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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赶到的时候,厅堂里特别热闹。除了中年女人在大声叫骂,还有一个弱弱的哭声,如泣如诉,哀怨缠绵。——走近一看,正是那个差点撞进白玉堂怀里的粉衣姑娘。
姑娘两只眼哭得像烂桃,粉白的脸上横着一个狰狞的巴掌印,头发都被抓乱了,珠钗横斜,衣衫不整。中年女人还要上前拉扯她,中年男子拦着她劝架,粉衣姑娘娇娇怯怯躲在展昭身后,擦着眼泪嘤嘤哭,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ps:白玉堂的脸色非常精彩!
赵臻一看就乐了,本以为好戏散场,没想到还有强档续集。
众人听了一会就明白了,敢情这三人就是事件主角。
中年男子名叫王有才,彪悍的王夫人是他原配妻子。
两个月前,王有才去外地进货,半路遇到落难少女——蝶舞。
蝶舞本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舞姬,她依稀记得自己老家在开封,因为小时候和家人走散了,才会被拐子卖到江南做舞姬。蝶舞辛辛苦苦攒够赎身钱,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蝶舞哭道:“小女子本是卑贱之人,幸得王老板仗义相助,让我搭上商队的马车,才能顺利回到开封。王老板是小女的恩人,却因小女之故家宅不宁,小女本该以死谢罪,可是……可是家门近在眼前,小女只想在有生之年见一见生身父母,求夫人成全小女。”
赵臻咂咂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如果是真的话……
蝶舞眨着泪汪汪的眼睛向展昭哭诉,“小女解释了很多次,可王夫人就是不信,不仅三番两次来小女租的院子打砸,还叫下人殴打小女。小女实在走投无路,才来开封府求救,没想到重伤未愈,走到半路就晕倒了,幸亏、幸亏白恩公救了小女……”
说到这里,蝶舞面颊一红,含羞带怯的眼神飞向白玉堂……Σ(`д′*ノ)ノ
不是蝶舞胆子小!不是蝶舞大惊小怪!实在是白玉堂的脸色太吓人了!
蝶舞被吓得一激灵,心头突突地跳,下意识攥紧展昭的衣袖,和展昭凑得更近了……
白玉堂端起手边的茶盏,茶盏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冻霜……屋里开始刮北风,平均气温跌瞬间破零度,连鬼见愁的王夫人都不敢撒泼了,所有人都抱着胳膊抖啊抖啊,一种乍暖还寒的即视感。
赵臻看戏演的差不多了,赶紧抢在白玉堂徒手劈人之前(刀断了),拉住迟钝的展昭。
赵臻拉着展昭低声道:“蝶舞是装的,你别信她。”
包拯早就看出不对,白玉堂冷哼一声,展昭将信将疑,只有公孙一脸茫然。
赵臻笑眯眯对公孙道:“先生,不如咱俩打个赌吧,就赌我能不能猜中蝶舞的心思。”赵臻想了想,“赌注就是螃蟹,输的人晚上给对方剥螃蟹,吃到饱为止!”
“赌了!”公孙干脆答应,展昭也举手要参加。
赵臻摸摸下巴,“白莲花自轻自贱之后,应该是祖咒发誓……”
赵臻话音刚落,就听蝶舞哭道:“蝶舞之心可昭日月!夫人若还是不信,蝶舞可以立下重誓,此生此世不见王掌柜,否则便叫我永远找不到爹娘,永远回不了家!”
如此悲情的誓言,经赵臻一搅合,完全走样了。
展昭公孙嘴角抽抽,赵臻也没想到自己一猜就中,摸摸下巴有道:“这个蝶舞不老实,若真有诚意,应该用她自己发誓。”
仿佛为了呼应赵臻的吐槽,蝶舞狠得下心,王夫人只会比她更狠心。
王夫人道:“少扯你爹娘,就拿你自己发誓,以后再敢纠缠我男人,就叫你脸上长烂疮!”
“嘶……”赵臻咧嘴,小声嘀咕:“这誓可太毒了,蝶舞爱美如命,肯定不会答应。”
公孙展昭对视一眼,“当着这么多人,她怎么拒绝?”
“绕过去呗~”赵臻微微一笑,“装可怜博取同情,自然有人替她出头!”
果然蝶舞没有一口答应,反而震惊地看着王夫人,似乎受到了非人待遇,捂着心口摇摇欲坠。“你、你怎么能……”蝶舞欲言又止,美目含泪环顾四周,期待有人出言帮她。
公孙有些迟疑,王老板却直接冲过来扶起蝶舞,对王夫人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这毒妇!妒妇!你竟连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都容不下!”
王夫人刚压下的火气,就像碰到了助燃剂,噌的一下燃烧起来!
夫妻俩再度开战,反而忽略了低声哭泣的蝶舞。
展昭公孙的表情都变成这样——Σ(°△°|||)︴——真、真的绕过去了!
连放冷气的白玉堂都顿了顿。
随后,王夫人骂一句,赵臻就猜一句,偏偏每次都和蝶舞的回答差不多,甚至比蝶舞更加高大上。展昭公孙长见识了,白玉堂也不心塞了——除了好吃懒做、顽皮欠揍、缠着展昭、给我添堵之外,终于发现赵臻的优点了!
一场闹剧之后,王掌柜被王夫人提着耳朵领回家,诅咒发誓再也不见蝶舞了。
蝶舞无家可归,坚决要求留在开封府,哪怕做丫鬟、做厨娘、做小猫小狗都可以!
众人虽然看透了蝶舞的真面目,毕竟不会和她一般见识,仍叫她暂时留下。包拯答应帮蝶舞查阅历年走失孩子的记录,若能找到蝶舞的爹娘,也算做了件好事。
赵臻颇有些幸灾乐祸。
——留下蝶舞,开封府以后日子可热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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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撒花'*★;°*:。☆( ̄▽ ̄)/:*。°★* 。'撒花'
入v啦,看窝炫酷的第一更闪亮登场!
第33章 蝶舞心计()
当晚,赵臻以皇宫不安全为借口;死赖着留宿开封府;还非要挤进展昭的房间一起睡。
白玉堂刚对他升起的好感;一瞬间就清零了;白嫩的包子脸怎么看都面!目!可!憎!
晚膳如愿以偿吃到白玉堂亲手挑的螃蟹,果然是名不虚传!展昭公孙因为打赌输了,一左一右给赵臻剥螃蟹;赵臻翘着尾巴穷得瑟,即使被白玉堂用眼神戳成塞子;依然不改好心情~
不出赵臻所料;吃过晚饭,蝶舞果然开始行动了。
首先是淑女必备技能——洗手作羹汤!
在展昭的房间里;赵臻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儿,展昭在屏风后洗澡,白玉堂坐在桌边放冷气。
认识白玉堂那么久,赵臻早对他的冷气免疫了,不疼不痒的继续在展昭床上扑腾。倒是在屏风后正在洗澡的展昭,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摸摸鼻子道:“今年深秋冷得特别早啊……”
白玉堂无语,单手扶额一声长叹。
赵臻终于滚够了,顶着一头乱发爬起来,扯着被子想把床恢复原状。
正在这时候,有人轻轻地敲门,白玉堂有些纳闷儿,谁这么晚了还过来?
白玉堂还是起身开门,因为怕展昭冻着,只打开一小条缝隙,防止冷风吹进来。看到门外的人后,白玉堂瞬间后悔了——刚才真应该直接熄灯,假装屋里没有人。
站在门外的,正是不知不觉被赵臻坑了一把的蝶舞。
蝶舞见到白玉堂,俏脸一红,声音弱弱道:“白恩公,蝶舞做了夜宵……”
“砰!”蝶舞话没说完,白玉堂已经干脆利落地关门落闩。蝶舞惊愕的表情来不及收敛,就听白玉堂冰凉凉的嗓音,从门缝中飘出来——“拿走。”声音冷得掉冰渣了……
蝶舞怒火中烧,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羞愤。
虽说从小沦落风尘,但蝶舞凭借天赋和努力,十三岁就登台演出,一舞成名后一直过着被男人追捧的生活。还从没有一个男人,像白玉堂这样不假辞色,胆敢三番两次让自己出丑!
白玉堂的冷淡,反而激起蝶舞的逆反心理。
你越不愿意搭理我,我就偏要缠着你,总有一天你做了我的裙下之臣,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蝶舞收拾好心情,柔声道:“白恩公今日仗义出手,蝶舞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唯有亲手熬煮宵夜聊表心意,虽然手艺粗鄙,终究是蝶舞的心意。只要恩公收下夜宵,蝶舞立刻离开。”
通过观察,蝶舞已经对众人性格有一定了解。
白玉堂性格冷淡,不喜欢拖泥带水,于是蝶舞就投其所好,表现出女子洒脱的一面。
蝶舞知道,这样一来白玉堂肯定会不耐烦,就算要赶走自己,也得白玉堂亲自打开门拿走夜宵。那时候,一定要露出让男人怦然心动的笑容,然后就……= =+
蝶舞等了一会儿,见白玉堂没动静,又期期艾艾哭地道:“难道白恩公嫌弃蝶舞是污秽之人,蝶舞虽然身陷风月,可一直都是清白之身,恩公若是不信……若是不信……”
蝶舞正在酝酿情绪,忽然门闩一动,紧闭的门扉缓缓打开。
蝶舞欣喜,缓缓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就僵在脸上了……
——因为开门的人是赵臻。
蝶舞虽然喜欢勾丨搭男人,但是很遗憾,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并不在她的狩猎范围内。
方才蝶舞一路打听白玉堂的房间,并不知道赵臻也在屋里,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止被白玉堂一个人听见,脸皮厚如蝶舞也有些扛不住了。
赵臻似乎还嫌打脸打得不够响,微微一笑道:“清白之身的蝶舞姐姐,把夜宵给我就行了。”
——蝶舞受到会心一击,脸上火辣辣的,气得心口疼。
蝶舞并不知道赵臻的身份,此刻恨不得生撕了这小鬼。
赵臻干净利落的关门落闩,把夜宵随手放在门口,拍拍爪子志得意满。
这时候,展昭已经洗完澡,正坐在床上擦头发。展昭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也不想让一个姑娘家下不来台,为了给蝶舞递台阶,展昭端着桌上的点心打开门,笑容温暖道:“多谢蝶舞姑娘,夜宵我替白兄收下了,这些点心就送给蝶舞姑娘做回礼吧。”
说完,为了避免彼此尴尬,展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