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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害怕状,“方伊扬先生,小女子从未怀疑过您的能力,只是对自己不自信罢了。万一哪天你将我扫地出门,尚赖文凭傍身讨口饭吃。”
他肃然,正色望着我,半晌才轻轻地说:“安安,对你,我永不会放手。”
我也收了嬉笑颜色,怔怔的望着他,方伊扬,你在对我宣誓吗,宣告你的占有。难道许你了终身,却还不够,要我把心也添上?
方伊扬一直未曾带我去见翁姑,我便也不提。
今年八月,我才刚满十六岁,按婚姻法远未到结婚年龄。但法律往往在权势前留有缝隙,具体怎样操作便也不去问。
有钱人家逢嫁娶必定要风光气派,大摆流水筵席,绅士名流齐聚,各大媒体云集,一派招摇下尽显其财大气粗为能事。
不过也可能因我出身“寒门”,不免遭“齐大非偶”议论,国外旅行结婚也不失为良策,就好像婚姻之都拉斯维加斯,几小时的时间,从结婚到离婚可以经历个遍。某红歌星不就在电视上泪水涔涔地倾诉吗,我只是一时冲动。
再不然就是方家根本没打算让这个婚姻成立,到头来只算是个“外室”、“小妾”。
呵,万般皆有可能,只是对我而言,人生已退无可退,不可再糟,便是遇佛参佛,遇鬼制鬼罢了。
结婚前三天,正在婚纱店修改礼服腰身,接到方伊扬电话,“安安,准备一下,见见长辈吧。”
我怔忡,却道,“好。”
我的衣服里除了校服便是白衬衫和长裤,没有见客的衣裳。好在身处名店街,出了婚纱店便进了一家时装店。
因带着随从数人,经理一见这架势便迎了过来,两眼晶亮,我好笑,又在他介绍下仔细挑选。
虽是没有经验,却明白觐见长辈愈是平实愈不会出错。选了两件深色的裙装,样式简洁,裁剪得体,甚得我心。虽然价钱不便宜,若是以前断不敢问津,但反正是划伊扬的金卡,有种恶作剧般的乐趣,像是沾了某人莫大的便宜。又好笑自己的心理,短短半月,终是尚未做好心理准备成为新嫁娘。毕竟我只得十六岁年纪,有时不免泛孩童气。
伊扬来接我,我从试衣间走出来,他眼光一亮,表示赞赏,“这衣服很配你,安安。”
笑,“不用客气,花了你大笔银子,待会看到账单可别叫头疼。”
“你给我省着才会头疼。改天再过来多做几身衣服,省得哪天出门以为我引诱未成年少女。”
“呵,你以为不是 ,‘大叔’?”我模仿韩剧里的称谓逗引他,又正色,“待会见到长辈要怎么说,怎么做才好?”
“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你听不听的懂,爱不爱听,一律微笑就是。”他告诉我,扶住我手肘向外走。
“不怕我失了体面?”
“我相信你,我的安安,自是无与伦比。”
说话间到了方家大宅,紧张感缓解了不少。方伊扬握了握我的手,以示鼓励,遂跟在他身后进去。
方家的大家长是方正,伊扬的父亲方国勇是第二个儿子。另有形形色色的亲戚一大堆,一时认不清,便作罢,左右不打算深交,何必白费力气。短短时间内,我却明白了一点,方伊扬才是今日方家真正的主事者,拥有绝对的权威和方正的大力支持,无人敢对其合理性发出质疑。怪不得伊扬一直要我好好休息,并不把见长辈一事放在心上。
席间更无人多话,定是方伊扬预做了准备,叮嘱方伊莲之流不得对我无礼。有限的提问大都是无关痛痒的寻常问题,我多以笑作答。
好不容易捱到茶会,我向方伊扬暗使眼色,他会意,找个借口带我出来。
“安安,爷爷他们很喜欢你。”
笑,意有所指地说,“是喜欢你。”
我虽天真,却不愚钝。如此阵仗的考验,尚且预作铺垫,委实没有必要。在告诉他,比起过度呵护,不如先同我商量更得我心。
又状似闲闲的问,“方伊莲没有来?”
他顿住脚步,直直地看我。
我则毫无惧怕的迎视,“我知方伊莲是你亲妹,但你也要知道,我答应嫁给你绝不仅仅因为一个静园。”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半响:“安安,你就像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孩子。”顿了顿,“你总要真相,却不曾想我会不会以真相为饵,诱你入套。真正的原因却是,我要你。”
说完他猛地把我拉入怀,热烈地吻着。与以往的轻啄浅吻不同,强加给我生命中不曾承受过的热情深吻。
我头晕,目眩,身子虚软地倒在他怀里,手臂似没有骨头般的绕在他脖颈上。待稍缓过来,娇嗔着,一只手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口中径自不肯服弱:“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这样!”
他仰头,轻快地笑。我在笑声里靥生红晕,眼波流转,却越过他的肩头看到卓凡木滞的脸。站在他身边的,正是方伊莲。
方伊扬觉察出我身子的僵硬,拥着我转身后看,“伊莲,卓凡,你们来得正好,见见你们的大嫂。”
此话一语双关,既是让方伊莲来见过我,承认我们姑嫂的身份,又隐隐暗含撮合卓凡与方伊莲之意,要卓凡也叫我大嫂坐实此事。
卓凡反应过来,立时还击,“不是尚未举行婚礼?方世兄好心急呀。”
“呵,在法律上我与安安已是夫妻,你们这个大嫂是跑不了的。”
我瞠目,瞪着方伊扬,这个人,在商场上一定斩将如无形,吃人不吐骨头渣。我日日在静园,何时与你去办过手续。他却轻捏我掌心,示意不要说话。
我便不作声。虽是不忍卓凡失意,终是不可避免同样的结果。早一天知道和晚一天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既与方伊扬作了交易,就得遵守交易规则,不是吗?
卓凡大受打击,面如土色。“好啊,‘大嫂’!恭喜你嫁入豪门,钓住方世兄这只不可多得的金龟。”他情绪激动,话语间暗含讽刺。
我心痛,卓凡,我在你心中就如此肤浅?若真要攀富折贵,我早就应允了林太的提议,嫁与连睿,又何必像今天般受制于人?
方伊莲适时凑上来挽住卓凡,“凡,你喝高了。可别开罪了我未来的大嫂。我这个大哥,待她可是如珠如宝呢。”
她的亲昵举动再次刺痛了我,‘凡’?卓凡,何时你与方伊莲这般亲密,却还瞒着不肯告诉我。呵,这世间,可有真感情?今日卓凡这般对我,难保哪天方伊扬不会如此。
方伊扬觉察出我心情变化,右臂收紧,将我拥得更近。“你们两个好好玩,我和安安还有事情,先失陪了。”
擦肩而过时,我的目光与方伊莲对上,恶狠狠的眼光让我不寒而栗。她,对我竟有如此大的恨意?难道只因在学校里的争风夺彩?
方伊扬脚步很快,我便也无暇多想。该来的,总会来。今后多的是时日让我去探求答案。
婚礼前一天,按例我与方伊扬是不能见面的。通过电话,闲扯一番后,他轻描淡写地说,“安安,一会有律师带文件过去。”
我聪明地没多问,放下电话。心中慨叹,伊扬,无论你待我怎样好,终是不改这桩婚姻的交易本色。
方伊扬派来的律师叫文森,很年轻,却没有锐气,或者说隐藏的很深。呵,挑选部属的类型是典型的方伊扬特色。
“韦小姐,这是结婚证书,方先生已经签过字了。只等您签过我待会儿去办手续。”
我不动,静等他下文。
“如果您没有异议,就可以得到这份您名下的房契。另有一个附加条件——”他清清嗓子,似是有些说不下去。“方先生提出,如果你们的婚姻可以维持五年以上,就将五千万元划在您名下,并且夫妻共同拥有他的其他财产。反之,五年内您提出离婚的话,将什么也得不到。”
我诧异,伊扬转的什么念头,五千万换我一个口头承诺,真有此必要?他应当知道我从不垂涎他的财产,若真要离开,再添几个亿又怎能让我留步。但,方伊扬毕竟是方伊扬,定有他的用意,不如顺势应了他。
于是问文森,“伊扬有没有提及若五年内他诉请离婚怎么办?”
文森一愣,“没有。”
笑,“那你最好加上一条,五年内伊扬提出离婚,我也是什么都不要的。”便在结婚证书上签了字,递给他,起身送客。
终于到了出嫁的日子。
我一袭象牙白色的意大利手工制作的婚纱,领口略高,镶着镂空花纹。长长的裙裾拖在地上,有两个小花童牵着。头纱是真正的绢丝,轻盈柔软地披盖在我头上,朦胧间更增美感。
我对化妆师说不要盘头,只是披散着如云的秀发,头顶戴一镶碎钻的玫瑰花枝小王冠,再略作固定。
“您真美!配方先生所选的玫瑰花冠再好不过。”化妆师恭维我。
我轻扯唇瓣,这冠冕是我外婆之物,便是重金也买不来。
又带上缎质长手套,也是象牙白的颜色。方伊扬送来的名贵首饰,一概不戴。就让外婆的冠冕陪我一起出嫁吧,这一刻,神圣不可亵渎。
手捧有铃兰和白玫瑰,供我选择。铃兰是英国贵族的首选,而白玫瑰则是我的最爱。弃铃兰而就玫瑰,呵,我从不介意别人会说什么。本就是齐大非偶,又何须掩饰。
外间有人跑来,“花车到了!”
叹口气,准备起身,就让这一切快些结束吧。
方家在自家旗下的彤云酒店大宴宾客。一到彤云,便被一片花的海洋所包围,全都是白玫瑰!拱门,花台,楼梯,处处皆是。我有些感动,方伊扬,他一直是知道我的。
婚礼进行曲中,由方伊扬选的长者陪我缓缓步下旋转楼梯,走向礼台。
红地毯的尽头,方伊扬一身正式礼服,等待着我。他气度雍容,这一刻,看来也算是英俊了。
伴郎和伴娘各有四名,伴郎统一着黑色燕尾服,伴娘则是一色的粉色长裙。卓凡和方伊莲也在其中。这是我的坚持,新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