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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儿臣自然听从,不敢辜负太后的慈心!”
“哼!你少惹点事儿额娘能多活几天就算烧高香了!”
慈安看着群臣冷冷的说道“先皇临终的时候就已经订好了规矩了,今天皇上大婚然后亲政,这也是先皇在天之灵的殷切希望!”
“这帝国是万岁的,规矩自然也是万岁的!堂堂大清国的皇帝连一个门禁制度都改不了?”
“笑话!这垂帘听政的制度是什么祖制?洋鬼子占了东交民巷又是什么祖制?”
“曾大帅说得对,这天下事儿已经不是关着门就能商量的了,国政牵扯多少人的利益,不是谁说要变就能变的,或者谁说不变就不变的!”
“打开门商量吧,还能怎么样?”
李鸿藻一听太后这个话口顿时急红了脸“太后……难道还真让蔡璧暇一个女人和我大清谈判啊?”
“不行啊……太后真的不行啊!难道礼部的官员要面对一个女人谈事儿?请赎臣不能奉诏啊!”
“还能怎么样?不谈把人家的使者轰走是不是?”慈安勃然大怒“别忘了这四九城的粮价还捏在人家手里呢!”
“你们不争气,治不好这个国,最后还不是让我们娘们儿抛头露面吗?”
“臣等万死……”又跪了一片。
“别当哀家是傻子,你们一个个忠君报国的,一个个都是道德君子!可是背地里能干点什么?”
“你们家里谁还没跟北方特区做点小生意?江南股市你们谁没投资过?说句诛心的话,他肖乐天打仗的时候发了那么多高利息的国债,你们买过没有?”
这一连串的质问弄的下面人谁都不敢说话了!
“都哑巴了?赚钱的时候都闭嘴了,到了朝堂上唱高调的时候全都跳出来了……有那么大的本事,你去把京师的米价压下去!”
“别总指望他肖乐天的南洋米行不行?哀家就问问你们行不行?”
谁敢说行啊,此刻一个个都臊的脸跟红布一样!
“既然你们男人都不行了,都逼得我们娘们几个抛头露面了,那还要什么脸面?要什么脸面啊!”
“李鸿藻你们礼部没脸跟人家谈,那就让蔡璧暇来北苑,哀家和她谈行不行?”
“不进你这个紫禁城了,不给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丢脸了,行不行!”
“臣等万死……”又是整齐划一的磕头。
混乱的争执中,其实有时候就缺一个强硬派出来拍板儿!
因为长时期的争执,多方互不相让,局势已经顶牛了,而且多方都明白无论自己怎么坚持对方也都是不会退让的!
这时候架在上面的多方怎么下台,谁给这么一个顺坡下驴的借口呢?
当然就是一个强硬派了,如慈安这样的身份极高能够拉下脸来做决定的一个人!
慈安拍板了,反而各方的面子都保住了!
奕䜣奕譞他们回头可以说“我是给太后面子,可不是怕了你这个黄口小儿,要不我肯定跟你死磕到底!”
载淳也会说“朕这是为了孝道,所以听劝不出宫了,要不然你们还想管我?”
所有人都能指着慈安来给自己找下坡的口实,反正最后给慈安扣了一个霸道专权的帽子,也不会伤了自己的脸面!
东华门最终还是让载淳给抢走了,所谓不许出宫的规矩其实就是混弄鬼呢!
载淳这就是撬棍性格的,都撬开一条缝了你指望他不接着往下撬吗?
蔡璧暇的事情算是让慈安和稀泥了,不进紫禁城不接触六部,让肖乐天的女外交官直接去北苑和高层密谈。
这既照顾了官员们的男性权威面子,又不影响谈判,面子里子可就都有了!
话题聊到这还能说什么?恩广自己认倒霉去吧,牺牲品而已!
太和门的听政结束了,人头打成了狗头一个个铁青着脸四三开来,载淳笑着送两宫太后往后宫走。
结果刚绕到太和殿广场上,慈禧一伸手就捏住载淳的耳朵拼命的往死里拧啊!
“你要死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要死啊……呜呜呜……”
一边拧耳朵,一边哭慈禧今天是真害怕了!
“疼啊!额娘您轻点,真疼啊……”
慈安今天也不护着他了在一旁狠狠的说道“使劲儿,拧死你算了……不要命了,你出宫等人家杀吗?”
“孩子啊,真要出点意外你让我们怎么活?”
不是真心经历过政治残酷的人,是不会害怕的,无知者无惧!
但是慈禧和慈安那是见过太多的厮杀、冤狱、争斗、暗杀……这里面有多血腥,她们是亲身体会过的。
3710 辛酉年间的旧闻()
“孩子,辛酉年间那场动乱,你知道有多惨吗?额娘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啊!”
辛酉政变是晚清政坛永远都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当时为政做官的人就没有不了解的!
咸丰病死在承德,临死前留下了顾命八大臣制度,还让慈禧和慈安分别掌管御赏和同道堂两枚印章!
这其实就是一个非常高明的政治平衡制度,甚至咸丰还给慈安留下了一个制约慈禧的密诏!
不管历史上的咸丰有多昏庸无能,但是皇族出身的他对平衡朝局还是非常有天分的,或者说这就是皇家教育所刻意营造的!
咸丰帝一死,慈禧就联合慈安要求垂帘听政,当然了不可能是两个女人主动提这件事,而是鼓动他们的心腹,御史董元醇来上表!
“我的儿啊,你那时候还太小呢,根本就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机!”
慈安心有余悸的说道“八月初七,我和妹妹在避暑山庄召见肃顺等人,商议的就是董元醇的这个折子!”
“当时你额娘在怀里抱着你,你就那么静静的听着……狂悖的肃顺一听垂帘听政的制度顿时勃然大怒,不顾体统规矩站起身来指着鼻子骂我们这两个寡妇啊!”
“说什么祖制从未有垂帘听政的制度,还说什么他是先帝亲选的赞襄大臣,绝不听太后的旨意!”
“那声音大的房顶都快掀开盖儿了!而你……孩子啊,你当时就吓尿裤子了,尿了你额娘一身啊!”
载淳的脸当时就红了“哪有……哪有啊……”
“别不承认,那时候你还小,都不记事儿呢!”
慈禧回想当年的腥风血雨脸色也惨白了起来“当时那场争论……不不不,那就是大闹了一场,肃顺等人把我们娘俩儿给骂的是狗血喷头啊!”
“当时其他非顾命大臣的官员们一个个都唯唯诺诺的不敢惹事儿,一时之间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
“不欢而散之后,还没过半天,肃顺等人就下令锁拿董元醇,要发配他到军台效力……要不是乱哄哄的准备皇帝棺椁回京事宜,那董元醇可就真的被送到乌里雅苏台去了!”
“呵呵……那小子命大,关在监狱里才半个多月,肃顺就被拿下了,他身上的罪过自然也就没有了!”
“孩子啊……当时你知道局势有多残酷吗?堂堂御史说抓就抓,说发配就发配,我们根本连保护的力量都没有!”
“而且最要命的是,没有御赏和同道堂的印玺,他肃顺居然真的能让刑部会同礼部把案件给做实了,把手续都给走完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肃顺的党羽遍布整个朝堂,下面的官吏们已经是只认人而不用认圣旨了!”
“肃顺他们一份没有两宫太后印玺的公文,就能锁拿御史,你说他狂妄到什么地步了?”
慈安拍了拍载淳的脸“好多事儿你都不知道啊!当时我们必须要低头,因为整个承德行在的兵权都集中在郑亲王端华的手中,你叔叔醇亲王那是在人家面前做小服软,装孙子,这才骗来了一点点兵权!”
“你六叔虽然现在狂妄,可是当年也是夹着尾巴做人,他在京师和洋鬼子谈判完之后,回到承德奔丧,他都不敢来见我们娘俩而是先去给军机大臣们拜门啊!”
“呵呵……鬼子六当时在肃顺面前要多恭顺有多恭顺,甚至连大兄的称呼都叫出来了!为的就是麻痹敌人!”
“半夜,奕乔装改扮成萨满祭司,入宫来见我们俩,密谈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匆匆的走了!”
“孩子啊!兵权那时候不在咱们的手上,甚至咱们连通信儿的权利都被他们给封锁了!”
“还好你福气大,扶棺回京的时候,天降大雨咱们娘儿仨才能摆脱肃顺提前四天回到了京师,说服了胜宝,恭亲王又笼络了其他京师的将领,再加上奕控制着一部分护送灵柩的官军……”
“这才险险的把肃顺给抓了起来!”
“那真是千钧一发啊!加入提前走漏了消息,以当时肃顺手中控制的兵力和门生故吏,他一定会率先发难的!”
“到时候,你可就没娘了,他肃顺可是真动了杀额娘的心思啊!”
慈禧说的一点都不差,当年肃顺已经不止一次公开表示,要杀掉慈禧这个妖婆,也不知道肃顺这看面相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就这么准呢?
慈禧刚刚展露一点头角的时候,肃顺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女人不寻常啊!
太和殿前一阵冷风刮过,卷起几片孤零零的枯叶!
慈安摆了摆手上轿“陛下……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句话,胜利者虽然能够书写历史,但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心里都很清楚,那时候生死其实就是一线间!”
“一念之差,一时之变,就那么一点点的运气……可就是生死的差别了!”
“千万别狂妄,不要太自信了……我们这些活过来的胜利者,其实内心都非常明白,那就就是侥幸罢了!”
“别把自己的好运气都用光了啊!”
这是载淳第一次听到太后讲当年的政变,他万万没有想到史书上的寥寥几笔竟然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载淳在沉思,思考自己投石问路之计是不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