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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墓碑上,看着他照片,她一遍遍问他:“老公,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老公,四年了,你想我吗?”
“老公,嘉睿越来越懂事了,下次我带他一起来。”
“老公,你回来吧,不管你是残废了还是傻了,我都要你,我只想让你回来。”
但是除了隐约传来蝉鸣,整个墓地只有微风吹过沙沙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墓碑依然冰冷,如同那个冬季雾气弥漫江面。
忽然,由远及近,似有脚步声传来,真真心里一动,这么早会有什么人来呢?难道会是秋野美纱?
想到这里,她连忙躲进冬青树后,很一个高挑身影出现她视野中,黑衣黑裤,齐耳短发,修长笔直双腿。
不用看她脸,真真也已一眼认出,这是洛小埃。
难道是家里有事找不到她,才找到这里了吗?
真真担心有什么事情,她正要出来和小埃打招呼,却见小埃站墓碑前一动不动,她声音不大,但真真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喃喃说:“哥哥,今天我不用上班,我来看看你。”
139 生死茫茫()
四周静寂无声,洛小埃声音虽然很轻,但是余真真听得清清楚楚,她说:“哥哥,今天嫂嫂有事,我来看看你。“
然后她又听到洛小埃说:“嫂嫂心情很不好,我想她是太想念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帮不了她,对不起,哥,我没能照顾好她。”
她又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转身离去。
直到她身影消失墓园苍松翠柏之中,余真真才从冬青树后走了出来,刚才话她全都听到了,洛小埃哥哥竟然是骆骏,她口中要照顾嫂嫂就是自己!
这一切太突然了,太让她意想不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呆呆看着墓碑上骆骏照片,但却找不到一点答案。
虽然洛小埃是龙沧海派来,小夜是自己找来,但是她仍然让老汪对小埃和小夜所有一切全都调查了,小夜确是洋人孤儿院长大,所有经历全都清晰明了,但是小埃却什么都查不到,可能正如她所说,她是美国华侨,到上海投靠哥哥,之后被龙沧海纳入旗下。
但是骆骏怎么会有一个妹妹呢,洛小埃为什么不明说呢?
真真离开墓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法租界龙公馆,龙沧海家。
这是余真真第三次来这里,第一次是因为收购妓院事来找龙沧海吵架,第二次是遇到枪手后暂时来到这里,直到多年以后,从老汪嘴里她才知道,原来那次要杀龙沧海人竟然是秦风,他是为了给骆骏出气,但真真清楚,可能连他自己当时也不知道。他内心深处对她感情吧。
龙沧海正书房和几个手下谈事情,听佣人禀报说余小姐来了,连忙把人都打发出去,然后亲自站书房门口等着她。
余真真穿了件月白色乔其纱旗袍,剪得短短卷发上别了只珍珠发夹,她很少穿这么素淡衣裳,衬得一张小脸加苍白。
“你怎么瘦成这样?”他心疼看着她。
真真没有回答,直勾勾望着他:“洛小埃究竟是什么人?”
“你都知道了?”他脸上一派从容,“我就知道这个小丫头瞒不了你。”
她满脸写着不高兴,再也不想扮淑女了。凶巴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一副要杀人样子,他却有些欣喜,柔声说:“你坐下。我都告诉你。”
二十年前,骆永桥一次酒醉后与副官妹妹发生了关系,之后这个女子有了身孕,没想到这个女子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就瞒了所有人偷偷去了美国。那里生了一个女孩。就是小埃,她甚至不想让小埃认祖归宗,所以让她姓“洛”,而不是姓“骆”。骆骏是偶然机会知道这件事,小埃十三岁时,第一次见到哥哥骆骏。骆骏告诉她,如果有一天她母亲同意话,她可以到上海找他。
几年后。小埃母亲病故,她便孤身一人到上海找哥哥,但是骆骏已经去世两年了,而骆永桥也早已不国内,小埃举目无亲。只好到舞厅做女招待,之后遇到了龙沧海。
余真真回到上海后。龙沧海便有心让小埃和她相认,但是小埃不肯,她身份只有骆骏一人知道,就连父亲骆永桥都不确定有这个女儿存,她不想让人质疑,所以宁可来为余真真工作,也不肯告诉她,自己真正身份。
把一切都说完,龙沧海看着真真眼睛:“现还怪我吗?小埃不是我用来监视你,我只想让你们互相照顾。”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想起那一日她冲他发火事情,真真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仍然嘴硬。
龙沧海微笑看着她:“你那么历害,哪里给我机会说话啊。”
真真嗔怪看他一眼:“那我回去了,我去看看小埃,不过我会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龙沧海却一把拉住她手,轻声说:“你不肯让我照顾你,那就好好照顾自己,下次再看到你时,不要再这么瘦了。”
真真心里有些酸楚,但还是笑着说:“谢谢九哥送我花,不过以后不要再送玫瑰了。”
“你……知道了”他看着她眼睛,脸上满是期待。
她没有说话,翩然离去,他默默看着她,直到她身影消失他眼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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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回到家,一进院子就听到小孩子嘻笑声,原来是小埃带着嘉睿和两个小伴读正做游戏,俨然一副孩子王样子。
嘉睿玩得开心,满头满脸汗,小埃居然就用自己衣袖为他擦汗,一点都没有嫌弃,真真却记得她平日爱干净,衣服鞋袜从不让佣人来洗,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就连房间也收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从小养成好习惯,真真记得自己当年从来不会做一点家务,没有佣人时候,她和骆骏就住狗窝一样家里。
看着这姑侄两人,真真莞尔,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小埃就喜欢她了,原来她和嘉睿一样,身上都有骆骏影子。嘉睿一向不太喜欢唐心,但对小埃却一直很亲近,除了小埃能教他练功夫以外,重要那就是与生俱来亲情了。
两天后,真真把小埃叫到面前,拿出一个锦盒交给她:“打开看看。”
小埃有些迟疑打开锦盒,立刻喜出望外,原来锦盒里装着就是那只被踩坏怀表,已经已经被修补得看不出一丝痕迹。
“谢谢你,余小姐。”她虽然已经极力克制,想让自己平静一些,但是眼睛中喜悦眼神还是暴露了她心情,她就像一个得到宝物孩子,抑制不住满心欢喜,恨不得又蹦又跳。
看她这么高兴,真真打开抽屉,拿出一把枪,对小埃说:“龙先生既然请人专门指点过你枪法,那应该是不错,这支枪是骆先生用过,送给你吧。”
一听说这是骆骏用过枪,小埃两眼冒光,激动说:“谢谢余小姐,我一定好好保管,也会我大努力保护您,保护小睿。”
真真爱怜看着这个小妹妹,笑着说:“去和小睿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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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已经打探出消息,那日百货公司,确是日本特工接头时,行动被国民政府人破坏,之后全城大搜捕,而那位著名魔术大师贝尔玛,从那天之后,就神秘消失了。
真真点头:“那天他没有去虹口日租界,而是去闸北,莫非他们现联络地点已经改闸北了吗?这倒是想像不到,他们居然没有把这么重要地点设自己地盘,可真是机关算。”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障眼法,我们不能疏忽,你先让兄弟们闸北留意吧,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事马上向我汇报。”
对于这个少奶奶,老汪初时只把她当做少帅宠爱女人而已,但是现他对这个女人越来越佩服了,一个年轻女子居然处事不惊,心思缜密,就连他这个男人也望尘莫及。
然后余真真现心里关心,反而不是这些日本人事情,而是骆骏生死。
这几天她一直想着同一件事,秋野美纱对骆骏用情之深不亚于她,即使因为得不到他而宁可杀死他,但是她再来上海后,为什么不到他墓前来看他一眼呢?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觉得有愧于他,不敢面对;而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知道他根本没有死。
晚上躺床上,真真辗转反侧,她心里如万马奔腾,无法平静,她很想找一个人可以商量,老汪对她只有服从,小埃天真无邪,唐心心无城府,而龙沧海,她却心有愧疚,但终,她还是拿起了床头电话。
她试着把电话接到龙沧海法租界那套洋房,没想到他真。
“九哥,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我现去你那里,可以吗?”她试探着问道,这个世界上,她能依赖除了自己,就只有他了。
“你等着,我去接你。”他马上挂断电话。
一个小时后,余真真已经坐了他客厅里。
“这么急,到底有什么事?”他坐她身边,轻声问道。
“九哥,我怀疑骆骏没有死!”她刚一开口,眼泪便不争气流了出来。
“什么?真真,别哭,慢慢告诉我。”他心疼用手指拭去她脸上泪珠。
真真把北平遇到陆小婵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又把骆骏和陆小婵关系也一并说了。
好一会儿,龙沧海都没有说话。
真真无助看着他,低声说:“九哥,我知道我不该和你商量这件事,对不起。”
他反而笑了,把她拉到身边:“傻丫头,我是想这件事情可能性,不让你弄个水落石出,你就永远都不会死心,我可不想后半辈子每天都看着你愁眉苦脸样子。”
140 美丽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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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伊琳婚礼终于要如期举行了。
直到结婚前几天,准郎李约翰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