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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楚玺倒在地上,穿在他皮肉间的长剑,也是随之离开了羽离素的胸腹。
只是这个时候,受了这样重的伤,羽离素却还是瘫坐着,腿脚也依旧是在弯折着,好像刚刚那样拉扯楚玺,不让楚玺死在楚云裳剑下的动作,只是潜力爆发而已。
年轻男子重新垂下头,乌黑的发垂落在胸前,染了新鲜的血液,乌发便若有似无的散发出点点的血光,看起来很是诡异。
而的确,羽离素这样坐着不动,的的确确给人一种诡异感。
再看楚玺。
楚玺倒在地上后,喘息了一下,便是面色惨白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便见因为只是从腰际穿透而过,并不是从腹部穿过,所以羽离素的这把佩剑,便刺破着衣袍,挂在楚玺薄薄的一层皮肉里,剑柄颤颤巍巍着,似乎下一瞬,锋锐的剑刃就会割破那薄薄的皮肉,连衣服带肉的整个掉到地上去。
若是真的掉了,那楚玺的身上,将少上很大一块皮肉。
并且,那被割去了的皮肉,也很难再生长出来,恢复原状。
思及于此,楚玺咬了咬牙,陡然伸手,握住了那兀自颤动个不停的剑柄。
这一握上,他立时便能感到剑刃穿透自己的腰际,真的是只穿过了那么薄薄的一层,连所谓的入肉三分都没有,只是从前往后的穿透了,这才流了很多的血。
握上剑柄后,他另只手按住自己的衣袍,然后脖颈上青筋暴凸,“唰”的一声,长剑被他从腰际抽出,他脸色再白了白,便是扔了长剑,双手迅速的一前一后按住腰上的伤口,避免鲜血流失过多。
然,就是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已经感到头晕眼花,眼前忽而血红忽而漆黑,他连站在近处的楚云裳的裙摆是什么颜色,都是要看不清了。
于是,他便也看不清,楚云裳朝着他走过来,动作机械仿佛傀儡。
似乎不仅羽离素被墨夷无常给用傀儡意念控制了,连她也是。
——至少在秋以筝的眼中,是这样。
然现在的墨夷无常在哪里,谁都不知道。
秋以筝也不知道。
不过这个时候,卧房里陡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动,不少宾客都瞧见了,当即女眷们更加退后了,会武的男客们则嚷嚷着便要进来,准备擒拿住楚云裳,免得她再动手,顺便也是准备开始代替受伤的汝阳侯看一看,这个房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为什么交际花玉芝会横尸破旧床榻之上,身上有伤痕便罢,居然还有着明显是被男人给凌辱了的痕迹?
为什么南阳王羽离素会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汝阳侯快要被杀的时候,方才瞬间出手,然后又不动了?
为什么今日主角楚云裳刚刚也是和南阳王一样,动都不动不了,却又在下一刻朝着她的父亲出手,看样子还是准备一剑置汝阳侯于死地的?
就算再痛恨汝阳侯,她也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所以,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想要进屋的人中,包括玉芝的老父亲,这时候也是看见了玉芝的尸体。
这位老父亲当即被女儿的惨状吓得眼白直翻,差点就要晕了过去。然后老大人双手颤抖着就要冲进来,却是被赵氏硬生生拽住胳膊,不让进去。
“玉大人,你现在不能进去啊!你没看到楚云裳,居然敢在这样的场合里对侯爷出剑,你要是进去了,保不准她也会对你出剑!要不是南阳王动作快,侯爷怕是已经,已经……”
赵氏说着说着,止不住的哽咽,眼泪都冒了出来。
然楚玺已经受伤,南阳王也受了伤,外面的人只能她自己来张罗,即便此时此刻她很想立即冲进去,直接拿剑砍了楚云裳那个逆女,再找大夫来赶紧救助楚玺和南阳王,却也是无法。
她只能拦在房间外头,不让其余人进,只让一位将军和去年的武状元进去。
这两人都有高深武功傍身,料想就算楚云裳发神经再出手,他们也不会被楚云裳伤到。
两人谨慎的走进来。
却是才跨过门槛,还没再靠近,就听九方长渊道:“站住,别过来。”
两人条件反射的立即停住。
等停下了后,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个少主让他们不要过去,他们就下意识想着不要过去,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就这样惧怕这位来历神秘的少主?
正想着,就见九方长渊往前走了几步,伸手重新扶住楚云裳,不让她再靠近楚玺,然后右手在她的背上摩挲着,似是想要找到什么。
“这位少主,你在找什么?”
相比较身边的将军,武状元要年轻一些,年轻人向来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奇心驱使之下,直接便问出了口。
九方长渊一边慢慢的在楚云裳背上摩挲着,一边随口道:“找控制她行为的东西。”
闻言,武状元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楚七小姐刚才做出来的事情,并不是她自己想要做的?”
九方长渊淡淡道:“换做是你的话,你就算再痛恨你的父亲,你可会选择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出手?”
武状元想都不用想,立即便道:“不会。”
“这不就是了。她再恨楚玺,也不可能选在这个时候这样动手。”
武状元和将军对视一眼,两人立即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来。
果然如此。
如果不是行为被控制住,楚云裳怎会这样,南阳王又怎会这样?
若非这个少主在这里,怕他们也绝对想不到,居然真的能有人有着这样的手段,全面控制住人的肢体行为,这简直是最好用的栽赃嫁祸的手段。
九方长渊这时候已经摩挲到了银针下针位置,手中内力一送,同时扶着楚云裳的左手一使力,楚云裳身体向下一弯,一根明晃晃的银针,便从脊椎里被吸扯了出来,被九方长渊拈在指尖,看得武状元都是有些毛骨悚然。
这样一根长的银针,居然能深入人体而不让人毙命,甚至还做出种种在外人眼中十分怪异的举动。
这种手段,当真可怕!
银针被取出来后,楚云裳身体一软,便是要瞬间瘫到地上。
九方长渊随手扔了银针,揽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她整个人便是牢牢地贴在他身上,再倒不下去。
只是这个时候,银针离体,她轻轻喘息一下,便终于是能转过头,看向正望着这边的将军和武状元。
“让你们看笑话了。”她平静道,像是刚才做出弑父举动的人,并不是她一样,这表情平静得让武状元都是忍不住要怀疑,刚才是否根本就是自己这些人看错了,“请不要靠近这里,南阳王还在被控制着,他和我不一样,我是被银针控制,他却并非如此。”
她说得很是煞有介事,语气也十分坦诚,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说得将军和武状元,果然更是站在原地不动了,只谨慎的看着这边,想要看看羽离素是不是还正被控制着。
但在后面揽着她的九方长渊却是知道,她说的,根本就是假的。
她从头到尾,就算是银针入体,她也没有被人控制住。
没有被羽离素控制,更没有被墨夷无常控制。
做出那样一副被银针给控制住的样子,根本就是她伪装出来的!
否则,银针入体,分明是让她连动都不能动,话也说不了的,她又怎能在刚才对楚玺动手,从而逼得羽离素也是动手?
羽离素和她一样,也是没有被墨夷无常控制!
他们两个人,都是在演戏!
演到最后,谁能演得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来,这一场计划,谁就是获利最大的胜利者!
那么现在,毫无疑问。
楚云裳伪装成功的同时,她也是让羽离素陪着她一起,同样伪装成功。
这比起她自己伪装成功所要获得的利益,还要更大更多。
至少,她这样做,是给了羽离素一个人情,没让羽离素伪装失败。
羽离素欠她人情,她以后可以凭借着这个人情,来继续利用羽离素,或者是从羽离素身上得到什么。
总而言之,今天这一场戏,所有人都以为楚云裳是被算计的,但其实,身处局中却还是将棋局一手掌控,全面按照着她的计划行进着的,只有她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哪怕是心机深沉如羽离素,都是被她成功算计,以致于刚才,不得不循着她的计划,做出一系列的举动来。
羽离素是聪明的,所以从一开始,从九方长渊暗中保护着楚云裳来到这里,他第一眼看到楚云裳当真独自一人前来,他一方面不想让楚云裳真的被秋以筝算计,一方面又不想让楚云裳名声真的损毁,这便看似是被墨夷无常的傀儡意念给控制了,实则却是按照着他的办法,来配合着楚云裳演戏。
他配合着楚云裳,逼墨夷无常现身,再动用银针,让墨夷无常以为一切计划都是在按照这秋以筝安排的走,这才心满意足的走,没有继续留下来,便也不能知道,秋以筝的计划,其实从戴着人皮面具混入汝阳侯府开始,就已经宣告失败了。
再接着,楚玺到来,被楚云裳以控制住肢体行为的噱头,结结实实的刺了一剑。
而羽离素之所以会在当时拉楚玺那么一把,是因为他知道,楚云裳只是要借用这一剑来达成她的目的而已,她并不真的想让楚玺这个时候死在这里。
于是他和楚云裳配合得极好,配合得连秋以筝,都是一点异常都没看出来。
戴着人皮面具,伪装成了一个大家闺秀的秋以筝隐在女眷之中,虽然对楚云裳清白居然没有被毁而感到扼腕,不知道自己计划中是哪点做得不对,但也还是在翘首看着,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秋以筝在看着,其他人也都在看着。
众宾客看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