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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特供给一个人用,谁啊?”
苏青青觉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一旁站着的那老太太却是猛地就一声惊呼,随即就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捂住了嘴巴。
苏青青年纪太小,无法懂得75年究竟是什么年代,但是老太太却是已经年过六旬,75年她已经成年,那一段年月里面是什么情形,她十分清楚,所以在听到霍思宁提到1975年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不对了,再听到霍思宁说只特供给一个人,老太太的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霍思宁,迟疑了一会儿,才尝试着开口,犹疑地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毛……”
霍思宁微微一笑,轻轻颔首:“对,就是这个人。”
那边周彦也很是迷惑,不过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那梅瓶,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毛?毛什么,你们说的是谁呀?”唯独苏青青茫然地抬起头来,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殷泽言站在旁边都要急哭了,这小师妹平时那么机灵,怎么今天脑子就这么不开窍呢?
“笨啊,就写《卜算子·咏梅》的那位,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殷泽言简直无奈了,现在走出去,他可是一点也不想跟别人说,苏青青跟他是同一个师门出来的,真是太丢脸了。
“啊,哦。”苏青青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她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与周彦的表情完全一致。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如果这梅瓶连同那整套瓷器都是为一个人设计的,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在那个时代,全民崇拜的偶像就只有一人,这个人就是老百姓们心中至高无上的神,真正的伟人,无人可以与之比肩。
在那样的政治背景下,全国上下竭尽一切所能,耗费无数财力物力,只为一人烧制一批专用瓷器,似乎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见大家都没有说话,霍思宁又缓缓道:“这套瓷器因为其特殊性,所以又被人称之为毛瓷。”
“事实上,在当时,毛瓷的研制数量为1万件,出窑后完好的就有4000余件,在经过精心挑选,送发帝都的毛瓷只有千余件,剩下的,按理来说是需要全部销毁的。”
“但是当时景德镇窑厂方面认为这些瓷器烧制不易,如果销毁了之后,帝都那边的毛瓷出现了缺损,临时需要补充,这边就无法及时补上缺口,所以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那剩下的部分毛瓷,就留在了江西景德镇库房封存。”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当年的景德镇窑厂倒闭,这些被封存起来的成品毛瓷,被当成福利给派发给了当时窑厂的员工,那时的员工不懂得这些瓷器的价值,得到了成套的毛瓷也不珍惜,有的意外损坏了,有的则廉价卖到了海外,因此,现在国内毛瓷的存世量少之又少,可以说是极为稀罕了。”
那老太太之前一直在傻傻地听着,这会儿听到霍思宁这话,脑子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急切地拉住了霍思宁的手臂,追问道:“小姑娘,照你这么说,这毛瓷应该很值钱了?”
旁边殷泽言以为这老太太还要缠着霍思宁卖她那梅瓶,顿时就皱紧了眉头,劝道:
“老人家,并不是我们不肯收,实在是这生意没什么赚头了,您这个梅瓶已经碎了,若是真想卖,您就拿着这碎瓷片到街那头去,那边有一家专门收碎瓷片的店,您这个是毛瓷,以碎瓷片的价格卖的话,肯定有人收!”
这毕竟是位老太太,殷泽言也不好用重话说老太太,见老太太一脸期待,他也只觉得无能为力,最后只好给这老太太指了一条明路,虽然是赔本买卖,但是也聊胜于无,总好过将这瓶子当废品扔掉。
只是殷泽言的这番话,那老太太却是并未听在耳中,只是固执地看着霍思宁,似乎是想要霍思宁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霍思宁心下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这毛瓷代表的毕竟是一个时代顶尖的艺术,采用的是精心提炼的一种原料,经过无数大师喜新厌旧之后研制出来的,真正的智慧结晶,其水平在历史中也是很少有能比拟的,堪称现代官窑的精品,再加上这是伟人用瓷,无论是品质还是历史意义都非常大,这瓷器的价值,自然是非常高的。”
“就拿您手里这梅瓶来说,如果保存完整,我估计最少也值七八十到一百万吧,要是成套的瓷器,那价值就更是不可估量了。只可惜,就像那小二哥所说的,瓷器缺个边,不值半文钱,这梅瓶开了一个这样大的豁口,神仙也难救了。”
瓷器以全为贵,完整的瓷器和伤残瓷器的价值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若是没有磕掉那一块,这梅瓶的价值,起码可以翻上十倍。
当然,并不是生活伤残的瓷器就不能修复,事实上,一些摔碎的瓷器,只要瓷片完整,是完全可以修补的。
在瓷器收藏圈子里,就有不少专业修瓷的高手名家,在他们的手中,即便是破碎的瓷器,也能进行修补,只是他们一般不会出手,若是出手,修补一件瓷器的价钱也不低。
第1104章 原委()
看到老太太另一只手中握着的那块碎瓷片,霍思宁的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惋惜之色。
先不说老太太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修补瓷器,就算真修补好了,这瓷器能不能值那修瓷的手工费还是个未知数,毕竟没有人愿意做赔本买卖。
屋子里的人都朝着那老太太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但是那老太太眼中却是再没有半点悲伤,反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能够凑成这一整套瓷器的话,能卖很高的价钱?”
霍思宁本来还想宽慰这老太太,结果听到老太太这话,却是不由得一愣。
“老夫人,您这是……”
那老太太却是笑了:“那小二哥也没跟我说清楚这梅瓶是什么来历,我也急糊涂了,要不是姑娘你解释,我还真不知道,这瓶子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
话说到这儿,那老太太已经不复之前的神色黯然,说道:
“我刚听小姑娘你说,这瓶子是毛瓷,我就想起来了,我也忘了说,这花瓶原是我父亲从窑厂里带出来的,当年我父亲就在江西那边做工,在一家窑厂里当烧窑匠人,后来那厂子垮了,他就回来了,当时也没拿到工钱,就得了这么三套瓷器。”
一听这话,不只是霍思宁,连那边在炭火炉前烤着的陆怀如都愣住了,下意识地就坐直了身子,一旁的殷泽言更想变了脸色,焦急地问道:“三套瓷器?老太太,那这三套瓷器都有些什么物件,现在都还在么?”
“哎呀,我这不是在说嘛。”老太太白了殷泽言一眼,显然,她还是对殷泽言的这张阴阳脸很有意见。
“那三套瓷器,就是你说的餐具,茶具还有酒具,餐具都是碗、盘、杯、勺等小件物品,茶具就是一整套的茶壶杯盏九件套,光茶杯就好几种,大的小的七八只,酒具里面就是一个酒壶和八只高脚杯,我也叫不出你那专业的名字,反正都挺漂亮的就对了,白瓷上面画的梅花,都跟这梅瓶一样,很漂亮,里面唯一的大件瓷器,大概就是这梅瓶了,梅瓶有一对,是跟茶具放在一块儿的。”
一听老太太这么描述,包括霍思宁殷泽言和陆怀如在内的三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这屋子里面的人里,大概也就他们三人知道,老太太所说的这三套瓷器所代表的价值,究竟有多高了。
殷泽言的眼眶都红了,看着那老太太,张了张嘴似乎很想插嘴打断一下这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却是没有看他,又接着说道:“这三套瓷器拿回来,我母亲那会儿就气得不得了,当时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我父亲没拿回工钱,就分到了这样三套吃不得也喝不得的东西,我母亲这人脾气火爆,非要把那套瓷器给摔了。”
“当时我跟我妹妹正好在场,一眼就看上那三套瓷器了,那会儿我跟我妹都嫁人了,看那瓷器漂亮,就把我母亲给拦住了,一商量,那三套瓷器,由我和我妹分了,用粮票和肉票换。”
“我妹分的是餐具,我老伴儿爱喝茶,就分了整套的茶具,酒具我父亲留下酒壶跟四只高脚杯,剩下的四只高脚杯,我跟我妹一人分了两只。因为梅瓶漂亮,我妹也想要,所以一对梅瓶就分成了两只,我跟我妹各拿了一只,回家用来插花。”
这算是将这梅瓶的来历给说清楚了,霍思宁和殷泽言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凝重与严肃的光,显然,两人都对老太太所说的很重视。
“那几套瓷器现在还在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父亲带回来这套瓷器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过我们这瓷器是毛瓷,我们也以为就只是普通的瓷器,带回去之后就当做日常家用了。我妹家孩子多,那套餐具摆上桌,没几就摔得差不多了,光剩下了那只梅瓶。”
“我家先生爱喝茶,那茶杯晶莹剔透,洁白如玉,很是优雅,他非常喜欢,所以就一直珍藏着,平时也舍不得拿出来用,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拿出来招待客人。所以,他的那一套茶盏还在,不过里面有两只带盖儿的那种茶杯,应该就是你说的胜利杯,当年我父亲又要回去了,那茶杯太大了,不够雅致,我先生不喜欢,就直接给了我父亲。”
苏青青在这个时候脑子倒是有些好使了,看着那老太太问道:
“按你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瓷器是毛瓷,那你怎么就想到要拿那梅瓶来古玩店典当?要知道这就是现代工艺品而已,如果不是因为这瓷器是毛瓷,光是看外表,谁也不会知道它这么值钱,您怎么会想到这一茬?”
苏青青这话倒是提醒了霍思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