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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再度咽下。
然后,将手上的衣物贴近自己胸怀,他低着头感受那柔软的衣料贴上脸颊的触感,像是当初回京途中,他偷偷地抚摸她的脸,偷偷地亲吻她的脸,那种一触即离的感觉,终生难忘。
他低着头,低着头,身体越发的弓起。
直至最后,他几乎是蜷缩着身体佝偻在床榻之上,让自己如同一只刺猬一样,为寻求那稍纵即逝的温暖,将自己卷得紧紧的,如此便以为自己不会受到任何寒冷的侵袭。
他多爱她,他多爱她……
他多爱她!
他紧紧闭着眼,面具下的眉紧紧蹙着,脑海之中情不自禁勾勒出一个人的剪影。
素白浅淡,清冷水华。
一举手绘出千般风华,一投足凝出万道锋芒。
这就是他喜欢着,并且深深倾慕爱恋着的女人。
是他日后的王妃,是他唯一的妻子。
倾尽一切他都要将她娶进他的王府里来,让她成为王府的女主人,和他共享一生荣辱悲欢。
他在为此做着努力,走着一条所有人都不会选择的最艰难的死路。
就算是死路……
尽头有她,能牵起她的手,能将她拥抱入怀,那又有何妨?
月光朦胧,安谧的寝殿内,须臾有一道低低的笑声响起,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悄悄地传开来,是最深沉的一抹情深意重。
她能知道吗?
会的吧。
终有一天,她一定会知道。
毕竟他那么那么地深爱着她。
……
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
平常这个时候,明月小筑里也不过是刚开始用饭,不过见有着慕玖越陪同玩了大半个下午的楚喻,下了越王府的马车后,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显然是玩得困了,楚云裳回到明月小筑里,让绿萼给他简单的擦洗了一下身体,就哄着他睡觉了。
小孩儿也的确是玩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还小小的打起了呼噜,听得楚云裳忍不住笑,把他歪着的小脑袋给摆正,这才见他睡得更加安稳。
他睡了,楚云裳却还不怎么困,她想找楚天澈说事,却被告知下午的时候相府有派人来,把她买给楚天澈和文姬的东西都带走了,说是三爷和三夫人要在相府里住一段时间。
具体住多久,不知道,楚天澈没传话过来。
站在重新变得空空荡荡的房间前,楚云裳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三哥这是故意的?
他之前跟楚玺说,会考虑一下接手世子和未来家主之位,可现在还没表态,就直接带着老婆卷铺盖去岳丈家住了。
他想借着楚家和相府文家之间的关系来让这个僵局继续僵持下去?
毕竟朝堂上,左相算是越王党,而楚家则是保皇派,两者一直以来都不如何的待见对方,尤其是三年前因为楚天澈态度十分强硬的要娶文家庶三小姐文姬为妻,和楚家差点断绝关系才带着文姬远走高飞这件事发生后,相府和侯府更是井水不犯河水,界限划分得十分明显,没有什么太过重大的事件,楚玺是根本不会去找左相这个亲家公的。
同理,左相也根本不会去理会楚玺,两人见了面不吵起来不打起来,已经是很给对方面子了。
所以,两家虽是姻亲,但那关系却是如同水火一般,无论如何都不相容。
而楚天澈在这么个紧要关头里,跑去了相府去住。
只要他不回侯府,一直不表态,那就一直是给楚玺一种暧昧的态度,仗着这个暧昧态度,半真半假,楚玺绝不会随意的出手对付他和楚云裳。
楚玺不出手,那侯府里的僵局,就会延续得更加持久一些,这对楚云裳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
想清楚这些,楚云裳幽幽叹了一口气。
楚三爷,她的三哥,总是将一切都想得面面俱到,从来都用不着她操心。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就准备回房了。
却是刚一转头,就见身后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个人来,差点吓她一跳。
知道是自己刚刚在沉思,没有去关注周围动静,这才没注意到这人来。楚云裳伸手拍了拍胸口:“你来多久了?”
九方长渊立在一处阴影下,黑纱之后的凤眸沉沉瞧着她,道:“刚来。”
“哦。”见天色还不算晚,楚云裳朝院里的老梧桐下走去,“你过来,我今天在太医院里看书,看到一种和你差不多的病症,我有点新的想法,想给你尝试一下。”
九方长渊听了,心中有些悸动。
她今天上午看的那些用古老文字所记载着医术的丝帛,其实是专门找的和他相似症状的病例和解决方案?
黑纱覆盖下的唇角忍不住扬了扬,他依言跟过去。
院里没有别人,两人相对着在老梧桐下坐下。
夜风送凉,吹得人心里头不知何时攀升起来的燥热都趋于平静。楚云裳伸手给他诊脉,随口问道:“你吃过饭了?”
“嗯,吃过了。”
“吃的什么?”
“吃的好多。”
“没什么太腻的食物吧?”
“没有。”
“药这两天都按时吃了?”
“嗯,吃了。”
“今天吐血了没?”
“嗯……吐了一回。”
原以为楚云裳听到他吐血,又该要生气的,却见她认真的问道:“吐的有没有以前的多?”
九方长渊想了想:“不多,大概就是以前的一半吧,也不怎么难受了。”
只有以前的一半,不太难受了。
看来之前配的那种药丸,还是很有效果的。
不过同一种药,吃得多了,身体是会产生一定的抗药性,倒的确是要着手配置新药了。
询问过这些后,楚云裳点点头,没再说话,静心诊断着,良久,才收回手,微微皱眉想着什么。
九方长渊见她在思索,也不出声扰她,只坐在石凳上安静的看着她,目光隔着一层薄薄黑纱,并不能让她感受到如何的炽热。
不过楚云裳也是习惯他这样的注视,等过了会儿,她想好了,却是朝着下人房的地方喊道:“花雉,过来。”
一房间的门瞬间被打开,然后妖孽举着满手的不知名药粉就出来了:“七小姐,喊属下有事儿?”
然后见九方长渊居然也在这里,不由又躬了躬身:“少主来了。”
九方长渊“嗯”了一声。
楚云裳这时候已经将石桌上的灯给点亮,她一边喊来绿萼给她准备纸笔,一边则让花雉去洗手:“快去弄干净,有一个药方要和你商量,治九方少主的。”
一听楚云裳居然要给少主配药,花雉二话不说,扭头就去洗手。
其实,九方长渊的手下,除了神医谷莫神医一直在为他看病治病外,花雉能学医术,一方面是为了好玩,好自己研究出东西来整人,另一方面则就是因为九方长渊了。
毕竟他并不是正统的学习神医谷里的医术,只是涉猎了某些稀奇古怪的方面,不过若是哪天灵感来了,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捣鼓个什么出来,然后九方长渊的病症彻底好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现下,有着他,有着莫神医,又有了楚云裳,三人本来就不是臭皮匠,凑在一起自然能抵得过很多个诸葛亮,他们联手,想要将九方长渊的病症治好,还是非常有希望的。
更何况今日楚云裳看了不少和九方长渊病症相似的药方,急需花雉来和她探讨。
尽管莫神医现在并不在这里,但以楚云裳的能耐,对付九方长渊的病症,她还是有着很大把握的。
很快,绿萼送来文房四宝,花雉也把双手洗得干干净净的过来。
“你坐下。”
楚云裳说着,执笔将白日里看过的药方给默下来,写好后,不等墨干,就拿给花雉看:“你看这个,觉得怎么样?”
花雉看了,眼睛一亮:“这个很好。”
楚云裳问:“好在哪里?”
花雉道:“好在用一些常见的普通药材,进行各种配合,就能发挥出超出药材原本药效的作用,对气虚体弱的人很有用。”
楚云裳听了,再默写出一张方子,继续拿给他看。
他看得眼睛更亮:“这个也好。”
“好在哪里?”
“好在原本药性相冲的几种药材,用其他的药物进行中和后,居然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然后感叹一声,“这是七小姐在太医院里看的吧?太医院可真是好地方,连这种药方都能有。”
他以前去神医谷里的时候,也偷摸着去看谷中医书,翻着偷看了不少,倒也没见这几种药方。
接着,楚云裳一连串再默写出了几张药方,全是治疗气虚体弱之症的,也全是她从那一摞丝帛上看到的。
经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明白,九方长渊的病症,并不只是平常的气虚体弱那么简单。
因为他会吐血。
并且频率差不多是每天一次,以前更是一天两三次。
血本来就是人体内十分重要的东西,吐的次数多,份量又重,所以以前的他身体就非常虚弱,甚至还因为太过虚弱而无法将血全吐出来,淤血沉积在胸腔里,这让他的身体状况更差。
而楚云裳没给他做过真正的全身检查,并不知道他胸口心脏上的伤,只以为他这是天生体质如此,所以很难一时痊愈,需要经过长久时间的疗养。
不过真说起来,九方长渊这个病,虽然不是天生的,是后天造成的,但从某个方面上来讲,这差不多也算是天生了,只是那个原因不便为人所知而已,连莫神医都是不知道的。
却说眼下。
楚云裳将她在太医院里目前看到的所有有关治疗气虚体弱之症的药方都给默写了下来后,就开始和花雉商讨,针对九方长渊的病况,用哪一种药方,或者说是哪几种药方综合在一起,是比较能够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