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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如此说,本就只是想让柳淳风知难而退,而非存心刁难。
没承想柳淳风立即回道:“好!若我做到了,仙子可否兑现诺言?”
仙子望着他那张足以震惊三界的脸,暗叹了一声:“虽是极好看,就是有些太好骗了呀!”
面上却说道:“若你真能平定九州乱世,便以人族的礼数来我上元神庙迎亲,满天仙佛为证,本仙子绝不负你!”
言毕,她瞬间化风翩散而去,留下柳淳风仰头久久凝视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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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揽星阁书房内,四位大驾光临的贵客,正围着慕仙道尊的《青女屠鲛人》图,议论纷纷。
画卷中手持玄铁长剑的青女,虽然只有一袭背影,柳溪照却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忍不住伸出手触碰。
魏怀泽向来惜画如命,一把拦下她低声喝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可是道尊祖师爷的真迹!”
“摸一下怎么了,难不成她还能活过来咬我一口?”柳溪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语罢她讪讪离开案牍,在书房内环顾了片刻,尔后徐徐走到门口,趁屋内的家仆不留神,独自溜出了书房。
众人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那副画卷上,一时未有人察觉到她不见了踪影。
溜出书房后,柳溪照凭着来时的记忆,一路拐到了刚才路过的花园。
方才经过时,她隐约记得那园中有一隅种满了灵芝仙草,便想去挖上几棵,带回家去给芸娘补补身子。
偌大的揽星阁花园,此时只有柳溪照一人自在地穿梭其中,竟然连一个守院子的家仆园丁都没有。
她撩起袖子准备给几棵绑着红绳的人参松松土,却突然想到柳一刀经常告诫她“不问自取是为贼。”
她在明溪镇时,虽然偶尔也会偷挖农人地里几个地瓜,或是顺手摘上别人院子里几颗果子,但事后她爹总会撵着她上门去给人赔钱道歉。
思来想去,她一时有些犹豫下不去手。
“既然不问自取是为贼,那我问问总可以吧?”
想到此处她立即环顾四周,片刻后压低声线,以微弱难查的声音问了一声:“这几棵人参还要吗?没人要我挖走了哟!”
自然没人回应她!
唯有袖中的八爷突然开口骂道:“哎呦,你还能再不要脸些吗?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器主,真是造孽!”
柳溪照本就做贼心虚,八爷这一出声差点没将她吓晕过去。
她将袖中巴掌大的铜镜掏出,问道:“你还知道我是器主?我这几日唤你多少次了,寻思着你变哑巴了呢!”
八爷在她袖中一通天南地北乱扯,愣是没说明白它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
柳溪照忍不住打断:“罢了罢了,你既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作为交换。。。我今天挖参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若是敢说出去,哼哼~可别怪小爷我辣手摧镜!”
“呵。。。呵呵,你好意思做,老子还没脸说呢!”
八爷不禁暗叹:“堂堂九天神女身份何等煊赫,转世后居然混成了这幅鬼样,真不愧大司命的手笔啊!惹不起惹不起!”
眼见柳溪照袖子一撩准备动手,八爷便将神识一闭,再次睡死了过去。
片刻后,柳溪照对着两棵刚出土的人参嘻嘻窃笑,随后将人参塞入袖袋,起身掸了两下身上的尘土。
这一时片刻,兴许屋内那些人还未察觉到她不见了踪影,她预备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书房。
可刚迈出两步,却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乍一听那人仿佛近在咫尺,实际那声音似有若无极轻极缈,若不是她如今的五感远胜于常人,绝对察觉不到。
但她入园已有一阵子,从头到尾都未察觉到园内除了她还有别人在。
那动静只有一声,尔后便凭空消失,柳溪照闭着眼寻了一阵,竟然那人的一丝气息都无法捕捉。
她暗暗说道:“莫非有绝世高人在此?”
犹豫了一阵,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她便循着方才那声轻咳传来的方向,蹑手蹑脚向院内深处走去。
绕过一院稀有古树琪花瑶草 ,一座六角亭坐落在园中深处。
四面白色的帘帐被风吹动,翩然轻抚,隐约可以看见庭内正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年纪约有十八九岁,黑色的锦袍上肩膀和衣襟领口镶绣着中州元氏的家纹。
男子手持画笔,颜料顺着笔尖翩洒在纯白的宣纸之上,他每画几笔就停下端详片刻,若是并不满意便随手撕掉重画。
柳溪照躲在六角亭一侧的古树后,不近不远的望着他的背影,不过半柱香,那男子已来来回回撕掉了好几张画纸。
片刻后,见那人专注作画并无异常举动,柳溪照便转身准备返回书房。
那黑袍华衣男子却也同时转身,对着她藏身的方向,说道“过来。”
不过短短两个字,从他口中发出却有些摄人心魄不容置疑。
柳溪照心中一惊,却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乖乖抬脚朝他走去 。
男子提笔的手仍未放下,只是站在亭中抬眼看着她,眼眸流转间恰似一轮朗月。
柳溪照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某个人的容貌所震撼,毕竟她才是那个经常被世人赞叹造物不公之人。
但见到亭中男子这一刻,她清楚地知晓了何谓“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竟没有更合适的词汇,可用来描述他的美好。
她徐徐走近行至六角亭内,俯身行了一礼,道:“不知公子在此作画,打扰了!”
见她独自闯入园中,男子却没有多做询问,向她走近一步,问道:“小公子衣衫如此单薄,不冷么?”
柳溪照一时有些费解,不知此人是何意图,只回道 : “多谢公子关怀。”
黑袍男子低头一笑,尔后提笔继续作画。
柳溪照杵在庭内一时有些窘迫,不知是进是退。
见这男子一身华服气质高贵,她暗暗想道:“此人多半是元氏族人,我既是受邀来揽星阁赏画,还是装得高雅些免得让他生疑!”
想罢,她走在石桌旁,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画纸。
那纸上画着一列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队伍最前端的新郎官一身红色喜服,身骑高头骏马英姿勃发。
虽还未描绘出此人的五官,单凭身形气概便可看出,一定是个绝世美男子。
柳溪照仔细瞧了几眼,不禁问道:“既然是喜事,怎么公子只画新郎,却不见新娘呢?”
“小公子觉得新娘应该如何画?”说着话,男子便顺手将自己手中的画笔在洗笔碗中撇了几下,递给了她。
柳溪照也不推辞,接过笔便沾了些青霜色颜料,在画纸上空白的部分,浅浅描绘出一个身影。
黑袍男子一双桃花眼随着她落笔所至,似有流光攒动,尔后问道:“小公子画的,是个青衣女子?”
柳溪照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刚才不过是兴之所至随手乱画,见他认真询问便有些难为情。
半晌后才回道:“我才疏学浅,并不知该如何描绘美人,只是凭感觉胡乱画上几笔罢了,请公子不要见怪!”
她正欲将笔还给男子,可长袖一甩,却不小心将袖中的两棵老人参掉落在了地上。
柳溪照扶着头望了一眼掉落在地的两棵人参,恨不得立即扒出了个洞,就地掩埋了自己。
男子嘴角含笑,俯身将地上的人参拾起掸去了尘土,递还给了柳溪照。
柳溪照鬼使神差般伸手接过,满面涨红,支支吾吾说道:“谢…多谢公子了!”
她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了黑袍男子冰凉的手指,男子眼中莫名起了一丝波澜,旋即再次归于平静。
柳溪照暗暗盘算着自己离开书房已有半柱香,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魏怀泽和元氏家仆会一起来逮自己。
赶紧俯身说道:“我不便在此继续打扰公子雅兴,就先告辞了!”
黑袍男子沉声说道:“且慢!”
语毕,他将石桌上的画纸徐徐卷起,伸出手递给了柳溪照,
柔声说道:“送给你的!”
柳溪照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画卷,问道:“你我素味平生,我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呢!”
男子浅浅说道:“玉郎。。。”
又望了眼院门的方向,道“去吧,有人在等你。”
“玉郎…”柳溪照若有所思,回道“真是个好名字!我叫柳溪照,他日有缘再见!”
言毕她立即对着黑袍男子再行一礼,尔后快步离开了六角亭,奔着书房而去。
黑袍男子望着她单薄纤细的青色背影,喃喃自语:“啊照,一定会再见的!”
28。应天而至()
揽星阁书房此时空空如许。
柳溪照独自站在屋内很是懵了一会儿。
她方才不过是偷偷溜去花园挖了两棵人参; 又恰好在六角亭内遇到那黑袍男子; 便多耽搁了片刻。
一阵小跑归来,却见魏怀泽一行人已不见了踪影,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书房内已人去屋空。
想到初进梁王府那日; 百鬼夜行明显是冲着魏怀泽去的; 她不禁有些为他的处境担忧。
此行虽然有睿王朱凌文和杨哲武相伴,但这两人与魏世子半分似敌半分似友; 关系很是微妙。
若真的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他二人多半只会自保,未必会出手相助魏怀泽。
柳溪照越想越是忐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便循着动静快步追了出去。
见是先前那个领头的元氏家仆正往书房走来,她立即上前问道:“方才那几位公子呢?”
家仆俯身行了一礼; 恭敬回道:“几位贵客刚刚出了揽星阁,此时应该正在湖畔等候着公子!”
想到刚才在六角亭内,那黑袍男子曾望着院门方向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