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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今往后,他们以前是如何对待她的,就也别怪她从现在开始,她也是要如何对待他们。
风水轮流转,难道说的不是这个理吗?
楚云裳走进自己的院子。
蓝月蓝香她们已经将午饭做得差不多了,因早就知道楚天澈肯定是要在她们这里用饭的,所以丫鬟们几乎是将院子里的老底都给掀了,费尽心思做了一顿丰盛且花样繁多的饭菜。
就连楚云裳之前说的百年陈酿,也是蓝月跑出府去现买的。
不过楚云裳手头的银子,还是先前回京时候楚天澈拿给她的,再加上赵氏拨给她的财物,偶尔吃上这么一顿,虽谈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但她的银子还是勉强够用的。
倒是要劝楚天澈早点接受楚玺的提议——
就算到头来他并不打算接受,那她也能早点做好离开侯府的准备。
她之所以还回到侯府里来,承受着各种各样的打压,为的就是楚天澈。
若楚天澈真的下定决心和侯府断绝关系,那她也将再无任何后顾之忧的离开这个肮脏之地。
饭厅里,卖相极佳的饭菜纷纷被端上来,酒坛子一开,香气四溢。
楚天澈抱着楚喻坐着,见小外甥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小酒盅里的酒液,楚三爷笑了笑,抬手刮了刮小外甥的鼻梁。
“怎么,小子,才多大一点啊,居然就想喝酒了?”
楚喻皱了皱小鼻子。
干什么干什么!
嫌他小吗,他可是能保护娘亲的男子汉,男子汉喝点酒又怎么了?
楚小男子汉表示对自家舅舅的调侃很不感冒。
见小外甥一脸反驳自己的表情,楚天澈不禁又刮了刮他的鼻梁:“就你这小不点儿一样的体格,别说让你尝一口了,就算是一滴,也能让你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楚云裳这时候也是听到了楚天澈的话,不由笑看了楚喻一眼:“你以为百年陈酿真那么好喝?保准又辣又苦得让你从今往后滴酒不沾。”
楚喻听着,小眉头忍不住纠结起来了。
酒真的那么厉害啊,不仅味道又辣又苦,还会让他一睡就睡上个一天一夜?
可他以前也见过娘亲喝酒啊,娘亲都没嫌酒难喝,也没睡上那么久。
不过见连文姬舅母也是不甚赞同的看着自己,楚喻缩了缩脑袋。
好嘛,都不同意他喝酒,那他不喝了,总成吧?
见楚喻不再好奇的盯着小酒盅,楚天澈也没再说什么。两个女儿没在身边,楚天澈只能先宠着怀里的小外甥了,权当这小子是自己女扮男装的闺女了。
要是这么个想法被楚喻知道了,楚喻铁定从今往后和楚天澈老死不相往来。
堂堂楚小男子汉,居然被人当做闺女一样宠!
简直士可杀不可辱,他是男子汉不是大姑娘!
不过很可惜的是,楚喻并不知道楚天澈的心思,他也就无从表达一下自己身为小男子汉的雄心壮志。
午饭这便开始了。
在座的只楚喻一个是小孩儿,还没长牙,自然不能吃什么东西。幸而蓝月炖了鱼汤,他倒是可以喝一点,鱼汤里的水豆腐也是入口即化,他也能吃一点。
都是自家人,楚云裳也没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要求,边吃饭边和文姬聊着,声音不大,说的都是些女人家的体己话,以及照顾孩子的种种心得,楚天澈也懒得听,一边自斟自饮,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还不忘喂汤给怀中的小外甥。
不过他喂汤的功夫显然不太到家,居然把楚喻给喂呛了。
小孩儿立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直接咳得脸都涨得通红了,楚云裳忙接过来自己抱着,给楚喻抚着背,让他缓过来,然后瞪了楚天澈一眼:“三哥,你会不会给小孩喂饭啊,他坐在你怀里都能呛到,要是躺着让你喂,岂不是还能被你喂吐了。”
楚天澈咳了一咳:“大中午吃着饭呢,别说什么吐不吐的,这多不好。”
楚云裳当即再瞪了一眼:“敢情以前佳宁和佳欢都是嫂子带的,你没带过?楚天澈,我告诉你,喻儿没拉你身上,算是给你面子了。”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充满了鄙夷之意的道,“小孩子肠胃容易出毛病,呕吐腹泻是常有的事儿,你以为我家喻儿好生养,其他小孩就也好生养了?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
楚天澈难得说不上话来。
文姬则在一旁笑着,让绿萼去拿来浸湿的帕子,等下好给楚喻擦嘴。
一顿午饭就这样闹闹嚷嚷的用完了。
考虑到楚天澈和文姬刚千里跋涉而来,昼夜不分的赶路,肯定累了,楚云裳就让他们趁着午睡好好歇一歇,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因为是夫妻俩,自然是同住一个屋子。楚云裳给文姬拿来了一套宽松的家居服,她姑嫂两个的体形差不多,就先随便穿穿了,等会儿和绿萼再一起出去买新的给文姬,还要再给楚天澈购置几件,因他们夫妻俩回京来,浑身上下除了银票,居然就什么都没带。
楚云裳得知这一点后,忍不住感慨了许久。
三哥和嫂子,真的是好人。
楚云裳将屋子亲自收拾好后,就准备出去了。
楚天澈却是叫住她:“你等会儿。”
楚云裳回头看他。
就见他取出来一个小织锦袋,袋子鼓囊囊的不知里面是装了什么。他将这个小织锦袋递给她:“这是给你的。”
楚云裳看了看,接过打开一瞧,愣了一下,然后登时就塞了回去:“我不要。”
楚天澈再递给她:“干吗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之前扣你的东西,连一个铜板都不想给你,你倒真以为你傲骨不屈,没钱就能活下去。”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赵氏了。
那小织锦袋里,装的是厚厚一摞银票,比楚云裳回京之前文姬给她的还要多上好几倍。
且如果没看错的话,每张银票的份额都是百两,别看这个小织锦袋不大,但里面装的估摸着都有上万两了。
万两银票,这可是个大数目,就算是侯府有谁想要用到这么一大笔银子,还得经过楚玺和赵氏的亲口同意呢,更别提此刻这是楚天澈随手塞给她的。
见楚云裳还有要将小织锦袋给塞回来的趋势,楚天澈道:“急什么急,这又不是无偿给你的。等回头你有钱了,你还得还我。”
楚云裳正要把袋子塞回去的动作一顿:“这算是你借我的?”
“可不是。亲兄弟都要明算帐,里面还有借条的。”
楚云裳将信将疑的重新打开袋子,翻了翻一瞧,果然有一个不同于银票的小纸卷。
她把纸卷拿出来,抻开一看,果然是张借条,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宏元二十五年春,二月廿七,楚天澈借给楚云裳两万两银票,十年内还清,否则将开始逐年增加利息。
十年。
这足够楚云裳赚够所有的钱还给他了。
看着这张借条,楚云裳突然觉得心头里有些沉甸甸的。
她也没多说什么,将小纸条重新卷好放进小织锦袋里,道:“你跟嫂子休息吧,有事就跟蓝月蓝香说。我这里也没什么多余的丫鬟,先将就着点吧。”
“嗯,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跟你嫂子睡觉了。”
楚云裳这就走了。
见她走了,门也被关上,楚天澈往后一仰,就倒在了床榻上。他抬眼看着上头崭新的帷帐,突然笑了笑,叹了口气。
“唉,想让她平白无故的接受好意,还真是难。”
文姬换好衣服,过来坐下,十分善解人意的给他按摩太阳穴,他享受的闭上眼睛,就听她道:“小姑子性子傲,要是没那个借条,她怎么着也不会接受的。”
“嗯,她就是小时候被他们欺负怕了,不敢让别人对她好,生怕别人是故意先对她好,等她习惯了,再狠狠给她使绊子,那样摔得头破血流,还是好几次,是个人都要长记性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欺负她?”
说起这个,楚天澈微微睁眼,却是只隙开那么一点缝隙。
他眼睛眯得厉害,眸光似是深邃,声音竟也听起来有些悠远。
“许是因为,她娘的缘故吧。”
“小姑子的娘亲……大理寺莫大人?”
“嗯。”
楚云裳生母莫氏,姓莫名青凉,是太师府莫太师的嫡长女,学的好一手断案技巧,破解了许多的血案以及陈年旧案冤案,是大理寺里唯一的女官,由此颇得宏元帝看重。
总的而言,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莫青凉在整个大周朝的名声,都是极高的。
而那件事发生之后,莫青凉在汝阳侯府里的地位日渐低下,楚玺也不再如何尊重她,直至后来,在楚云裳四岁左右的时候,再也无法粉饰太平的两人终于和离,莫青凉独身一人回了太师府去,听说从此便卧病不起,再也没见楚云裳一面。
在楚天澈看来,尽管他对那件事并不如何清楚,只隐约知道那牵扯到他们楚家最底层的秘密,以及所谓大周朝的国运,可对于莫青凉这等算作是逃避的姿态,他很是不敢苟同。
至少楚云裳是莫青凉的女儿吧?
可莫青凉和离了便罢,竟是将楚云裳孤孤单单一个人给留在了侯府里,她自己则是回了太师府去养病,那楚云裳之于她,算是个什么?
难道只是个想摆脱就能摆脱的包袱吗?
她可是真的将楚云裳给看做是她的女儿?
就算莫青凉离开侯府之前,对楚云裳的疼爱,也算是可圈可点,谁都是看在了眼里的,但楚天澈依旧认为,莫青凉这个母亲,当得并不合格。
真正合格的母亲,岂会将自己的孩子留在狼窝里,任凭豺狼虎豹肆意的欺辱迫害自己的孩子?
楚天澈觉着,若是有朝一日,他能见到莫青凉了,那甭管她是楚云裳的生母,他也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