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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用呢~”库洛洛拾起贺茂沙罗的信笺,微微笑了笑,敲敲桌子,门被拉开,有式神所化的美丽侍女跪坐而来,接过库洛洛手中的信笺。
“给安倍晴明送去吧!”在贺茂沙罗倏然抬头眸色惊慌的时候,侍女缓缓退下。
按下怀里小猫不安分的毛茸茸脑袋,库洛洛面无表情,眸光深邃:“在野史上,贺茂沙罗可是安倍晴明的妻子呢。”
“沙罗,作为哥哥的好棋子,你的作用也许可以在他的身边实现呢。”
“嗨~”贺茂沙罗整张脸都埋在库洛洛怀里,在满是哥哥大人气息里,贺茂沙罗神色恍惚,眼神迷醉,大脑似乎也一片空白,真让人担心有没有听见这句话。
“呵呵~”库洛洛微眯了狭长的眉眼,贺茂保宪的壳子一派风雅,却因库洛洛的缘故染上了黑暗的气息,令之愈发神秘幽暗,晦涩难明,有让人匍匐在地,敬如神明的蛊惑和思之如狂的魔力。
游历归来,当年的少年也已长成清俊无双的青年了,安倍晴明斜躺在阶前,白色的狩衣纤尘不染,他抬起手中的酒杯,扬起头,乌黑的发丝流泻,半眯了眼 ,上挑的眉角给这位似醉非醉的男子染上了妖气的惑人。
淳淳的清酒凛冽,安倍晴明饮完杯中美酒,目光流连在庭前一簇簇丛生的植物上,身后脚步渐近,没有回头,他的表情淡然如昔。
来者是一位女子,一袭惹眼的大红色和服,热烈到会仿佛灼伤人眼球,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踏着妖娆的步伐,开合的裙角间,修长笔直的腿部隐现,赤足行走,饱满红润的指头像是艺术家精心制作的珍藏。
右手托着精致酒壶壶底,左手扶住壶柄,纤长如玉的十指芊芊,踩着奇妙的韵律,红得让人目眩的和服遮不住那惊心动魄的弧度,她停在了安倍晴明身侧,倾斜了酒壶,如丝如缕的酒液很快填满了酒杯。
女子执起酒杯,送到安倍晴明身前,待他接过之后,轻笑了起来。
那一年,安倍晴明还是一位青葱的少年,离开贺茂家,进行自己的出师游历,但无论有多思虑重重,踟蹰不前,他还是来到了和泉最深处信太森林,葛之叶,葛之叶,母上大人……期盼之情充斥心里,安倍晴明从来没有哪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但人与狐又怎能长久呢?那喜爱白衣的狐妖,在巨大清晰的月亮背景下,在这森然寂静的信太森林中,仿佛即将踏月而去的仙人,长长的裙摆淹没在秋草中,她的表情模糊飘渺,怡然独立。
那是安倍晴明最为狼狈的时刻,就想逃避恶鬼一般,匆匆离去,顾不得仪态,周遭妖物的窃窃私语仿若嘲讽,他发丝凌乱,形容卑微。
四周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份的高大古树,繁茂的枝桠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前方无路,来处之路也已消失。
红狐就是在这一刻来临的,她来的那一刻,所有声音寂静,一袭红衣就像永不熄灭的火焰,她轻笑着挑眉,赤足走近,精致若画的脸庞凑近,弯下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弯弯的眸子里盛满笑意,像是恶作剧一般,这位初次见面的女子倏然在他耳边轻吹了口气,带着馥郁的香味,撩人心弦。
似是羞恼,似是惶惑,少年安倍晴明绕过面前的女子,跌跌撞撞地……逃掉了,留下愕然的女妖笑得欢畅。
来到信太森林边缘时已然是清晨了,稀薄的晨光穿过林间,如薄雾般笼罩下来,带给人一种极为清淡的,不真实的暖意,安倍晴明右手五指拢起,遮挡在眼前,前路已毫无阻碍,他轻轻浅浅地叹了口气:“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一袭红色身影由远及近,安倍晴明转过身来,目光锐利,身姿俊雅,虽容貌上有些失仪,但风度翩然,先前的狼狈若明日黄花,和初进森林的那时少年,比较起来,仿佛一夕的时间便是上天给予他成长的时限。
似乎是接收到了一个惊喜,红狐眼里溢满了赞赏,她轻鞠了一躬:“妾身名为红狐。”
安倍晴明不置可否,静待下文。
红狐再次鞠了一躬,微低了脸庞,眼中闪过戏谑地神采,却表情郑重诚恳:“大人风姿卓然,俊彦非凡,是为好颜色,妾初见大人,一见钟情,惶惶然,不舍离去,心慕之,愿伴君左右,一世不弃。”
像是从久远的回忆中远离,安倍晴明再一次饮尽了杯中酒,身旁的女子顺势依偎在他怀里,熟悉的馥郁香气弥漫,就像这十年来的日日夜夜,红狐就像当日彷如戏言一般所言,当真十年如烟,直至今日依然相伴,从无离去之意。
十年的游历,岁月如刻刀雕琢,一点点将安倍晴明修饰成传说里毫无瑕疵的男子,他将自己当做一件物品,精益求精,十年的磨练,才让自己重新回到京都,面见昔日的师长。
与此同时,他也在慢慢堆砌自己的耐心,等待红狐厌倦摊牌的那一刻。
“此世有妖,隐于人世,或与人相遇,届时贪嗔痴恨,不一而足。”安倍晴明抚了抚红狐如缎的长发,任由指间的黑丝流逝,目光深邃难明:“此世亦有魔,藏于生灵心中,每每**横生,沟壑难平,魔即抬头,胁迫诱惑,直至掌控身心。”
怀里的身子彷如未闻,一丝动静也无。
终究是自己先输了一筹,十年的试探揣测,终至明了,还是自己先翻开牌面,安倍晴明垂下眼帘:“你的心如高远的天空,不染尘埃,你的身在红尘烘炉中翻滚,贪嗔痴恋为佐,爱欲忧恨为料,以妖身煅本心,以本心掌**,纵使你爱人,恨人,纵使你行善事,作恶行,纵使你立于世间之巅,亦或低微于尘埃下,你的心如同天道,从无波动,遥不可及。”
“这世间的所有一切,”安倍晴明涩然看着站立而起的身影:“都不过是你历劫弃下的渣宰……”
连叹息都没有,红狐静立在阶前,对安倍晴明笑了笑,带着自始至终的张扬,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如雾气散开在阳光里,终消失不见。
安倍晴明怔然看着满庭寂寂的萋萋芳草,壶中的酒仍温热,他自顾自地品茗了一番,斜躺在木质地板上。
名字也是咒,那个人以本相为名,毫不在意,却是连一丝束缚也无用的样子。
他洒然地大笑,倾斜了酒壶,酒液从壶嘴处流出,入得口中,也沾湿了衣襟,在这除己之外再无一人的庭院中,初升的朝阳渐起,仿佛多年前熟悉的清晨,却又不同于当时的窘迫,青年的安倍晴明眉眼间,一派风流,俱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想码猎人世界番外,打开word文档却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第59章 夜行()
神灵与妖魔。
容貌艳丽的少年,留着半长的红发,大敞着胸肌,出鞘的□□刀背搭在右肩上,闪着慑人的寒光,少年的笑容邪肆,眉眼张扬,带着身后奇形怪状,妖气横溢的妖怪们毫无顾忌地拦在了贺茂家的牛车前。
原还有些微光的街道陡然黑暗下来,牛车对面一双双闪着狰狞红光的眼睛带着兽性,残忍贪婪地看着猎物。
平安京的夜晚少有人行走,除非你愿意以身饲妖,妖魔食人的传言正喧嚣尘上。
牛车边的队列有些躁动,却很快地平定下来,少年看在眼里,有些意外,却不动声色。
传说在大江山有个叫做酒吞童子的鬼带领着一群鬼居住在那里,无恶不作,私自修建了铁铸的宫殿,晚上潜入富豪家中偷窃财宝,掳走妇女和儿童并以之为食。
而现在酒吞童子正大大咧咧地拦在了贺茂保宪的牛车前,以百鬼夜行的姿态,神情却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傲慢。
“京都传闻,贺茂家保宪公子阴阳大成,上达皇天,下告后土,封神灵。”酒吞童子歪了歪头,微眯的眸子倏然大睁,狭长竖立的兽性瞳孔泛着冰冷的光,嘴角咧开奇异的弧度,带着野性的欢愉。
“新封的神灵,不呆在自己的神国,反而以人身行走在尘世,是无法舍弃仅仅百年的亲缘,还是依仗着在无法下界的高天原的靠山,或者……自负到以己之力,可以护持住神格?”
嗤笑了一声,并未等待回答,酒吞童子长刀一挥,指向安静的牛车,声音饱含凛冽的杀气:“杀!”
众妖魔鬼怪如同开闸的洪水般,身形化影,急速的破空声爆响,妖气弥漫,伴随着极度兴奋的“桀桀”怪笑声。
闪烁着微白色光芒的圆形结界浮现在牛车上方,结界线条复杂,有日月星辰蕴含其中,依着奇妙的弧度运转,淡淡的白色微光笼罩下来,将所有人保护其中,所有妖怪触碰之处,都仿佛被激活一般有光亮蹦出。
所有的妖魔都被一股不可抗力反弹,像落饺子一般砸到地面上,甚至大部分都因承受不住而被撕裂,肢解,徒留一地残尸和涂染上妖魔怪异色泽血液的街道。
气氛瞬间紧绷起来,酒吞童子似已怒极,妖气仿若沸水一般奔腾,激起了他纷飞的发,长刀凛冽,一往无前。
就像一道闪电般迅疾,包含了酒吞童子蓄藏已久的势,在深沉的夜色里劈开了黑暗,心神也为之所夺。
这一刀撼动了结界,刀身缓缓地挤进了光芒中,一时间二者对峙处光芒大盛,圆形结界也开始摇晃,结界中拉车的牛受到惊吓,喘着粗气,胡乱摇晃着脑袋,四肢却开始瘫软,就连原本镇定的侍人也开始惊慌起来,乱了方寸。
“嗖~”一声,有物从车里急速而下,肉眼不可见,只剩下微微晃动的车帘。
“叮~”,微不可闻的声响,酒吞童子瞳孔微微放大,费尽心血收集而来的精炼名刀“当”一声陨落在地,从中间裂成两半,光滑的切口上甚至有急速摩擦而留的红热。
他倏然转过头去,看见一位娇俏的小姑娘蹲下身来,双眼弯成月牙,正在啃食着妖魔的臂膀,“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