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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想来那位三小姐应该是知道的,说不定还就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的动静。而三小姐想要让计划完美施展开来,定是要做好足够的准备,这些准备一方面是在羽离素身上,一方面就是在她的身上了。
所以,在那三小姐主导的好戏开始之前,她还是有时间做点其他事情的。
总不能好戏开始了,羽离素看起来半点事都没有,结果反倒是她满身血迹?瞎子也能一眼看出不对劲来,更别提那三小姐了,那女人才不会让一个完美的计划因为她一件血衣而毁掉。
楚云裳喊来花雉,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抱着楚喻进屋,准备洗澡换衣服了。
九方长渊也想抱一抱楚喻,好好安慰一下儿子,但看楚喻那恋母姿态,也只得耸了耸肩,进了之前楚天澈住过的房间,让人回趟越王府,给他拿干净的衣服来。
同样浑身浴血的大白“嗷呜”一声,看看花雉要去办事,不能给自己洗澡,便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无影。
那可怜兮兮的卖萌样子,眼瞳眨巴眨巴,尾巴也是摇来摇去,好像之前活活咬死不少大内侍卫的凶兽,根本不是它一样。
无影二话不说,领着它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就进去了,等人把洗澡水送过来。
厨房里一直都是在生火烧水,所以这时候想用热水就很方便。绿萼身上有伤,孙嬷嬷和蓝香就没让绿萼帮忙,只喊了几个暗卫过来抬水,将一桶桶热水给送进主子的房间后,这才把剩下的留给他们这些下人用。
尤其是那两个一直都守着厨房不让人进来的暗卫,蓝香更是十分主动的说要服侍他们洗,吓得两个暗卫本来是累得瘫坐在那里的,闻言一下子就提着水桶健步如飞的跑走了。
看两人那速度快到好似根本没经历过之前那么长久时间的厮杀,蓝香很不高兴的瘪了瘪嘴。
“跑那么快干吗,难道还怕我这个姑娘家的吃他们豆腐吗?”
孙嬷嬷笑着点点小丫头的脑袋:“你啊,赶紧去洗一洗,脖子上都是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抹脖子自杀了。”
蓝香伸手一摸,脖间皮肤上好像的确有着鲜血凝固后所结成的血痂。不过她没在意,只道:“嬷嬷,你受伤了呢,我先帮你洗澡吧,我没受伤呢,晚点洗也不碍事。”
“哎,好,正愁我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背上的伤够不到,搽不了药呢。”
两人边说边进了下人房,留一批暗卫守在院子里。
直到这个时候,明月小筑,才终于从之前的惨烈,变得安静了下来。
庭院内外堆着许多尸体,鲜血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变了颜色,血腥味依旧浓郁,整个侯府里的人好似是心有灵犀一样,居然没有一个人靠近过来,便也没人知道明月小筑这里发生的事情。
只正如楚云裳所想,那位三小姐带着侍女,远远地看到了明月小筑这边的动静后,少女唇角扬了扬,转身便走。
边走边吩咐:“通知墨夷无常,行动按原计划进行,等申时三刻到了,务必要将楚云裳引过去。”顿了顿,再道,“申时三刻这个时间点,想办法通知给花雉,然后让汝阳侯府里的人都知道。”
“是,小姐。”
侍女领命离去了。
空荡荡的小径上,便只余少女一个人走着。
她不再如之前那样动用轻功,只慢悠悠地走,好似一个饭后散步的大家闺秀。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人皮面具太薄,薄得她甚至能一下子感受到自己原本皮肤散发出来的热意。
“这张脸……真是讨厌呢。”
少女声音极轻,好似风一吹,就能吹散她的话语一样。
“九方长渊,真正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真想看看,等楚云裳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你面具之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真是,期待啊,呵。”
……
楚云裳把自己和楚喻身上的血都给洗掉,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后,就见院子里的尸体不知是被搬去了哪里,连被大白给撕咬得血肉模糊的肢体也都不见了,遍地血腥中已经被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恢复了原本雪白毛色的大白正懒洋洋的卧在那里,肚皮朝上晒着太阳,呼噜声一串接一串的响,睡得正香。
在大白旁边,坐着的正是无影和花雉,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其中无影闭目养神,恢复着之前拼杀所消耗的体力,花雉也是被太阳晒得哈欠连天,一双桃花眼懒洋洋的半眯着,浑身没了骨头似的歪在无影身上,眼看着下一刻就会睡过去。
不过一见楚云裳出来了,花雉立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七小姐,事情都办好了。”
大白也是停了呼噜声,动了动耳朵,睁眼瞧了瞧,见是小主人和小主人娘亲一起过来了,便动动身体,换了个姿势,脑袋枕上楚云裳的脚背,闭上眼睛继续呼呼大睡。
楚云裳头发还没干,正巧这地方是老梧桐前面的石桌石凳,大白已经枕着她的脚背继续睡了,她抱着楚喻在旁边一个石凳上坐下,准备让头发晒晒太阳,伸手摸摸楚喻头顶的茸毛一样的短发,已经干了,她揉揉儿子的小脑袋,随口问道:“他们都听到风声了?”
“听到了。途中收到那三小姐故意让人透露出来的讯息,说是好戏要在申时三刻准时开场,属下把这个消息也说了出来,侯夫人当场就说要提前去,好直接逮个现行,不过汝阳侯没同意。”花雉回道。
楚云裳听着,轻轻笑了笑。
果然赵氏就是赵氏,当了侯夫人这么多年,骨子里却还根本是个妾,一有什么风声,立即就大呼小叫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至于楚玺……
“他什么表情?”
花雉知道她问的是汝阳侯,回想了一下便道:“也没什么表情,反正就是很深沉的样子,属下看不出什么。”
楚云裳点点头:“他今天太隐忍,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变脸的。”
他不变脸,就说明事情还在他的允许范围之内,他准许楚云裳将侯府里的诸多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因为他有着足够的信心和手段,来挽回楚云裳所造成的一切损失。
包括已经是毁了容的楚于岚三人,他也有信心能将这三个女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他不会变脸,那楚云裳就把他逼到变脸。
只要他变脸了,她很容易就能和他断绝关系,从而离开侯府,楚家兴亡,从此再和她无关。
而这个逼,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计划,更是借用了孙茹的计划,以及那位三小姐计划的势头,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今日前来侯府的所有宾客都得到了消息,全被引过去,有这么多人在场围观,他不发火也难。
她要的就是他发火。
不怕他火大得谁都承受不了,就怕他隐忍得厉害,一点火气都不表现出来。
还好有着孙茹和那三小姐,不然仅靠着她的计划,可能达不到她想要的程度,看来回头倒还要谢谢这两个人了。
楚云裳随意想着,就听身后脚步声响起,九方长渊无奈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又不擦干头发就跑出来?你不知道女人身体不能受凉?”
说着,她就感到自己正披散着的头发被人给尽数捞起,九方长渊站在她身后,垂眸给她擦头发:“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洗头,然后你也肯定不会等头发干了再出来——你真是,唉,拿你没办法。”
他嘴上这样数落着,手上拿布巾给她擦头发的动作却很是熟稔,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楚云裳也没拒绝,表情十分自然的享受着他的服侍,显然这的确不是第一次了。
对面的花雉见了,眸中一亮。
乖乖。
少主什么时候和七小姐关系这么亲密了,居然连擦头发的活儿都能包揽。
看来要不了多久,少主就能认回小少爷,然后抱得美人归了?
想到这里,花雉转头,冲着身边的无影挤挤眼睛。
【喂喂喂,冰块冰块,你看见了没?】
无影轻眨了一下眼。
【废话,在我面前,我当然能看到。】
【冰块你说,少主这回跟七小姐一起离京,等再回来的时候,会不会七小姐肚子里又有一个小少爷或者小小姐了?】
无影听了,敛眸沉思花雉这句话实现的可能性。
沉思好了,缓缓摇头。
【不太可能。】
花雉一瞪眼,为什么?
就照眼下来看,七小姐分明是在慢慢接受少主的存在和示好了,她既然准备和少主好好相处,那少主想要拿下七小姐,再让七小姐给他生个孩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别说花雉关心自家少主和未来少主夫人的事儿,其实无影也是挺关心的,重新守在暗处的暗卫们也都是挺关心的。
当即这一直以来都被说成是冰块的人,若有深意的看了楚喻一眼。
【你别忘了,小少爷是怎么出生的。】
花雉一听,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起来。
对。
小少爷。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七小姐可就是因为当初怀了小少爷,这才被汝阳侯赶出了京城的。
换句话来说,如果七小姐当初没和少主发生关系从而怀上小少爷,七小姐至今也还是大名鼎鼎的七小姐,而非现在坐在他们对面,极乖巧极柔顺的任由少主给她擦头发的七小姐。
而且好像一直以来,七小姐和小少爷都表态,他们母子两个,坚决不会去找小少爷的亲生父亲。
甚至于,要是小少爷的亲生父亲敢找上门来,他们不仅不会相认,反而还要将对方给直接暴打一顿扫地出门,连见都不要再见。
这委实是因为他们母子俩受的苦和遇到的危险实在太多,七小姐自己就已经很自立自强了,她将小少爷也给培养得在往同样自立自强的方面发展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