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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经验很足的看护镇定的面对萧百川有些凶狠的问话:“已经急救了很长时间了,不过萧老先生毕竟年纪大了,恐怕……”
“你在胡说什么!”萧百川火了,一把拉开站在面前的看护,大步的走进医院里。
我疾步上前,对那个被推在一旁站立不稳的看护抱歉的伸出手:“对不起,他心情不好。”
没想到那看护竟往旁边缩了下避开我的搀扶,那双瞪着我的眼睛里满是鄙视。
手尴尬的收了回来,我扮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追着萧百川消失的方向。可刚才那女人的动作和眼神让我的心畏缩了,我开始怀疑我跟着来的决定是否错了。
在急救室的门口我看到了在烦躁走动的萧百川,时不时的还会将自己的手拼命的撞击墙壁。深深浅浅的血印显的触目惊心,而他好似没有痛觉般的继续伤害自己。
我上前几步,用尽力气的把他拉到坐位上坐下,扯开他握紧的手指,血迹斑斑的手背上布满了破皮的伤口。
“你疯了!你这样做对你父亲没什么帮助的。”口中斥责着他,手却仔细的用口袋里的纸巾为他拭去粘在伤口上的墙灰。
萧百川呆呆的坐在那里,对我的话毫无反应。猛的,他眼里一亮,站了起来。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急救室门上的红灯灭了,代表手术结束了。
吱——。
门开了,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走出:“谁是病人的家属?”
萧百川将手由我的手中抽离,迅速的说:“我是他儿子,他怎么样?!”
“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进去看他最后一眼吧。”早已经看惯生离死别的医生疲惫的脱下手套,漫不经心的说着职业化的冷漠安慰。
站在一旁的我一震,这对萧百川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啊。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他整个背似乎都佝偻了,脚步也站立不稳的摇摆着,让人看了心酸的想哭。
我看着他走进急救室,在我心急如焚的等待了半小时后他步出急救室,迟缓的脚步似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一样,然后慢慢的萧百川象疯了似的向外冲去。
“百川!百川!”我呼喊着他的名字。他如同聋了一般的继续奔跑,走廊两侧经过的护士纷纷躲避,路上摆放的一些器材随着他的跑过而跌落在地上。我一直跟着他的身后,可莫名的心虚让我始终无法跑到他的面前去拦住他。当我追到医院的门口时,一道人影突兀的拦住了我的去路。
“林伯?!”来不及停住的冲力使我差点撞上那个人,幸好他伸手扶了我一把,可马上就把手缩了回去。
“你就不能让他安静一会儿?!”那双看我的眼睛竟与刚才的看护一样充满了鄙视,冲着我低喊的林伯一改往日里对我的漠视,怒气明显的散发在他的周围。
“你在说什么?”不高的林伯此刻突然间高大了不少,严谨的面容被怒火笼罩着,一步步的逼近我。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你还不明白吗?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出现。只要一看到你,就会让他想起他父亲的死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他失去了父亲。因为你,他和秦小姐反目成仇。因为你,他变成了商界的笑柄。”
我的背贴到了冰冷的墙壁,林伯严厉的指责每一句都象尖锐的针一样刺在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因为你,他失去了辛苦创立的公司!”沉痛的说着,林伯的眼神在控诉我的罪状:“你毁了他!”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林伯似乎还说了些什么,我直直的盯着他,大概我的样子很不对劲吧,林伯的脸开始有些惊慌。我的耳朵突然听见一阵笑声,可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我的眼睛看见林伯用手来捂住我的嘴,还不停的喊着:“别笑了!别笑了!”
眼前林伯的脸慢慢变成了亲戚们嫌弃的面容,耳畔响起的是人们在以为我没听见时所说的话:
“瞧,那孩子就是在自己家里放火的那个。”
“才六岁啊,怎么做的出来哦!”
“听说他把他父母全烧死了,就他一个人活着。”
“……………………”
“………………………………”
一个又一个人的脸孔、一段又一段的对话在我眼前、耳畔晃荡交缠。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我抱住头,想要躲开他们。可他们不肯放过我,还伸出手来拉扯我。狂乱的挥打着,我的周围不断有低喊和闷哼传来,最后一股强烈的撞击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一个趔趄,我头朝下的倒向了地面,在昏迷前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爸爸和妈妈的笑脸: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15
通红耀眼的火光在蔓延着,窄小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夹杂着火苗的烟气在四处弥漫,烫人的高温仿佛可以把人生生的烤熟了。
“焰!”
“焰!”
父亲的嘶喊、母亲的哭声。
我呆立在房间里,喉咙干涩的难受,手中紧握着小小的打火机。
“磅——!”
锁住的门被大力的撞开,父亲满脸焦黑的向我冲来,将我抱起。
哗啦啦——!
等在门外的母亲被烧脆了断落下来的的横梁压住,火苗肆意在她的身上吞吐着。
“啊!”母亲的惨叫声使父亲浑身一颤,狠狠心还是抱着我冲出狭小的贫民木屋。
“呆在这儿!”父亲匆匆的丢下这句话就重新跑进了火场,然后……就再也没出来…………
“醒醒……焰……”
谁?是谁在叫我?
“焰…………?医生!医生,快来,他好象有知觉了!”
手脚很沉重,连动动小指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我大声的叫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焰!你说什么?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我听不见啊!”一个象破铁刮在光洁瓷砖上的难听声音在我的耳边喊着。
我已经很大声了,我无力的说着。
我感到有很多冰冷的东西在我身上移动着,一只温暖的手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是谁呢?我很想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个人。
慢慢的、慢慢的。
一丝白光映入了我的视线,恩,刺眼!反射性的皱起眉头。马上就有人挡住了亮光,昏暗的光线使我的眼睛舒服多了,再次睁开眼睛时,萧百川的脸跃入我的眼帘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跪在我的病床前,脸上带着伤心后悔的表情这么说着。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呢?明明是我害了你啊!这段爱情给你带来的只有失去,我怀疑你的爱能维持多久呢……
那昏暗的光就象我们的爱情,在火焰般的燃烧过后就只能剩下灰烬。
我叹息着,再次坠入了温柔召唤着我的黑暗之地。
“医生!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萧百川和医生在病房外探讨着宇文焰的病情。
“依我看,他是无法摆脱童年的阴影,再加上刚才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的。待会儿我给他开点镇静剂,连续服用几天,或许会好转的,”
“谢谢你,医生。”
萧百川回到病房,望着沉睡中的宇文焰,痛恨刚才丢下他跑掉的自己,如果有自己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焰,我发誓。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尽我的所能来化解你的伤痛。”
在后来的日子里,萧百川和秦倾彻底的摊牌了。秦倾虽然成功的收购了华泰,可萧百川巧妙的将自己手头的股份通过别人卖给了秦倾,取得了不小数目的金额。他开始利用这笔钱开了一个小公司,用一个公司里职员做为表面上的老板来瞒过秦倾的压制,顺利的将公司在商界里慢慢发展着。
而我出了院后则依旧回到了‘忘忧’酒吧里当起了侍应生,在我的有意安排之下,我们的作息时间被错开了。我实在害怕会再次带给他伤害,我的爱情如同火焰一般热烈而烫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我所爱的人伤的体无完肤。所以,我退缩了,我宁愿让我们的感情细水常流的平淡下去。
生活会渐渐的将原本热烈激昂的爱情沉淀为一滩死水,也许有人会认为,婚姻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可也有人天性就不甘于这种感情。很不幸的,这种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天性就存在于我的身体里。
五年之后:
“我回来了。”
将外套交给守在门口等我回来的林伯手中,我对着正从屋里走出来的萧百川道。
“焰!你回来了。早点在桌上自己拿来吃,我要去公司了。”穿戴整齐,一手拎着公事包,一手还翻看着资料的萧百川匆匆的吻一下我的脸颊就出门了。
我在大厅的入口处脱下鞋子,连拖鞋也懒的换上的就走进了客厅,反正早就有下人将地板擦的干干净净。我工作的酒吧是通宵营业的,所以当我下班时一般的上班族最忙碌的时候。
坐在舒适柔软的进口沙发上,我眯着眼睛靠了一会儿后,才走到餐厅去吃他给我准备的早餐。
又是荷包蛋。
五年了,每天早上就是荷包蛋,就算我再爱吃,可连续吃了五年任是谁都会厌的,如往常一般,我将荷包蛋倒入保鲜袋中,晚上去上班时丢到附近的垃圾桶里就行了。
五年来,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象我一开始所希望的,由爱情过度到了感情,早先的热烈与狂荡早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平淡如老夫老妻般的熟捻。可到了现在,我反而不满起这种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