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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嵋点点头,心想好个聪明的丫头。
又问,“你怎么瞒过外头的人?”
说起这个,瑚点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了头,小声道:“奴婢先让人将她们给支开,借着二小姐这几日太累的名头,让王婆子去了大膳房领些新鲜稀奇的食材;又让芦雪去了敬事房问问还有没有滋补的药材……”
“这么‘这处那处’的,渐渐的就将人全数给支开了一会儿。”她羞赧的说。
玄嵋却心情大好,她直接让夕娟从袖子里摸出块,随身带着供她不时所需的碎银,亲自递给了瑚点手中。
“这点子碎银子,赏你玩玩儿!”
瑚点毕竟年纪小,见她做事得了玄嵋的心意,又得了赏赐,就笑的见牙不见眼领了封赏。
“多谢二小姐赏赐!”
玄嵋打赏了瑚点,这才把心思重新挪到了那大胡子夜行贼的身上。
她在夕娟的劝声中,径直到了贼的跟前儿,抬起小手,毫不犹豫的就在那大胡子的鼻息上探了探——
是真的昏过去了。
想必是被方婆子发现后,招呼仆婢们一拥而上,给打巧了地方才不省人事。
玄嵋平静的收回手起身,转脸对枝儿吩咐道:“去外头让小厨房的人接一盆子冷水来。”
“冷水?要多冷的水?”枝儿一愣,不懂玄嵋的用意。
“越冷越好,这个天气,我想着,还得让芦雪多在里头加些冰!”玄嵋笑眯眯的补充道。
枝儿落在玄嵋的笑容里,莫名的浑身就抖了抖,二小姐的吩咐不可不做,就立时应了声出去了。
不多时,枝儿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头就费劲的捧了一铜盆的冷水。
玄嵋一看,就只这芦雪果不其然是个实诚人,她说一盆子加些冰,这芦雪就真给她盛了满盆的冷水,而那里头的冰块恨不得都要冒了出来。
用肉眼瞧着,都往外直冒森森的寒气呢!
这样效果更好,练武之人大多有些体热的毛病,她这回就好心好意的帮这大胡子降降温!
玄嵋当即断喝一声:“往他头上,给我泼!”
枝儿本就有些难不住了,听了玄嵋的话,手上一抖,顿时整盆的冰水就从络腮胡的头顶上倾盆而下,差点连手里的铜盆都没端住扣上去。
那贼不知道是被冰水激的,还是被冰块砸痛了,眼睛一翻,登时就醒了过来!
“你是谁!”
玄嵋瞧见他双眼深处的惊恐之色一闪而过,在看见自己的一瞬间,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么句话。
她有些气极反笑,双手恰在腰上,微微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道:
“你问我,本姑娘还想问你呢!”
饶是络腮胡会武,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也给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姑娘?你是镇南王府里头的小姐?不应该是做客得堂小姐吗?”络腮胡愣住。
堂小姐?找玄惜婉的?
玄嵋见他不像作假的样子,皱着眉想居然又是玄惜婉那引来的破事,就冷笑着昂了头。
“告诉你,反客为主那一套,本姑娘不吃!还有——”她一顿,继而呵斥:
“你别告诉我,你是走错了院子吧?”
第四十四章 姑娘的事()
“我……”
那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哑然。
他随即低头看看,瞧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了柴火旁边,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何事,立刻不老实的挣扎起来。
玄嵋冷眼看他掌上腕上,都暗中提了气,就知道他是打着用那暗劲儿,将身上的麻绳儿挣开的主意。
就好心的,话里凉凉的给他断了念想,“你就死了心吧,这捆人的麻绳,是一早就在油里浸泡过了的,你也是用劲儿,它越是柔韧。你若不信,不妨试试?”
玄嵋面不改色的骗她,实际上,她连进贼的事都是后来知道的,仆妇们用了什么绳子捆人,她怎么会知道?
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凭这络腮胡的外功造诣,若是想挣断这么粗的绳子,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
她这么说,从根头上绝了念想,络腮胡一开始睁不开,就会信服了她的话,之后也就放弃了。
果然,玄嵋说完,那络腮胡的身上就紧跟着卸去了一身力道。
他脸上满是脏灰,愤然的道:“放了我!要杀要剐,公平着来!”
玄嵋一听,倒是乐了。
走上前去,从左看了又到右边,最后啧啧舌摇头道:“我好不容易抓的,凭什么要放了?”
“男子汉大丈夫!你堂堂王府血脉,竟然如此卑鄙暗算他人!”
好家伙,居然义正言辞的开始教训起自己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深更半夜偷偷潜入王府,还闯进了她鹞歌院的人,是她玄嵋呢!
玄嵋就冷着脸,道:“我是女子,不是大丈夫;其次,我是王府的姑娘,你既知道我是姑娘,就该识趣些,早早的交待了我的要问的。”
“姑娘的话,若是敢不听,我……”她一顿,随即冷声道:“就让你把你再打昏了,扒光了扔到玄惜婉院子里去!”
她故作凶狠的说着,实则在暗中观察着络腮胡的神情。
“她不是你堂姐么!你们镇南王府的人,就这么冷血的自相残杀?”
他果然慌了神儿,瞳仁儿左右打摆的不听使唤,末了,才平静下来,咬牙道:“你诈我!”
“叫姑娘!”玄嵋断喝。
“姑娘!”
络腮胡下意识的跟着玄嵋叫到,随意反应过来,脸上也是有些讪讪的,可既然方才已经脱口而出了话,就也全无办法。
于是妥协说:“姑娘问吧。”
玄嵋冷笑一声,不受他影响,“我想问什么,想什么时候问,都是我的事儿,什么时候姑娘怎么说话,轮到你插嘴来控制摆布了?”
络腮胡和玄嵋三五句话之间,就打了无数的交锋,这么着,就直接头皮发麻起来。
他现在才觉出异常来,面前这个难缠的人,和寻常大家大户里的深闺女子还不想通,她分明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想到自个儿竟是被个半大孩子,给戏耍至此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只觉得一阵侮辱羞愧。
可毕竟命还在旁人手中,马虎不得,就低头认了怂,不看玄嵋。
玄嵋看他总算是上道了些,老实下来等着问话,于是才慢悠悠的开了口:“你是何人?为何夜间闯入王府,你可知擅闯王府,是格杀勿论的大罪!”
“我不过是个平日里在外头接散伙的护卫,没名没姓!”络腮胡低着头,说:“我知道,我本也没想着一定回去。”
“那也是想过,万一能活着回去了。”
玄嵋冷静的补完他话中的意思,又问:“你夜半三更闯入王府,是为了什么?你和府里的堂姑娘玄惜婉,又是何关系?”
“我!”
他忽然抬起头来,激动的磕绊了一句,又接着沉了声音,“我跟堂姑娘没有关系,是早在入京之前,我受钱夫人的聘用,保护她一路入京。”
“所以说,你是钱夫人的人?”玄嵋拖长了声音:“可我看,不见得吧,你来找她又怎么会要摸进玄惜婉的院子里?”
虽然摸错了地方。
玄嵋这会儿子十分冷静,心中已经有八分相信了,他是误闯进鹞歌院中的话。
如果这么一来,不论他是和钱氏,还是玄惜婉有什么勾当,至少她的院子,目前为止还没人伸进手来。
只是那危险要来,也不会远了。
络腮胡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钱夫人没给清我车马费,我进来王府是因为她躲着不出王府,为了跟她要银子才来的。见了人,钱夫人又说她和府里堂姑娘是母女关系,让我剩下的银子去找她要!”
声音越来越低,“我不相信,于是打算连夜先去打探了消息,谁知马有失蹄……”
玄嵋唇角一扯,“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话里竟是说的满身正气。
玄嵋勾了勾唇角,不跟他废话,上前去二话没说,伸手在络腮胡的脸上一扯——
立马就撕下了一整片黏上去的假胡子,“那你的胡子呢!”
被扯掉了胡子底下,露出了半张脸的肤色,和露在外面的万千不同。
一看就是经过一番易容的,玄嵋前世里在军中时,手中特殊的人才济济,这易容那是见的多了。
因此早在一开始凑近,探查他鼻息的时候,就识破了这男子的伪装。
胡子下的肤色,呈现着一种练武之人中,寻常年轻男子的浅麦色,和上面粗糙黝黑的中年大汉模样,形成截然相反的对比。
玄嵋用手帕隔着,从地上捡起一块还没完全融化的冰来,握在手帕中将其浸湿了。
然后把手帕反握着,乱七八糟的在男子的上半张脸上一抹,立时那脏灰和易容,一并消失了个七七八八。
露出来一张寻常端正的脸,因刚经过那对比,这么瞧着居然还有些清秀的意思。
玄嵋冷笑一声,满足的听着身后三个丫鬟克制的低呼声,问他:“不到黄河心不死!现在呢?你,到底是谁?”
玄嵋来时不过是领着夕娟枝儿两个丫鬟,走时,却又从柴房中带走了瑚点。
她看着夕娟亲自取了把锁,落在柴房的门闩上,然后又吩咐外头小厨房的人说:“这几日,谁都不要用这柴房了,就辛苦你们一些,却内院的大膳房里借一些。”
虽不明所以,但做丫鬟的干的就是这样的活计,是以,小厨房里以芦雪为首的人,就齐齐的应了“是”。
玄嵋带着三个丫鬟远远的出了小厨房,才有枝儿先小心翼翼的担忧道:“二小姐,那人身份之特别意想不到,将他就这么锁在柴房里头,究竟是否安全?”
“当然安全了,小厨房里头芦雪她们,是没有胆子违背了我的话去看的,即使是好奇,也会老老实实的克服了。”
心想,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