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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抬手摸了摸下巴,冲着身后的陆琅使了个眼色。
陆琅将手中的披帛举起来,对着李睿身后的女眷们叫道:“这是哪位小娘子的东西?刚刚挂在了柳枝子上,请来取回去。”
洛红“啊”地叫了一声,她正是为着这条披帛撞上了云七小姐,才受了这番皮肉之苦的,眼见小姐的披帛就在眼前,她心中一喜,忙走上前,对着陆琅施了一礼:“多谢公子,这披帛是奴婢家……奴婢的。”刚想说是家里小姐的,但洛红很快反应过来,小姐身上的衣物被一个外男拿到,若传出去可是会名声受累的,便拐了个弯,绕到了自己身上。
陆琅看看她,虽是肿了半边脸,但眉目清秀,言语十分有礼,倒是个不错的丫头。
“拿去吧。”他将手递了过去。
洛红接过时,二人手指在披帛底下碰了一碰,洛红吓了一大跳,一把扯了披帛便跑回了蕙如身后。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全身上下,只能感觉到那根手指上的温度。那个男人的手,就像烙铁一般,又硬又烫。
她偷偷地拿眼去看他,二十多岁的青年鼻直口方,一双剑眉浓黑粗重,斜斜地飞入发鬓,与宣王世子差不多的身高,看起来却更加健硕刚阳。洛红的心怦怦乱跳,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脸,她只能深深底下头去,手里紧紧攥着那条披帛,怕别人看见她失常的脸色。
陆琅并不知道那个秀丽小丫鬟的手足无措,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李睿身边的蕙如身上。容色秀丽,气质清雅,倒一点儿看不出来曾经是个傻子。
这女子胆子倒挺大,也很护着自己的丫鬟。陆琅紧抿着双唇,性情刚直中带着柔软,又与荣王府最难结交的县主和小少爷关系如此亲密,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他瞥了一眼至友,阳光正映上李晟的侧面,虽然他的表情没怎么变过,但比常人更要了解他的陆琅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光是从那深入眼底的笑意便可知道,站在他身边的这位世子,心里满满的都是眼前那个还没完全长成的小丫头片子。
“表哥!”云七小姐被世子表哥的无视刺痛了,拉过身边的丫鬟指着她的脸说,“那位沈家的小姐,无故打我的丫鬟,嘴都被她打破了,表哥快点请个大夫也一并给她看看。”
李晟将目光投向那个一边哭一边捂着脸的丫鬟,眉头微皱了皱道:“怎么回事?”
蕙如微微一笑说:“没什么,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规矩的丫头随便打了我的丫头,又没上没下指着我,要我给她家小姐下跪赔罪。想来世子家的表妹断不会做出这样无礼的事,必是下头人在外作威作福惯了,到了京里一时收不回来这作性,要坏主子的名声。我家祖母和郡主婶婶与卢国公太夫人有旧,常跟我念起太夫人的好,为了家祖母和婶婶,我只好替云小姐收拾了收拾这个丫头。云小姐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你这个……”
云七小姐还未及骂出来,李晟已经沉下了脸:“好大胆的奴才,仗着平素表妹宠着你们便如此无法无天。不止要坏表妹的名声,更是想坏卢国公府在京中的名声。这样的刁奴怎么还能留在表妹身边。来人!”
话音刚落,从后面闪出两个身着青衣的年轻人来。
“拖她到二门,打十板子,一会和表妹一起送回宫门外。”李晟看着那瑟瑟发抖面如土色的丫鬟,唇角微微一翘,“表妹回宫里好好学着规矩,最近这几个月,还是先别出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雾霾天可真是烦人,咽炎犯得厉害,这些天咳得脑仁疼。希望周一幼儿园可以开园,不然我真要被小魔头折磨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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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乌衣巷()
老王妃春晖堂里;李睿将那时候情形说与老王妃和嘉陵县主听;说到哥儿俩联合起来拿话挤兑云七小姐;逼着她给自己赔罪时候,连老王妃也忍不住笑着说了他一句:“胡闹!”
只是说说,至于李睿对客人这么无礼之事;似乎没人意。
如果今日上门是卢国公府里任何一位正经小姐,李睿这么做都会被荣王痛斥;说不定还得挨顿板子。但云家是什么东西?还真当这里是那偏远荒僻奉节可以随她恣意妄为不成?
李晟坐外间;与荣王说着话儿,李睿内堂;陪着祖母;母亲;还有姐姐一起,细诉着当时情形。嘉陵县主听得百抓挠心,连连痛惜着自己当时怎么就不一旁了,若是她,定然要让那云家七小姐好看。
荣王妃笑着戳她额头:“都已经十三了,还这么乍乍乎乎,看还有哪家敢要你当媳妇儿。”
嘉陵祖母和父兄面前都能胡搅蛮缠一番,但对这位母亲,她心里是七分尊敬,三分畏惧,有荣王妃场合里,她还是量显出乖巧来,于是果然乖乖坐了回去。
“没看出来,六丫头居然也有这么泼辣时候。”老王妃哈哈大笑,对蕙如表现还挺满意,“这才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若就这么被个外头官家女儿给压制欺负了去,丢可是她爹和祖母面子。该拿出骨气来时候就不能手软,否则便处处落了下乘。”
荣王妃笑了笑,对老王妃说:“难得是成器这么明白事理,并不偏帮自己表妹。”
老王妃点点头:“成器这孩子是个好。”
荣王妃又说:“蕙如这孩子与念哥儿亲厚,念哥儿帮着她也是应该,不过,成器之前是没见过她吧,倒也肯帮着她说话。”
老王妃笑容微敛,看着儿媳:“你这么说,是何意?”
荣王妃温和地笑了笑:“就是这么随便说说,母亲莫意。”
怎么能不意?儿媳妇这话中意思,分明是说,宣王世子李晟,对蕙如有些不同。
老王妃双眉微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坐回府马车上,这一路蕙如都笑。云七小姐听到李晟吩咐人将她送回宫时,那如被雷劈中神情真是怎么看怎么解气。洛锦手里拿着只剥了壳鸡蛋姐姐脸上轻轻滚着,一边滚一边心疼地直骂。
“居然下这么狠手,只打十板子怎么够!”
蕙如笑着说:“得了,娇娇弱弱姑娘家被打十板子已经走不得路了,可比你姐姐脸上伤要重很多。何况她回去还得再受次罚,不定要怎么惨,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洛锦听了她话,颇有些好奇:“那丫头不是被打过了吗?怎么还要被罚?”
洛红接了妹妹手里鸡蛋,轻轻按自己脸上:“她害自己主子丢了颜面且被世子禁足,这口气不能撒咱们小姐身上,自然是要落别人头上。”
蕙如笑着点点洛锦肩膀:“你呀,没半点你姐聪明劲儿。”
洛锦一撇嘴:“人要那么聪明作啥,思前想后,没得给自己找烦心事儿。反正奴婢身边有着聪明小姐,又有着不笨姐姐,奴婢只要当个笨人,听你们话做事不就成了?多舒坦!”
蕙如和洛红都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从荣王府出来时辰还有些早,蕙如想了想,让洛红吩咐车夫将车赶到城东头三柳胡同去。
黄觉这些日子一直帮着玫如跑前跑后忙着铺子开张事儿,他为人干练沉稳,心思细密,样样事情都做得极有章法,比个真正掌柜还要得力,玫如对他满意得不得了,又从蕙如那里听说了黄觉一家遭遇,是感佩他人品。知道他带着寡嫂幼侄日子过得很艰苦,原来住那片地方破旧又鱼龙混杂,于是自己拿了钱出来,三柳胡同这里租了个小院,前后两排大屋住人,左右各有两间耳室当了厨房和柴屋。院子虽不大,但也清净安全。
玫如原想着自己是嫁过人妇人,又是做内宅生意,虽没有父兄帮衬着,但这生意当也做得成,但做了之后才发觉,这外头与人交道,妇人到底还是有诸多不便,因此上是要多多倚仗黄觉。他打小儿跟堂兄身后做事,于这些门道路数一清二楚,现重拾起来,真是如鱼得水一般。
蕙如只想远远地看看嫂子和小侄儿,平素拘沈府内院里,很难得有这样机会自己出门。她这样大家小姐,贸然去个账房先生家里拜访,不止对她名声有损,会给人家带来不必要麻烦。
马车远远地停胡同口,蕙如由洛锦搀着缓缓走胡同里,隔着长长幂离,她看见灰色院墙和漆成黑色紧闭门板,听见从那扇门里隐约传出孩子笑声。
“宝儿,别跑,小心摔了。”
妇人叫声传到她耳朵里,眼眶酸热,眼泪落了下来。蕙如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眼前雾蒙蒙一片看不清晰,但她知道,今天阳光晴好,天色碧蓝,一如她此时心绪。
“走吧。”她转过身。
“咱们刚进来啊。”洛锦微觉诧异。姑娘吩咐来三柳胡同时,她以为姑娘是要拜访什么友人,没想到她只是下车来向里走了几步,然后停路旁柳树下站了约摸一刻钟。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已经够了,回家吧。”蕙如笑了起来。
上了车,驾车老王头问车里洛红:“洛红姑娘,从这儿回府有两条路,咱走哪条?”
洛红问:“是哪两条?有什么不同吗?”
老王头笑着说:“一条是咱们原路回去,路程远一些,路上热闹点。还有一条是从前头乌衣巷绕过去,是条近道,但那里偏僻些,不知道姑娘是不是介意。”
乌衣巷!
蕙如身子猛地立起来,将车帘掀起一角:“这里离乌衣巷很近吗?”
老王头没想到六小姐会亲自来问,忙挺直了身板低下头恭谨地回答道:“回姑娘,就前头西北角不远地方。”
握着车帘手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