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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王永盛听信奸人蛊惑,谎报军情,延误军机,严重破坏了军营秩序。身为正将如此是非不分,罪加一等,将他给我拿下!”
“是!”
“高龙你敢!”
王永盛的呼声淹没在打杀声,两边的将士顿时缠斗起来。
未名苍苍等人退到外围去。高龙既然用了“谎报军情”这个借口,那他们外人就不能动手,毕竟王永盛手下还有众多中央军,没有足够及合理的理由,服不了那些人,会酿成大祸。
“大敌当前却发生这种事。”连姨感慨。
“不过这样正好,去了王永盛这个隐患,以后行事就方便的多了。”安行道,他还是很乐见这种结局的。
王永盛毕竟是从后腹悄悄来到这里,带的人有限,在众多开山军围攻下很快不支,前后不过几息功夫,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苍苍旁观了一切,也觉得这变化太快了,王永盛简直是送上门来挨宰的。
她转过头正想找未名说话,却看见他望着远处周军的阵营出神。
她小臂撑在轮椅椅背,和他同一个高度看过去:“怎么了?老是对那里发呆,别告诉我那里有你老相好,那我可是不依的。”
半真半假的湿热吐息在耳后,未名身体微僵,看了她一眼,却对上一双莹然生动的眼眸,里面映出的点点关切温软刹那间几乎要融化他的心防。
差点就不顾一切对她说出所有事。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默默摇摇头。
“名名!”苍苍压低声音,几乎咬掉他的耳朵。
每当她生气或者要讨好他的时候,都会这么叫他,屡试不爽的招数,可真正碰上敏感问题时,他不松口就是不松口,就像现在把嘴唇抿得更紧之外没有更多表示了,真是急死人。
这件事,果然是她不能碰触的。
她冲他脑后挥挥拳头,最终颓然放下,心中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是担心焦急,可是只能看着他束手无策。
忽然,听他低低说:“终究来了。”
什么终究来了?苍苍正想找找他指的是什么,忽然上方天空嘭地一声锐响。
“是谁发的信号弹?”
“那是中央军中紧急求援的信号。”
“啊,看那边,中央军的军营里有烟尘他们动了,向、向这里冲来了!”
“该死!王永盛你居然还留了这手,要内战是不是!”
“戒备戒备!前方压制住,王永盛,跟我去解释清楚把你的人压住!”
场中一片混乱,而这个时候前线斥候队飞驰回来一骑:“报——敌军开动,正向我方杀来!”
“什么?!”正把五花大绑的王永盛摔上马的高龙大叫,“靠,专门挑着好时间来。”
“不。”安行登上高处用单目望远镜看了两眼,转头说,“是我们撞上他们的好时候了,那里辇驾晃动,看来确实是周皇来了。”
他跳下来,厉然道:“高龙,你去安抚后方!钟离决,召集你的一线军团老规矩出动!骑兵营弓箭营立刻跟上,前者勿要冲散敌方阵营掩护一线,后者高处射击!各步兵营长还愣着干什么,都动起来”
情势汹涌,连具体的打法都不能安排,这边就要被迫迎敌了,一片混乱中如同赶鸭子上架。
未名冷眼瞧着:“开山军不比当年慕容军,恐怕跟不上安行的节奏。”
“那该怎么办?”连姨急问,“天哪,周军已经冲过来了!”
183受伤,心疼()
两军最前线本来就在洛阳腹内,是一个不算开阔的平原,纵向距离只有几里地,这几里地行速快的军队冲锋起来,不过片刻之事。
此时那平原上烟尘滚滚,马蹄如雷,浪潮一般的骑兵步兵来势极其汹涌。
“糟了!”王南忽然指着那里道,“他们一定是埋伏在半路坡地背后,这样距离减半,一冲就到,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但大央的斥候队一点都没察觉,真是意想不到。
兵语有云,出奇制胜。
苍苍看着那边,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冲锋队伍上,而是放在更后面的所谓周皇辇驾。
烟尘后头周营前方,果真有一辆车驾的飞檐,垂幔飞舞,旌旗摇摆,极其张扬霸道地停在那里,静静地看这一方的混乱,挣扎,生死。周围还簇拥着许多人,仿佛一个标志,生怕人看不到一般。
苍苍极目望进车里,以她的目力当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可刚欲收回目光,却感觉到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从车里飞出,令她心神一震。
真的,是周皇本尊来了?!
她冷声道:“他们是算好了,知道这里会出事,甚至刚才那个信号,怕就是奸细干的好事。”
亲手导演了一场戏,然后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戏是吗?好一个周景宁,一来就送了份大礼给他们。
不过看清奸计又如何,战场上用计本来就是吃饭要用筷子一样正常,而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彼此的力量抗衡。
再一看,钟离决的一线军团时刻保持机动性,这时已经杀出去了,三个骑兵营也好说,不过弓箭营就差了几步。
这样的阵容能扛得住对方有备而来的第一波冲击吗?
而如果他们扛不住。被冲散了,这里的营地就会直接暴露出来。安行正在给其他营布置任务,没有足够的时间,阵线布不起来,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面,而后方,中央军的山地里烟尘还在飞扬,看来还没平息,暂时不能指望他们了。
苍苍思索这些的时候,最前方已经交战。
“你们快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安行匆匆跑过时说了这么一句话,苍苍转头四望,他们四周都是赶来赶去的人。在布置第二道防线,大炮,奇形怪状的远程投射器械被搬上临时城垛,因为前些天天气很恶劣,这些东西都被撤下来了。现在再安回去需要许多时间。
连这一点都已经算到了吗?
“苍苍走吧,我们在这里帮不上忙还碍事,交给他们,一定能守得住的。”连姨也劝。
苍苍点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她喊了未名一声,转身正要走。忽然一个人撞了过来,一样坚硬的仿佛刀柄的东西猛地捅上她的腹部。
“呃!”
极致的痛楚传来,苍苍浑身一震。仿佛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踉跄了两步才慢慢跪倒下去。
让身后的人看清了袭击她的人。
“苍苍!”
连姨他们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狂叫着冲过来。本身就不远,一伸手就能抓住袭击者。袭击者嘿嘿一笑,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手被牢牢抓住。
被捂着腹部跪倒在地的少女抓住,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肉。
那人喊出一句听不懂的话,使劲拽手,眼看着自己要被抓到,猛地一抽手,白皙手背被抓出三条血痕,借着抽手的余势一横肩撞飞王南,夺路逃向周军军营方向。
没有人顾得上去追他,苍苍失去支持眼看就要摔倒,一双手臂闪电般揽住她,小心抱起。
“苍苍!苍苍!”未名惊声唤她,拿开她的手,腹部没有血,没有出血,可她冷汗直流,嘴唇都咬破了,分明是痛到极致。
“痛吗?哪里?肚子痛?是不是这里?”
苍苍吃力地看他一眼,想要露出一个微笑,可身体不听使唤,画面是那么模糊,她一偏头,晕了过去。
“苍”
未名整个僵化,怔怔地,忽然一点点颤抖起来,一点点地衣发自扬,一点点转过头。
瞳孔里映出那个逃窜的袭击者,再没有别人,只有那个,那个袭击者的背影。
“可恶要是被她知道是谁偷袭的,一定要,一定要”
迷迷糊糊中,苍苍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报仇的念头,肚子好难受,好难受,好想吐。
额头上也好像压着什么,有些沉,不过好舒服,冰冰润润的,有种草木清香的气息。
冰润?清香?
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用力地抬起眼皮。
嗯,视线有些模糊,慢慢看清之后,眼睛上方的却是
未名的半边脸?!
她蓦地睁大眼睛。
未名好像还没察觉到她已经醒了。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双目微闭脸色苍白,似乎有些疲惫。苍苍看了看房间,这里是山谷里她的房间,应该是晚上了,因为桌上点着灯。她的目光再次回到未名脸上,顿时柔和下来,慢慢地伸手抚上他白玉般的脸。
冰冷冰冷的,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未”啊呀不行,一说话腹部就会疼,她皱起了眉毛。
未名抬起身惊喜地看着她:“你醒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切,激动,欢喜。
从未有过如此丰富的情绪。
“青稞快”
苍苍两根手指放到他唇前:“我很好,不需要叫青稞。”她说得很低,只用一点点的气吐字,这样不用牵扯到腹肌就不会太疼。
她确实很好,刚才伸手摸了一下,腹部有一片区域肿了起来,应该是那时被钝物捅了之后的淤肿。一没见血二没骨折,的确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未名看了她一会,探探她的额头和脉搏,确定是很稳定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没有叫青稞进来,垂下眼睛:“对不起”
苍苍点点头:“是啊,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失误的呢,没想到你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出错的时候。”
“苍苍我”
“陪我躺一会好吗?”苍苍吃力地往床里面挪了挪,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作为你失误的补偿,我受伤的安慰。”
未名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不忍拒绝,跃到床上正面躺下,规规矩矩地一动不多动。
苍苍得意地笑,笑了两声就捂着肚子笑不出来了。
“还很疼?”未名紧张地问。
“是呢,疼死我了,那一刻还以为被捅出个窟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