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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上是一幅长白山天池的俯瞰图,拍摄当天应该是天气晴好的状态,并没有什么云层的遮挡,从这几张连续拍摄的图片看上去,天池的水面在微风的吹拂下还微微地泛起涟漪。
因为是火山口积水,所以虽然海拔很高,又是冬季,天池也并不会像其他北方的湖泊那样结冰,反而氤氲着水汽,显得生机勃勃。
虽然照片的分辨率不是很高,很难看清楚天池底部的情形,但是整个儿湖面还是可以看出是一种比较整齐划一的墨绿的颜色,可是就在这一潭死水的当中,却出现了一个形状不规则的黑影。
纨贝勒仔细分辨了第一张图片之后,还以为这个阴影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珠珠为金文玲修建的水下皇陵,可是当他连续翻阅了几张之后,却很快地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这个阴影并不是固定不动的。
第一张图片之中是居中,第二张就到了整个天池的东北角,第三张则显示阴影的位置靠近了湖边,第四张则更为诡异,阴影干脆消失不见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阴影,是一个活物……
第98章 冥婚()
第十章。王见王
就在纨贝勒一心一意诚求心理阴影面积的同时,金文玲挂断了电话,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阿童木君也发现了哪里画风不对?”
金文玲朝着纨贝勒的方向坐过来一些,与他挨得很近,伸手拿过了那几张照片,仔细看了看。
“你觉得,这几张照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纨贝勒伸手指了指阴影的地方:“只怕是个硬茬子,活物。”
金文玲摇了摇头:“这不是最可怕的地方,刚才澹台在电话里说,让我们务必小心,他请了情报部门专门负责读图的人看过了,问题并不在活物上面,而是比例……”
金文玲用手在照片上整个儿湖面的区域画了一个圈子:“长白山形成于1200万年前地质造山运动,天池是岩浆喷发的锥管,经过多次喷溅,拓成了巨型的伞面体,当火山休眠时涌泉溢出,形成十余平方千米的浩瀚水面。天池海拔2189。1米,略呈椭圆型,南北长4。4千米,东西宽3。37千米。集水面积21。4立方千米,水面面积9。82立方千米,水面周长13。1千米,平均水深204米,最深处达373米。总蓄水量20。4亿立方米。”
他有着惊人的瞬间记忆能力,很准确地背诵出方才澹台流光报给他的一连串精确的数字。
“按照图片上的比例和池水深度的缩放效果来推算,这个东西……”他指了指图片上那个很不起眼的小黑点儿:“少说也是一个近百米的活物。”
近百米的动物是什么概念?纨贝勒在心里默默地思考了一下。现在已知世界上最大的动物是蓝鲸,平均体长也不过20多米,最大的可以长到30米,已经是世界奇迹了。
纨贝勒有点儿困惑地问道:“如果是这么大的动物,应该早就被科学家发现并且实施抓捕了,为什么到如今才会被发现啊?”
“也有可能早就发现了,不过长白山是中朝两国的界山,要捕捉这么大的动物,不出动生化部队是不可能的,而且势必携带杀伤性极大的重型武器,屯兵边界,尤其是那种比较极端的国家,对于本国来说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金文玲也曾经治理过一个国家,凡事都会从大局的角度考虑:“为了这么一个捕风捉影的小黑点儿,实在是没有必要。”
纨贝勒点了点头:“怪不得我跟大院儿里的几个叔叔大爷卖萌打滚地哀求通行证,他们都不肯轻易放行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好阿童木君家里生产的东西都是打擦边球的,不然根本不可能批下来。”
纨贝勒扯了扯运动服后面的蓝色兜帽:“为这事我还cos了一把稻米,哭着喊着说是去接我男人……不不,我男神回家的,静候灵归嘛。”
金文玲点了点头道:“这一趟凶险难测,我听流光的意思,他不是那么想蹚这一趟的混水,也就顺水推船和他说不用亲自来。云萝那边你也说的和软一点儿,别让他太担心。”
纨贝勒忽然觉得这个阿童木君其实有点儿凉薄,多少是个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的意思,金文玲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很释然地说道:“这么多年,他终于肯为自己打算了,做兄弟的只会替他高兴,如果他一辈子都不求回报的为我,反而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明白吗?”
纨贝勒点了点头,明白金文玲也是多少为自己考虑,才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至于那个庞然大物的凶险,在他鬼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个小玩闹,现在最开心的就是世界上只剩下珠珠一个情敌,而且还是半死不活的。
……
在帝都整顿了一天左右的时间,澹台家的伙计也都陆续到位了,当天夜里大概十一二点左右,金文玲家的大门被人敲开了。
纨贝勒一脸欲求不满地盯着来人,他跟金文玲才进行到了一半,刚刚伺候得圣上爽了一次,自己正要提枪上马,就被duangduangduang的敲门声给坏了好事。
如果不是开门看清了来人,他还真以为外面来了一头熊瞎子,这都什么年代了?放着门铃不会按,还只会打门。
来人是个穿着土气的青年,个子不矮,目测总有个一米八零往上,虽然比纨贝勒矮了半头,在帝都这个地处华北平原的城市里也算得上是比较高挑的身材了。
这小青年儿穿着一身儿民兵的制服,头上还带着前进帽,背着一个印有雷锋叔叔头像的斜挎包儿,身后背着一个网兜儿,里面放着铺盖卷儿,外头罩着一个脸盆,裤子上还打着绑腿,底下穿着一双土黄色的胶鞋。
纨贝勒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几眼,心说金文玲家里风水真不错,有个从几千年之前穿越的还不够,这会儿又来了个红卫兵。
对那小青年儿点了点头道:“十月革命刚成功?”
青年立刻露出了十分灿然的笑容:“国库紧张粮食空!”
纨贝勒立刻热烈地与他握手:“同志,你辛苦了!”
那小青年儿还夸张地站了个军姿:“为人民服务!”
纨嫔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没什么好气地甩掉了那青年的手:“我说小同志,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乱敲别人家大门是怎么个排面儿,进城投亲啊?”
小青年儿见纨贝勒猫一阵儿狗一阵儿的,还真给唬住了,从雷锋包儿里掏出一本红色塑料皮儿的工作日记,手指蘸着唾沫翻了两页,找出一个数字来,念了一遍,又抬头看了看金文玲家门口的铭牌。
“就是这嘎哒了,妹找错啊。”小青年儿带着十分浓重的关外口音,听得纨贝勒觉得一股子春晚的气息扑面而来。
“找你妹啊找……”他翻了翻眼睛问道:“你谁啊?找谁?”
小青年儿收起了工作日记,把手往前襟儿上蹭了蹭,又递了过来:“你好,我叫张三,你叫我小三儿就行了,我找金文玲。”
纨贝勒听了这话,忽然回过神儿来,敢情这就是关外张家在电话里说的那个“身手不错,在这一辈的子弟里算个翘楚的”伙计,哎呀妈呀,叫一声张学文你太呀嘛太坑人……
“别别别,我就叫您三爷得了,你不造,在俺们这嘎哒小三儿是骂人话。”
那小青年儿听了,十分受教地点了点头,又很热络地说道:“哎呀妈呀大兄弟,你咋恁客气,叫啥三爷啊,估摸着我比你大几岁,就叫三哥得了。”看样子还是个自来熟,一面说着话,抬起泥腿子就往屋里进。
“哎哎哎!”纨贝勒欲哭无泪,赶忙扯住了他,叫他换了拖鞋,那双黄胶鞋实在是没处放,暂且扔在了门口。
这会儿金文玲在卧室里也听见了声音,扎起马尾冲了个凉,穿着家居服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这个神奇的场面。
张三听见楼上有脚步声,抬头一下,立刻露出一副“五百年冤家,今朝相遇;三十年恩爱,一旦遭逢”的表情,让纨贝勒忽然紧张了起来,心说小三儿这个小名儿可千万不要一语成谶啊……
“哎呀大兄弟,这是咱妹子吧?咋这俊呢?”张三又把双手往前襟儿上面蹭了蹭,上前去就要实施十分热烈的握手。
纨贝勒冷眼看他笑话,谁知金文玲竟然一反往日里洁癖的常态,轻描淡写地跟他握了握手,那小青年儿一把抓住金文玲细白的手腕就不撒手了,口中还嘘寒问暖的说道:“妹子有十八呀?今年考学了没有?你们帝都人合适,分儿低,哎呀你说俺们高考那一年,我差点儿就能上个三本,后来吧……”
金文玲实在没什么心情听他絮絮叨叨的,不动声色抽回了手腕:“幸会,我就是金文玲,三爷是张家派来的伙计?”他虽然说着疑问句,却懒得听对方的回答,径自走到一楼的开放式厨房里面去给自己煮咖啡喝。
只留下张三那个傻大个儿,跟个棒槌似的杵在那里,回过头去看着纨贝勒:“哎呀妈呀,这就是金文玲金影帝啊?真是男的啊,男的咋这俊呢?”
纨贝勒有一种我削死你的冲动,看着小青年儿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没由来地一阵心疼这里的保洁。
“你先坐,我进去给你弄点儿喝的,咖啡行吗?”估计他也没喝过,傻不啦叽地点了点头,纨贝勒逃命似地躲进了厨房里,跟金文玲一起煮起咖啡来。
“蜜蜜,你说那个张学文不会是玩儿我吧?哪儿找的这么个大碴子味儿的大兄弟啊?要不咱给他退回去得了,就他这个眼界,看见天池里那东西,非得吓尿了裤子不可。”
金文玲煮着咖啡,摇了摇头道:“这人的茬子绝对不软,刚才跟他握手的时候,手上有很明显的枪茧,不是从小摸枪的人绝对不会有,而且他双指奇长,分明是关外张家摸金校尉的嫡传,张学文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