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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玉小巧玲珑古色古香,却不像是仙家随身佩戴之物,男子却像溺水之人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颤抖着手将它拾起紧紧握在手中,双目黯然喃喃自语道“你骗了我,你为何要骗我…”
雷祖陈文玉和天师钟正南忽然也出现在了斩仙台上。仙子被关入混沌天域这十日,他二人一直跟随着慕仙道尊,在下界筹备着另一件弥天大事。
片刻后钟正南缓缓走到柳淳风身旁,劝道“如今木已成舟,柳道尊你这又是何苦?”
陈文玉见他似乎铁了心不会再回头,也劝道“十日前,我与天师既然下定决心要相助道尊,便不会中途放弃,只是我们筹备之事不止会触犯天规,更是百死一生,如果施法时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请柳道尊三思而行!”
柳淳风缓缓起身,任玉佩夹杂着血水在他掌心厮磨,他闭眼苦笑,笑自己一世疯魔更笑那人竟比自己还要疯魔。
“仙凡有别乃是玉律金科,”陈文玉继续劝道“你何必苦苦执念,非要勉强为之?”
良久后柳淳风淡然回道 “。。。神仙也好凡人也罢,妖孽畜生亦无妨,即使今日道行尽毁修为散尽永堕十方地狱,我偏要勉强!”
4。是男是女()
“张二狗!柳溪照!你俩不学无术之徒给我滚下来!”莫夫子在书院外墙下,冲着蹲在墙头嗑瓜子的两个少年高声怒骂,不出三句便已气喘吁吁。
“就不下去,有本事您老人家上来抓我们?”墙头上青衣少年一边出言挑衅,一边扭头瞥了一眼身侧齐墙高的柳树,刚才他与二狗便是爬上此树蹬上的墙头。
莫夫子撩起袖子走到柳树下:“狂妄至极!你以为老夫不敢上去抓你吗?待我逮住你戒鞭伺候再扭送回家去,倒要看你这泼皮无赖当着父母的面还笑不笑得出来!”
青衣少年赶忙连声求饶:“不要啊莫夫子,我知错了!我爹要是知道我又在外闯祸肯定会打死我的!”语罢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身旁发呆的张二狗。
张二狗正专心嗑着瓜子一时出神,赶忙附和道:“对啊对啊,我娘也一定会打我,还不是一般的暴打,一定是将我吊起来用这么长的鞭子或者用火钳。。。”
未待他说完,树下的夫子闻言顿时来劲,心一横牙一咬就开始往树上爬。
夫子年纪不过五旬,但在明溪镇做教书先生已有三十几载,他自诩圣贤之后,平日里奉行食不言寝不语行必正,且从小恐高,平生从未爬过树翻过墙。
此时他手脚并用爬到一丈高,战战兢兢往下一瞧,浑身一哆嗦便滞在半树上,愣是不敢继续向上爬了。
“怎么了夫子?又不想抓我们了?”墙头上的青衣少年见状会心一笑,挑衅道“那我们可要走咯!”
语罢,两少年先后从一丈多高的墙头轻身跳下。落地后青衣少年拍了拍手,掸掉一手的瓜子皮,唤道:“看什么呢二狗,走吧!咱们去溪边抓鱼!”
莫夫子自然不敢跟着往下跳,只得手脚并用继续趴在树上,不多时已出了一身冷汗,紧抱着树干颤颤巍巍喊道:“你。。。你!你两给老夫站住!”
青衣少年回头看了一眼,坏笑道:“对了,差点忘记咱们夫子还在树上下不来呢。。。”
莫夫子心中隐约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哆嗦道:“柳泼皮!你想做什么!!”
青衣少年迅速从张二狗怀中掏出了两串炮仗和一面铜锣,将炮仗点着顺势一把扔到树上。
他手中拎着铜锣猛地敲打起来,扬声喊道: “父老乡亲们快来看呐,耍猴嘞!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啰!”
学堂内的书童们原本就晨乏困倦,听到外头有鞭炮和敲锣声顿时来了精神,一股脑扔了手上的书争相奔了出来,却见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夫子正趴在树上,正面如死灰一身的狼狈。
夫子努力别过脸背对众人,装模作样道:“为师正在晨练!”
书童和围观的路人顿时推搡哄闹笑作一团:“哈哈哈哈哈!爬树?晨练?夫子好雅兴!哈哈哈。。。”
众人当街四仰八叉笑了一阵,一肥头大耳公子哥模样的少年高声道 :“诶诶!此情此景我有打油诗一首请诸位同窗品鉴!咳咳,锣鼓鞭炮齐鸣,柳絮衣襟共舞 !夫子老猴合体 ,行人书童同乐!如何啊?”
众人:“老猴上树,好诗好诗!哈哈哈”
莫夫子:“。。。。。。。。。。。。。。。。。。。。。。。。
通往明溪的小道上张二狗神色有些不安,犹豫道:“啊照,咱们这次是不是太过了啊?”
柳溪照随手捻下路旁一朵蕉藕花,轻轻吸吮着微甜的花蜜,不以为意道:“过分?他为人师表却欺贫爱富,对寒门子弟处处刁难非打即骂,而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公然犯错,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咱两不过是看不过去与他理论了几句,他却将你我重重鞭打了一顿还退了学,你如今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见张二狗闷不做声,柳溪照继续道:“今日是他自己作死非要爬上来抓咱们,最后还是咱们喊人救他下来的,不然他今日可就要一直挂在上面了,说到底他还得谢谢你我呢!”
张二狗还是有些担忧:“莫夫子向来小心眼,今日当众出糗我怕他气不过,回头又到家里告状去,我是无所谓的,但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一顿打!”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他一向爱惜脸面,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今日是着了你我的道,你再这么畏首畏尾的,往后我可不带你一起玩了啊!”语罢柳溪照便撒丫子朝明溪方向小跑而去。
张二狗紧随其后,二人一路追逐打闹,没过一会儿便将刚才发生的事一股脑抛到了九霄云外。
明溪是滇河的一条分支,酷暑不干涸凛冬不结冰,四季潺潺流淌不息,溪水经镇前而过明溪镇因此得名。
镇上和附近十里八村的百姓多数皆来此担水洗菜浣洗衣物,孩童们也喜欢三五成群来蹚水摸溪鱼。
张二狗一到岸边就麻溜脱了鞋折起裤脚下了水,在沿岸浅滩水草多的区域摸索。
柳溪照在岸上默默把他随意丢在一旁的鞋捡了回来,心想这次要是再弄丢了鞋,回家他少不了又要挨他娘的一顿胖揍。
张二狗弯着腰独自在溪中摸了一会鱼,转身冲岸上喊道:“啊照,你真的不下来吗?”
柳溪照坐在岸边的树下纳凉,讪讪回道:“我爹嘱咐过很多次了,若我再敢下水,今后就不准再来溪边玩了!”
二狗煽动道“你爹又不在这,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你今日下没下水呢?”
“我爹他老人家时刻在我心里呢!”柳溪照打了哈欠喃喃说道。
“我呸!”二狗慢慢靠近岸边,忽然双手用力激甩起一阵水花,溅了岸边柳溪照一身。
柳溪照也不示弱,立马起身搬起一块大石头就往水中砸去,也溅了二狗一身湿漉漉。两人你来我往高声嬉闹戏水引得岸边村民纷纷侧目。
溪水中一身土布粗衣的张二狗年纪虽不大,身形却敦实壮健,他自小练功习武才有了如今这幅好身板。
岸上的柳溪照身形高挑纤弱,一身青衣布衫朴实无华,却遮不住那张白净无瑕俊美出众的脸蛋。
张二狗独自在溪中折腾了一下午,先后将两条溪鱼抛上了岸。柳溪照随手揪了几根麻草,在手中搓成了草绳串过了鱼鳃,草绳两端打了个结将鱼拎在了手上,折腾完便呼唤二狗上了岸。
暮色袭来,明溪边洗物担水的人群渐渐散去,回家的道上柳溪照拎着两条鱼一脸满足,二狗则还在为今早戏弄莫夫子的事后怕,两人并排走着没有相互搭理。
日头渐渐下山,道上一路都是归家人,此时缓缓驶过一辆马车,拉车的是匹老马车门没有帘帐。
车内正坐着三个怀抱琵琶的妙龄少女,约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个个精心打扮,看样子是要出发到城中酒楼或富家府邸卖唱的歌姬。
马车迎面驶出,道上路人纷纷驻足争相看向车上年轻貌美的歌姬,对着她们一通指指点点,车上的女子平日里本已习惯被围观,却见驻足围观的行人中,有个玉面青衣俊俏非凡的小郎君也正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歌姬们顿时满面羞涩又忍不住含羞回望他。
柳溪照本是一时好奇并无色心,见马车内的少女们纷纷回望自己,一时难为情便低下了头。
道上的行人们见歌姬对少年眉目传情,不禁高声嚼起了舌根:“戏本里总□□颜出祸水,要我说这美男子也是祸水!。。。”
“可不是!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小小年纪就把人迷的五迷三道,长大不知得祸害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呢!”
“要不然怎么都说那柳一刀好命,白捡了个天仙似的婆娘还得这么一个好看儿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原来是那假道士的儿子,我还当是谁呢!要我说长得好有个屁用,谁知道是不是他的种!别到头来替别人养了儿子,那可就冤枉大咯!”
闻言张二狗攥紧了拳头就要扑上前开打,却被柳溪照一把拽住。
此时天色昏暗二狗看不清柳溪照脸上的表情,只能宽慰道:“这一群老不死的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我这就去揍他们!你别看他们人多但我力气大啊!我娘打我用的木棍我最近两根手指一拗都能轻松夹断了!”
“我可不想你被这群黑了心肝的臭东西弄脏了手!赶紧回家吧!先到家的吃鱼肉,晚到家的啃骨头!”语罢柳溪照拔腿就跑。
张二狗一时没反应过来,须臾后赶紧一溜烟追上去,嘴里骂骂咧咧:“每次都耍赖!你才是癞皮狗!!”
柳溪照和张二狗虽不同姓,但打从二人记事起,他们两家人一直同住在柳家的宅子里。
柳宅坐落在明溪镇西边的山脚下,是座口字型坐北朝南的百年红砖老宅,十几年前柳溪照的父亲逃荒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