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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织沫突然直起身子一把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脖间,“我愿意,我愿意嫁你为妻!”说出这话话,她全身都颤抖得利害,可仍是紧紧抱着他,像是这样便能抑制自己身子的颤抖似的,“你只娶我一个人,你带我走,离开帝都,离开有南宫辞的地方!”喊出这个熟悉不已的名字,她突然整个人都崩溃泪流,“我嫁你为妻,你不要犹豫好吗?不然我怕我自己会后悔,你也不要拒绝我,我只会答应你这么一次,我承认我是一时冲动!可是在这一刻,我好想好想嫁给你。”她泣不成声,却越说越大声,像是告诉自己,甚至是告诉南宫辞。如果他在的话,如果他也听得到的话。
“你不爱他了吗?”莫忘南轻轻推开她,木然问道,“你爱过他吗?”
陶织沫流着眼泪,颤道:“你再这样,我要后悔了。”她真的开始后悔了。
他忽地就吻住了她,迷离膜拜地亲吻着她,喃喃道:“不想给你后悔的机会。”是啊,就算她爱上了莫忘南又如何,他就是莫忘南,她嫁给他又如何。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她终于愿意嫁了,可是却不是愿意嫁给他,而是嫁给莫忘南,他像是得到了她,可又像是彻底失去了她。可是,他不愿意去想,只要此时此刻她是他的,未来也是他的,他可以和莫忘南这辈子都对换身份。他甚至想,他就此失踪,让莫忘南去当他的雍王,他想带着她离开,离开这纷纷扰扰的一切,离开这粉饰太平的帝都,离开这纸醉金迷的皇室,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娶她为妻,和她生儿育女。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吻,可是她却哭得越来越利害了,哭得他没办法再亲吻下去,他终于离开她的唇,亲吻着她流泪的脸庞,吻干她泪窝中的泪水。她微鼓的脸庞,他终于可以放肆亲吻,他爱她,爱得想吃了她,就这样亲吻着她将她吃入腹中,让她融入自己的血肉,谁也不能再将他们分开。
112。荒井暗道()
陶织沫终于止住了哭,她抱住了他,人依偎进他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广,给她带来无尽的安全感,她深深依恋着他。这一刻,她甚至产生一种爱莫忘南爱得义无反顾的错觉。
他沉稳拥她入怀,没有说话。
“你胡子好扎人。”陶织沫像小猫般开了口,声音还带着鼻音,她仰起头来看他,“莫忘南,你要摘下面具吗?”她说话的时候,眸中闪烁着爱恋的光芒。
莫忘南垂眸对上她的眼,这一刻,他相信,她是真的爱他的,可他是谁?他是南宫辞还是莫忘南?
莫忘南身为他的替身,体型与他十分相似,模样来说,五官细看不像,但乍一看二人却极其神似。他突然有点害怕成亲那日了,刮掉胡子后会不会吓到她?还是,换一张脸?毕竟除了他与其余三杀,都没有人见过莫忘南的真实面目。
“你不敢?”陶织沫调皮地眨了眨红肿的眼,眸中带着笑意。
他有些迟疑道:“若我长得很丑呢?”
“很丑?”陶织沫皱皱眉,她从来没有想过莫忘南会长得很丑,她总觉得,莫忘南应该会长得很顺眼才是,“你、脸上不要有疤就行啦。”她歪头道。
“如果有疤呢?”他正经问道。
陶织沫眼珠子转了转,调皮地扯了一下他的大胡子,“有疤也要你!”她说着跳起来抱住了他。
接下来,她似乎变得分外活泼,因为一安静下来,面前总是晃过南宫辞一脸受伤的神色。她抱着莫忘南,心却极痛,她紧紧地抱着他,似乎这样心就能止疼了。
不是的,她才不喜欢南宫辞,她已经不喜欢南宫辞了,谁让南宫辞已经不喜欢她了!他不爱她了。那日在朝上,他都没有帮她,他对她,已经变得极其冷漠了。前世他明明是爱她的,可是今世他却变心了,只有这样的解释了。他既然不爱她了,那她也可以不爱他的,她做得到的。
莫忘南,南宫辞。陶织沫开始担心,若成亲那日,她躺在莫忘南的床上,可是却唤出南宫辞的名字,怎么办?不行,她真的要嫁吗?她好像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不对,嫁给莫忘南最好了,莫忘南很利害,他什么都做得到,而且对自己很好。嫁给南宫辞一点都不好,做他的女人很不自由,要守很多规矩,而且,他也不会只娶自己一个人,他会娶很多很多女人,他会有三妻四妾,仅凭这一点,他就能让她彻底死心了。
莫忘南并没有多呆,他前脚刚走,暮雨后脚便踏了进来。她进来后,陶织沫看着她。
“我刚刚把自己嫁出去了。”这是陶织沫冰的第一句话,她面色虽然冷静,但语速却奇快,像是说得很快自己就听不到似的。
“嫁给……二当家?”暮雨试探问道。
“嗯。”陶织沫微笑,却是心如刀割,她真的要嫁给别人了吗?阿辞,真的不愿意来娶她吗?不,他是愿意的,可是却是纳她为妾,他非要那般作践她,把她踩在脚下,这样他才会快乐吗?
第二日早上,诵完金刚经后,念修师父便让她们收拾下行李,说是有人来接她们回府了。陶织沫这回倒有些不乐意了,她觉得在这里呆着挺好的,除了没肉吃!
来接她们的除了车夫,还有紫灯和两个丫环两个婆子。
紫灯到了后,忙着和蝴蝶她们收拾起陶织沫的行李,陶织沫这边有些沉不住,忍不住将紫灯拉到门外去,小声问起她陶凌雨的情况。紫灯低着头,拉着她往门外那棵榕树走去,走到榕树底下才告诉她,陶凌雨昨日便离开相府了,陶织沫听后,顿时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她对陶凌雨无意,但总有种被人拆散的感觉,拆散了他们兄妹。可是一想到陶凌雨对自己的心思,陶织沫又觉得分开些是好的。
陶织沫正想回去,紫灯又拉住了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冲她笑道:“小姐你打开看看。”
陶织沫见了她这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由得好奇道:“什么东西?”
她将盒子一打开,见里面有一只草蚱蜢,她突然心一沉。这只蚱蜢,有四根须须,会这样折蚱蜢的,只有阿满了。里面还有一封信,她连忙拆开,上面是有些扭捏稚嫩的字体,她认得出来是喜儿的字,却看得她触目惊心!
“什么意思?”陶织沫冷眼看着紫灯。
“夫人说,让小姐今日便回去,不要多耽搁了。”暮雨笑盈盈道。
暮雨望了一下,见陶织沫背对着她,紫灯笑着和陶织沫说些什么,暮雨读了唇,见她只是在谈一些府中琐事,便没有多留意。
树上的蝉鸣叫得利害,紫灯低下头,帮陶织沫轻轻理了理腰带上的宫绦,低低道:“请小姐不要为难紫灯,若是她们看出了一二,只怕他们二人……”紫灯点为即止,又欢快道,“小姐,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陶织沫上车后,马车刚驶出没多久,她便唤停了马车。
“怎么啦?”暮雨问道。
“我突然想了起来,我刚刚洗手的时候落了个镯子在洗浴房中,暮雨你走得快,要不你帮我回去拿一下吧?”
暮雨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她脚程向来快。
暮雨走后没多久,陶织沫又叫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那个镯子不是落在洗浴房的,是落在窗台那里,我怕暮雨找不到,要不蝴蝶你回去看一下吧。”
待暮雨和蝴蝶走后,陶织沫和紫灯二人下了马车,说是车上闷得慌,二人出去走一走,春桃等丫环正欲跟上,又被陶织沫唤住了,让她们在原地等。
等陶织沫和紫灯入了林子后,紫灯突然拉着陶织沫往一边跑去,还未带陶织沫看清脚下的路,紫灯突然拉着她跳入了杂草丛中掩着的一口荒井!
所幸荒井并不深,下面还铺了许多柔软的稻草,二人坠入后,紫灯立刻爬起来按住了井壁上一个凸出的石块,紧接着便听到机关咬合的声音,一块石板从井壁上横了出来,将这口井完全覆盖住。
明媚的阳光被吞噬,陶织沫似乎听到上面传来暮雨的叫喊声,却在石板合上那一瞬彻底安静了下来。周遭一片黑暗,陶织沫冷不妨被紫灯狠狠推了一下,摔倒在地,紫灯吹亮火折子,火折子的红光照亮了她狰狞的面目。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陶织沫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点亮了地道内的壁灯。
壁灯亮后,陶织沫才看到井底下是连着一条长长的地道的,只是地道又长又黑,望不到头。
“你当我是傻的?”陶织沫被突然喊话的紫灯吓了一大跳,目光从地道的尽头收回来,有些怔地看着她,紫灯冷笑着拨出了发间的簪子,“拿个东西叫暮雨和蝴蝶去?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就知道你们防着我……”紫灯说着,缓缓朝她走来,阴阴的眼睛像是盯着一只猎物。
陶织沫跌坐在地上,徐徐往后退着,“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说呢!”紫灯说着,挥着簪子朝她扎来!
陶织沫连忙翻了个身,紫灯扑了个空,又朝她扑来,二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陶织沫紧紧按住紫灯抓着簪子的手腕,急道:“紫灯你这是做什么!谁派你来的!”是陶夫人吗?陶夫人派她来杀她?
“我要毁了你这张脸!”紫灯喊得歇斯底里,声音都变了。
“双喜和阿满他们呢?”
“你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顾及他们?你半个时辰内不去到,他们的手指就会被人一根一根地剁下来!”
陶织沫一听更加心急了,“他们在哪?”
“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紫灯狰狞吼道。
陶织沫突然一口咬在紫灯手上,紫灯吃痛,手中的簪子掉了下来,陶织沫喘了一口气,“紫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问待你不薄!”
紫灯又朝她扑了过来,双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怒吼道:“为什么!因为你一个人独霸着少将军!你让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