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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阿庇斯一个一个的点名,所带的人数不会超过四十人,连一个百人队都不到,但是都是军团里的百战老兵。
面对数倍于自己的野蛮人时,士兵的数量不是关键,质量才是重点。否则,带再多的人,出营看到凶神恶煞的野蛮人如野狗般扑上来,也会崩溃。到时候,别说是营救,恐怕自身已成为野蛮人下一个血祭的对象……
营地外,野蛮人首领残忍的虐杀还在继续,被点中名字的军团老兵脸上充满了坚毅,如果说在这样的场景下,绝对的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老兵便是这样,什么样的绝境,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了,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有了心理准备,以至于他们在营地大门敞开的那一刻,不会因为畏惧即将到来的危险,而颤颤发抖。
“吼……”
野蛮人首领在部族战士的嘶吼下再一刀,割开了另一名罗马士兵的喉咙。这已经是第三个被血祭的军团步兵了。征粮队剩下的几名军团士兵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有些人的挡下甚至已经湿成一片。有些士兵则低头快速祷告着,向罗马众神祷告着,不要让他们死在野蛮人的手里。
“士兵,快速前进,跟着我。”
前方的同伴正在被屠杀,阿庇斯所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怎么布置战术,便带领着这半个百人队,快速接近了蛮族的军队。丹尼斯已经在营地内又组建了一支敢死队,准备随时接应阿庇斯的部队回来。罗马百夫长们在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团结,因为这关乎到上千名军团士兵的生死。
不列颠的毛毛细雨打在军团步兵的脸上,盔甲上。越接近野蛮人所在的位置,一种野兽般的威胁便压迫着每个出营的军团步兵心头。
直到塞克拉尼的首领一阵大声吼叫,所有部落的野蛮人才像一群野兽般疯狂的扑向正在进行中的罗马小队……
“听我命令,攻城队形!”
前方是疯狂冲锋的野蛮人,阿庇斯在这些蛮族士兵冲上来的前一刻,下达了组成“龟甲阵”的命令。
这只是一个简答的命令,却是这次行动所有的寄托与希望,蛮族战士的数量和力量都碾压了罗马士兵,只有靠阵型装备优势才能有希望打败这些野蛮人。这是阿庇斯出发前唯一的想法。
罗马大盾护在胸前,紧密的头盔遮蔽了些许视线,眼前再次出现了当初首次登陆不列颠时的场景,大量的野蛮人在他们首领的吼叫下无脑冲在了正在海滩上集结的罗马军团方阵。此刻的场景和两个月前那场登陆战是如此相似。
野蛮人扑上来的一瞬间,时间趋于凝固。这一刻,不单单是“龟甲阵”里军团老兵在望着这群野蛮人,营地木墙上的军团士兵也在望着这场几乎是自寻死路的战斗。
……
下一刻,数十个野蛮人撞上了罗马方阵的盾墙,他们无脑冲锋,高高跃起,粗糙的钝器在手中自上而下劈砍,阿庇斯看到了面前一道黑影袭来,一个野蛮人直接越向了方阵的上方。然而,一名军团老兵用短剑割断了那名野蛮人的脚踝。鲜血立即洒在了他的脸上。
数百人的蛮族部队围着一个只有四十人的军团方阵不断挤压,斧头,长剑,木棒,不断击打在盾墙上,发出阵阵闷响。但是罗马老兵们也从盾墙里伸出短剑,游刃有余的刺杀着靠上来的不列颠人。很快,鲜血再次染红了罗马军团步兵的盾牌,盔甲,脸庞和头盔。
在强大的压力下,军团方阵几乎没有动弹的空间,整个“龟甲阵”被密密麻麻的野蛮人包裹着,就像一群蜜蜂围绕着一头强壮的马蜂一般,发出嘈杂不堪的乱叫声。
脚下泥泞的土地流淌着大量蛮族士兵的鲜血,阿庇斯再次握紧盾牌,朝面前一个朝自己乱砍的野蛮人撞去……
93。围困()
在猛烈的盾牌撞击下,面前的野蛮人闷哼一声,门牙和鼻梁骨被撞断,痛苦的倒下,然而,阿庇斯没有给他再站起来的机会,锋利的罗马短剑无情的扎下,那名野蛮人的脸部顿时破碎开来,大量血液从破碎的脸部喷射开来,每一场战斗都是血腥残酷,身边的军团老兵全部血染盔甲了。
不时有野蛮人翻上“龟甲阵”上方,又被锋利的短剑割断了脚筋,痛苦惨叫的落下,成为军团步兵屠杀的对象。
然而,更多的野蛮人扑了上来,他们就像驱赶不尽的狼群,占着人数上的优势不断挤压着这个弱小的罗马方阵。
而此时,前方的行刑还在继续,征粮队的士兵已经被屠杀了一半,只剩六个军团士兵还在野蛮人的屠刀下瑟瑟发抖。他们的目光望向不远处正在救援他们的罗马小队,在期盼与绝望中徘徊,因为阿庇斯所带领的老兵小队已经无法动弹了,大量的不列颠蛮族战士包围了他们。
“百夫长,我们必须撤退,不能再往前了!”
塞克拉斯大喊着,他的剑上已经沾满了野蛮人的鲜血,甚至一些破碎的内脏还粘在上面。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再坚持一会儿,我相信你们可以办到的!”
一根长矛从盾墙的缝隙间刺了进来,擦着阿庇斯的肩膀划过。战场形势已经岌岌可危,这个罗马小队不是战神队,只是一些经验丰富的军团老兵,只是凡人,已经五个军团步兵死在野蛮人疯狗般的砍杀下。然而,前方不列颠人对罗马征粮士兵的血祭还在继续,阿庇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就要到达目的了!
“坚持住,兄弟们!”
战斗越来越血腥,小队所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阿庇斯大喊了起来。
一把凯尔特长剑从盾墙外刺了进来,捅伤了一名军团老兵的肩膀,那名军团老兵立即失去了战斗力,左臂无力的垂下,在勉强撑住身体不倒下的同时被同伴护送到方阵内部。周围三十几名弟兄掩护着他。
天空乌云密布,细雨依旧不断洒下,直到又一阵惨叫从前方响起,又一个征粮队的罗马步兵被塞克拉尼部族族长用匕首割断了手腕。
但是小队的军团老兵们已经用尽全力,还是无法向前推进半步。
“朱庇特在上,野蛮人太多了,我们无法再往前推进了,阿庇斯!”
终于,塞克拉斯也大喊了起来,这场援救行动他们已经尽力了,但是野蛮人太多了,太凶残了。如果再不撤退,整只小队可能面临覆灭的危险,塞克拉斯可不想赔上这些老兵们的性命,这些都是第十军团鹰旗大队的精英老兵,每一个士兵至少都有五年以上的战斗经验,每战死一个都是对军团极大的损失,同时,出于情感考虑,塞克拉斯和他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要为了几个征粮队的新兵,而失去这些生死兄弟。
……
“撤退!”
终于,在不列颠人源源不断的围堵下,阿庇斯不得吹响了撤退的指令。方阵前队负责殿后,后队负责突破,开始试图回撤。
前方,征粮队的士兵一声声惨叫传来,不列颠人之前对他们的割喉行动变成了虐待战俘行动,他们挑断那些罗马士兵的手筋,脚筋,让这些罗马士兵发出痛苦的惨叫和哀嚎,逼阿庇斯继续前进,援救自己的同伴……
这种感觉如此难受,就好像自己背叛了他们一样。这十二个军团的征粮步兵是阿庇斯一个星期前派出去的,然而,当一周后,他们被野蛮人俘虏,虐杀的时候,自己却无法拯救他们,这种感觉就像一根钢针,深深刺痛着阿庇斯的心。凡人的力量是如此有限,即便挂在众神之子的美称,但是阿庇斯此时却深深感受到自己就是一个凡人,一个真真切切的凡人,在这样残酷的环境里,自己毫无办法。而作为一个大队的指挥官,任何一个决策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十几二十人的命丧他乡。
指挥官肩上的压力阿庇斯此刻深深的体会到了。
……
“阿庇斯,阿庇斯在撤退,派出两个百人队,接应他们进营!”
营地木墙外,阿庇斯带着几十名军团老兵艰难的后退着,远离战俘被虐杀的地方,而后方的营寨木墙上,丹尼斯看到了这一幕,立即派出了接应的部队。因为野蛮人已经彻底围困了阿庇斯所在的位置,看样子,靠这些老兵自己的力量,已经无法顺利回营。
前方,阿庇斯带领的三十几名军团老兵在浴血奋战,后方,两个罗马百人队在另一名资深百夫长泰伦塔斯的指挥下紧张有序的朝阿庇斯所在的位置奔去。
“进攻,为了罗马!”
雨水冲刷中,随着泰伦塔斯一声怒吼,两个罗马百人队排成传统的三列阵线,逼近那些还在阿庇斯外围的不列颠人。
一切都在血腥野蛮的刺杀中结束,野蛮人一冲上两个援救阿庇斯的罗马百人队,但是训练有素的军团步兵们还是在盾牌短剑的掩护下,挡住了这些蛮族士兵如浪潮般的进攻。
直到最前面的援救士兵刺死了挡在他们和阿庇斯之间最后的十几个蛮族士兵,这场惊心动魄的援救行动才算顺利完成。
“”
挡在面前的蛮族士兵被一剑刺穿腹部,鲜血又在阿庇斯身上铺厚了一层,阿庇斯愤恨的怒骂了一声。在小队身后,那十二名征粮队的罗马士兵已经全部被处决,他们的内脏被活生生掏出,然后被恶犬叼去。野蛮人将他们的鲜血淋在自己头上,士兵们像一头头野兽般伸出舌头,去舔舐那些还温热的鲜血!
凄凉与悲惨的气氛顿时回荡在罗马军营上方。
……
“你不必自责,你已经尽力了。野蛮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我们冲不过那道人墙。”
塞克拉斯来不及洗去身上的血迹,便关切的安慰到。
“我们只需要再往前一点,哪怕一点点,他们就能得救了!”
“那一点点的距离,聚集了至少五六百名野蛮人,我们过不去的。不要自责,百夫长,你做到了,你的勇气再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