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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刚喻儿喊她,绝对是她产生幻觉,幻听了。
这样想着,楚云裳心下暗暗叹息自己果然是和喻儿分离得太久,导致现在自己都能产生幻听了,然后就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的上前两步,将手中檀香插上那香炉。
她上香完毕后,便是九方长渊该上香了。
却是才一转头,就见九方长渊没动,而是站在原地,眼神古怪地看她:“喻儿在喊你,你没听到吗?”
此时楚喻一干人还未进得神殿,只在神殿外头站着。楚云裳这一转身,恰巧因着角度问题,殿外的人被神殿里的种种摆设给挡住,其中最重要的楚喻,也是正好被九方长渊挡住。于是根本没看到殿外人的楚云裳在听了九方长渊的话后,便又是一愣:“你也幻听了?”
九方长渊默,额角蹦出一个硕大的“井”字。
难怪没点反应,原来是当成幻听了:“如果你幻听后,我也幻听了,那么就一定是有着很大的可能,我们两个听到的,是真的。”
“所以刚才真的是喻儿喊我?”
楚云裳再是一愣,而后便是感到了莫大的惊喜。她目光掠过九方长渊,往他身后的殿外看了眼,隐约看到谁的衣角,她登时便绕过九方长渊,再走了两步,果然看清那衣角的主人。
看清那人,楚云裳眼睛都睁大了,眼里有着种种诸如不可置信、欣喜若狂之色。
真的是喻儿!
她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九方长渊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同楚云裳一样,朝着楚喻立即走去。而是上香,檀香正正插好,月光香缭绕,再对着那尊高大的神像,再次一拜。
尽管并不信奉狼岛的这位神灵,也从未信奉过别地区的什么神鬼妖佛,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这位本家先辈,九方长渊还是在心中默道,多谢前辈。
多谢前辈,能让他们母子两个提前团聚。
曾经多灾多难,坎坷多舛,分离哪怕只有那么一天的时间,都是能让两人感到无可言说的恐惧和痛苦。
如今分离这么久,总算能够团聚。
重逢相见,这绝对是最让人感到欢欣雀跃的。
看楚云裳终于是有所反应,朝着殿外走过来,那穿着某个心灵手巧的雌性狼人亲手赶制的小型雪白大氅的小孩儿,眼睛都是笑得要眯成了一条缝,然后冲着楚云裳挥手,熟悉的稚嫩的语声听起来又欢快又喜悦。
【娘亲娘亲!我来啦!】
听着这声音,那在刚刚还是冷淡自持的眼里,此刻只能装得下楚喻一人,别的什么人都看不到了。
楚云裳急急走出神殿,从花雉怀里接过楚喻后,先是跟儿子狠狠拥抱了一番,又亲了一番,亲得小孩儿满脸都是口水,自己的脸上也是被小孩儿的口水给涂满了,这才就势要扒下儿子穿在最外面的大氅,想要看看儿子离开自己这么久,有没有哪里受伤。
然后一叠声地问了:“喻儿,这段时间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有没有认床,有没有失眠,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被问了出来,她摸摸小孩儿的胳膊,再摸了摸小孩儿的腿,还摸了摸小孩儿的肚皮后背小屁股,把小孩儿浑身上下给摸了个遍,确定还是和与自己分别之前一样的白白嫩嫩吹弹可破,半点伤都没有,甚至头发都长长了一点点,牙齿也长出了一点点,个子也长高了一点点,体重也增加了一点点,整个人怎么看都是怎么长大了一点点,楚云裳总算满意了,分离这么久,她的乖乖喻儿过得特别好。
于是她忍不住抱着楚喻亲了又亲:“喻儿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呢,一点都没受伤。”
楚喻也是双手抱着她的脸,对她亲了又亲,花骨朵儿般的小嘴儿动啊动的,比划出自己想要说的话来。
【娘亲娘亲,喻儿现在很厉害了,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喻儿以后可以保护娘亲了!】
楚云裳读懂了,忍不住笑:“是嘛,喻儿变这么厉害了,喻儿真棒,不愧是我儿子。”
这样与有荣焉的话,楚喻听了,笑得更加见牙不见眼。
是呢是呢,喻儿现在变得超厉害,以后不仅可以保护娘亲,也可以保护自己不会再受到别人的欺负了!
分别了足足一个月的母子两个还在互诉温情,就听一直被无视的人满含着哀怨地开口了。
“老板娘,保护小老板,也有属下一份功劳啊!您可不能无视属下的辛苦。”
楚云裳转眼望去,看到某只不知何故十分春风满面的花鸡正满脸控诉哀怨的神情,当即眼睛一眯,笑了:“听说你跟小影上个月二十的时候,偷偷拜堂办了喜宴。怎么,背着我和你老板拜了堂不说,你连红包都不想要了?”
一听红包,花雉那一脸哀怨立时就如同川剧变脸一样,变作了谄媚和讨好:“老板娘,哪能啊,您瞧您说的哪里话,属下和小影亲爱的成婚,这不是您亲自给选的黄道吉日嘛,不得更改嘛!再说,当时属下跟小影刚到地村,地村离这么远,就算传了消息,您和老板当天也赶不过去啊,所以就没能邀请您两位坐高堂,老板娘,不怪则个。不过不管您怎么说,红包都还是要给的。”
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拇指与食指的指腹相互摩擦,另外三指则是微微蜷起,做出个要银钱的动作:“老板娘,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还十分厚颜无耻地加了句,“小影的那份红包也一并交给属下吧,反正小影的就是属下的,我俩不分彼此。”
无影站在那里不说话,只冷眼看着,听花雉说“小影的就是属下的”,也是没半点反应,好像他们夫夫两人的财政大权,真的是全权在花雉的手上。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自从两人在夜不归提前洞房花烛夜后,无影便是将自己这么多年来除了必要花费外,积攒下来的银子,全给了花雉来保管,半点都不过问,更不要提此时花雉向楚云裳索要红包了。
要是真能要到红包的话,那不消说,还是放花雉那里保管的,所以无影压根不说话。
不过回应花雉的是楚云裳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
楚云裳一巴掌糊上正问自己要红包的花鸡狗头:“过年还早,红包押后。”
花雉被拍得龇牙咧嘴,闻言立即欲哭无泪。
喂喂喂,老板娘,七小姐,楚神医,说好的红包,不带这样玩儿的!
只是两个红包而已,您腰缠万贯,总不至于掏不起!
欺负了一把花雉后,楚云裳顿觉神清气爽,持续那么长久时间的研究而没有好好休息过所累积下来的疲倦,似是在此时被清空了。她心情很好地转眼看向另外的人:“这两位是?”
“九夫人你好,我是人村的护法,我叫陆长安,他是地村的,叫月城。”
说话的是陆长安。
身上的深色大氅还未卸下,领口边儿围了一圈白色的软毛,衬得少女脸庞分外的白皙。那眼睛此时微微弯着,嫣红的唇角融了点儿笑意,看起来很能让人产生好感。
楚云裳在天村里虽呆了很久的时间,但一直都是在研究着和凤鸣城有关的东西,并不曾过多的知晓狼岛上的种种八卦。是以她见了陆长安,也根本不知道这姑娘是最传得凶猛的一个神经病,只看着这姑娘的笑,敏锐地察觉,这姑娘眼底,似乎不如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
表面看似平静如冬日里正被午后阳光照耀着的湖泊,然而那平滑如镜之下,满满的都是能颠覆了所有和睦的惊涛与骇浪,黑暗和疯狂被死死地压抑住,只看那么一眼,便是足以让人感到惧怕。
于是楚云裳立时便断定,这个陆长安,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但她什么都没表示出来,只微笑着点头:“看来这段时间,多亏你们帮忙照顾了。谢谢你们。”
陆长安腼腆地笑了笑,摇摇头:“九夫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呢。”
然后见九方长渊此时也已走了过来,年轻男子面戴半方银色面具,那裸露在外的下半张脸,怎么看都怎么精致好看,便是当初阿姆见到了这人,也是不得不在心间赞叹了一番。
但陆长安只平平常常地看过一眼后,半点惊艳都无,便是收回了视线,对着九方长渊微微颔首道:“这位就是九老板了吧,初次见面,九老板好。”
月城也是道:“九老板你好。”
“你们好。”九方长渊瞥了眼花雉,收到花雉给自己使的眼色,道,“我们刚刚团聚,有很多话想说,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先回护法那里去了,喻儿赶路那么久,也该累了。”
音落,正被楚云裳抱着的楚喻立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哈欠一打,小孩儿眼里立时就盈了些泪光,看起来好像浸在水中的黑葡萄一样,亮晶晶的,好看得紧。
陆长安了然点头:“我们是护送客人过来的,既然已经将客人平安送到,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这里有天村的护法在,相信他会好好照顾小客人的。”说着,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却是只拉住了月城的袖子,而没有拉月城的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拜月再见。”
“再见。”
目送着陆长安和月城一前一后地离去,过会儿拐了个弯,便是再也看不见了,花雉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然后这妖孽手一伸,搂住了无影的手臂,道:“可算要跟这两个神经病分道扬镳了。”
九方长渊微微勾唇:“神经病?”
方才花雉给他使眼色,就是让他不要再和陆长安继续说下去。
莫非就是因为神经病?
花雉忙不迭地点头:“嗯,就是七小姐以前说的神经病。”
不及花雉诉说一番陆长安和月城两人是怎么个神经病法,楚云裳就道:“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烂了舌头。”
说着,有意无意地一拂袖,似乎有着什么飘进了花雉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