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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真真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屋里一片漆黑,静悄悄没有声音,她什么都看不到,龙沧海似乎也不屋里,她忽然觉得非常害怕,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只只利爪正抓向她,“九哥!”她喊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回答。
她坐起身来,大声喊着:“九哥,你哪儿?”
门砰一声推开了,屋里灯全亮了,龙沧海步走了进来:“小妹,你醒了,九哥这里,不怕不怕。”他弯下身紧紧抱住她,抚摸着她短发。
真真抓着他衣服,呜咽着:“九哥,我怕,你不要关灯。”
“好,不关灯,九哥陪着你,乖,再睡会儿。”他把她轻轻放到枕上,可她小手却依然抓着他衣服不放,他只好半靠她身边,侧身把她拥到怀中。
她睡得依然不安稳,时而皱起眉头,时而却又大声哭叫,有时全身发抖,有时乱踢乱踹,他只好紧紧抱住她,他不知道她梦中有什么,究竟有什么事可以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女孩如此恐惧?
第二天早上,她已经完全退烧,只是还有些虚弱,龙沧海边喂她吃粥边吩咐医生再给她开点药继续巩固。
真真撒娇道:“九哥,我没事了,我不要再吃药了,我要去上班。”
“不行!再休息一天!”龙沧海声音不容拒绝。
真真撅起了小嘴,不高兴说:“再躺下去我就生虫子了。”
龙沧海终于被她逗笑了,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说道:“那我们到花园里晒太阳,晒晒就不生虫子了。”
和煦阳光下,真真赤着脚,坐秋千上,龙沧海后面轻轻推着她,微风拂起她睡袍,光洁小腿裸露外面,他连忙把眼睛移开,对她说:“好像整层公寓里只有你一个人居住,你害怕吗?如果害怕就搬到这里住吧,我平时不,这里一直空着,厨师和佣人都有,你住过来也方便。”
“不用了,我住那里挺好,再说已经习惯了。”真真说有点口不对心,事实上她现真有些害怕。
她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她永远都不想打开秘密,她以为重生之后可能不会遇到他,但是他仍然出现了,此时她心中充满恐惧,一个已经死她面前人,却活生生又一次出现她生命里,她知道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依然会杀死他,毫不犹豫杀死他!
055 点石成金()
这些天轰动一件事就是京剧名旦林月堂,即将舞台上演全本《白蛇传》。林月堂刚从国外访问回国,如日中天,无人能及。众人心里都清楚,能把林月堂从北平请来人,只有龙沧海。
恰好此时电影《断桥》也即将上映,于是很多报纸上都登出“舞台银幕二蛇争芳”标题。
开锣当天,舞台早已坐无空席,人们正翘首期盼大幕拉开锣鼓响起,忽然扩音器里传来一个声音:电影明星伊琳小姐驾到。
这时一阵西皮摇板悠悠响起:“离却了峨眉到江南,人世间竟有这样美丽湖山。这一旁保塔倒映波光里面,那一旁好楼台紧傍着三潭。苏堤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颤风中桃李花似怯春寒……”
随着乐声;一个身穿月白旗袍手挽轻纱女子缓缓走来;如凌波仙子般飘然而至;而舞台另一侧;白娘子打扮林月堂也轻移莲步;伊琳手中接过鲜花;伊琳随即盈盈一拜:”师傅上;弟子伊琳正式行拜师大礼”
林月堂含笑将她扶起;当场正式宣布;即日起收伊琳为记名弟子
全场哗然;这太出乎意料了;林月堂择徒极严;并且至今为止从未收过女弟子。第二天所有报纸上都头版刊登了林月堂与伊琳合照。
《断桥》首映之前,林月堂出现闻发布会上,亲手书写“蕙质琳心”四个字赠予爱徒。
林月堂破格收伊琳为徒,师徒齐演白素贞,一时之间传为佳话。
《断桥》还没正式上映,所有影院电影票已经提前几天全部售空,黄牛票被炒上了天,就连从不看电影老年人,也要到影院看看电影上白娘子是什么模样。
从未有过一部电影上映之前就受到这么大关注,也从来没有一个女演员如此受人嘱目。
时隔不久,余真真“品翠茶坊”开业,提前几天便报上登出广告,明星伊琳将莅临剪彩。开业当天,茶坊门前被挤得水泄不通,工部局只好出动交通警察进行疏导,品翠茶坊一时之间家喻户晓。
此时并没有明星参与商业活动先例,品翠和伊琳这次合作,开创了明星剪彩先河。各家商铺纷纷效仿,就连一些原本就有老字号也搞出“重装开业”“应季开业”等等噱头。
没有多久,请伊琳剪彩就已经要提前三个月予约了,就连北平和天津商家也发来邀请。正当其他明星也加入到剪彩中来时,这一切始作甬者余真真却已经开始筹划下一步举措了。
她对伊琳说:“你除了不会演戏以外,其他都还不错。”
伊琳气得咬牙切齿:“我才主演了一部电影而已。”
真真夸奖道:“嗯,能演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你演技没有成熟之前,我会其他方面想办法。”
她开始筹备伊琳影迷会,并包下酒楼举办影迷见面活动。从来没有一个明星,仅拍了一部电影,就能如此声名显赫,一些人开始报纸上质疑她演技,但马上就有大批伊琳影迷奋起反击,纷纷致函报馆,而这些货真价实读者来信报上一经刊登,马上又引来一片哗然。
这片喧嚣声中,大明星伊琳第二部电影《化蝶》开拍了。这部电影刚刚开拍,余真真和张文川便联合招商,把片尾广告位卖出,于是这部电影还没上映,已经掏了钱做广告商家便纷纷大力宣传,有登报有发传单,还有干脆店铺门前挂上条幅。
余真真和伊琳此时已赚得第一桶金。一日,真真来到宝聚茶楼,她今天要见人是唐万里。
她拿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到唐万里面前:“唐老板,您看下数目够不够。”
这里面装是银票,当日经纪公司刚成立时,唐万里给她钱,今天她连本带利都带来了。
唐万里不动声色,道:“我给出去钱,不会再收回来。何况你把唐心照顾得很好。”
真真嫣然一笑:“我经纪公司赚是明星们佣金,这笔钱是我当日借您,不能算做酬劳。”
唐万里望着面前少女,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那么你把这笔钱给唐心吧,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要,你就代她保管吧,她现虽然能赚点钱,但毕竟不能做一辈子戏子,有些钱傍身也是好。”
真真心中一阵感慨,柔声道:“唐伯父,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替她保管。”
“嗯,”唐万里点点头,“你这个女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你有主意有心思,心心和你比起来就是个小孩子,有你看着她,我还算放心。”
说着,他忽然停住,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有些犹豫,但很他又接着说:“心心连拍了两部电影,都是和朱辉一起,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她母亲和朱辉素有来往,因为顾及心心,所以两年了我都没动过那个姓朱小子。你是聪明女,我意思你可明白?”
真真直到此时也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自己撞见那个小白脸竟是朱辉。
她平静说:“我明白。”
唐万里满意看着她:“我老了,以后上海是年轻人天下,但是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任何人都不能动唐心一根头发。”
真真微笑:“有余真真,就有唐心。”
从宝聚茶楼出来,她直接来到银行,以唐心名义把银票存了进去。
唐万里话虽然令她震惊,但并没有让她措手不及,事实上她已经暗藏了一道杀手锏。
她拐进一条弄堂,一所院子前敲了敲门,门里面打开了,院子里早已坐着几个人,看到她纷纷起身打招呼,她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向里屋走去。
还没等她走过去,一个身影就从屋里迎了出来:“余小姐,你来啦。”
面前男子二十岁上下,高大健壮,五官俊秀得几乎完美。
真真打量着他,肆无忌惮捏了捏他三角肌,满意说:“小李,几天不见,你看上去身型又好了很多,陈师傅果然有些手段。”
被叫做小李美少年有些羞涩,脸都红了。
看着他神情,真真沉下脸,道:“以后你拍戏时也要这么脸红吗?这怎么行?”
小李低下头,轻声说:“余小姐,我知道了,我会改。”
“嗯,”真真轻哼一声,接着说,“国语还是不行,吐字不清,我希望下次我再来时,你会进步得多一些。”
然后转身回到院里,又对那几个人嘱咐一番,这才离去。
小李名叫李元浩,出身于朝鲜贵族,而他父亲就是朝鲜抗日义军领袖之一,一九零九年,义军失败后,他父亲亲信李中,带着年仅七岁小元浩秘密逃到了中国东北,但是日本人不久便得到消息,东北大肆搜捕,为了掩护小元浩,李中从容就义,元浩被侨居东北朝鲜家庭收养,十八岁时养父母相继病故,他们舍不得一手养大儿子会卷入战争之中,临终时让他远离东北,到上海讨生活。
第一个发现李元浩其实并不是真真,而是楚翘。李元浩上海举目无亲,虽然上过中学但却找不到工作,好年青有力气,他想拉洋车可是没有保人,没有办法,他只好一家家车行去碰运气。
三个月前,他来到大利车行时,楚翘正好,当她看到这个落魄少年时,马上做了一件事------打电话给真真。
李元浩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余真真情景。
一个十**岁美丽少女,围着他转了几个圈,像看货物一样审视着他,他窘得恨不得找洞钻进去,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理发,衣服又旧又破,鞋子都露出了脚趾头。
这个少女就是余真真,这时她,脸上漾出小狐狸一样甜美笑容:“就是你了,跟我走吧。”
她脸美得像个天使,可不知道为什么,李元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