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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杂,她满夜都是痛苦不堪。
梦里,她看到一条蛇。那蛇长得非常巨大,直立起来,比两个她还高。鲜红的信子一吐,她还来不及尖叫,来不及逃跑,就被蛇信缠上。
却并非是个正常的春梦。
那是个春梦。
有一次,她夫君出远门办事,并没有带上她。她一个人独守空闺,寂寞得紧,然后在某一个夜晚,她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梦。
然而好景不长。
她嫁入那个极显赫的世家,因着姿容姣好,又会讨人欢心,短短几年时间里,她一直都是她夫君的心头好、掌中宝,她想要什么,她夫君都会给她送来,实实在在是将她宠得厉害。
不知谁还能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四五十年前的时候,有那么一个女人,明明是要给别人做妾室的,可她最后却是极风光的出嫁,色泽艳丽的凤冠霞帔燃了懿都的半边天,那镶嵌了贵重东珠以及无数珍珠玛瑙的红盖头,成为当时懿都里无数少女最艳羡的东西。
226、罪行()
“上一代的汝阳侯,也就是侯爷的父亲,其实并不是您真正的父亲,那自然,他也不是我真正的爷爷。当年真正该继承侯爵的,其实另有其人。”
讲述完有关老侯爷和被打死的一尸两命的妾室后,楚云裳看向一直都在沉默不语的楚玺,刹那间,语出惊人。
她眸光有些沉,然更多的则是诡谲,这就令得她的眼睛给人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仿佛她知道对方的许多许多事情,可对方对此却是毫无察觉,于是对方任何的举动想法,在她眼中看来都如小丑一般搞笑。
尤其她此刻正盯着楚玺看,莫青凉坐在她的旁边,也是在看着楚玺。母女两个一同看着这么个人,两双如出一辙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光彩,让得周围倾听楚云裳话语的人看到这样奇特的一幕,都是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老侯爷并不是现任汝阳侯的真正父亲……
那么他真正的父亲,应该是谁?
“你说老侯爷不是我的父亲。”
出乎众人意料,此时的楚玺竟是十分冷静,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似乎这两年来的贬谪,让得他沉稳了不少,不再如以往那般展现在人前的冲动。
或者说,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才对。
他从来都是攻于心计的,城府深沉得厉害。楚云裳曾说他是整个侯府里最聪明的人,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被蒙在鼓里太久,如今也终于到了要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
他回视着楚云裳,面对着后者眼中那近乎于诡谲到了极点的色彩,他却无甚动容,只沉着而冷静地回答着,并进行着猜测:“他不是你爷爷,难道楚昌才是你爷爷?”说到这里,他倏尔眯了眯眼睛,半边脸容掩在没有灯光找到的黑暗中,他的神色竟也诡谲得厉害,“那个被打死的姨娘,是你的姑奶奶?”
论辈分,倘若楚昌才是楚云裳亲爷爷的话,而那个小妾又是楚昌的妹妹,那么她的确是楚云裳的姑奶奶。
亲爷爷没有当上汝阳侯,亲妹妹也没有本该尊贵显赫的身份。转而一个进了侯府当管家,一个嫁进侯府当姨娘,隐瞒了将近五十年的身份,直至如今,方才在楚玺的口中,将身份一语道破。
“对,她是我姑奶奶,也就是您的姑姑,这点千真万确,绝对不会有错的。”
楚云裳点头,确定了楚玺这个猜测。
同理,让得那个妾室怀了身孕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楚昌。
所以楚昌死前,楚云裳曾质问于他,老侯爷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他偏偏选了老侯爷最宠爱的那一个。
选了他自己的亲生妹妹!
可怜他妹妹,死不瞑目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一尸两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卷入了何等的阴谋之中,甚至死之后也不被放过,被楚昌以各种各样的由头利用,只为达成那么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目的。
实在可怜!
这时候,楚云裳眸光也是跟着越发诡谲,甚至唇边还带了些许的笑意:“不过话说回来,您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您被贬谪的时候,那道圣旨上的话?”
闻言,楚玺眸中一凝。
怎能不记得?
圣旨上说,他楚家开朝以来罪行有四,一则鸠占鹊巢,忤逆皇室;二则龙假凤真,鄙弃皇室;三则狼心狗肺,作践皇室;四则狸虚猫实,谋害皇室。
当时看这四则罪行,还未觉得如何,如今被楚云裳提起,在场众人几乎是下意识就明白,这四则罪行,刚好和楚家的秘密相关。
刚好和楚云裳要说出来的事情相关!
果然,楚云裳接下来要说的话,一点都没有让众人失望:“鸠占鹊巢,忤逆皇室,这指的是什么,我想在座的诸位都很清楚,说的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爷爷,曾和凤鸣城的某个家族联手,试图能够推翻大周的统治,此为鸠占鹊巢。”
尽管东宫太子慕初华在这里,楚云裳却一点都不避嫌,十分自然地说出口:“龙假凤真,鄙弃皇室,这个也很简单,是说上任汝阳侯的真假,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件事。至于那个狼心狗肺,作践皇室,这个却和我楚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算是冤枉。”说到这里,楚云裳笑了起来,目光一转,看向同样是在认真倾听着的羽家老太爷,“这一点,老太爷应该是最清楚的。”
她看向羽老太爷,众人不由也都是跟着看向羽老太爷。
便见羽家这位似乎比起羽离素还要更加位高权重的老太爷,闻言微微笑开了。
他真正是老当益壮,一大把年纪了,精神头看起来竟比年轻人还要好。面对着众人带着疑惑和猜测的种种打量,他面色不变,只应道:“嗯,我确实清楚。”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丝毫要继续隐瞒下去的意思,“当年的歌公主,游走在你楚家和我羽家之间,实在辛苦。”
听他这样说,楚云裳低下头去,脸容掩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一笑。
辛苦?
亏他说得出口。
明明最狼心狗肺,最作践皇室的是他!何以最后背负了这个罪名的,却是他们楚家?!
什么道貌岸然,什么外表光鲜……
说的可不就是这样一个最罪大恶极的人?!
这样一个人,连太奶奶都说他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下十八层地狱都算便宜了他。何以当初那么多人都死了,就只有他还好端端地活到现在,享受着本该那些人享受到的东西?
这算什么,天道不爽,奸人长命?!
楚云裳眼中情绪波动得厉害,旁边却伸来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她转头一看,莫青凉正沉默地看着她,虽不说话,但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却很好地呈现在了那双平静而微凉的眼睛里。
于是楚云裳很快便平静下来,开始思索自己今夜所要揭露出来的东西,可有哪里是不妥当的,可有哪里是说出来后,老太爷会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的。
他们楚家的秘密,其中最关键的人物,除了她自己,就是羽家这个老太爷了。
说来她只算个棋子而已,这位老太爷,可才是真正的执棋人。
这时听羽老太爷又道:“歌公主,也就是慕歌,是楚七小姐的太奶奶,按照辈分来算的话,也就是汝阳侯的奶奶。喔,当然,歌公主的这个血缘关系是真的,没有混假。”
这也就是说,慕歌生下了楚昌,楚昌再生下楚玺,楚玺生下楚云裳。
这才是楚家这几代最正确的家谱。
至于老侯爷,和楚云裳一样,同为棋子,只是却没有楚云裳的身份好,根本就是个凤鸣城不要的弃子——凤鸣城安丘家的弃子——这才得以被选中,当作汝阳侯培养了起来,只为能够名正理顺建造起水下秘密试验基地,研究出一种秘药,再拿女人来进行试验。
待得试验成功,便能将那秘药用在既定的某个女人的身上,从而激发出楚家人体内潜藏着的凤鸣血脉——这便是楚云裳那十年里,莫青凉说的她不能死的缘由。
那么,为何要激发出楚家人体内的凤鸣血脉?
这就很简单了:楚家和安丘本为一家,安丘异能名为瞳术,楚家人体内潜藏着的血脉,也是瞳术。安丘曾是掌控整个凤鸣的城主之家,由此可见瞳术的能耐之强。
如此,瞳术在凤鸣城里就已经这般厉害,更不要提在九州之中。倘若楚云裳成功激发了血脉,那不就是证明,楚家其他人的血脉也能激发出来?这样一来,整个楚家都是拥有瞳术的人,想要以这等骇人听闻的异能来掌控大周,又有何不可?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慕氏皇室的人,绝对不能娶楚家女,而楚家的男人,则能娶皇室公主的原因。
慕氏皇室的公主们,全都是被当作棋子,用来弱化楚家的血脉,这才嫁进楚家的。所以羽老太爷才会说,歌公主辛苦,当棋子辛苦。
但实则,楚云裳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歌公主的这个辛苦,更多的是体现在一方面要被楚家的男人给践踏,另一方面,还要被羽家的这位老太爷,给施以禽兽般的对待!
几十年前,歌公主根本就是羽老太爷的暖床工具……
正因为沦为了羽老太爷的胯下之人,歌公主这才知道了以往嫁进楚家的公主们,所不甚清楚的秘密。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些秘密,她才宁愿带着秘密下葬,才宁愿吞下所有苦果,也不愿将那些肮脏的事情说出口,以免污了她贵为皇室公主的尊严。
当年席卷进这件事里的人太多,也只有歌公主慕歌,真真切切,是最苦的一个。
不过这些话,和安丘有关的东西,在场人都不知道,羽老太爷也是不知道的。因而楚云裳有所保留地说出,羽老太爷听着听着就皱了眉,但却一句都不问。
楚云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没有理会,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