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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儿并没有当场打死,骆骏急着送真真去医院,只是让人把她和她徒弟囚在了骆府的地牢里。
把真真安顿好,骆骏便和老汪进了地牢。
地牢设在书房下面,打开书架后面的机关。便是一间密室,密室里有一道石阶。直通下面的牢房。
当年骆骏买下这处大宅后,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建成这所地牢。秘室建在地牢上面,有一处暗径直达府外。
除了骆骏、老汪和秦风以外,没有人知道这处机关,余真真也是直到从东北回来,代替嘉睿接手了骆骏的一切之后,才发现她居住了很久的家里,竟然机关重重。
小不点儿的伤在肩膀,她的一侧肩胛骨已经被骆骏的子弹打碎,雷克医生给她止了血,让她的生命得以维持。
如果不是因为她害得真真小产,骆骏本是不想取她性命的,她只是个杀手,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那个孩子虽然尚未成形,但毕竟是骆骏和余真真的亲生骨肉,他们与小不点儿之间已是不共戴天之仇。
“说吧,这次是谁雇的你?”骆骏冷冷的问道。
因为失血过多,小不点儿的那张不老容颜如今已经惨白如纸,脸皮似乎已被抽干,软塌塌的粘在脸上,看上去极是诡异。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得如同金属磨擦:“那个狐狸精死了是吧,哈哈哈。”
当时她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亲眼看到骆骏抱起躺在地上的余真真,发疯一样的离去。
骆骏没有回答她的话,声色俱厉:“把雇你的人说出来,我保你全尸,否则剁了喂狗!”
“哈哈哈,姓骆的,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我和我徒弟都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我若是有一点害怕,老娘跟你的姓!”
骆骏不动声色,冷笑道:“你不怕死,不代表你徒弟不怕死。”
他冲着身旁的老汪使个眼色,老汪二话不说,从隔壁牢房押出一个人来。
这人二十左右年代,青白面皮,长得白净秀气,猛一看还以为是个女子,他便是小不点儿的徒弟胡蜂儿。
胡蜂儿原是下五门的一个不入流的小贼,机缘巧合被小不点儿收到门下,小不点儿虽是女人,但因为自幼被师傅下了药,不但变成了容颜不老的侏儒,而且也没有了生育能力,所以胡蜂儿对她而言虽是徒弟,但却情同母子。
老汪把胡蜂儿扔到骆骏脚边,那胡蜂儿身子早就吓得软成一滩泥,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
骆骏牵牵嘴角,挤了点笑容,对小不点儿说:“你来了上海,拜过谁的码头?”
小不点儿梗起脖子,傲然道:“老娘行走江湖靠的是真功夫,你们上海滩这些青皮流氓,不配让老娘拜码头!”
骆骏哼了一声:“有骨气,实话和你说,我在上海也没拜过码头,我只拜我自己。”
说着,他的手上多了一把钢斧,手起斧落,一道寒光闪过,地上的胡蜂儿惨叫一声,一只手已经被生生剁了下来!
骆骏抬手把这条血淋淋的手扔到小不点儿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接下来要剁哪里,你只管说。”
一股血腥气冲到她的鼻端,小不点儿嘶声问徒弟:“蜂儿,你没事吧?”
“师傅……”胡蜂儿已经疼得气若游丝,几乎昏厥。
骆骏抬起脚,朝着那正血如泉涌的断腕踩下,胡蜂儿又是一声惨叫。
骆骏看看脚下那已经染上鲜血的鞋子,叹口气:“让老婆看到我把鞋子弄得这么脏,晚上肯定会把我轰出来,你们两个家伙真是害人不浅啊。”
小不点儿听着徒弟的惨叫声,心如刀割,她涩声说:“我可以说出来,但是你要保证不杀我徒儿,你能做到吗?”
骆骏咬牙切齿:“你徒弟断了只手你就心疼了,我的孩子没出生就让你给打死了,不过有你这个老东西给我儿陪葬也就罢了,你徒弟以前是做偷香窃玉勾当的,让他给我孩子抵命我都嫌脏。”
“好,姓骆的,你说话算话,现在就让人给我徒弟治伤,放他离开,我全都告诉你!”
……
骆骏到了后半夜才回到卧室;却见真真正坐在床上发呆。
他想过去抱住她,却又收住了脚步,转身进了卫生间,洗了个澡,把周身的血污全都冲洗干净,这才回到床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说:“我已经给孩子报仇了。”
他身上散发着清爽的香皂气息,淡淡的,让她如同回到了和他初恋的时候。
“老公,你问过医生了吗?我以后还能怀孕吗?”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低声问道。
她没有告诉他,刚才她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看到了晨儿,晨儿对她挥挥手,说:“妈妈,我走了……”
前世,她生晨儿时只有十四岁,从此后,她再也没有怀孕,那是她一生的遗憾。
骆骏当然不知道她心中的这个死结,他也没有问过医生,他们已经有了嘉睿,如果还能再有孩子那当然是好,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他并不在意。
这次这个突然来了,又突然走了的孩子,的确令他很难过,但是他更加不想看到真真伤心。
于是他只好哄骗她:“医生说了,让你一定要调理好身子,只要你肯,再生多少都行的。”
“我不想生很多,我只想再生一个女儿,就一个。”她苦恼的用头拱着他,像只小猪。
他心里最柔软的神经也被她牵动了,抚摸着她那短短的头发,说:“好,再生个女儿,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她用脸蛋磨搓着他**的胸膛,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小腹上划着圈圈儿,柔声说:“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生呢……”
骆骏霍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用薄被把她紧紧裹住,然后拉开上面,露出她的脸颊:“医生再三叮嘱了,不能让你着凉,我都忘了。”
“可是老公,这样好热啊,我会焐出痱子的。”她哭丧着脸,这么闷热的天气,居然用被子把她从头裹到脚,她不死也会中暑的。
他没有告诉她,如果再不用被子把她包起来,不但她会着凉,而他也会忍不住了……
医生还告诉了他一件更重要的事……一个月内他们不能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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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终于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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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孟珏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
这些天,他被小不点儿师徒藏在一间弃置多年的厂房里,这二人被抓后,没有人给他送饭送水,天气闷热,被救时,已经脱水。
余真真虽被强制卧床休养,但还是让人扶了去看了看这个孩子。
年仅七岁的孟珏小脸煞白,早已被折磨的没有人形,真真看着心疼,吩咐下人们用心伺候。
骆嘉睿被父亲关在房里禁足,罚抄三字经。
真真心疼了,儿子只有四岁,这么小就让他写这么多字,累坏身体怎么办呢?
外婆更心疼,亲自炖了补品,偷偷给外孙送过去。
不过更让余真真难过的事情接踵而来。
他们结婚的日子到了!
这个日子是早就在余府一大家子人面前定下的,当时谁也想不到准新娘会小产,虽然不是大事操办,但也早就订下了几桌酒席,报纸上也刊登了结婚启事。
三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这可怎么办呢,如果再改婚期,亲戚朋友那里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真真当然知道,她这次带着儿子嫁人,原本就好说不好听,如果再改了婚期,别人肯定以为她被骆骏退货了。
“唉,明明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太太,现在偏要偷偷摸摸的,连个姨太太都不如。”三太太美娇一生为妾,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女儿堂堂正正的嫁人,余真真未婚生子,这些年来她在大太太面前挨了无数羞辱。
真真明白母亲心里的苦楚。咬咬牙,说道:“姆妈,您别担心,我又不是病得要死,一场婚礼我还能挺过去,婚礼照旧。”
“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躺着!”骆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屋里。
“老公,我没事的,脸上多抹点胭脂就行了。”除了身上没有什么力气,脸色有些苍白以外。真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我们要办两场婚礼,美国那场你出席就可以了,这次我一个人就行了。”骆骏拍拍老婆。让她安下心来。
真真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去面对那些冷嘲热讽。
唉,四年前她为了结婚订做了整整一衣橱的礼服,可是现在真的要结婚了,她却没有出席自己的婚礼。
骆骏和她的娘家人去结婚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虽然只是流产,但是小不点儿给她的那两拳是用了十足力道的,除了孩子没了,她的身子也受了伤害,她心里也清楚。这一次她是要调养些日子了。
“少奶奶,龙先生在大门外面。”琴姐在门外轻声说。
骆府的人都知道,龙先生和少奶奶的关系非比寻常。但却一直循规蹈矩,即使是当时面对孀居的余真真的时候,他每次来接她们母子,也只是在大门口外等着,骆府的下人们也只是在骆骏回来后。才在府里见过他一次。
真真从床上坐起来,对琴姐说:“龙先生说有什么事吗?”
琴姐捧过来一个锦盒。笑着说:“龙先生送了上好当归,让给您调养身子的,还有这个,说是给您的结婚礼物,让亲手交给您。”
真真点点头,让琴姐出去。
锦盒内是一只小小的首饰盒,她轻轻的打开,一枚戒指静静的躺在里面,首饰盒的底托上印着几个字:盛福祥金店,民国十三年。
这一刹那,她全都明白了,这枚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了,在她十八岁那一年,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