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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是放在别地儿,怕是别人早哭爹喊娘的一头撞上南墙去了,哪能像月非颜这样,还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于是楚云裳当即就很不乐意的道:“月大小姐,我都说了这么久了,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去撞墙?等等,让我想一想……难道你刚才是想说,你还不如上吊得了?那好,花雉。”
花雉一个激灵:“属下在。”
“去取白绫来,没有白绫的话,绳索也可以,务必要快,月大小姐急等着上吊,时间不等人。”
“是!”
花雉一听时间不等人,也不藏拙,轻功一起,艳红翻飞间,他瞬间就出了正厅,然后不过两三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回来了,手上果然多出了一条长长白绫,仔细看的话,还正是上吊专用的那种十分结实的白绫。
接着,不用楚云裳吩咐,花雉转眼瞧了瞧,足下一点,人便腾空攀上房梁,然后将白绫在梁上打了个结,他就一跃而下,还搬了个小凳子来,放在了和白绫正对着的下方,同时也是距离月非颜最近的地方。
如此,一个简单的上吊,就完成了。
他客客气气的道:“月大小姐,请。”
月非颜瘫在地上,傻了一样愣愣看着花雉。
她僵硬的吞了一口口水。
完全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好似妖孽般的人,居然会连同楚云裳这样的侮辱自己!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她嘴唇陡然颤了颤,刚要哭出声来,就听楚云裳催促道:“月大小姐,我的属下已经不辞劳苦的将撞墙和上吊应有过程都给你安排好了,你为何还不赶紧选一样?是撞墙是上吊,你说,我听着,我还是那句话,绝对不拦你,我会十分尊重并且赞同你的选择。”
月非颜听了,原本想哭的,最终还是只欲哭无泪。
她此刻只无比的后悔。
为何就选在了今日过来呢,这下可好,当着羽离素的面被楚云裳这样埋汰侮辱,等出了汝阳侯府,羽离素不知道会怎样看她了!
她的名声,她的清誉!
毁了,全毁了!
楚云裳!
我月非颜这辈子定同你誓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月非颜在心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发着誓。
然而,还不等她想好,该怎样回答楚云裳,才能破解这个尴尬的局面,就听羽离素再轻咳了一声,便同楚云裳道:“云裳。”
楚云裳抬眼看他。
“本王想月小姐想说的,应该不是撞墙,也不是上吊。”他大约还是想笑的,便微微抬了抬手,银兰的袍袖遮了唇角,清隽优雅的王爷整个人如同裹在一片淡淡璀璨之间,极轻易的便惹人视线驻足,“你且听听看,月小姐原本想说的是什么。”
果然,羽离素主动给台阶下,月非颜自然不会推开。
于是月非颜忙不迭便接口道:“回王爷的话,非颜刚才是想说,是想说我还不如快快离开了这里,免得再遭人不喜。”
遭人不喜。
遭谁不喜?
自然是遭楚云裳不喜。
楚云裳如何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当即柳眉微微一沉,刚才还显得很是真诚的神色,此刻瞬间就消失无踪。
她眼梢微微一挑,冷光在其中流转,竟显得神容很是冷艳,直让羽离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然后便听她缓慢问道:“月大小姐,你当我这侯府是你家后院,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起来,我倒还差点忘了,你未经我允许便私自进我房间,你说说,这算不算是强闯民宅了?”
月非颜闻言脸色一白。
羽离素眸中也是沉了沉。
他依言看向还在跪地的人:“云裳说的都是真的?你没经过云裳同意,就擅闯她的房间?”
虽然是问话,但摆明已经是相信楚云裳说的话了。
而月非颜倾心他多年,对他察言观色许久,他一举一动,皆能看得出来他是在想什么。
于是,听着羽离素的话,月非颜明白了什么,当即心如死灰般,垂下头去,乌黑的发自颈间柔顺落下,露出青丝里细白一拢,比刚才哭泣还要显得更加柔弱。
少女的声音也是变得有些空灵了:“既然如此,王爷和七小姐就将我送进官府里去吧。”
按照大周律法,不经主人允许,就擅闯民宅者,轻则扣押半日,重则扣押一月,依具体擅闯程度而论。
月非颜今日闯的是楚云裳的闺阁,这样算下来,如果真的送进官府里,少说也得关上十天半个月的,等放出来的时候还是不是个完整的,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牢里头什么样的人都有,月非颜这么一个黄花闺女,又长得十足十的明艳美丽,十个男人见了她,少说也得有七个人是对她有着非分之想的,所以月非颜要真是被关进牢里去,估摸着第一天就得被夺了清白身子。
而楚云裳如今还没想到要这样报复月非颜,或者说,还不是时候报复月非颜。
就凭借这么一个简单的擅闯民宅,就想让月非颜吃亏?
那简直是贻笑大方了。
前世楚云裳也曾无数次的想要将月非颜加诸过来的迫害统统还回去,但月非颜是谁?月家的大小姐,月家家主捧在了掌心里的宝贝。
而楚云裳呢?
那时候的楚云裳早已被楚家抛弃,举目四望皆是仇敌,居无定所,整日的颠沛流离,谁见了都要远远避开,生怕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
所以,那个状态下,月非颜牢牢掌控着制高点,楚云裳如何能按得倒她?
再说月非颜也是个极能隐忍的人,楚云裳明白,她看起来柔弱好欺,实则撕掉最外层的那一层美人皮,她比谁都要更加恶毒。
于是,看着她这样柔弱的匍匐在地,楚云裳觉得眼疼:“行了,你堂堂月家大小姐,谁敢送你去官府?你既然想快快离开这里,那就赶紧起来,擦一擦眼泪,理一理头发,然后就出门左拐,好走不送。”
直截了当的逐客令。
月非颜听了,心下明明恼得恨不能活活吞吃了楚云裳,可还是得故作姿态,对着羽离素柔弱一拜。
“王爷,非颜先行告退了。”
羽离素“嗯”了一声,就没再看她,目光只若有若无的凝聚在楚云裳身上。
月非颜瞥见了,当即恨意更浓,却是只能满嘴的苦水往肚子里咽,擦干了眼泪,理好了头发和裙子,再朝羽离素行了礼,这才退开。
她离开了正厅,楚云裳挥挥手:“都下去吧。”
绿萼和花雉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退出去,顺带将正厅的门给关上了。
虽是关了门,但实际上花雉却是暗中留了下来,以防羽离素会对楚云裳不利。
毕竟,上月在宫里的时候,羽离素让其手下的人做了什么好事,花雉都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回想着之前羽离素所表现出来的所有,隐匿在黑暗中的人沉了沉眸。
羽离素。
这真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眼看着厅里再没有外人,羽离素终于将最想问的话给问出口。
“云裳。为什么要毁了玉佩?”
楚云裳抬手端茶,姿态宁和娴静:“说了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毁就毁,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
羽离素在她面前,其实素来都是不以“本王”自称,只刚才有外人在,这才会自称“本王”。
现下左右都没有人,他也就没继续拘着自己在原位上坐着,起身几步走来,高大修长的身躯恍惚竟是带来极度的压迫感。
他站在楚云裳面前,银兰的色泽在她眼前铺开一片暗沉,他挡住了从门窗缝隙里投射进来的阳光,无声却有力的逼迫着她只能抬头看着自己,看向他那双因背光而显得十分幽暗的眸子。
他微微俯下身来,姿态十足的亲密:“那是我送你的订婚信物。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眸子微微眯起,晕开一蓬微冷的光泽:“你竟直接将它摔碎,你有将我的心意给放在心上?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嫁给我,所以才根本不看重我送你的东西?”
……呵。
面对着他的逼问,楚云裳不怒反笑。
因两人一个站一个坐,她是女子,身量本来就较低,他这样俯身下来,她也只得仰头看他。
只是,她虽是仰头看他,但眼中仍没有任何被压迫的愤怒和委屈,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以及一如既往对他特有的疏离冷淡。
若是放在寻常,她这样的目光,他并不会觉得怎样,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的,并不会觉得怎样。
但此时此刻,这样的目光……
他瞬间出手,似是想擒住她的下颚。
对于他的动作,楚云裳早有所警惕,当即猛地一个侧头,他的手从她耳边发丝间穿梭而过,对上她身后的椅靠,并未能真的擒住她下颚。
面对楚云裳如此迅捷的反应,羽离素似乎早就见识过,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来。
他只看了她半晌,然后就收回手,重新站好。
语气却是比刚才还要更冷。
“楚云裳,你就这样对我。”
楚云裳平静道:“我怎样对你?南阳王,羽离素,你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对我的?”
羽离素眼中神色一凝。
楚云裳放下手中茶盏,伸手推了他一把,将他退开些许,她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平静的和他对视。
“羽离素,说说看,你是怎么对我的。”她抚着左手腕上系着的绸带,继续玩着缠绕的游戏,深蓝的颜色在他的遮挡下,颜色显得有些暗,恍惚好似是情人柔软的青丝,被她丝丝缕缕的缠绕把玩,她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其实是在兴师问罪,“绑架我儿子的人,是你指使的吧。说说看,我楚家有什么秘密,是值得你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