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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着,心中边豁然有些明悟,这本身在我朝甚至前朝,都是前无古人的例子,皇上自己岂能不知道?
这么着,分明就是借着军功,和那民心拥簇做出不得不为之的模样,实则就是为了表明态度。
可如此一来,实在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啊……
四皇子头顶上的几位皇兄,本还都能安分守己的度日,被皇上这么一激,恐是要提前催动了夺嫡之争。
“朝臣是怎么说的,还有皇后娘娘呢?四皇子也是皇后娘娘的儿子,皇后娘娘应该又是心疼,又是骄傲吧?”玄嵋的话打断了他。
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四皇子跟皇后娘娘可不是那亲生的母子,这下子抢了大皇子的风头,皇后娘娘恨还不及,哪里会……
可心疼?骄傲?
镇南王骤然回过味来,目光复杂的落在玄嵋好奇巴巴的脸上,停顿片刻。
皇上已经下了定论,木已成舟,若是皇后足够沉稳聪明,这才应当是她作为后宫之主,皇嗣之母该有的表现!
可他脑海中一瞬间浮起,自武安侯口中听到的,关于隋家和地方巡抚勾结贪污一事,让他反而有些捉摸不透,一时之际反倒是不能下了定论,说这事究竟是不是隋皇后所主使的,也就难以揣测隋皇后在四皇子这事上的心思。
“二丫头,若是皇后娘娘不是四皇子的娘亲,知道了这事,觉得脸面上过意不去,会怎么样?”
玄嵋暗自一嗤,想着她这父王看着寡淡,可为人处事当真是足够谨慎,就连面对她时,也不怎么失去戒备。
就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若是四皇子讨人喜欢,皇后娘娘依旧会对他如初吧;要不就算是面上不显,暗地里他也许会受人为难的。”
镇南王双眸微沉,凝神问她:“这话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我没有堂姐姐讨人喜欢,就和路姨娘钱夫人她们相处的不好。”她眉目黯淡了一下,垂头低声道。
这话落下,两人之前关于朝廷那一番,打哑谜兜圈子似的话,就歇了下来。
玄嵋告过了路姨娘钱氏的黑状,心中满足,看着镇南王不语的样子,知道他就算是不发话,也心中有了打底,知道田妈妈是有话要回禀的,事关玄惜婉,且是那女心萌动的事,还是田妈妈来提更周全些。
遂只是安静的喝水,也丝毫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田妈妈见二姑娘如此,只能无奈的暗自一摇头,便瞅准了没人言语的时机,上前禀告。
“王爷,小的还有一要事,实在不敢托大自己处理了,想跟王爷禀报,求王爷拿个主意。”
“你说。”镇南王抬眼。
田妈妈停顿一下,措了词才谨慎的说:“回王爷的话,府上堂姑娘兴许是年纪到了,前几日不仅主动邀了三皇子殿下赴宴,实则是对三皇子殿下起了爱慕之心,借二姑娘生辰当日的机会,同三皇子殿下独处,还命丫鬟送了一封信笺给三皇子殿下……”
信笺?
镇南王扬了眉,他闻言,目光一瞥看到一边安静的玄嵋,对田妈妈所说的信笺是什么,心中明悟。
“那信笺呢?”
“被当日候在文芳斋外茶厅的小管事,见到堂姑娘的丫鬟举止鬼祟,给拦住了一吓唬,当真唬了出来截下。”她边说着,边将那一封玄惜婉亲手所写的真迹,双手奉给了镇南王看。
那信不长,可上头的内容是什么,玄嵋再清楚不过,也就更加知道,这对才金钗年岁的姑娘家而言,是有多么大胆露骨,纵然放在镇南王眼中来看也是一样。
“当真荒唐!”镇南王怒喝一声,他眸光闪烁过后,转而沉了声:“镇南王府里从来就没出过这种事,还偏偏要攀扯皇室子嗣,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看在早逝的族兄份上,也是怜玄惜婉幼年坎坷,一向对玄惜婉多些怜悯,从上次玄惜婉和姐姐玄苒的争端,他的各打五十大板上,也能看出来。
因此这话说的就很重了,口中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显然是将玄惜婉和其母钱氏,打成了一丘之貉。
“三皇子对她态度如何?可有看到这封信?”
田妈妈心头一跳,想着二姑娘自作主张仿了字迹,命人送出府去的事,摸不准到底如何了,却不敢在主子之间生事,就权当时间短,三皇子必看不到来回。
“三皇子对堂姑娘似乎有些回护,至于这信,小的截时堂姑娘的丫鬟已经出了茶厅,因此也不敢十分确定,但想必是没有瞧过的。”
她说完,次间就静了静,须臾,镇南王才冷了声。
“你去,把她人给本王叫进来,就她自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术不正()
“二丫头你……”镇南王趁田妈妈出去叫人时,略微停顿一瞬,暗示玄嵋避开。
玄嵋笑笑,权当没有听明白镇南王的欲言又止,起身利落的上去给他添茶,心想她不是不想避开,只是玄惜婉这人当真是心大,又歪心思多,只是凭借着他自己处置,她还真是不放心,尤其是这后宅之事,实在要自己多盯着些。
前世里头不论是从姐姐身上,还是她自己,都可谓是深入骨的教训了,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王爷。嵋妹妹也还在?”
玄惜婉推门而入,她的脸上仍然带着些婉约的笑,瞧见玄嵋也在的一瞬间,又些微的愣怔,可紧接着又恢复了原来之态。
她显然并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何事被唤了来的,想了想,见过安后就要找一把座椅坐下听话。
可明显镇南王不会叫她如愿,他几乎是在立时,就短促的冷声喝止道:“跪下。”
“王爷?惜婉可是哪里做了错事?”
玄惜婉心中一突,这次她是当真觉得害怕,虽说镇南王一直跟她不亲不疏的,可就算是上次和玄苒冲突,也始终对她保有一分脸面,怎么会忽然这么对她喝斥?
难道是自己做的什么事情,已经败露被知道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
对面安坐主位的人,手上一闪便摸出了张什么,“啪”的一声展开,抖在玄惜婉的眼前。
“你可别说指责跟你没有关系吧,这正是从你身边贴身服侍的丫鬟身上搜出来的,她可是什么都交代了,你一个清清白白的闺秀,居然主动给外男写信的事!”
镇南王声音先还不重,越说却越发的沉了下去,他本还未有这般生气,此时才彻底的被玄惜婉惹怒了。
他不管她打的什么心思,可她既然身处王府,就该有王府女的自持才对,居然去试图和三皇子暗通款曲?
这分明是不念旧情,不将镇南王府给放在眼里的,若是不加以管束,往后还不知会不会脱了满府的人麻烦!
玄惜婉本就一直未有那送信丫鬟的明确消息,心中始终悬着,时日拖得越久,就越有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因此此时倒是一颗巨石落了地。
可无论是落在哪里,却也不该直接落在了王爷手里头!
她看着上面清晰可见的字迹,几乎是骇极,那膝盖一点也直不起来,软了软便“扑通”一声跪下,将头深深叩下。
“王爷!惜婉当真知道错了,可这也不是惜婉一人之错,是三皇子殿下他非要惜婉写信给他的!”
“实在荒谬!”
镇南王冷嗤,一语戳穿她:“若不是你主动接触,三皇子他怎么会知道深宅内院里,会有你这么一号平平无奇的丫头?且就算是他逼你写信给他,也自然是你有可乘之机。”
竟横竖全部都是她一个的过错了!
平平无奇四字落下,玄惜婉只觉得这话的每一字都极为刺耳,似乎是有意羞辱与她。
心中恨意徒生,她掩下眼睑,辩白道:“惜婉年轻力微,哪里有那能力逼迫着三皇子殿下做出违心之事,分明是,是三皇子殿下他对惜婉,有旁的心……”
这根本就是没脸没皮了!
镇南王不欲再同她多费口舌,抬手冲着田妈妈一召,“你去外头叫个婆子,请了堂小姐回去杜微院去,先让她在院子里多清醒清醒,也算是修身养性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不该攀扯外男,还是皇室子嗣以后,再命人来禀告我。”
“不行!王爷你凭什么又禁足我,我也只是听了三皇子殿下的话而已,何况这信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只是无伤大雅的话,还被王爷截了下来,没有送到三皇子殿下的手中!”
玄惜婉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她急急的朝着那封信奔去,却在差着几步远的地方,被田妈妈一把扯住拦了下来。
“本王一言既出,你就该立时回去,好生反省。”镇南王冷然斥道,目光冰冷的在玄惜婉身上一睹,起身就大步要回了明间去。
没能走出两步,却被玄惜婉抱住了脚腕,她声泪俱下,转而十分难受一般的哀求。
“王爷,惜婉先天不足身子不好,您是清楚不过的,若是当真拘着这么些日子下来,惜婉就不剩什么了,唯有早早的去找了爹爹一条出路……”
玄嵋本事在一旁冷眼瞧戏,见父王闻言皱了眉,心道声莫不是要叫这么点子粗浅的苦肉把戏,给把事坏了。
她接下来事忙,对于玄惜婉这种不懂安分的人,还是先拘谨起来,别让她有生事的机会为好。
垂眸在玄惜婉那张哭的楚楚可怜的脸上掠过,玄嵋忽然停在了她的耳垂上,那里带着两个精细而珍贵的红石伴翠的耳坠子,被白皙的耳肉衬得添色许多——
可却比不上那一对点翠耳坠。
她心底忽然“咯噔”一声,有了点不好的念头。
按照玄惜婉的性子来说,有了那更好坠子,自然是趁着要送还大库房前,日日带着才是;甚至就据为了己有。
哪里会有既不带着,又不送归的道理?
别是弄丢了,或者根本就是被那有心人给借机,偷偷的摘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