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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早看够了王仁的嘴脸,冷笑后便道:“你安的什么心,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王熙凤说完后,那老头的几个儿子齐齐看向王熙凤道:“母亲,您和我父亲拜了堂那就是我们家的老夫人了,只要你为我们父亲守孝,这一辈子我们都愿意供养您。”
王熙凤看了看这三位还算出众的年轻人道:“我以为你们要把我赶出去,这怎么回事。”
其中一年长的拉了王熙凤走到墙角道:“实不相瞒,我父亲有克妻的名声,我们兄弟几个至今还未娶妻,要是您愿意呆在我家,好好的活下去,抹了我父亲妻的名声,别说供养您,每天让你吃燕窝鱼翅都没事。”
王熙凤呸了下直接骂了句:“你当我是谁,我好缺燕窝鱼翅不成。”
“是是是!我这太不会说话。”那人对着王熙凤连连作揖。
王熙凤想了会说道:“你家看样子不缺钱,真要娶媳妇,也不是难事啊。”
那人哭丧着一张脸道:“我们兄弟这几个不是不想将就么。”
王熙凤点了下头,那人又说道:“母亲放心,儿子定然说话算话。”说完又朝着王熙凤作揖起来。
王熙凤点了下头后走过去对着王仁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让我嫁给他,那我就是他家的人了,你回去吧。”
王仁不敢相信,指着王熙凤道:“你别是疯了吧。”
王熙凤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要相信你才是疯了。”说完之后,王熙凤直接进了里屋,让他们闹去。
且说王子腾无故死了之后,兵部一时间无人领头倒是被大王爷乘机抓在了手里。那贾琏自然被大王爷提了过来,说是帮着干些杂事,可明眼人都知道,兵部怕是要迎来一场变革了。
宫里的秘书院二楼是皇帝看书的地方,李原他们几个就在楼下办事,有什么事都有太监下来传达,但是也有时候皇帝会下来找他们说说话,不过都是询问一些家乡习俗市井俗语之类的事。
眼看着就到了亲蚕礼的日子,这对于宫里的皇后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宣扬自己身份的机会。
今年似乎和往年不同,往年只有皇后一人身穿华服带领着众诰命贵妇祭拜蚕神嫘祖、并采桑餵蚕,礼成后皇后还要在宫中大宴各府诰命贵妇。这日可谓是皇后风光无限的一日。
只不过就在皇后准备的差不多之时,皇帝做主让大王妃协助皇后,祭拜之时仅仅只站在皇后身后,这距离太短,消息一出,不得不让人猜测起来。先是琼林宴大王爷和二王爷协办,接着又让大王妃协助皇后办亲蚕礼。
这是不是说明,皇帝有意传位于大王爷。
此时皇后宫中,皇后独自呆坐在寝殿里,站在外间的老嬷嬷又着急又忧心,自从旨意传来皇后虽面上应承了,可等那传旨的太监走了之后,皇后就这样了。
也是这些年太过于顺风顺水了,皇帝对皇后又一贯的看重,皇后这心里隐约的便觉得自己是皇帝的贴心人,可如今看来,皇帝这事恼了自己不成,可到底是为了什么。皇后不明白,难道是因着元春那事,可皇后自认自己做的隐蔽,皇帝断然不知。可难道是娘家崔家和王子腾甄家等来往过密,这倒是有些可能。不过这事也不是崔家所想,自从皇后有了三皇子后,崔家的门庭就没冷清过,不是崔家想结交,而是他们硬拉着崔家结交。
皇后想了大半天,最后只让老嬷嬷去崔家送了一趟东西。
老嬷嬷跟崔家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后,崔家老太太眉头紧皱,低声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我等都知道,这些年和各家也不过是面子上好罢了,只是如今不知三王爷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三王爷有事?“老嬷嬷面带惊讶。
崔老太太看着老嬷嬷,见她似乎毫不知情,拍了下桌角道:“前几日三王爷来府里,就找了我那几个孙儿,也不知具体说了什么,我想着也许是皇后娘娘让三王爷多亲近崔家,于是也没多问。“
老嬷嬷不敢多说,只呵呵笑着道:“定然是三王爷想找几个同龄的一起玩闹,三王爷性子拘谨,多出去玩玩倒也是好事。“
“那就好。“崔老太太不疑有他。
可老嬷嬷一回了宫,皇后一听这话便知道不好,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三王爷这些年被皇后拘着看着懂事听话,可实际上执拗又偏执。
大王妃接到让自己站在皇后半步外协助皇后一起亲蚕礼的旨意后有些茫然起来,说起来大王妃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她出身不算特别好,但也不差,中规中矩,和大王爷在一起后夫妻和谐,两人成婚多年从没红过脸。这也因此让大王妃心底有个想法,自己这辈子就会和大王爷这样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因此这旨意不但没让大王妃欣喜反而让她发愁,她不知道大王爷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皇帝怎么想,更让她发愁的是皇后对她的态度。
在这之前皇后对大王妃算不上好可也绝对不差,可这旨意一出,不管是不是自己所想,皇后对自己定然不会好了,给个冷眼都算是轻的。
等晚间大王爷回来,还不等大王妃说起这事,大王爷便道:“你就放心吧,皇后娘娘恐怕没心思对你如何了。“
大王妃还要再问,大王爷已经抱起了在一旁独自玩耍的孩子,瞧着父女两玩的开心,大王妃也不好再问,左右这事已成了定局,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因亲蚕礼有了大王妃突然的加入,后来皇帝新增的几位官员夫人并没引起旁人过多关注,而这几位官员夫人里就包括了黛玉。
亲蚕礼上大王妃离皇后不过半步,皇后身着皇后服饰,雍容华贵。而大王妃则一身大红袍子,瞧着似乎隐隐压了皇后一头,大王妃这衣服是礼部刚赶制出来的,皇后一点都挑不出错,因为服饰并没有逾制。
黛玉就一件月牙白袄裙,裙摆上用金线绣了丝丝缕缕的小花小草,瞧着秀雅别致。站在她旁边是李原一同僚的夫人,年纪不大,可心眼一点不少,因着都是站在队末的,这位夫人先是拉了拉黛玉,想着说说话。
这种场合哪里是能随便说话的,黛玉不过点了下头,就低着头跟着前面的贵妇一齐行礼。
那夫人撇了下嘴角,面有不屑,也不知嘀咕了什么话,黛玉只当不知情,面容肃穆,举止有礼,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祭拜结束后,黛玉等人由宫女领着去了御花园,说是皇后御花园东侧的水榭摆了席面。
这边黛玉跟着领路的宫女顺着宫墙慢慢走着,走了一段路后黛玉便发现自己早已经和别的夫人拉开了距离,那位宫女脚步不停,见黛玉已经停了脚步,催促道:“夫人,这边走。“
“好像这个位置不是东边水榭。“黛玉看着那宫女道。
“夫人,我是宣政殿的宫女,皇上得知夫人进宫,想找姑娘说说话。“
黛玉看着这宫女打扮,见她头上带了一对赤金发簪,瞧着就是个体面的。眼下并没生疑,只笑着道:“那就多谢了。“
宫女不是个多话的人。黛玉也没指望多问几句,毕竟在这宫里好奇害死猫。
待走到宣政殿,宫女把黛玉留在了外头,黛玉站在廊下,看着这宏伟的宫殿,没来由的就升起一股豪气来,想着自古以来前赴后继的文臣武将都愿意为了君主肝脑涂地撇家舍业,想来也是有理由的。
皇帝没让黛玉等多久,不过一会黛玉就被宣召进殿。
到了此时黛玉并无一丝紧张,依照着脑海中早想了千百遍的方式朝着皇帝跪拜行礼。
皇帝让黛玉起身后又赐了座,黛玉只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可黛玉装作没事人一般安静的端坐着。
“你很像你父亲。“
皇帝这话很像一个人的喃喃自语,黛玉并没说话。
“我听李原说,是你自己做主要招婿的?”
“回皇上,是民女自己的意思。”
“为何?”
“民女虽只是女子,可也不想让林家几辈的基业就此消亡,况且求人不如求已,民女父亲去后,实在不想拖累亲戚。”黛玉说完之后,彻底放松起来。
这皇帝虽然是世界最尊贵的人,可最尊贵的人也还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如果说之前黛玉不懂,现在瞬间就懂了。
皇帝在黛玉说了那话后,不但没了疑虑,反而欣赏起黛玉来,一来是皇帝最近越来越怀旧,二来是黛玉外表不但无一丝攻击性,反而带了一股子飘逸出尘的仙气。
头一次见面,皇帝也没想多聊,不过是略问了几句就打法人送黛玉去水榭,说是晚了怕是就要误了酒席。
黛玉出了门口,一位面容清秀的公公迎面走来,黛玉只一眼就认出是那日在四方楼见过的少年。
这少年见了黛玉点了下头后便进了殿,黛玉跟着那领路的宫女一路就去了水榭。这才刚到,水榭的酒宴就开始了。坐在黛玉身旁的那位夫人看着才来的黛玉道:“这是宫里,可不是能让你随便的外头。”
这人就是祭拜时站在黛玉旁边的那位,黛玉被这话一噎,看了她两眼,只当没听见的坐下后边听着最前面的皇后传召。说起来皇帝传召黛玉说话这事皇后自然是知道的,为了表示和皇帝一条心,皇后娘娘自然要表示对黛玉另眼相看的意思。于是乎,黛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参拜皇后,皇后并未让黛玉彻底跪下就让身边的嬷嬷起来,又在自己桌子旁搭了一个小凳让黛玉坐下。
边上有个宗妇看着皇后如此礼遇黛玉,不免发问道:“不知这位是?”
皇后笑着道:“这位是苏州林家的,她父亲是林海。”皇后说完这话,环顾一周最后看向坐在左边如鹌鹑一样的大王妃之后,才徐徐道:“皇上年轻时候和林海大人交好,这不听说林家只剩一位姑娘,也是巧了,这位姑娘招赘的女婿就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