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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
虽不是自己的事情,玄嵋听着也是有些冒火。
心想难怪有钱氏这么一个丧尽良心的女儿,原来竟然是那上梁不正下梁歪。
钱家在京中虽不排的上号,可也毕竟是高门大户的人家,竟会做这为虎作伥的事情,这是仗着路途遥远消息不通,帮着钱氏仙人跳了胡家呢。
“府里老太爷老太太竟当真了?”
胡三清叹息一声,重重的颌首道:“是,老太爷老太太确是信了,加上那媒人说的声情并茂的,就起了恻隐之心,怜惜钱夫人遭遇,心觉她也是个苦命人。又经不住媒人和钱家根基在京中,这么两头。”
“就……答应下来了。”他臊得不行。
说到这处,知道胡家这么一次轻信旁人,不仅是乱了胡家,在当地丢了一次大脸面,还可算是彻底的将人丢到了京城中来了。
“我说呢,怎么胡家明明也是个本分的正经人家,却愿意接受了钱氏和钱家的这么个破烂摊子,原来也是遭了人蒙蔽。”
玄嵋瞧见胡三清的样子,不必亲眼去胡家看看,就能将那胡家丢了的大脸,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想必是在整个当地,都要抬不起头来的。
可她弄清楚了事实的过程,反倒是对胡家有了些改观,这无端端的善良和恻隐,当真是要不得的,如今这个世道世态炎凉,一不留神就要遭了算计,沦为刀俎鱼肉。
胡家,可不就是个明明白白的例子吗?
但因为得知,胡家老太爷老太太会为了这种事情,起那善心不计前嫌的,就知道这一家子应当是个好人。
想起钱氏刚进王府那日,从田妈妈那处听到的传闻,觉得有些不符胡家为人处世的作风,想着其中必有隐情,就问:
“我听妈妈说,钱氏嫁过去之后,是给你们胡家生下了个嫡子的,你们家却过河拆桥,硬生生的将嫡子留下,把钱氏送回了京城,让她们娘俩骨肉分离?”
她虽故意把那传闻的话,说给胡三清听,可实际上心里是不怎么详细的。
果不其然,胡三清一听玄嵋提起这事,就将一张脸给气的通红。
“这都是钱家散步出来的恶谣,就算不说钱夫人有孕四个月前,老爷院中的一位姨娘就先诊出了有喜,钱夫人再后才有孕。”
愤愤的接着道:“可她却偏偏用那妾室不安分,赶着和主母同时有孕,给主母难堪的借口,硬是让人一碗药给那姨娘灌了下去,打下来了个成形的女/婴!姨娘因为月份大了才被打胎,就血崩了一尸两命!”
还有这么回事?玄嵋乍一听说,也是眼皮一跳。
心想这钱氏也忒心狠手辣了些,就算是不想让姨娘赶着前头生下这个孩子,也还有旁的缓和的手段,比如等那孩子生下来,送入庄子上等等。
怎的非要用这么歹毒刚烈之法,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第四十九章 密商联合()
那头的胡三清,却还没能控诉完,愤然的接着道:“单单是等钱夫人生下孩子后,一发现是个男/婴,还没等出了月子,就撺掇着让老爷老太爷把这孩子当做下一任家主养着。”
玄嵋也是没有想到,钱氏自持有了儿子傍身之后,自觉有人撑腰在胡家站稳了脚跟,竟然这么不管不顾的张牙舞爪了。
“老爷老来得子,本心里喜欢小少爷的不行,可这立主之事,却不是能轻易抉择了的儿戏之言。且不说小少爷上头,还有三个前任正室夫人,留下的嫡兄;单单少爷年纪还小,看不出品性能力,就不能答应了这话。”
胡三清眉头紧锁,想起胡家那段鸡飞狗跳的日子,就也只能除了头疼,就剩下无奈。
“于是就回绝了钱夫人的要求,可也没说死,只哄着说是再等等,等他大了再看。”
“钱氏可不会轻易被打发了,就此善罢甘休吧?”
玄嵋太了解钱氏是个怎样的人,因此丝毫不怀疑钱氏会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二姑娘料事如神。”胡三清苦笑着颌首,接着讲了下去。
“钱夫人见老爷不答应,就开始寻死腻活的闹着,一边说着等她出了月子,就亲手抱了小少爷去投湖;一边说着是胡家欺负她娘家隔得远,要逼死了她在府里,不给她孤儿寡母活路。”
这么着,就是将胡家和胡老爷给一并骂进去了。
玄嵋心道一声蠢货,也是有些无奈,胡家究竟惹上了什么煞星,竟然不偏不倚的将这钱氏给引入了家中去。
心想难怪田妈妈,那日说起时,说那夫家送了人回京中时,会说钱氏是搅家精了……
“这么着,老爷就更加不敢妥协了,只能忍着钱夫人每日闹腾,想着时日久了,总会过去这茬。”
玄嵋一边点头,一边记起钱氏被送回来,主要还是因为又‘克’死了夫君的事,就问他。
“你们府上的老爷,到底是怎么没的?”
她话音一落,胡三清的眼中就浮现起了悲恸之色,他抬手隔着绳子,艰难的抹了把眼鼻,在开口时,声音里头就有了那么些鼻音。
“老爷是前不久意外走的,出事儿那日,本来老爷是想次日一早,再集了车马去巡视方圆周边的商铺。”他缓了缓,才又道:“结果晌午回府用膳时,被钱夫人又扯着不管不顾的大闹了一通,威胁老爷明日不给她个交代,就命人去京中的衙门击鼓鸣冤,要告他们胡家一个欺压主母,宠妾灭妻的罪名。”
玄嵋一个外人,听着钱氏不要脸面的做派,也险些要气极反笑了。
何况胡三清是胡家的人,“结果老爷为了不跟钱夫人,再闹得阖府上下鸡飞狗跳的,便连夜戌时,赶着出了城门,还不等行上八十里路,竟然遇上了山里下来迁寨的土匪,遭了洗劫,连人……也没了命!”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胡家的当家老爷,听着似乎是个宽和厚道之人,不然也不至于让胡三清跟着无声的抹了泪。
“胡老爷惨遭非命,你们胡家上下,更应该振作起来,一致对外才是。”
玄嵋顿了顿,还是开口宽慰了两句。
“多谢二小姐体谅,如今胡家上下,早就已经振奋了心思,由着十四岁的大少爷当了家,二老爷帮衬着,只有老太爷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些承受不住,可也已经渐渐将养回来了。”
“那就好。”
玄嵋说着,心里却有些不信,想她自己是因为重生了一回,才有这外人看来‘智多近妖’的早慧,而胡家的大少爷既然才年近十四岁,即使有那二老爷哪怕全心全意的当真帮衬着。
这偌大的胡家,也实在是难以支撑的起来啊……
可毕竟是旁人之事,玄嵋想了想,尽人事知天命,就只能将这事暂时撂过去了。
“那你来京中这事,究竟是要做什么?”
话已至此,玄嵋总算是问出了她最为关心之事。
那胡三清已经平静下来,听闻玄嵋问他,就忽而沉默了须臾,对玄嵋字字清晰的咬牙道。
“大少爷担心钱氏对胡家还留有后手,毕竟即使没了染指胡家掌家之权的可能,可小少爷毕竟还在,以及小少爷日后能分走的那部分胡家家产,以钱氏的为人,很难就此放手。”
这倒是极有可能。
“且钱家乱我胡府上下,毁了满门清名,这笔账不得不算!”
胡三清斩钉截铁的压抑道:“大少爷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派我从即日起常留钱夫人左右。”
“胡家与钱家,势不两立!”
他话中不死不休的气势,分明不是单单针对个人那么简单,而是在未来赔上了整个胡家,图的就是对付了钱家,为父报仇,为胡家挽回颜面。
玄嵋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这对是不对,其中固然有少年人的年轻气盛,可在整个大献的世家望族中,这杀父祸族之仇,也尽是不共戴天的道理!
而这胡家的大少爷,这个年纪能有这般胆魄和忍耐,可想而知也不是个寻常凡类,未来不是池中之物也不一定。
玄嵋心里不知怎的,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大少爷做了胡家的家主……
也未尝不能带领胡家真正走出困局来。
“既如此,在得到你家大少爷的命令之前,你都只是做个探子,并不能随意做了旁的?”
“若是二小姐说的,是问我能否自作主张刺杀了钱夫人,或是钱家其他人,那么二小姐所说没错,我确实不能。”
倒是训练有素的很,一颗心为了胡家,最为难得的是还肯听从少当家的命令。
玄嵋犹豫了下,想着心底的打算,才开口试探的询问他:
“如果我让你只是偶尔继续假借着络腮胡的身份,帮我办点事情,兴许只是传几句嘴,绝不会让你违背了你家大少爷的命令,你可愿意?”
“二小姐也跟钱夫人又过节?”胡三清惊了一下,惊疑不定的问。
过节?
玄嵋面色不变,心底冷然的想着,她跟钱氏一脉,从上到下可都不仅仅是过节那么简单。
她跟她们,可才真的是血海深仇,至死方休啊……
话里却只是说:“你既然知道,她跟我玄家四伯父曾经是正经的夫妻,也知道后来她辜负了玄家,就也该知道玄家与她是不是有过节了。”
玄嵋口口声声不提一个‘我’字,只是扯着玄家大义说话。
胡三清换位思考后,就自觉能同二小姐感同身受了,于是为难的纠结了片刻。
“好吧。”
最后答应了下来,又小心的问:“这么说,二小姐也算是跟胡家同一阵线了?”
玄嵋面上淡淡的一笑,却不松口,有被人钻了空子,自觉握住了她给出承诺的可能。
只是说:“应当说……只是偶尔合作一把。”
如此,两边算是定下了约定,既然达成了共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玄嵋就让瑚点上前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