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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奇怪,半日不见,你这姨娘的威风怎么就不好使了?”
第十四章 神秘来者()
路姨娘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还会被人打了脸。
她羞怒至极,脸色铁青,抬指气的哆哆嗦嗦的指向玄嵋。
“是你,是你搞的鬼?”
“自然是我呀!”
玄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稚气的脸上,这才爬上些许与之相符的天真,“不是我,难不成还有鬼神?不过路姨娘,我想你应当感激我的。”
“感激你?”路姨娘眼底厌色更浓。
玄嵋歪头笑了,“因为若是这世间真有鬼神,像姨娘你这样的人……十八层恶鬼地狱,怕是都不知道去了几遭了。”
她有些稚嫩的嗓音,先还带着天然的清亮和软糯,说到最后,却沉下了声像是含着什么怨恨,让人遍体生寒。
路姨娘眼角一抽,她张口就要呵斥玄嵋,可听着她的声音,却不知怎么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这黄毛丫头明明是在咒她,可为何……她却有些庆幸,这仅仅是个诅咒。
路姨娘晃了晃头,甩去念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姨娘记性真差,我不是说了,我要朱莎贬至柴房。”
玄嵋不紧不慢的重复着,“母妃说过,主是主仆是仆,是最最混淆不得的。所以,这嫡姑娘的鹞歌院,又岂能容妾轻狂呢?”
“你说谁是妾!我可也是你……”
她容色间带了些歇斯底里,那个‘娘’字眼见着,就要从唇齿间挤了出来。
玄嵋眉目间满是森寒的凝视着路姨娘,她心底头次涌现了杀意,几乎就要脱了缰,彻底失去控制的钻出来!
这个不容玷污的称谓,如若路姨娘真的不识好歹自寻死路,那她哪怕拼个全盘皆毁的可能,也势必在此成全她——
“二姑娘!”
一道有些冷厉的男声,骤然呵斥!
玄嵋一怔,被这从未听过的男音打断,她的意识倏忽间就重新归为了原位。
玄嵋彻底冷静如初,她动了动指尖,待要扭过身去,看看来者究竟何人。
身前的路姨娘却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她目光越过自己,直勾勾的落在玄嵋身后的来人上。
须臾,竟几不可见的后退了一步!
她这是……害怕了?
玄嵋抬了抬眼,她反倒不心急了。
让路姨娘为之忌惮的人,她却连其声似乎都未曾听过,此人好生有趣。
路姨娘眉心紧蹙,忽然问道:“你怎能来了这里?”
来人从容的一笑,似乎行了礼,语气却不甚尊重,“自是拖了王爷的福。”
“哼!”
路姨娘冷哼着,眸色却颤了颤,她不知想起什么,竟不再与之继续纠缠,连带着连玄嵋也一并放过了。
“二姑娘,今日之事我可记下了。咱们回见!”
她将话撂下,扬了下颌,连那朱莎一嘴都不提,只自个儿走了。
玄嵋目送路姨娘的背影,从那影壁边缘一拐消失不见了,这才无声的淡淡一笑。
枝儿凑巧撞见了,看院子里的人忽然经此一变,谁都不敢再多言语,只是各自跪着不敢抬头。
想也知道,不论如何向来强势的路姨娘,会在不受宠的二小姐这里吃了亏。
管她如何撂狠话,还不是这般匆匆忙的落荒而去了?
难道二小姐当真想通了,打算好好治理院子,管束这王府里因王爷远征,而主不主仆不仆的乱像……
一时之际,众人心思各异的琢磨着,得罪过二小姐的想着如何保全自身;自诩清白老实的,则小心翼翼的权衡日后的前程该怎样投奔了。
枝儿看不过眼,但二小姐不说,自己自然没有做主的份儿。
她便只是提醒道:“二小姐,路姨娘留下的这个丫鬟,可要扔去柴房里待着?”
玄嵋闻言应了一声,抬抬手。
就有那媳妇芦雨找人搭了手,管朱莎真昏假昏,直接摸出条手帕堵了嘴,给人拉了下去。
可惜那朱莎不想自己会遭路姨娘遗弃了,装着晕哼都不曾能哼出声来,末了,还是得去柴房受罚。
玄嵋心里有事,她急于想要弄清方才那人到底是谁,想了想,让夕娟弯下身来,凑到耳边吩咐一句。
夕娟脸色一松,郑重的点了头。
“都散了吧,今日惹得二小姐不快,每个人都跟我去登了记,回头再一件件的拿你们是问!”
“是!”众人懦懦的应了。
夕娟毕竟是一等丫头,吩咐下去有异议也没人敢冒头,不一时,院子里的人就散了个干净。
“二小姐,那奴婢也下去了。”
枝儿福了福身,被玄嵋拉住了。
“枝儿姐姐,你跟着我。”
玄嵋说着不等枝儿反应,单整理下面色,行了几步,绕到身后那处被影壁所遮挡的空地。
自顾自微微扬了声音:“玄嵋失礼了,您来了我院子里,还未曾请教您尊姓大名?”
她语毕,就听一阵脚步声,不疾不徐的一绕。
再看时,就有个人影从影壁后面绕了出来,在玄嵋面前站定。
他略一低头,唤道:“二姑娘言重了。”
第十五章 幕僚七爷()
来人果不其然是个十足陌生之人,身形清瘦着一身素色缎袍,蓄着山羊胡一脸的褶子。
他满头银丝,双目却格外清明。
看着怎么也有六十出头的年纪了,是个老人。
玄嵋有些意外,这张脸对她而言,确是陌生,她不记得前世里,自己和此人有过交集。
“二姑娘。”
老者神情自若的唤她,始终站在离玄嵋三步开外的位置,“小不忍则乱大谋。”
玄嵋眼皮一跳,她敛了眼眸,复又睁开,眼中流露出些许憨态,“您说什么?”
老者负着手,面上含笑,并不理会玄嵋的遮掩。
可他也不再说些意味深长的话了,只是目光似是而非的,在候在玄嵋身后的枝儿脸上,飞快打量了下。
“二姑娘看来是好好的长大了,长大了许多啊!”
老者轻叹一声,颇有些感慨之意,“比起大姑娘性子和软良善像王妃,二姑娘才是和王爷,像了个十成十,不愧是父女血脉相连啊!”
他这话说的有些突兀古怪,听着好像不仅对玄嵋姐妹两个,对王爷王妃也极为了解。
玄嵋打心眼里不喜旁人将自己与王爷联系起来,更何况说是与之十分相像的话了。
遂有些坏心的想着,老人这话一说,不就成了暗地里编排王爷不够良善,心性冷硬了吗?可转念又想,他说了自己同父王像,再这么想,那就是把自个儿也给骂进去了。
就老老实实的在心底停了念头,有些讪讪的。
可这人究竟是谁?
想归想,玄嵋始终隐约从他话里深处,莫名的听出了些欣慰的意思,但她不打算顺着他说话。
“您是……”
玄嵋蹙紧了眉,她并非是装样子,而是眼前的老者,看着着实眼生,至少对于她的记忆来说确实如此。
可玄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里可是堂堂镇南王府的内院,是嫡姑娘的院子!
若是个寻常的外男,凭他再大的年纪,也绝不可能进入此处,被护院打断了腿扔出去都算得上幸事一桩了。
而这老者明显跟那些个下人搭不上边,却偏偏出现在此,还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绝非等闲之辈。
玄嵋面上不变,实则早已拼命将那前世的记忆,搜刮了个干干净净,不敢有半分遗漏。
他几次提起‘王爷’,路姨娘又忌惮与他,莫非……
“您是七爷!”玄嵋一惊。
她脱口而出的瞬间,被遗忘在角落的回忆中,就有什么和面前这白发老者彻彻底底重叠为了一体!
“二姑娘果然年少早慧,竟然还知道我这把老骨头。”
七爷似是早有所料,闻言将山羊胡一捋就笑了满脸褶子,他笑着摇摇头,“可这七爷就不必叫了,二姑娘虽年幼,但到底是我主家之女。”
“那可不成!”
玄嵋心想,谁让眼前这位,可是父王真正的座上宾,镇南王府诸多门客中的第一幕僚呢!
这人之名,莫说自己,连父王都是要唤一声“七爷”的!
自己前世在闺阁中时,多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行事作风,因此虽对七爷久闻大名,但当真不曾留意,等到她登上后位那时,镇南王府也早已遭了难。
王爷都没了,又怎么会有人在意一个幕僚,因来自此以后,七爷的消息就跟着断了,她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沦落至了何处。
玄嵋唯独偶然听过的一次,还是宫里某年的中秋宴上,有人聊起了民间的能人异士,七爷之名就被提了一嘴,可毕竟身份特殊,很快便讳莫如深了。
七爷从镇南王年轻时就跟着辅佐左右,上至朝政谋算,下至推演军阵,可谓无一不精通!
这等人才,她前世一直未曾有机会得见真容,谁料这一世,却在她仍是稚童时给早早地遇上,也算是两人缘分。
玄嵋从敬佩到感慨,一时间也有些唏嘘,她重新正视了七爷,真挚的说:
“您年长,礼数不可废,要不,我就叫您‘七爷爷’吧?”
“七爷爷?”
七爷有些讶异,转眼却抚掌而笑,“使不得,二姑娘身份尊贵,能叫我这个孤寡老头一声七爷爷,我已经是老怀甚慰了!”
玄嵋面上憨涩的笑笑,心里并不尽信服,她打的是旁的主意。
事发突然,她其实不敢同七爷多做接触,这等人精远非路姨娘那样短视的妇人可比。
自己不是真孩童的事,时日一长,露出马脚是一定的,到时必定会被七爷发现异常!
是以只能从现在就早做准备,让七爷只误会她是较寻常人早慧。
可话说回来,七爷对自己似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