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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天才,就注定永远要比天才会付出很多。
不过话说回来,不天才的她,在十岁的时候,尚且能够在教练前辈的带领下,完成上头发布的任务,潜伏、入侵、伪装、暗杀,谁能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扛着一把重型狙击枪出入各种黑帮各种边境各种战场?可偏生她做到了,她十岁的时候便已能够完成很多老一辈特工所不能完成的任务,即便那是在教练和前辈们的带领下,但不可否认,她还是做到了。
她不是天才,都能尚且如此,更何况本就是天才的人呢?
真正聪明的天才,那是明知自己是个天才,却也还要像普通人一样,经历过许许多多的艰苦的历练,方才保持天才之名不朽。
天才是天生的不错,但天才并非永恒,也并非绝对。
这世界上有多少个天才,有多少个神童?但等到长大后,还是能被人誉为天才神童的,又有多少?
“所以说可怕的不是天才,而是这个天才本身就很聪明,知道吃苦耐劳,这才是天才最可怕的地方。”
从遥远的记忆之中回过神来,底下大堂里的说书先生还在手口并用的说着八年前的巫阳关之战,楚云裳微微感叹了一句,便不再多言,继续倾听说书。
听那故事里的天才少年,寒冬腊月,冰天雪地,区区少年郎,以别的同龄人正该是享受着父疼母爱的年纪,三年春秋未曾归家,硬是成为了那北方大草原里最嗜血的一道雪色——
楚云裳恍惚觉得,她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羽离素一直将慕玖越视为心头大患。
少年时期便已懂得吃苦耐劳,懂得亲身实践,是个实打实的天才。
那三年边境战火生涯,更是让得这个实打实的天才,变得更加水火不侵,刀剑难对,从而少年弱冠,长发佩冠,成为一个更加耀眼而灼目的青年。
如此人物,怎能不被羽离素重视,怎能不被羽离素忌惮?
且知就算是羽离素的战绩,也终究没有慕玖越的战绩来得响亮。
所谓相提并论,也只是能相提并论而已。若羽离素当真能与慕玖越比肩,为何不称其为翻版慕玖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羽离素再怎样强悍能耐,也只是羽离素而已,根本不能与慕玖越相比,否则,就以羽离素的自矜,岂能对慕玖越这般看重?
正如她之前同慕与归所说,大周未来的帝皇,定会是慕玖越……
“……那达喇的将领一眼瞥见,当时气得啊,那叫个怒发冲冠!那将领本就已是被越王之前的骂战给骂得头脑充血,更何况此时又亲眼见着了这般?换做谁,怕都是要当场被越王给气歪了鼻子!
当是时,那将领怒喝一声,刀身一竖,胯下骏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然后背负着将领,转身就冲向了越王。
骏马速度奇快,去势如风,它背上的将领,也是把那长刀一摆,杀机四射,登时如入无人之境般,将领指哪杀哪,五十万越军里头,竟无一人是那将领对手。
于是很快,那将领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踏着众多越军的尸体,来到了越王的面前,然后对着同样是坐在了马背上的越王,二话不说,一扬长刀,一刀便是对准了越王的头颅,直劈下来。
那时,越王身边还活着的越军,看到这一幕,都是大惊失色,纷纷大叫着让越王快下马躲开,然后就都朝越王扑了过去。可扑得再快,也都没那将领一刀落下的速度快。
越军们,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将领一刀直落下来,将将要砍中,越王的头颅!
这一刀,若是砍中,那么越王他,不死也难!”
说书先生此时正说到越王率军过了黑水河,正同达喇骑兵进行正面抵抗的时候。说到达喇的将领一刀就要劈上越王头颅这里,说书先生陡然又是一拍惊堂木,整个茶楼里的人立时心头一跳,明白这是好戏要上场了。
而果然的,“啪”的一下惊堂木响声大作,茶楼里万籁俱寂,只能听得那说书先生朗朗道:“越王一看,嗬,好家伙,本想将你逼退,先好心仁慈一些,放你一马,你却不识抬举,居然想要对本王来一出擒贼先擒王?那可巧了,本王正待以这巫阳关之战来打响本王名声,你这一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将领自投罗网,一刀斩来,越王岂能当真束手就擒,被斩马上?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那将领一刀落下,越王胯下汗血宝马,竟是突地一动,前蹄抬起,带动背上越王也是一动,就那么恰恰好的,避开了将领的一刀!
将领那长刀就此落入越王和立起来的马背之间,将领一看,自己这一刀居然没砍中,正发愣呢,心道这匹马怎么这么有灵性,居然还能带主人避开危险了,冷不防就见越王单手朝前一捉。
越王这一手,真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那五指,简直比女儿家的手指还要纤细还要美,结果啊,就只那么一扣,将领的那把长刀,便是再动不了分毫。
长刀被捉,将领想要把刀收回来,毕竟那是贴身着上了不知多少次战场的战刀,将领对那刀感情极深。可他想收刀,越王不从,那五指就那样扣着刀锋,任凭将领怎样用力,都是无法收回长刀。
眼看着将领脸都憋红了,却还是没法收刀,越王玩也玩够了,索性另一只手也是往前一捉,十指共同捉住刀锋,然后往怀里一收,嗬!好家伙,那一把被达喇将领给牢牢握着的刀,竟直接就被越王给抢了过去!
将领一看,连贴身的战刀都被对方给抢了,啊呀呀,那可真真是气人!当下便想将刀给抢回来的,却不料,那刀在越王手里转了个圈,然后越王只那么轻轻一划,就好像画师拿着画笔,在纸上用笔尖轻轻那么一勾一样,将领的脑袋,一下子就从脖子上掉下去了,扑通一声,砸到地上,被越王的坐骑,给一蹄子踩了个稀巴烂。”
这一段说书,横竖慕与归也是听过的,毕竟是宣王的嫡长子,便是以往再不如何注重朝廷之事,但八年前慕玖越北上去达喇打这一仗的时候,慕玖越那边打得如何响亮,传回懿都里的消息便也多么响亮,慕与归自也是跟着一起听的,并且听的比这位说书先生说的还要更加细致。
慕与归生性淡泊,然而身为男儿,何尝不曾有过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心思?慕玖越在打仗的时候不过十二岁,他慕与归当年也不过十三四岁,一面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汝阳侯府里与嫡七小姐楚云裳搭在一起,一面又正是年少意气风发的年岁,自己生平所愿虽不是要去前线打仗挣军功扬名立万,但听一听自己堂弟的战绩,倒也觉得别有意思,是以他这辈子明明对军事从不感兴趣的,却偏生因着自己的堂弟,对那巫阳关之战,知之甚深。
如今回想起当时光景,竟也觉得,这一转眼,八年过去了,真真是时光如流水,物是人非,人变化都大。
犹记幼时记事之后,第一次见慕玖越的时候,他自己才是个刚刚开蒙,正在先生的教导下学着三百千的小孩儿,慕玖越也不过是个还正天真烂漫的小小孩童,漱皇贵妃对这个儿子疼得紧,成日里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娇贵得不行。
只是,有谁能想到,那看起来精致又漂亮的小孩儿长大了,竟会是成为日后这般模样?
八年前越王之名,狠辣暴戾,谁敢拭其锋芒?
就算是那身居东宫的堂兄,也是断比不得上这个九弟。
当下,听着说书先生还在就当时越军过黑水河一战继续讲,慕与归不由道:“这人说得夸大了,当时哪有那么玄乎。”
“哦?这样说来,你知道内幕?”
“嗯,那两年三天两头就寻了法子跑宫里去,央陛下将从巫阳关那边传来的详细战事给我看。陛下念我少年人心性,也不撵我,最后允我每三日进宫一趟,专门听越王打仗的。”
“那你给我讲讲,当时其实是个什么战况?我听着这人讲的,精彩是精彩,但真真不像是慕玖越的作风。”
尤其那个达喇的将领,想擒贼先擒王,却是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的到了慕玖越面前,而慕玖越眼看着己方这么多的将士死在那将领手下,竟也无动于衷,任由那些将士死在自己面前?
怎么可能。
慕玖越领兵作战,那军规军纪向来极严,这人虽心狠手辣,却也真真是有着大将之风,该狠的时候便狠,绝不心慈手软,但该软的时候也软,绝不刚愎自用。
所以,那说书先生讲慕玖越对着己方将士的死无动于衷,铁定是假的。
倘若慕玖越当年真这样做,莫不是要寒了那五十万大军的心,岂能带出日后的越军?无非也就是世人对其又畏又惧,是以这才不知不觉的,将人本就暴戾凶残的名声,给渲染得更加让人不敢直视了。
便如此刻,听着说书先生的说书,茶楼里的人一边感慨越王当年小小年纪便如此有勇有谋,真不愧是少年大才,但一边也是忍不住暗暗心惊,那么小的年纪,就能视人命如草芥,真不知如今的越王,又是有多么的可怕了。
慕与归闻言笑了:“你对他倒是了解。”
楚云裳不甚在意道:“合该在他府上住过一段时间,或多或少也接触过一些,这才了解吧。”
初春的时候慕玖越为保楚云裳,右手差点废掉,宏元帝命楚云裳住去越王府里,专门给越王治疗手伤,这件事儿慕与归是知道的,当即也没多想什么,只开始给楚云裳讲起八年前那一战真正的战况了。
整个茶楼里还是很静,还都在听着那说书先生说书。然而二楼这间包厢里,慕与归却是放轻了声音,回忆着昔年自己曾听过的,开始慢慢给楚云裳讲了。
旁边绿萼跟慕与归的侍从也在候着,此时也是禁不住不听说书先生的,转而听慕与归讲的了。
“其实当时哪里是越王故意放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