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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哄他回心转意。毕竟夫妻二十年,若不是她做了如此蠢事,大老爷也不至于晾她到现。还好上天垂佑,没让芳如出事,否则沈大老爷定然不能放过这样胆大萧氏。
“让她进来!”大老爷开了口。
拦着妹子小厮松了一口气,让开挡门前身子,对妹子使了个眼色,让她知趣一些。
大老爷将小丫鬟端来赤豆粉圆三两口吃了个干净,将碗扔回去,冲她摆了摆手道:“回去对太太说,我今日依旧歇书房,不会去哪个姨娘那里,也不会去她那儿,让她早点歇着,明日好早些去给老夫人请安。”
这还是这些天大老爷头一回做出回应。虽然他没答应去夫人房里,但总算开口吃了夫人给安排夜宵,回去必少不了夫人赏钱。小丫鬟高兴地收拾了碗盏,拎着食盒退了出去。
结果第二日一早,安平侯府递来了贴子,说是听闻老夫人和郡主回京,侯夫人要上门走动探望。
又不是亲戚,也不是熟交好友,还有什么好走动探望?老夫人盯着贴子看了半天,才对着站一旁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大儿媳妇说:“好端端,她来做什么?”
大夫人到底心虚,但又有几分窃喜,莫不是侯夫人想到了芳如好?
“怎么哑巴了?”
听见老夫人不悦声音,大夫人回了神,笑了笑说:“不过是京里夫人们日常往来。这些日子不少家开了春日宴,行来送往或都结了些缘份,所以走动勤了些也是有。上日安平侯府请宴,媳妇带了三丫头去,当时侯夫人便说要来拜访母亲,听说您和郡主回晋阳老家,还觉得遗憾,说是等您回来了要来跟您说说话……估摸着是知道您来了,所以便过来走动一下。”
老夫人眉毛一挑,将手上贴子往桌上一扔,冷笑了一声:“她消息知道得倒,莫不是你巴巴儿送了信去?”
大夫人连忙摇手否认:“媳妇哪会做这么孟浪事?”
“便再孟浪事做都做了,这会子还不承认。”老夫人斜眼看了看一脸通红大夫人,“瞧你平日还算精明,没想到年纪越大越糊涂,还不如我这个老婆子。”
大夫人便知道安平侯府里事,老夫人是知道了。心里暗恨着碎嘴将这事捅到老夫人跟前人,却又不得不跪下来求婆婆原谅。
老夫人淡淡看她一眼:“起来吧,侯夫人马上便要进来,我也不好当着外人落了你面子,且先听听那家子想做什么。”
侯夫人穿了一身银底绣着金线缠枝不落地海棠花斜襟轻衫,外罩了件软烟罗罩衣,黛眉轻描,施着薄薄脂粉,面色红润明亮,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样子。就算装扮得很简单,也透出一股雅致风情,难道安平侯对这位继室夫人是那般宠爱。
侯夫人与老夫人见了礼,让随从下人捧上了两只红漆樟木礼匣,态度很是亲热,就像两家是相交多年通家之好。
“听说您和郡主回来了,我一早便回了侯爷过来看看您。前儿侯爷那里得了几支六十年老参,是滋补,侯爷让我给您带了两支来,不用拿去做炖菜,只要细细切了两片泡茶里便是极好。”
“有劳侯爷和夫人惦记。”老夫人笑了笑,让人将参收下,“我从晋阳回来,那儿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一些山地野产,回头让萧氏理些出来,夫人带回去给侯爷尝尝鲜。”这礼跟老参比起来,可就轻了许多。
侯夫人却是半点也不意,只是说:“上回大夫人带着贵府三小姐来赴宴,都是我招待不周,令三小姐受了些惊吓,这心里头一直惦记着,不知道三小姐好些没有?需不需要再请大夫来看看?”
老夫人便拿眼去望着萧氏。
大夫人面上微僵,却还是笑着点头说:“劳您记挂,芳如只是被吓着,回来略躺躺便好了,不妨事。”
“既这样,怎么不见三小姐?”侯夫人拿眼四下看看,“那日人太多,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她,你们家三小姐相貌美又知礼,好些夫人都跟我夸来着。”
大夫人面上现出一丝喜色,忙要让人去叫芳如出来。
老夫人却一抬手拦住了:“芳如昨儿还躺着,都没来见我,可见身子还没好透,让她歇着吧,想来侯夫人是不会怪罪。”
昨日祖母归家不来相见,今日侯夫人过府便要出来见客,这分明就是不把家中祖母放眼中。大夫人便是再想让芳如来拜见侯夫人,被老夫人这么一堵,那话也说不出口来。
心中暗恨着,却也只能勉强笑着向侯夫人告罪。
老夫人这般作态,侯夫人哪里还听不出话里意思来。她拿了帕子轻轻沾了沾唇,索性直接开口道:“原本这话也不知要从何说起,不过我想老夫人您是爽人,说话也不必绕着圈子。”说着,拿眼瞄了瞄站一旁神色有些发紧大夫人。
“您也知道,我长子现今是侯府世子,并非是我夸口,季廷人品相貌京中也是数前头。原是娶了东昌郡主爱女,只可惜缘浅福薄,我那儿媳妇前年过世了。”说着,侯夫人拿了帕子按了按眼角,“我一心要为他挑一位品性温良娴淑,端方宽厚继室,本来已经说了柳侍郎家千金……”说到这里,侯夫人双眉微蹙,露出一丝为难来,“谁成想,上回子三小姐我家里出了事……”
昌平郡主斜睨了一眼站一旁大夫人,眉梢微微挑了起来。
“也是缘份,偏是季廷出面拉住了惊马。”侯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季廷素来敬重沈大人品行才干,得知车中小姐是沈大人家千金,便上了心。所以今日,我便厚了这张面皮想来探问一下,不知府上几位小姐可都许了人家没有?”
大夫人闻言,又惊又喜,正要接话,却听耳边一声脆响,却是婆婆将茶盅重重放到了桌上。
“夫人这话说得奇怪,”老夫人脸上浮起怒气,“方才还说你们已经说了柳家小姐,怎么这会子又要来探问我沈家姑娘?莫不是侯府想娶两位少奶奶去?”
侯夫人连连摇手道:“并不是这样。柳家也不过是说说,并未下定。”
“那也不妥当啊。”郡主笑咪咪地接了话来,“谁不知道我家大伯与柳侍郎是同年至交。侯府明明相了人家柳家小女儿,却又来想着咱们沈家三丫头,这话要是传出去,不成了咱们沈家去抢柳家女婿?别说是我家大伯,便是二伯和我家夫君,也没脸站朝堂上了。”
侯夫人心中暗恼,说出柳家小姐事,本是想卖沈家一个好,让他们知晓姜家并非找不着媳妇而上竿子求着。谁知道老夫人和郡主偏抓了这个,一开口便是拒绝,连商量口气也不给半个。
原本见大夫人那么殷勤小意地对她,又见那日春宴上放出与柳家议亲后她那失魂落魄样子,侯夫人觉得沈家对这门亲事十分上心,是以今日才踌躇满志地过来,怎知刚一开口便碰了钉子。
“那柳家也不过是去打听了有没有许亲,既未说明白过,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侯夫人心里恼怒,面上却还是笑盈盈半点儿看不出不妥来,“小儿如今御前当差,皇上也夸赞过许多回,这德行品貌还是出挑,虽说前头有个嫡长子,但我们侯府也必不能亏了她。侯爷年纪也大了,世子不过几年便能袭爵,自然也能讨了恩典,得封诰命。”
大夫人听着,眼睛都闪出亮光来,只拿了一双眼带着恳求之色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默默喝茶,任侯夫人怎么说都不开口。
大夫人便上前半步,说:“这自然是好……”
只是,话还没说完,忽听老夫人说了一声:“我还没死呢,这儿哪来你说话份?”
这话却是厉害,大夫人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虽说她是实实芳如亲娘,但儿女婚事还是要家中长辈和掌家男人后确定。如果老夫人不回京,她此时与侯夫人怎么回话都成,但老夫人现端坐那里,又摆出一副要插手孙女儿亲事样子,大夫人便不好再接话了。
侯夫人面上一僵,下面话便不好再开口。
昌平郡主看着自己染指甲,舒展开眉目。
“夫人请回吧,世子年轻有为,宅中又有夫人看顾照应,什么样千金小姐娶不得?”郡主笑靥如花,对着侯夫人亲亲热热地说,“咱们沈家实是高攀不上,没得委屈了世子和夫人。”
侯夫人面色微沉了沉:“郡主太过谦了,沈大人门风清正,朝堂上谁人不知?”
“正是呢,所以有一点只怕夫人您不知道,咱们沈家有一条规矩,那便是,沈家女儿,一不为妾,二不为继室。”
这话一出口,就像是有人拿了巴掌打了侯夫人脸上,白净皮肤立刻晕了一层臊红。
京中谁人不知,她这位侯夫人是继室夫人?且她这位继室夫人亲娘,也是妾出身。郡主这番话,可算是狠狠抽了两巴掌下来。
侯夫人气得浑身发颤。这些年她执掌着侯府,深得侯爷宠爱和信任,偌大家业全她掌控之下,世子之位也成功地谋算到了自己亲生儿子身上。一切如人意。除了过世县主媳妇不敬,她这辈子唯一弱点便也就这出身上了。
可谁也没有这样当面戳过她痛处。
她是堂堂侯夫人,亲自来沈家探问已是给了极大面子。这家人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这么落人脸面。
若换了旁人,她自然不用按捺,但拿刀子戳她心窝这人是昌平郡主,是太后和皇上都相当喜爱娇宠宗室女,是康郡主心尖尖上嫡长女,她便再有怨气,也不能发作出来。
想着临来时儿子嘱托,侯夫人藏袖子中手紧紧攥着,使了很大力气才将那股子怨气强压下去。
“季廷是真心仰慕,沈家教养出来女儿自是比旁人家要好。三小姐是嫡女,若沈大人觉得可以找着好夫家,咱们也不好强求。”这话却是咬着牙齿从缝儿里挤出来。她自己中意是沈芳如,但姜衍想要却是别人。沈家若一开始便应了将沈芳如嫁来,只怕儿子还要埋怨她。现虽然她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