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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陶织沫欣喜若狂,幸亏撞到了他。
“叫你等我,你偏不等。”他冷冷道。今日的他,仍是穿着一件黑色连帽斗篷,他戴上了帽子,连眼睛也挡住了。
“我、我着急嘛。”陶织沫有些不好意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没事吧?伤好了吧?”她刚刚,好像又狠狠撞了他胸口一下。
他没回答,很快,他便带她飞过了一片竹林,入了其中的竹苑。
“这是、这是阿辞住的地方吗?”她突然忍不住有些激动了起来。她还以为,她就要这样地走了,谁知道却能够峰回路转折了回来。
“阿辞?”他低声问,“阿辞是谁?”
“这……”陶织沫一时语塞,阿辞,阿辞,她在心中唤过千万遍的名字,竟一时不留神说了出口,“不是,这是谁住的地方?”她装傻问。
“你不是要找雍王?”他反问。
“我……”
突然,有人过来了。他忙抱起她,飞身掠入其中一间竹屋。
可是不巧,那人偏偏往竹屋这里来了,他又拥住她,躲入衣柜中。
这衣柜本身就不大,又挂了一些衣服,他抱着陶织沫躲入后,衣柜门竟有些关不上。陶织沫不得已,只能拼命往后挤,他也抱住她往后压了一压。衣柜的门总算勉强合上了,可是她的后背同时也紧紧贴住了他的前胸。
二人紧紧相贴,几乎粘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陶织沫一下子便感觉自己笼罩在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气息下。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草味,有些清新,又带着几分冷清。可是他的怀抱,又偏生是炙热的。
而且他抱自己抱得这般紧,一只手紧紧地收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又环着她的肩膀。她微微仰起头,头顶便直接抵上了他的下巴,简直就是整个人都被他全方面包围住了。这动作,实在是太过亲密了!
就在她想挣扎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推开竹门的声音。听脚步声,似乎是有两个人。
一会儿后,又响起了椅子移动的声音,还有茶杯碰撞的声音……
他们在喝茶!
吴巳和周辰二人相当无语,衣柜里那人躲也不躲好,别说他们内力超乎常人能听到她心跳如雷了,就算他们是普通的侍卫,只要不瞎也能看到那夹在柜缝上的裙摆吧。
只是二人,都充当聋子和瞎子,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过了许久,陶织沫心跳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她能感觉到她整个耳朵都是发烫的。他的怀抱很宽厚,很温暖,而且将她这般紧紧抱住,竟让她莫明地有了一种安全感。就算是躲在这么漆黑的衣柜中,就算外面有要抓她的人,她都不怕。因为有他在,有他结实的怀抱……想到这,陶织沫的心就突然如小鹿般乱撞了起来!
天啊!她在做什么!她在发情?这怎么可能!她忽然想到南宫辞,赶紧睁大眼睛,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话说,这莫忘南不知他要是刮掉这胡子,会是什么模样呢?
不,阿辞,不知道他的伤势怎样了,有没有人在他身边仔细照顾他?
陶织沫的心来来回回纠结着,连莫忘南双臂将她收紧了些也没发现。
许是陶织沫这几年来常常侍弄花茶,如今身上倒带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浅而清。而且她身上有一股自带的体香,说不清是什么味,但让人闻着就觉得心里特别舒服。这股味道,是洗去花香味后的一股体香,在她脸上,脖间,发上,他都能闻到。他忍不住微微俯下了头,贪婪地闻着。
她的发,怎么这么香,她紧贴着他的身子,玲珑有致……他的脑海中忽然浮起了一些往昔的画面,凤目中不自主地闪过了一丝□□。
如今软香温玉在怀,莫忘南第一次发现他的身子有些不自控起来。该死的,这个女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这般轻而易举地挑起了他的**。又怕被她发觉,他的下身不由得有些心虚地往后挪了挪。
真是郁闷!外面的人怎么喝个茶喝那么久,而且还一句话也不说!都只是静静地喝着茶,就在她好几次以为他们走了的时候,又蓦地响起了清脆的杯盖碰撞杯身的声音。
什么情况?陶织沫等得心急,忽而又觉得腰后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她。
这个莫忘南,腰间估计别了一把匕首,碍于外面有人在不好开口,她微微蹭了蹭身子,可是那匕首似乎又抵得多了些。
她皱皱眉,反正她手是有空的,忙轻轻抬起了手,往后一探……准确地绕到了腰后——抓住了那把匕首,几乎是同时,头上的莫忘南呼吸一滞。
陶织沫顿了一下,她碰到莫忘南的伤口了?可是,刚刚仿佛也只是她的错觉一般。陶织沫连忙将那匕首往旁边挪了挪,这匕首抵得她有些难受,总觉得咯得慌。
可是这一挪,反倒抵到了她腰窝上。什么东西嘛!陶织沫手还未用力,突然被莫忘南按住了肩膀,他将她抱得紧紧的,几乎将她的手夹在了腰后,动弹不得。
陶织沫不明所以,可是,手被他这样用力别着,肩膀扭得很痛啊,再这样坚持下去她感觉手都要脱臼了,陶织沫连忙使劲将手抽了出来,谁知抽得太过用力,一下子打到了柜壁,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撞击声。
几乎是同时,外面喝茶的两个人突然开始猛咳嗽,剧烈的咳嗽声似乎掩盖住了刚刚的声音。
陶织沫心中庆幸,可是——她的手好痛!打到木头了能不痛嘛!都怪那莫忘南。
没过了多久,那两人似乎离开了,陶织沫还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忙抬起头看着莫忘南,在黑暗中冲他眨了眨眼。
他只看到,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是夜里的星辰一般闪烁着。
“没人了吧?”陶织沫轻声问。
“嗯。”他应了一声。
陶织沫忙推开衣柜,跳了出来,大口地喘着气,憋死她了,挤在那么小的空间。
莫忘南紧接着也踏出了衣柜,理了理微皱的黑袍。
“我说你腰间能不能别藏那么多东西呀!”陶织沫抱怨道,之前放那些瓶瓶罐罐就算了,什么东西都往衣服里藏。
“藏……藏什么?”他有些不明白。
“匕首啊!”她下意识摸了摸腰后,“刚刚你那个匕首一直堵在我腰上!”
莫忘南面色微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对了!你看我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防身,你看你武艺这么高强,要不你把匕首送给我防身如何?”陶织沫眼巴巴看着他。
他微微别过脸,伸出手摸了摸眉毛,仍不说话。
“行不行嘛?”陶织沫揪了一下他的袖子。
“不行。”他终于开口冷道。
“小气!”陶织沫瘪了瘪嘴,她等下回去就去买一把匕首,以后也别在腰间做防身之用。
莫忘南沉默不语。
陶织沫偷偷溜到门边,借着门缝偷偷瞄了瞄,外面没人了呢。
“你知道阿……雍王在哪个房间吗?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目前她比较关心这个。
“你见他做什么?”他反问。
“我、我……”陶织沫慌乱摇头,她忽然开始心跳如雷。等一下,若她真的见到了他,她可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
“现在的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只能偷偷带你进来。”莫忘南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给我三天时间,到时,我带你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真的吗?”陶织沫似有些难以置信。
他微微皱眉,似因她在质疑他。
“可是,能不能让我见见他,看他一眼就好。”陶织沫卑微乞求道。她只要看他一眼,悄悄看他一眼,看到他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他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她欣喜若狂。
很快,他便抱着她从窗口跃了出去,几个跳跃后来到一间竹屋外。借着竹林的掩护,二人立在竹窗前。
屋内那个长身玉立的背影,陶织沫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阿辞,她的阿辞,只一眼,她便泪如泉涌,连忙紧紧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几年来的思念呀,前生今世的情缘,叫她怎能不动情?
阿辞,阿辞,转过来,转过来,让我看你一眼,她在心中疯狂呐喊。
他似有感应似的,忽然转过了身子,朝窗户这边走了过来。
30。再三欺压()
陶织沫感觉整个人都窒息了。
这张脸,绝美的容颜,一如记忆中的那般,只是褪去了原有的几分稚气,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成熟的男子气概。
陶织沫的心又揪住了,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不过,不过还能走,应该伤得不重,毒应该也解了吧?
那一双冷漠的凤目,还有微抿的薄唇,他仍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他眼里的笑意了,那唇,再也不会对她笑,开口唤她沫沫了。
他缓缓地朝她走来了,许是因着这几日卧病在床,他身着一身宽松的月色长袍,半束着墨色长发,有些随性,走起路来长袍墨发随风飞扬,颇有几分仙人之姿。可是他的面色,又带了几分冷郁,包括那眼神,都是阴寒的。他不快乐,他很不快乐,她感觉得到。
他和少年时不一样了,完完全全地不一样了。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可是,他也与记忆中成年后的他有了些不同,似乎是,更加地阴沉了。
以前的他,即便是与她相决绝,也是带有几分生机意气的。可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失了生机的人,他是怎么了?是因为生病了吗?
他走到窗前的几案前,停了下来,只是取了桌上一物,便转身回去了。
陶织沫这边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很快便湿了一片衣襟。
身后的莫忘南皱了皱眉,他只知道,他不喜欢,很不喜欢看她这样,不喜欢看她因为别的男人而哭泣。哪怕那个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