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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殷悦再是努力看去,也找不到河流,更没有看到悬崖的山壁。
这里,显然离悬崖很远很远。
殷悦越发可以确定,她从悬崖上摔落下来后,便掉入了悬崖下的河流中,然后被周景琛带到了这里,而雍恒,也不知是受伤离开了,还是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预见,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殷悦扶着树干,浑身都在发抖,然而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停下,她绝不能留在这里干等,只要还能走,便一定要去找。
周景琛千辛万苦到悬崖下面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他一定还在这里。
她咬牙抬脚,又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她被侍卫拦了下来。
侍卫面无表情:“殷姑娘,公子让你在这里等他。”
殷悦脸色苍白,一手将人推开,继续往前走。
她现在没有力气说什么,她现在能够赌的,就是这一口气。
她始终相信,周景琛既然留她在这里,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她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果然,侍卫并不敢对她如何,他们能够做的,就是拦着她而已,然而殷悦对他们也不客气,他们拦,她就推,推开了,继续走。有时候,推不动了,就咬,就踢。
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雍恒当时是孤身一人下来的,她不敢相信,孤身一人跳下悬崖的雍恒,还有没有力气去对付周景琛,还有没有力气去对付林枫他们。
他再是厉害,也是双手难敌四拳,周景琛对他那么敌视,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才是奇怪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走一步摔两步的往前走着,她甚至不知道,她走的这么方向是不是对的,她只剩下一个念头在支撑着她身上那最后的一点力气。
摔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走。
她只有最后的一个念头,雍恒还在等着她去救他。
脚,在颤抖着,侍卫拦住了,她就抓,用手去挠,踢打撕咬,将人赶走了,继续往前走。后脑勺一阵阵嗡嗡嗡的响着,她知道,是摔下悬崖时,磕到河水中的石头引发的疼痛,还有手脚,腰腹。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是正常的,全都在叫嚣着,力量被挥发着,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然后,她渐渐的,便听到了谈话的声音。
声音很小,很远,和着她阵阵耳鸣,变得很嘈杂,她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
然而,她的心却明亮了起来。
她知道,她找对方向了。雍恒一定就在前面。
也许是近在咫尺的信念,激发了她隐藏在深处的力量,她再也没有摔倒,她迈开步子,继续往前,然后,她便看到了几颗大树下,被吊在树干上的雍恒。
雍恒一动不动,她努力睁大了眼睛,也没有看清他的脸,她顿时一阵心慌。
她想要加快脚步,冲上去看看,她的雍恒,到底死了没,可她走不动了,她被两个侍卫给抓住了手。
雍恒就近在眼前了,可两个纵容她走到了这里的侍卫,再也不敢擅离职守,任由她继续往前了,他们抓住了她,说:“姑娘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她拼命的踢打着他们,他们并不敢挥手,只是紧紧的抓着她任由她打着,不管多疼,就是不肯放手。
她气急,大哭大叫,拼命的叫着雍恒。
也许是太着急了,后来想想,她当时还真是形象全无。
然而,正是太过于着急了,周景琛会杀了雍恒的恐怖让她再也顾忌不到其他,她满脑子只有雍恒会死的恐惧,这让她无法冷静下来,她只能拼命的叫着雍恒,然后又叫了周景琛。
她的呼喊,终于引起了周景琛的注意,周景琛冲侍卫挥了挥手,让侍卫放她过去。
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冲过去便去看雍恒。
雍恒还是干干净净的模样,只是让周景琛的人绑了双手,挂在了树上,他明显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精神状况也很好,见着她扑过去,冲她微微一笑:“醒了?没摔伤吧?”
不过是一个微笑,她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知道她很丢人,可第一次,她才知道,原来她竟会这么害怕失去他。
她不敢想象,她竟然也有这么害怕的时候,连当初穿越后,发现那么多人等着要她的命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害怕和失控过。
她知道,她能够感受得到,周景琛此刻恨不得撕裂她的眼神,可她不管了,她管不了了,她只是抓着雍恒,紧紧的抱着她。
然后,她便听到雍恒用那种云淡风轻的声音,轻笑着告诉她:“笨蛋,你这么哭,周景琛会更恨不得立刻要了我的命的。”
她浑身一震,竟有种福至心灵之感。
只要是和他的命有关的事,她总能第一时间接收信息,她总能用最快的时间,反应过来,然后冷静下来,想到应对的办法。
她顿时止住了泪水,放开了他,转头看着周景琛。
周景琛冷笑着,那种阴鸷犹如业火般剧烈燃烧,铺卷而来的杀气让她不由得畏惧,浑身的伤痛还在拼命叫嚣,她脚一软,差点便摔了下去。
幸好,她的身后就是雍恒,她伸手一抓,便拉住了雍恒的衣角,又站直了起来。
周景琛拿着雍恒的扇子,闲庭信步般的踱了几步,靠了上来,看着她,笑得杀机四起:“很舍不得他吗?别怕,很快我就要送他去见阎王了。”
殷悦放开了抓着雍恒的手,往前走了一步,耳朵还有些耳鸣,脑袋一阵一阵的发痛,殷悦强迫自己硬撑着,笔直的站在周景琛面前:“那就请吧,别浪费时间。”
周景琛一愣,啪的一声握住了扇子,阴沉着脸看着她:“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以为雍恒对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殷悦还真不知道,她不知道周景琛在抓到雍恒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利落的杀了,而是绑在这里,然而,周景琛既然不杀,那么她还能赌一赌。
她老实的摇头,表示她不知道:“我还真不知道。”
周景琛冷笑着,将扇子扔掉,抽出了一旁侍卫腰间的长刀,哗啦的反手,直接给了雍恒一刀。
刀落在雍恒的腰间上,白衣顿时破裂,露出了一道血迹,瞬间染红一大片。
殷悦睁大了眼睛,倒抽了口气,她呆呆的看着雍恒腰间的伤,失魂了一般再没了其他的反应。
周景琛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道:“我不杀他,是因为我曾告诉过自己,若有一天,这个人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一定要一刀一刀的割,一刀一刀的砍,直砍到他遍体鳞伤,血流尽了为止!”
“你疯了!”殷悦再也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她冲了过去,拦在了雍恒面前,将雍恒牢牢护住,她恐怖的看着周景琛,犹如再看一个变态的疯子。
周景琛哈哈大笑着,那样的他,真的和一个疯子没什么差别,他又是一刀,越过殷悦,落在了雍恒的肩膀上,殷悦只能听见背后的人嗯哼了一声,很快又忍住。
她的泪,又一次落了下来,而后,她便听周景琛咬牙切齿道:“我是疯了,在这个人夺去我的一切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你不是爱他吗?那你就给我看仔细了,我会让你好好看看,他是怎么一点一点的,死在我的刀下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她滕明微,算尽一切()
周景琛目眦尽裂,咬着牙又挥起了刀子,刀口迎着光,闪烁着寒芒。
殷悦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勇气撑下去,只知道,还剩下的本能正在支使着她,就在刀落下的那一刹那,她举手,握住了刀口。
那真的是本能,就像是在打羽毛球一般,在球下来的那一刻,本能的挥起球拍,迎了上去,就在那片刻间,一双眼睛也只能看见球了。
“殷悦?”她听见背后的雍恒低声的叫她。
殷悦的手疼得不行,血顺着刀口划落下来,滴落在发黄的落叶上,殷悦没有去看她的手,她只是紧盯着周景琛,也没有理会身后的雍恒。
她问周景琛:“你就这么输不起吗?”
周景琛看着她的手,紧紧的盯着,震惊的,痛苦的,血红的血好像刺激到了他一般,他的额角青筋跳动,他大笑道:“输?老天有给我争取的机会吗?没有!从出生的那一刻,我就注定了要输!”
他说着,丢下了刀,指着雍恒:“他凭什么?你说他凭什么?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有人为了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奇怪呢?
殷悦没有动,她不敢动。
她本来就浑身是伤,到现在还能站在这,完全是拼了一口气站着,现在的手还在流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切到了什么关键的部位了,一直没有止血,就这么一滴一滴滴滴答答的流着,她更是不敢乱动了,依然握着刀口,看着周景琛。
她冷笑:“他爹是皇帝,你爹难道不是吗?亏卫博衍从小教导你,要拼尽全力夺回大殷,结果才刚刚打了一仗,居然就气馁了!怎么,就这么自卑吗?还没真正对上,就已经气馁了吗?”
周景琛睁大了殷红的双眼,殷悦话还没说完,他便已经怒吼了起来:“你给我住嘴,你知道什么!”
他气极而笑,指着雍恒:“他,天之骄子!雍自鸿为了他连儿子都可以不要,滕瑶为了他养了一大群的亲信,就连滕明微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算尽一切,为他谋得了绝大安全的生活,而现在,连卫博衍都……”
这是什么意思?
殷悦惊讶的回头,便见雍恒也皱起了眉头,看着周景琛,一脸的错愕。
看样子,连雍恒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殷悦吃惊的看着疯了一般的周景琛,便还想着继续套话,哪知林枫却又抽出了一把刀,递给了周景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