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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要和这位月大小姐断交,但做奴婢的也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当即只客客气气的沏了茶奉上,月非颜接过了,还轻声道了句谢。
绿萼没敢在这位身边多呆,说了句“慢用”,就在一旁候着了,并不多看月非颜一眼。
月非颜扫了眼正厅的摆设,就一边喝茶一边等着楚云裳。
见月非颜这时候倒是这样乖巧,似乎不管别人说什么,月非颜都一定会不惜耗费一切代价去做到的。
不对劲啊,楚云裳禁不住眯了眯眼。
等一等。
先让她好好想想,前世这个时候,是发生了什么?
前世这时,她还没同月非颜绝交,两人还是闺中密友,尽管她未婚先孕生了喻儿,但月非颜待她还是很好,她回京后,月非颜不顾舆论,三番两次的来侯府看她,但每次都是专挑着她不在的时候来,每次也都是在她的卧房里驻足流连许久。
卧房。
对,卧房。
月非颜每次来找她,都是会在她卧房里呆上很久的时间。
当时她没察觉到什么,因为前世那个时候的她委实是太蠢了,愚笨到无可救药。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卧房里似乎不少地方其实都被翻找过了的,就是月非颜干的。
月非颜进她的卧房,想要找一个东西。
是什么东西?
难道……
会是那个东西?
楚云裳陡然想起了自己的前未婚夫,瞬间就想通了一切。
她就说月非颜接近她,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背后的楚家,一方面就是因为她那个前未婚夫。
楚家是大周里切切实实的大家,在儒家学子之中口碑颇高,是个很受重视的家族。而月家只是个暴发户而已,还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暴发户,所以月非颜攀上楚云裳,就是想着能高攀抱大腿,借用楚家的名声来给月家造势获利。
至于那个所谓的“前未婚夫”……
这却是因为月非颜个人原因了。
月非颜喜欢那个男人。
并且喜欢了很多年。
这一点,却是楚云裳重生前方才得知,可见月非颜心思隐藏得多深。
而春日宴上,楚云裳已经很明确的表态,楚家和月家之间的合作中止,两家再不往来。其实想一想,如果是她被人这样说,那她绝对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免得被人看低了去。
可月非颜不仅不将那件事给放在心上,反而还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了。
为的就是前未婚夫送的那个东西!
月非颜想得到那个东西,从而让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断绝。
如此,她就和前未婚夫再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月非颜想要嫁给她前未婚夫,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而果然的,等楚云裳换好衣服,去了正厅,和月非颜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客套了一番后,月非颜神容有些犹疑,斟酌着开口道:“云裳。”
楚云裳垂着眼睛不搭理。
于是月非颜就又道:“七小姐。”
楚云裳这才抬眼。
见楚云裳果真和自己生分了起来,月非颜感到可惜的同时,却也不忘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于是这位月大小姐咬着嘴唇,一脸羞涩又矜持的神情嗫嗫喏喏的问道:“七小姐,以前,以前那位送你的东西……你还留着吗?”
楚云裳道:“哪位?”
“就是,就是那位啊。”许是因为是自己的心上人,故而月非颜不好意思将那个男人的名字给说出口,只得小心翼翼的提醒,“就是你以前要嫁的那位。”
果然。
其实月非颜接近自己,前未婚夫还是占据极大位置的。
随手搁下快要见底了的茶盏,楚云裳向后靠了靠,姿态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
她道:“那位送了我什么东西,值得月大小姐你这样惦记?”说着,她歪了脑袋,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副春困的模样,“他送我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月非颜闻言咬嘴更厉害,粉润的唇瓣都被咬得殷红了。
手中帕子也是绞成了一团,可见月非颜此刻心中紧张:“没,没什么关系。”然后低下头去,看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只是,只是我觉得,你既然和他没有婚约关系了,那个东西,你也不该收着了,不然说出去,指不定别人还要怎么说你。”
楚云裳听了,忍不住笑了:“我收着东西,被人说,那也是我乐意。我和他之间有什么,难道还需要你来提醒我?”
说着,她视线陡然变得犀利了,好似瞬间出鞘的上古利刃:“还是说,月大小姐,你很眼馋他送我的东西?让我想一想,他送我的那个东西……是订婚信物?”
“订婚信物”四字刚一说出,果然就见月非颜面色一僵。
果然是这个东西啊。
楚云裳眯了眯眼,心情似是很愉悦。
其实说真的,前未婚夫对她是很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她疼爱她,所以才会早早的和她订下婚约,就等她及笄了娶她过门。
但事实上,却是他很少会送她礼物,以往最多也就是带她去吃饭游玩,类似七夕啊过年啊这些节日,他是从不会如同别的少爷公子那样,会给心上人送些礼物。
从始至终,他都只送了一样东西给她,就是订婚信物。
而那订婚信物,也是很简单的,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而已,甚至还不是他家传的,只是他经常随身携带的玉佩,并不是多么金贵。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块玉佩,居然还能惹得月非颜如此惦记。
楚云裳想着,唇角笑容竟是越发开怀。
真是不知道啊,原来月非颜也是如此的重情重义,在爱情中眼里竟是半点沙子都揉不得。
前未婚夫送过她所谓的订婚信物,尽管这信物并未被收回,算是前未婚夫留给她的礼物,可月非颜却是不乐意,想着能将信物给拿到手,绝不能让信物留在她手里。
因为这信物,在某些有心人眼中看来,根本就是她能凭借着和前未婚夫死灰复燃的东西,而他们好不容易见着楚云裳已然是从巅峰摔落到了崖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坐看她摇身一变,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毕竟,嫁给前未婚夫所要坐上的那个位置……
楚云裳笑睨着月非颜:“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着这样的心思。”旋即,冷嗤一声,“月非颜,你的心思,当真龌龊。”
月非颜面色一白。
然后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是半句话都反驳不得。
楚云裳说得不错,这样的心思,的确龌龊。
明明知道那个男人和楚云裳之间的关系,明明知道那个男人对楚云裳的感情。
之前楚云裳不在懿都的时候,自己还是很能坐得住的,也让那人对楚云裳的关注稍稍转移了。可偏生楚云裳生完孩子,居然回来了,才一回京,那人立即就开始打探有关楚云裳的所有消息,就连楚云裳儿子身上可有什么胎记都给打探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举动,在月非颜眼中,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所以,春日宴上,本来那人是要去的,但被她用了计拖住了,也就没去。
接着楚云裳搬去了越王府,那人又在忙碌朝堂之上的事,就更加没有什么机会能去见楚云裳。
直到如今,她背着那人,悄悄来了汝阳侯府,找上楚云裳。
其实之前她也进过不少次楚云裳的卧房,但都没有发现订婚信物的所在。
如今也就只能厚着脸皮询问,却没想到,自己这才一开口,心思立即被楚云裳说破。
她——
觊觎好姐妹的未婚夫。
尽管这个未婚夫,已经是前任了,但以往的关系还在,她这么简简单单一句问话,就将自己接近楚云裳的目的,给暴露了。
的确龌龊,的确肮脏。
月非颜白着一张脸,嘴唇却是殷红似血。
她唇瓣颤了颤,然后道:“不是,云裳,不,七小姐,你听我说,我只是……”
话没说完,就见楚云裳笑盈盈道:“不是什么?别跟我说你只是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月大小姐,我会觉得这是个很好笑的笑话的。”
楚云裳都这样说了,月非颜自然不能再这样说。
并且心思也已经被说穿,再继续伪装下去,未免就显得太过做作,月非颜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是,你说得对,我眼馋他送你的东西。”少女抬起头来,美目之中泪光盈盈,“所以,你可以将那个东西给我吗?我很想要。”
楚云裳懒洋洋的看她:“那只是个很常见的玉佩而已,百两银子就能买到了。听说我离京这大半年来,你和他关系不是很好?怎么,他连个价值百两的东西都不肯送你?”
月非颜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因为那人的确是不曾送过她什么东西,和她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她根本抓不住他。
然后就听楚云裳轻慢一笑:“还是个男人了,居然这样小气,月非颜,我真替你感到不值。”然后语气中有些怜悯,又有些同情,“不值,真的不值啊。”
月非颜眸中泪光一凝。
替我感到不值?
那你呢?
你以前和他几乎是出双入对,恩爱两不相移,你可也为你自己感到不值?
还是说,那样一个订婚信物,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不将他送的东西放在心上,你对他岂不是也并未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东西给我啊,那你就把他让给我啊!
你不要,我要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月非颜眼中的激烈,楚云裳眯着眼,缓缓道:“你真要的话,我倒是也可以给你。”
月非颜眼中立即一亮。
但她也很敏锐的察觉到楚云裳似乎话中有话,便直截了当的道:“你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