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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剧场里立刻哭喊声一片,真真却看得清楚,中枪倒地正是龙沧海随从,透过四散人群,四个黑衣人正朝着他逼近,人群全都向外挤,龙沧海戏院外面人根本冲不进来,他被困二楼包厢内,显然身上并没有带武器。
真真看得清楚,推一把楚翘:“你先走,到我家等我!”
楚翘着急问:“那你呢?”
“别管我,走。”说着把楚翘一把推开,从挎包中取出手枪,拨开奔跑人群,一步步向这四个黑衣人靠拢,那四个杀手注意力全龙沧海身上,根本没有看到有一个少女已经绕到他们身后,藏身围栏后,真真看看身边已没有逃命观众,忽然站起身,双手齐抬,两颗子弹分别射向两个杀手后心,与此同时,另一个杀手钣机已经扣响,龙沧海飞身跃起,躲过子弹,说时迟,那时,飞身一脚,把近一个杀手踢出了窗户,这时先前开枪那人看到一击未中,一个跟头从二楼破窗而逃,余真真已经放倒两个,追到窗前正要再开枪,龙沧海叫住了她:“给他留条活命。”
这时被挡外面保镖们已经冲了进来,见龙沧海安然无恙全都松了口气。
真真看到事态已经稳定,笑着对龙沧海说:“这里事你善后吧,我回家了,嫂子还等着我。”
龙沧海一把拉住她:“不行,我送你回去。”
车上两人默不作声,许久,真真才说:“那两个人不会死吧?”
龙沧海微笑道:“我检查过伤势,一个左肩一个后腰,性命无忧,只是以后不能再玩枪了。”
真真松了口气,今天一时冲动,差一点手中又多了两条人命。
龙沧海望着眼前这个谜一般少女,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真真笑吟吟说:“九哥想怎么报答我?”
“那就以身相许吧,”龙沧海脱口而出,但马上意识到不应该这样说,立刻又讪讪说,“我是说带你去骑马、玩枪、打猎,好不好呢?”
真真欢呼一声:“好棒啊,我还不会骑马呢,九哥你要教我。”
龙沧海看着眼前笑靥如花俏脸,心中泛起一阵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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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租界一座洋房内,老汪低声禀告:“帮主,龙沧海把小义和阿齐送回来了,还送了一箱金条和现洋,说是给这两个人医药费。”
“人怎么样了?”一个冷冷声音问道。
“性命没有大碍,阿齐还好一些,只伤到肩膀,只是小义……怕是废了”
“多拿些钱,好好抚恤。”那个声音依然冷峻。
“是,只是还有一件事,”老汪声音略带迟疑,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据逃回来五子所说,这次救下龙沧海是一个年青女子,双手开枪,身手极好,用枪是掌心雷,因此他们开始并未察觉,这才着了道儿。之后龙沧海亲自送这个女子离开,我让人私下查了一下,这个女子原来竟是……竟是余小姐”
屋内鸦雀无声;安静令人恐怖;许久;那个声音才淡淡说:“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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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龙沧海坐沙发上,望着茶几上一杯茶,他拿起轻轻抿了一口,这是上好雨前龙井,来自余记茶庄。
大半年前,斧头帮刺杀了来招商局总办邢立三,逼迫与他一起合伙走私交通署要员陈文中将官船“长风”号转给了斧头帮。
当斧头帮人去接手“长风”号时,却见龙沧海徒弟赵二龙已捷足先登,原来陈文中闻知邢立三已死消息后,为了自保,就已经先把“长风”号许给了龙沧海,斧头帮人和赵二龙手下当场便大打出手,一时间血肉横飞,斧头帮五十余人,赵二龙只有二十几人,斧头帮大获全胜,将赵二龙众人赶下了船。
赵二龙被人抢走了船,觉得没脸再见师傅,便想着干票大买卖争回脸面。几天后他带了三十多人路上伏击,三辆汽车从斧头帮四马路总坛驶出,他们并不知道车上是什么人,只敢肯定这是斧头帮车,于是三十支枪齐发,车上人马上开枪还击,可惜已失了先机,而且人少枪少,片刻间两辆车已经全军覆没,只有夹中间一辆车闯出重围。
事后龙沧海狠狠责罚了赵二龙,骂道:“造孽啊,你这小子年少无知,招惹了这群祸害,不知道以后会酿成何等后果。”
之后数月,斧头帮默不作声,没有大动作,但龙沧海心中却加惴惴不安,他深深知道斧头帮一惯作风,向来是心狠手辣,有仇必报,他们越是没有动静,就越是伺机行动。
这一次斧头帮派出杀手暗杀他,多亏真真协助,这才逃过一劫,他今天把两个杀手送还,并送上钱财,无非是暗示斧头帮邵帮主:前事已了。
他希望经过这件事,可以暂时化解斧头帮和他之间恩怨,现正值北洋政府交替时刻,上海滩三位大亨都想趁机捞上一把,他不想因为斧头帮这群疯狗坏了自己大事。
035 云影再现()
真真没想到会再见到方行云,而且他还是和龙沧海一起。
二妈柳氏自忖无力打理老爷留下生意,想卖铺套现,近日和其他两房都有联络。沪生便邀了海生和一聚,想和他们商量一下。因是大哥相邀,真真一早就来了,海生这边来是楚翘。
海生近又迷上了一个唱京戏小花旦金铃儿,春日管不了他,他怕是楚翘,忙不迭给楚翘抬了平妻,然后又把所有帐目往来全都交给她管理,其实这些原本也都是楚翘管,只不过现他是彻底交出了,自从他迷上金铃儿那一天起,楚翘就已对他彻底失望了,于是就对他说:“随你再纳几房都行,但前提是不许给她们外面买房子,每月开销都需要到我这里按例领取,超出你自己想办法。”海生一见楚翘同意让金铃儿进门,早就高兴咧开了嘴,至于别什么都不去管了,对他来说,只要有钱花,有女人又不用他做事那就足够了。
三人落座后,沪生就把二妈意思转述了一遍,并坦白表示自己现手头现金有限,如果全部买过去一时拿不出钱来,但二妈却急着找人兑现,与其把余家产业转给外人,还不如兄妹几个凑一下,全都买下来。
真真和楚翘全都赞同,毕竟这都是父亲辛苦打下家业,转手卖给外人,实是无法接受,也对不起过世老父。
三人一拍既合,约定第二天请帐房和律师一起和二妈碰面。沪生感慨说:“想不到余家竟只有咱们三人是苦命,别人都乐得轻松自了。”
真真笑道:“咱们两个像阿爸,二嫂和咱家有缘。”
说起父亲,沪生心中也是一阵酸楚,有些愧疚对妹妹说:“大哥对不起你,阿爸一走你就一个人搬到外面住,大哥知道我姆妈有时是有些过份了,只是你也知道,大哥夹中间也是为难。”
沪生比真真大了二十来岁,一向对这个比自己儿女还要小妹妹不苟言笑,直到上次真真力挺他来管家,这才和真真亲厚熟络。
真真见大哥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感伤;强笑道:“大哥,我不怪你,我懂。”
沪生看着妹妹:“你也不小了,有合适人家就早点嫁了,你一个人外面我们都不放心。”
真真笑了,对大哥说:“说来说去就是想打发我嫁人啊,我才十八岁,好像也还不算是老姑娘吧。”
沪生只好讪讪笑了,楚翘连忙打圆场:“大哥,小妹有学问又有本事,她不用我们操心,没准儿过不多久就能请我们喝喜酒了。”
真真让楚翘说有些害羞,白了她一眼:“我不理你们了,”然后忙岔开话题,“锡山两块地我也没时间打理,你们两家谁有余钱就收了去吧,或者拿上海铺子和我交换也行。”
余真真心里很清楚,现兵荒马乱,再过几年这仗会打得凶,而自己精力有限,根本顾及不到锡山那边,所以不如趁现地价高时出手,拿出钱来上海做实业或其他投资。
沪生却是传统生意人,一向看中土地发展,他想买下二房产业,也主要是看中二房名下几块地皮,听到真真这么说,正中下怀,对妹妹说:“小妹你若真有心卖地,等二妈这头事处理完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大哥不会亏待你。”
三人谈得起劲,不知不觉已过了几小时,沪生这才记起还要见客户,连忙招手叫伙计结帐,小二跑过来,说道:“余先生余太太余小姐,那边龙爷已经帮您三位结了帐了。”说着朝对过指了指。
三人看去,只见隔了回廊,有一桌遥遥相对,只是似廊外站了很多人,因此看不清楚桌上坐是什么人,虽然看不清楚,但一看这个阵式,余家三人也已心知肚明。
沪生问真真:“小妹,我们过去向龙先生道个谢吧。”
真真知道龙沧海一惯作风,便对大哥说:“大哥你去就行了,嫂嫂和我这里等。”
沪生一想也对,妹妹是尚未出阁姑娘,不适合出席这种场合,连忙起身过去。过不多时,他笑吟吟回来,对真真说:“龙先生真是客气,彬彬有礼,一点也不像道上人,反而像位风雅绅士。小妹你猜和他一起是谁吗?”
见他神秘兮兮样子,真真笑道:“别卖关子了,点说吧。”
沪生这才说:“你还记得有一年咱们全家一起去听林月堂戏,遇到一位方公子吧,前任方大总统二公子。”
真真一愣:“大哥你是说方行云吗?怎么,他回来了?”
沪生有些惊讶:“小妹你也还记得这位方公子啊,不错,正是他,那可真是人中龙凤,神仙样人物。”
楚翘却皱起眉头:“我听人说这位方公子也是青云帮,都说是南有龙沧海,北有方行云。”
沪生还说着什么,可真真已经听不进他们话了,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方行云回来了吗?
离开青莲阁时,真真又向那边龙沧海包厢望去,只见外面站了十几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