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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她接着问。
他笑了:“他同意退婚了,他说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亡命徒。”
她微笑:“他说真对,你就是个亡命徒。既然退婚了,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我当时年纪小,想着马上就能和你一起了,一高兴就喝多了,然后不小心就把一个日本巡捕给打死了,没想到这件事闹得很大,后来老爷子一是为了息事宁人,二是想给卞总理面子,就把我送上了前线。”说着,他看看她,接着说,“后来我就受伤了,伤好后去了法国。”
虽然是很多年前事了,但真真心里却甜甜,她嗔怪问他:“那年我才十四岁,你怎么就想着和我一起了。”
他看着她贼兮兮笑:“你中了迷药,躺我腿上,我就不停摸你,摸了两三个小时,那时候你已经发育很好了……”
他话音未落,刚才还含情脉脉小女人已经一口咬到他手上。
“我说实话,我只是摸了摸你脸而已,啊……不是吧;摸脸也要咬;你是狗啊!”……
此时是十二月份;加坡正值雨季;不如平时燥热;反而凉爽了许多
今天是真一进入加坡整整四个月日子;也是令他们振奋一天就刚才;南洋兴发公司张经理;来到戏院南路真一加坡临时办公室和他们洽谈;决定以私人名义进口真一影片;旗下十五间大型戏院将以每年十部数量引进真一电影。
半个月后,南洋余氏影业公司正式成立,由余飞逸担任总经理,罗炳任副总经理,全权负责真一电影海外发行工作。
把一切都打理完毕,真真把飞逸和美玉手握一起,笑着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想结婚了,我一定亲自过来为你们主持婚礼。”
第二天她便登上了回上海客轮。来时候三个人,回去时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却不觉孤单,反而十分踏实。
她刚走进舱房,一个人已经抱住了她,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你回上海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就算不告诉你,你不是也跟来了?”
“你要中式还是西式?”
“什么啊?”
“婚礼啊。”
“你做梦去吧!”晚上两人坐甲板上吹着海风,他拽拽她头发:“回去以后把头发稍微留长一点,免得让我半夜醒来以为身边躺了个男人。”
她不说话,把脑袋他怀里蹭了几下。
他又说:“别和他一起住了,搬到我那里吧。”
她轻声说:“我哪里也不去,就我自己狗窝里住。”
“嗯,也好,反正那里我也好久没回去了。”她没听明白他说什么,不过她没多想,她现想是另一件事。
他看她不说话,轻声问:“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
她知道他指是成立四方影业事,她不是不想问,只是不敢问,她怕他会说出令她心惊胆颤话。
“不问,随便你吧,反正你做坏事我正一件件摆平。”她自信看着他。
他吻住她,好久才放开,笑着说:“你真是我女人,我没有看错。”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噪杂,似乎有人吵架,骆骏皱皱眉:“怎么搞,打扰我谈情说爱。”
真真白他一眼:“你别这么霸道,我们去看看热闹吧,整天对着你,我都烦了。”
他只好不情愿站起来,被她拉着来看热闹。
原来是几个人吵架,一个说另一个偷了钱,旁边几个人正装模做样劝架。真真看了一眼,就对骆骏说:“老千布局呢。”
骆骏马上来了兴趣,连忙拉了她挤进人堆里仔细看。
真真笑道:“你就是个贼,一说起这种事,你马上就有精神了。”
忽然正劝架一个人转过身来说话,那张脸正对着真真和骆骏方向,真真大吃一惊,那不是别人,正是冯至善。
她冷汗直冒,心里砰砰直跳,只觉得呼吸都困难,对骆骏说:“我们走吧。”
骆骏握住她手,发现小手冰凉,再看她脸,竟是一片煞白,她眼睛里满是惊恐。
他从未见过真真这副样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抱紧了她。
071 梦醒时分()
“怎么回事?那人是谁?”骆骏顺着真真眼睛方向看去,也看到了冯至善。眼前冯至善只是个瘦小枯干老头,还有些阴阳怪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让真真这么害怕人。
冯至善并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忽然间就有人告诉他,龙老板不想上海看到他,让他马上离开。他只好离开了混了几十年上海滩,他本是千门八将中正将,可现却沦落到整日混迹客轮上靠小骗术混口饭吃。
他看到一对青年男女看他,他并不认识,只是觉得那个女有些眼熟,可是一时也记不起,其实这一世他只龙沧海身边见过余真真一面而已。
真真不想说话,只想点躲开,她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她拉了骆骏跑回舱房,把身子紧紧蜷缩他怀里。
他托起她头,厉声说:“别藏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她簌簌发抖,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他把我关笼子里,像狗一样,整整半年,后来我杀了他!”
“这是什么时候事,我怎么不知道?”他怒了,不是因为她杀人而愤怒,而是为了她曾受过屈辱。
“我二十五岁那年,我他家当佣人,他说丢了一万块钱,后来我房里找到,他就逼我给他当小老婆,我不肯,他就把我关起来。”此时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他彻底迷糊了,眼前小女人还不满二十一岁,怎么就知道四年后发生事情呢。真是不明白这个小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他爱怜抱住她,轻声说:“那你嫁给他了吗?”
“嫁了,”她呜咽着,“后来我假装爱上了他。然后用老鼠药把他毒死了,他就死我怀里,眼睛睁得好大,眼角流出血来;他伸出手要抓我……啊……”
她眼前又浮现出几十年前冯至善死时惨状,她拼命抓住骆骏衣服。
骆骏此时已经完全肯定他小女人是讲述自己恶梦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拍着她后背安慰着:“没事没事,你已经杀死了他,那后来呢?”
“后来我被巡捕房抓走了,关了两年。后也没能定罪,于是他们就把我放出来了。”此时她已经完全沉浸当年恐惧中。
“我们真真好历害,杀了人都不能定罪啊。”他对她想像力佩服五体投地。这估计是她电影剧本。
“嗯,我把毒下到他补药里,补药是大太太给他熬。”她终于说完了,长舒了一口气,伏他怀里竟然睡着了。
他看着熟睡她。打从心底笑出来,这么强悍女人,内心却还是个小孩子,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余真真埋藏心底半个多世纪秘密。
她曾亲手签下纳妾文书,做了冯至善小妾。但是他怕她逃跑,就把她关笼子里长达半年之久,终她妥协了。安安份份做起了他姨太太。又过了半年,享温柔他死她怀中。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承认过谋杀亲夫,她哭得梨花带雨模样让法官都为之动容。两年后她终于被放了出来,她知道她从此再也不能像正常女人一样生活了。于是咬咬牙,进了赌场做了摇缸女郎。不久便拜了区碧桃做干娘,进了青云帮。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看了看骆骏身上已经被她口水和眼泪弄得像抹布一样衣服,讪讪说:“我样子是不是很糗啊?”
骆骏强忍住笑,拨弄着她那一头短得不能再短头发,说:“宝贝不用怕,那是你二十五岁才会发生事,我保证到那时,他肯定不会逼着你嫁给他。”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她不解。
“因为等到你二十五岁时候,早已给我生了六七个孩子,腰变得比水桶还要粗,除了我没人肯要你了。”他得意笑。
“胡说,只有四五年时间怎么能生那么多孩子?”
“这个嘛……有两对双胞胎……原来真真你这么能生啊;老母猪一样!”
于是舱房内传出了像杀猪一样惨叫声
骆骏并没有告诉她;就她睡觉时候;他已经让人把冯至善扔进了大海既然她想杀死他;那就让他再死一次吧。
两天后他们到了上海。
余真真没想到,迎接她竟是这么大场面。
龙沧海站那里,微笑着看着她,他身后,黑压压站满了人。
骆骏紧紧搂着她,轻声说:“别看他,跟我走。”
“小妹,过来,跟我回去!”龙沧海终于开口了。
她只觉得所有目光都汇集她身上,她头都要炸了,她从骆骏怀里挣脱出来,连行李都不要了,扭头向码头另一侧跑去,边跑边喊:“哪里都不去,我自己回家!”
她身后,两个男人相互看着对方,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正面接触,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几个月没有见到母亲了,真真撒娇扑到母亲怀里。三太太怜惜看着女儿瘦削样子,心疼说:“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啊,唉,早点成亲多好,非要搞什么电影,还要跑到外国去,沧海也真是,怎么就不管管你啊。”
“姆妈,您说什么呢?这关龙先生什么事啊,再说你怎么和他这么熟了呢?”真真听出母亲话里端倪。
三太太责怪看着女儿:“你这孩子,有什么难为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沧海虽说是捞偏门,但人那么好,姆妈就想着你们点成亲,让我早点抱上外孙子。”
“哎呀,姆妈,你别乱说了,我和他不是你们想那样啦。”真真心里烦躁,推门走了出去,却正撞上端着点心进来芬姐。
芬姐手上戴着只玉镯,水色极好,真真以前从未见她戴过,当即笑着说:“这个镯子不错啊,是姆妈赏?”
芬姐爱惜用帕子擦擦镯子,笑着说:“小姐真是说笑了,这不是未来姑爷赏吗,姑爷真是个讲究人,对我们下人也是极好,从来没有架子,出手也大方,小姐您真是有福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