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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秀失败或者成功度过,其实和赵安都没有太大关系,只是赵安很清楚这些的事件可能对整个中国都有很大影响,自然会有对大事件本能的关注需求。
“几乎没有机会。”唐妩眉头微微蹙拢,“不过蔺南秀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肯定会安排后手,不会让对她动手的人,那么如愿而轻易地瓜分她的财富帝国。”
“就怕她拼个鱼死网破,只怕这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赵安叹了一口气,“我有粗略地研究过蔺南秀的一些布局,目光十分长远,往往涉及到将来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布局和行业前景。如果一直是她在掌控,大概会让景秀财团为国家在更多领域占据优势……可是如果换了人,未必能够有蔺南秀那样的眼界和长远计划。”
“是啊……可是政治斗争就是如此,只会看小圈子的斗争,没有什么大局观……他们往往认为,至少要等自己派系的人登顶了,这时候才会讲究大局观……要求别人讲大局观配合他们了。”唐妩看着遥远的前方,似乎能够透过空间看到更加遥远的中海,“如蔺南秀这般的人物,难得一见。”
说完,唐妩将目光落在了赵安身上,唐妩觉得至少赵安绝对不是那种只顾着眼前利益,抓政绩工程,近期工程的那种人。
“我眼前就有一位。”赵安微微一笑。
这样随手送过来的小马屁,犹如带着炎热气息的日子里突然飘来的一缕小轻风,唐妩毫不犹豫地笑着摇头,嘴唇往外挺了挺,带起鼻子也跟着皱了皱,“我和蔺南秀比不了……这么说吧,如果我和蔺南秀是夫妻的话,那么蔺南秀就是君临天下的君主,她做的是主持朝政,内外征伐的国家大事,而我呢就只能算是皇后,不过是后宫之主,管管那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好,要垂帘听政的话却没有这个资格。”
“唐姨你太谦虚了!”赵安不满意地说道,唐妩这样的女人如果走向政坛或者商界,肯定一不会是碌碌无名之辈。
谦虚与否,唐妩自己清楚,并不因为旁人偏颇的眼光而改变自己的观点。
不过唐妩当然高兴,会有人带着明显的情绪和感情色彩,做出这样的判断来。
“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分析的过程,都带着明显的个体烙印,所以今天这件事情,不同的人会得出不同的结论来,而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们只能去掉那些能够干扰我们判断的地方,再尽量客观地得出结论。”唐妩说完,伸出手指头在空中点了点,“我一直在试图排除我们自身的影响去看待这场车祸,只是始终觉得,尽管不是我们直接导致了车祸,但是如果我们在这个过程中,施加给曾文的不是那种感觉,没有影响到他做出判断,他未必会出这样的车祸……当然,这样的感觉毫无意义。”
赵安明白唐妩的意思,唐妩只是在说如果自己和赵安在当时,手没有触碰在一起,那么曾文就不会过来表示他看到了,他受惊了,那么他或者迟一点,或者早一点就不会出现在他出车祸的那个位置了,会避开那个把刹车当油门的赵昀了。
也正如她所说,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隐隐约约地,会让两个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和两个人没有关系,只是曾文自己找死,他要是不自以为是地把事情往歪处想,怎么会站在那里打电话,然后导致自己没有留意到死神已经眷顾上他了?
唐妩和赵安的眼神交错,成熟女人的眼神在夜色下有着自然的妩媚,那一点点的疲惫让她看起来更加柔软,赵安的眼神却是发亮的,像黑夜里捕捉着猎物,不会有一点点的疏忽而察觉不到眼前飘过的任何动静。
唐妩没有说,赵安没有说,但是共同觉得曾文是咎由自取的原因,就在于双方都意识到了曾文最后的那个电话,不止引发了车祸,而且会将赵安和唐妩卷入这次车祸的更深层影响中去。
“我觉得,那个谭继平应该是曾文找来调查什么的人,用私家侦探来形容他或者有些不合适,但是毫无疑问,谭继平就是做这种事情的人。”赵安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当曾文离开餐厅以后,他并没有马上制定计划觉得可以利用他以为他看到的什么事情做点什么……”唐妩脸颊上有些薄薄的晕红,却也夜风也吹拂不去的羞恼,毕竟被人如此怀疑她,“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和真正能够让人相信的证据。”
“如果他贸然道出所谓的秘密,很容易被当事人毫不犹豫地否认,只会让人觉得他在制造谣言,而是最为低级的那种。他也很清楚他的个人影响力远远不及其中的女主角,所以他觉得自己需要真正的证据,于是他决定委托一个值得他信任,而且不会为他招惹到麻烦的人来做这件事情。”赵安在听唐雅薇介绍了谭继平的一些资料之后,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别人看到谭继平有这样的使用电话号码的习惯,也未必想得到谭继平的职业或者经常做的事情,只是别人意识不到曾文有要调查别人的需求。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没有吝啬于将人心看的更加恶劣而阴暗一些,就得出了这样的分析结论。
“暂且把谭继平当成私人侦探吧。”唐妩抿嘴一笑,“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们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这个谭继平什么东西都调查不出来……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赵安一摊手,事实就是如此。
和赵安面对面地讨论着自己可能被别人认为和他有暧昧关系,甚至是可以用“奸情”来形容的关系,这让唐妩的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只是她也不可能冲着赵安发火,更多的是无奈,无奈过后却又生出几分荒唐的感觉,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自己和赵安看上去真的像是暧昧?
这是绝对没有的,唐妩打量着这个听自己的话,换上了校服短袖体恤的少年。
夜深了,怕是有些凉,唐妩觉得不能让曾文的猥亵念头而影响到自己和赵安的相处,于是毫不介怀地伸手碰了碰赵安的手臂,“冷吗?”
“不冷。”赵安摇了摇头,说道:“唐姨觉得冷吗,我们下楼去吧?”
“没有。”唐妩摇了摇头,身体的触碰果然是最能够缓解尴尬和气氛的方式之一,唐妩感觉随着自己对他手臂的触碰,原来不由自主地因为那件事情而生出的一点和他相处的尴尬和犹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唐妩接着说道:“你坐下来……当务之急,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找到这个谭继平吗?”
“有一个成语叫邻人疑斧,说的就是有个人家里的斧子丢了,他怀疑是隔壁邻居偷的,在他眼里,隔壁邻居的一言一行都看上去是像偷了斧子之后的心虚,而后来他在自己家里找到了斧子,邻居相同的言行,却让他没有了那种感觉。”赵安顿了一顿,“男女之间的这种暧昧的谣言,最是容易产生这种效果。”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没有文化,这个成语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用不着你大段的解释给我听。”唐妩莞尔一笑,“你是说不管谭继平有没有找到证据,一旦被人先找到他,他说出了曾文的委托,我和你除了会被怀疑那些……还有会被怀疑因此而杀人灭口的可能。”
赵安看着她的笑容,倒也没有觉得这是什么非常大的危机,“是啊,按照曾家的逻辑,有动机,有能力,而且恰恰好赵昀的姐夫似乎也是唐姨你能够影响到的人,通过他指使赵昀做出这种事情来,这种阴谋的构想完全符合他们的思维模式。”
“这是他们的思维模式,也是他们的行为模式。”唐妩微微叹气,伸手按住胸口的衣领,身体前倾,开始摇动着摇椅,“谭继平倒是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找到,他很容易就得知曾文出事。那么他要么放弃曾文交付的任务,要么就更加相信曾文的猜疑,从而在两种情况下选择一种:第一,还是放弃任务,第二,开始寻找他认为存在的证据。”
“我觉得他会选择继续调查的可能性更大。”赵安略一思索,“谭继平这种人即使不是亡命之徒,也是刀口上舔饭吃,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在知晓这样的所谓秘密以后,很有可能会觉得找到了发财的机会,说不定会来调查寻求所谓的证据……拿到证据以后,自然就是奇货可居,要么等待曾文再次找他拿证据,要么就是来勒索当事人。”
“是啊,谭继平现在大概自认为他最多暴露一个名字,除此之外我们对他一无所知,怎么也想不到他要干什么。”唐妩双腿并拢,小腿轻轻地摇晃着,月牙白的肌肤在黑暗中划来划去,似乎勾勒出一抹月的影子,唐妩扭头看着赵安,眼睛里跳跃着一些跃跃欲试的光芒。
“唐姨,你觉得我们真的应该设局把谭继平引出来吗?”赵安也有些蠢蠢欲动,以有心算无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布局,成功率应该是相当大的。
唐妩缓慢,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样的隐患当然是必须解决的,这种小人物未必能够对唐妩产生什么重大的影响,但是他足够恶心人,坏人的心情。
“说不定现在谭继平就在国府花园外徘徊。如果他是看着雅薇姐从医院里载着我和你一起来到国府花园,大概就不会轻易离开,蹲守在外边吧。”赵安想了想说道,这种可能性不但有,而且是很大的可能性。
谭继平倒是不会轻易进入国府花园,干这种事情的人,直觉还是十分敏锐的,国府花园现在除了正常的安保措施以外,还有乌鹊带的人,唐雅薇的人都在这里,双重的加强足以让谭继平无计可施,他要是试图潜入国府花园,很容易就暴露在摄像头下,这里很多负责安全的可不是那身披着皮随便集训几天就上岗的所谓保安,而是精锐的职业保镖和专业人士,在侦察和反侦察上的造诣和水平,说不定比他谭继平还要强上许多,他也不敢在这种聚集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