不管了,横竖一个不孝,另一个是个赔钱货。
于是于氏点头道:“满园,你爹这么费心给你安排,你可得识好歹,知道吗?”
李高地闻言,诧异地看着于氏:他以为于氏会反对,但想到于氏也许是死过一回,想开了,便即点了点头,对李满园道:“既然你娘也同意了,那就这么办吧。”
李满园眼见他娘也不为他说话,也没有办法,只得垂头丧气道:“我知道了,爹、娘。”
“我会好好过的。”
最后一句话已然带上了哭腔。
40。年租改月租()
年租改月租
李高地在家分家的时候,李满囤一家则聚在油灯下; 研究老北庄的出息。
听李满囤读完历年账目; 红枣首先发表意见:“爹; 咱们庄子每年年底送咱们55只鸡; 55只鸭; 不合适,得改。”
“咱家和谢家不一样,谢家人多地方大; 估计100来只鸡鸭; 没几天就吃完了。”
“而咱家就这么大个宅子; 得搭多大一个鸡窝?”
“而且鸡这么多; 聚一块儿,可养不活。”
“所以; 这鸡的送法得改。”
“让他们开春送一窝十只鸡来; 咱家养着; 还能吃蛋。”
“立夏送十只鸡来; 咱就把开春那窝下蛋多的留下,其他的或卖或吃; 都好。”
“然后; 立秋; 立冬,都一样各送十只。”
“这样就是四十只鸡。”
“最后; 腊月底; 再送十五只; 正好五十五只。”
“这样,咱家鸡窝里总有鸡,想吃就能吃。”
“而且,鸡不用凑到一处卖,费工夫不说,还招眼。”
李满囤一听就赞到:“这主意好。就这么办。”
红枣闻言当即就笑了,她最喜欢吃鸡了,特别是这个世界的草鸡。这下子,她差不多每月都能吃三只鸡呢。
李满囤则接着说:“红枣的话提醒了,咱家的十一头猪,咱家留一头杀年猪,也就罢了。”
“其他十头,我得闲去问问肉铺的掌柜,看他收不收。”
“一头猪,起码两吊钱。这十头猪,也二十吊钱呢。”
虽然李满囤认识许掌柜,但他猜想四海楼用的肉都有谢家庄子提供,所以,他就不去讨嫌了。
“还有这鸡蛋、鸭蛋,”李满囤也得考虑:“每年立夏和冬至,各有1100个鸡蛋、鸭蛋。”
“这鸡蛋3文一个,鸭蛋,便宜点2文一个,一年2200个鸡蛋,2200个鸭蛋,咱们怎么也吃不完。”
“也还是得卖。而且,也得分开卖。”
“鸡,三月开始下蛋,到冬节11月初,是九个月,就让以后一个月送200个鸡蛋、200个鸭蛋,然后立夏和冬节的两个月再多送400个好了。”
红枣心思都在鸡上,压根没留心猪和蛋的安排。
“这年底一百条鱼,都年底送,也是麻烦。”
听李满囤说鱼,红枣的精神为给之一振。
“爹,”红枣说:“自从城里四海楼卖同心财余后,这鸡脯子可是越来越难买了。”
“咱家反正只过节才买大鱼。平时还得拿钱出来买小鱼。”
“你跟庄子说说,让他们四节前送几条大鱼来给你过节。其他的,似鸡脯子、鲫瓜子、鲈鱼这类,他们平常打到送来,你就按市价给他们记账,然后年底这部分鱼咱就不收了。”
“收了,也吃不完,还得想方设法的卖。”
“这一进一出,不少钱呢。咱何必便宜外人,不如把这好处留给自家庄里人。”
李满囤一想也是,虽然年底的鱼贵一点,但吃不完去卖也是麻烦。他家人口少,还是怎么省事怎么来。
就这样,李满囤和红枣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商量了一个把原年底才送的肉食分散到平时送,以满足红枣口欲的吃货方案。
李满囤想得开,这庄子原就是红枣挣来的,庄里的土地、粮食、出息、已足够李满囤心花怒放,所以,这庄子附赠的猪、羊、鸡之类的肉食,红枣想咋吃就咋吃,只要她吃得下,他都没意见。
至于王氏,她已经为天上的馅饼砸晕了,至今尚未缓过来。她除了开心,压根生不出其他想法。
早起,李满囤继续进城买肉,顺便接崔师傅来家里––家里平素只王氏和红枣在家,李满囤不在家,崔师傅他们不好进来。
八月二十六这天,崔师傅拿布袋装上来的泥土终于由干土变成了湿土。不说李满囤如何激动,就是崔师傅自己也是大为得意,在午饭时吹嘘道:“我说这地儿有水吧”
“这才打了几天?嗯,我算算,八月十七,到八月二十六,正好十天。”
“这井才三十尺出头就见湿了,这下面一准儿的有水眼。”
果然,没过三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九这样,这湿土,就变成了泥水,布袋也换成了水桶。
守在井架前的李满囤接到第一桶泥水,顾不上肮脏,当即就拿掌做碗舀了一手掌心的泥水,放到嘴边舔了一口,立高兴叫道:“不咸,这水一点儿都不咸。”
“放心吧,”崔师傅在井底远远回应道:“这水甜着呢!”
这天,崔师傅吃完了晚饭,便即与李满囤告辞:“东家,这井打到这儿,算是第一步就做好了。”
“我明儿,就先不过来了。”
“往后,半个月里,你即便再忙,每天早晚也记得去井边看看。”
“只要看到有水,你就要把水打干。”
“井里会再慢慢渗水,有了水后再这样打。”
“总之,你打的越勤,这井出水就越旺。”
“等水眼全开,估计得半个月,到时候,也就是9月16左右,你再一早去北门等我,我来给你掏井。”
“井掏干净后,可以砌井,你若是要砌砖井或者石井,就要提前把材料准备好。井栏,井台,轱辘之类的也得准备。”
“不过,我砌井的工钱和打井是一样的。”
“你若想便宜,北门外找泥瓦匠,也是一样。”
李满囤对崔师傅的手艺已经心服口服,当即笑道:“一事不烦二主,这砌井还得牢烦崔师傅。”
“好,”崔师傅点头道:“我砌井和别人不一样,除了常规的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