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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血之玉!”韩迟笑着说,“那是我去年经手的!”
“卖给谁了!”独孤云傲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问。
“卖给的是蒋家!”韩迟笑着说,“给的可谓是天价啊!”
“是吗,今年是皇帝的三十大寿蒋家可要出彩了!”独孤云傲笑着说想到那尊玉佛她不禁胃里一阵恶心。
“是啊!要知道血玉分为三种!一种是作为衔玉的玉器,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不过那尊玉佛那么大可不像是那种!”韩迟遇到本行话题瞬间侃侃而谈起来“还有一种是吐蕃的特产产于天山,吐蕃人称它为贡觉玛之歌对于他们而言这是神器不会流传于外!”
“还有一种呢?”独孤云傲的兴致越发浓了起来问。
“那就是商人独有的手段了!”韩迟笑着说“将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后,尸骨埋入地下。几十年后再掘,就可以得到血玉。”
“血玉是通灵之物,狗血玉有怨气凝在此中,对佩戴供奉者并没好处。”一直不吭声的赵楠发话了,“那那一尊是什么血玉?蒋家不会那么蠢!”
“它这尊血玉倒是做法更奇了,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这一法子,我韩家的鉴宝大师也是捉摸了许久才琢磨出来的!”韩迟笑着说“血玉是用上等的和田白玉,埋放在小羊的皮肤下,让血深透到玉里,几年之后再取出来。再加上羊的性子本就温和怨气不多不会伤人更何况这尊玉佛像倒也有几十个年头看上去倒与人血玉相似,若不是钻了玉器钻了一辈子的行家是看不出来的!”
“蒋家倒是个投其所好的能人!”独孤云傲笑着说。
“光是这样还不够啊!你知道吗,蒋家二公子更是从我那儿买走了五名艺妓,各个是尤物啊!”赵楠嬉皮笑脸地说,“本来还想把他们捧红的结果就被人买断了!”
“有意思,不过也无所谓就看他怎么送出去了!”独孤云傲拿起一块水晶糕说,“你们把马儿定了多高的价位啊!”
“放心吧,薛三儿一定出得起!”韩迟和赵楠对视一眼笑着说。
“下面我们来拍卖第一件物品——戒盈杯!”拍卖师声音洪亮的说。
“好家伙一来就是个珍稀之物,不知这戒盈杯从何而来?”独孤云傲笑着问。
“这可是件宝贝,薛三那家伙一定会将它买回去!”赵楠眯起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清楚?”独孤云傲有些好奇地问。
“我的小主子喂,这赵家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听消息那是老手!”韩迟笑着说,“虽说做的营生让人不屑但这用处还是挺大的!”
“小子你说什么,做得让人不屑!”赵楠危险的眯起眸子说,“你知道这是多少纯洁的姑娘牺牲自己的名声换来的这一切吗?”
“别将自己说的那么伟大!”韩迟嗤了一声说,“你赵家虽说明面上生意做得挺干净,暗娼呢?”
“自甘堕落者,不自重孰重之!”赵楠淡淡地说,“这是世间的法则你既然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又自甘堕落就别怪世人冷清无情!”
“好了,别谈这些无趣禅机,我想问的事是这些拍卖品中我要放进去的东西放进来了没有!”独孤云傲淡淡的问。
“这是自然,主子要求办的事,我何时办砸过?”韩迟淡淡一笑地说,“就怕薛三付不起钱啊!”三人相视一笑。
“戒盈杯想必大家也听说过此物的神奇之处!”拍卖师的声音远远传来,“杯心直立一龙首,外底部有一漏孔。入注水,浅,则滴水不漏;满,则水流殆尽。故称”戒盈杯“,此物乃是祖传之物,卖者也是下定决心才将这稀世珍宝拍买,起价二千两!”
“三千两!”一个老者很快就报出价来。
“五千两!”一个胖子不甘示落的喊。
“八千两!”一个娇憨的女声响了起来。
“一万两!”
……。
价钱已经涨到了一万五千两可是薛三仍没有出价,独孤云傲都有些狐疑的看了一下薛三的包厢但很快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薛三的包厢飘出“三万两!”
“还有没有出价更高者?”拍卖师仿佛有些不满意的问,只见一个老者正准备出价却一下子毫无生机的倒了下去。
“容家的大管家罗老!”赵楠眼尖地说,“薛三还真是大胆!”
“死倒是没死,但下半身却废了!”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说,“这件事做的还真不让人察觉,只会以为他是突然中风了!”独孤云傲看着老者脖上大穴处的那一枚银针说。
“真是嚣张至极!”韩迟两眼喷火的说,“当我韩家是软柿子随意捏么!”客人突发中风对锦玉楼的生意可是有影响的。
“不用担心,如果薛三是有一点小聪明的话一定会帮你们处理的!”赵楠却拉住韩迟说,“他还想从我们这套出点拍卖者的消息呢!”
韩迟很快稳了下来,闷声看着那一场小慌乱,稍后就看到薛三的包间走出两个人与容家人交涉了一番便很快将事情平息了下来。
“可恶!”韩迟眼睛冒火的说“倒像是我韩家欠了他人情一样!”
“拳头没人家硬就先受着吧!”赵楠冷静的并且紧握着韩迟的肩头说,“早晚有一天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可恶,嚣张至极,不把人命当命!”韩迟起伏的胸脯显示着他的愤怒,他是从狼堡中爬出来的人九死一生的他无法接受人的健康就那样轻贱的被人夺去了,所以就连独孤云傲摸清了这点后特地将被她所伤的暗卫的腿全部换上了假肢并且安排了他们以后的生活。
“薛家此朝出了皇后一名,皇子妃一名,右相一人,次一品将军一人侍郎两人,就连薛允本人都是最年轻的三品将军,现在的薛家可谓是将相接武、公侯一门,其家族人物之盛,德业功勋之隆,在历史上也只有云氏能与之比肩了不要冲动!”赵楠沉声说,“盛极必衰,等他们落魄时再踩一脚狠的!”
“韩迟,你与罗老有旧么?”独孤云傲看着底下人头攒动地说,“是不是!”
韩迟闭紧眼睛陷入痛苦的回忆中“那年我病重将死是罗老从容府求来一小块太岁我才活了下来,今天是罗老想要一件东西他又不肯说所以我就给了他拍卖会的入场券!”
“容府待人向来宽和不会为难罗老的!”赵楠劝道,“大不了你派人去照顾他!”
韩迟无奈的点点头:“只好如此了!”
“罗老曾与韩家二长老是旧交,两人也只是生意上的往来!”赵楠见独孤云傲不发一言心咯噔一下解释道。
独孤云傲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说:“薛家人还真是令人作呕!”她的眼中划过一道暗芒看着下一件拍卖的东西,但脑袋还是不可避免的回响起懿轩倒在她怀中时的绝望目光——“母后,快逃,独孤瑱要杀你!”,那种痛苦,那种绝望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发誓要让薛家人尝个遍。薛灵儿,薛允!
“主子,主子…。”赵楠轻唤道。
独孤云傲忙醒过神来问:“什么事?”
“您,没事吧?”赵楠小心翼翼的问,虽然主子喜怒不形于色没人知道他是真笑还是假笑但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还是没法忽略的。
“蓝宝石端上来了,做的不错!”独孤云傲看着下面说,丝毫没有提及刚才之事。
看着那婴儿头那么大的蓝宝石原石韩迟就算见到多次也不可避免的眯了一下眼睛,“给薛家太可惜!”
“一个那么大的隐患你也想要?”赵楠没好气的白了韩迟一眼,“珠宝商人真是讨厌,这么快就从老友遇难的悲痛中走出来了!”韩迟听言只是笑一笑不说话。
薛允眯了下眼睛看着蓝宝石原石若有所思,此时随从却吞吞吐吐想说些什么,薛允发现不对劲威严的扫了他一眼说:“什么事?”
“主,主主主,主子,这颗宝石原石好像是前两天我们失窃的那颗!”属下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到。
“你是说原本打算给姑姑的那颗!”薛允声音危险起来问,“你确定吗?”
“不确定,也许是另外一颗也不一定毕竟这山东兴许有别的地方也有矿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那属下扑通一声跪下来说。
“这件事查清楚一点,看看交易的人是谁!”薛允吩咐说。
“是!”
过了良久独孤云傲都在包厢中下了第五盘棋了,薛允才听到他一直想要听到的声音“接下来是我们的压轴货——汗血宝马!”
独孤云傲落下最后一子,看向拍卖台。
黑暗中好像有谁在轻声呢喃——好戏开场!
第十五章 陷入梦魇()
“天马出大宛,急奔踏云燕。赤身比重枣,长啸震河汉。汉皇闻知图心切,金马持节过居延。换马不成人难回,空留白骨满雪山。天子动天怒,遣兵三十万。贰师辞朱阙,无驹誓不还…。”赵楠轻声念着看着沸腾的会场笑道,“这大宛马永远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东西!”
“不过是一个穷兵黩武的帝皇为了自己的虚荣而发动的战争罢了这未尝不是大宛马的灾难?”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帝皇永远不知道他的皇位下埋了多少白骨!”就像长孙敬,那个男人为了展现他的力量与决心,为了讨她开心竟然不惜开采运河将水引至京都只为让她吃一口家乡的鳝鱼,前世被称为妖后她还真不亏!
“薛允为什么如此急切的想要得到大宛马?”韩迟皱着眉头问,“他想要干什么?”
“还记得范家么?”独孤云傲不带任何表情的问。
“怎么可能忘呢?”韩迟的唇角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