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沁香园内。
三个人聚在一块,林嬷嬷取出银子清点。
一千两,数月来花了近一半。
原本这笔钱够他们三人吃喝用度很多年,偏偏,路上御飞音和楚兰歌都大病一回,特别是楚兰歌的病,大夫开的药相当贵,一贴好几两银子,大半个月便花了两百余银。
一般人生病,真是生不起来。
楚兰歌本来也不愿乱花钱,奈何,御飞音不肯省,十分坚持。
“你们需要钱时得问,别闷不吭声,不说我老婆子也不知道的。”林嬷嬷唠唠叨叨地将银子分了一些给二人当零花,再重新收起来。
平日都是林嬷嬷管钱,当家作主。。。
她回来将钱取出不止是清点,也是想给两个小辈一些零花钱,别像今日上街,身上没钱想买点东西只能干看。
有空余时间,她也会做针线活,再去换点零钱添补。
夜幕掀开,清月升起。
林嬷嬷回屋歇息,御飞音玩一日也累了,早早歇下。
楚兰歌替他吹熄烛灯也回房。
一进去,她察觉出异样!
在窗前立着道人影,漆黑的屋内借着月色看出轮廓。
“谁?”她沉声轻喝。
“是我……”
轻淡的嗓音,极易辨认。
是卓一澜。
楚兰歌放松了下来,笑问:“你怎么过来了?”
第62章 为何杀你()
“本公子自己的家,不能过来么?”卓一澜闲然转身,窗前月色勾勒起他绝世的身姿曲线,朦朦胧胧,妖娆神秘。
没戴帷帽,月华照下也没映起淡芒,脸颊上没面具!
楚兰歌心痒痒了。
老实说,出生入死相识多年,算是过命的交情,还不知道他长个什么样,有点说不过去。早上差点撞见,她忍住了不看,这次还要忍吗?可是,当她再想起曾经有人偷看过他的脸,下场是被姜霆暗中灭杀,心有余悸。
楚兰歌走到花梨木案桌前。
犹豫,迟疑。
只要她将灯芯往上一挑,屋内便会亮想,她即可以看清他的容貌。
一息一息过去。
静默,紧张,有点异样。
她最终是转身,挑张圆椅坐了下来。
“真没用,难道再活一回,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卓妖孽嗤笑轻骂。
“你娘的,有种——你自己过来点!”楚兰歌差点拍案,须臾便忍住。她不怕卓妖孽,唯一担心是姜霆。。。
卓妖孽没动,没真去将烛灯挑起。
沉默半会,他在黑暗中像直盯着她。
不见面,她也直觉感受到那股视线,“你过来找我,有话说吗?”
“有,许多话。”卓一澜侧身,眺望向窗外。
楚兰歌道:“问吧,我们明日会搬出府。在西城小集市附近,管家知道地点,你得空可以去窜门。”
“嗯。”他点头。
楚兰歌扶着桌案,玉指悠闲地轻轻点着。
不是她想悠闲,是他说话一句一顿,满腹牢骚却又忍住不发。终于,等了一会儿,卓妖孽的嗓音再起,幽幽问:“告诉我,你的死……是怎么回事?不入皇陵,不以王妃之礼安葬?死后还有这个心思,留下这个遗言?原因是什么?”
楚兰歌意外再度抬起眸子看向窗畔的男子,“真意外,你竟然连这点都怀疑了。”
“很怀疑,不像你会说的话。”
“的确,不是我说的。临死的一刻,短短十几息,哪里会留下什么遗言?”楚兰歌嘲弄地扯了扯嘴角,讥笑非常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接着,她再平淡说道:“是端王吧,应该是他安排的。”
回想那一夜。
楚兰歌平静的心湖再掀起波澜。
没一点预兆,没一点!
他在卧室中将一把长剑刺进她的心脏,因为是他——是自己的夫君,所以她信任,没有戒心也没有一点防备。
卓一澜气息聚冷,愤怒升腾,好不容易压抑下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追查,一直查,却没一点线索和证据,心极为不甘。
亲口听她道出,他杀意沸腾了。
“他为何要杀你,你知道吗?”卓一澜问。
楚兰歌摇头迷惘,不确定。
思虑过很久,有过很多假设,但都显得稍为牵强。
卓一澜道:“是不是相府的宋碧瑶?因为她,萧轼才会杀你?上一次你们离京时,我在小鞍山墓前还真见他们眉来眼去。”
“因为一个女人杀妻?他像那种人吗?”
“蠢!男人的心,你不懂的。”
第63章 相处一室()
卓一澜毫不客气地训着,“他曾说,今生有你绝不纳妾。只要你还活着,他一辈子都不能像其他王爷那样立侧妃纳妾室。如果违了诺言,他必会遭人唾弃。”
“你也只是猜测罢了……”
楚兰歌不认为会是这个理由。
再说端王虽然没有侧妃,没收妾,在娶她之前娇柔甜美容貌绝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通房丫鬟便有数名,端王府平日一堆莺莺燕燕,也从没缺过,相府碧瑶小姐便是其中之一。冲着端王的“深情”来的。
一生一人,哪个女人不想?
有些女人就是不自己去寻找,光喜欢盯着已经属于别人的。
再者,两年前。
她二十二岁未嫁,算是女子中的异类。
会嫁给端王,是个意外。。。
见多了三妻四妾的男人,她心中一直有个愿望,是希望如父亲和娘亲一样,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弃。
端王当年到府上求娶时,确实曾经立过誓言,此生有她绝不纳妾。当时她刚刚被元帝召回京,谈不上对端王熟悉,更说不上有情,只能说初见时印象尚可。但是,萧国的女子大多数都是盲婚盲嫁,由父母做主挑夫君。
而她母亲不在了,父亲又战死,楚家仅剩下她一个人。
她能决定自己的婚姻。
即便如此,端王的求亲,她也没有应承。
不料,第二天一早,元帝赐婚圣旨就来了。
楚兰歌便如此迷迷糊糊嫁了。
不过,原因到底是什么,她相信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楚兰歌看向卓一澜,恬静笑了笑,“阿秀,你那点小心思,我是知道的,给我乖乖收起来吧。……端王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你要记着,如果我楚兰歌要报仇,也不需要假手于人。”
卓一澜神色微僵。
等听到最后一句,才放松下来。
自己那点小心思,他还以为她真懂了……
时间静静流逝。
在这个夜晚,两人相处一室。
静静地谈着过去,说着许多事。
回忆着曾经年少时的鲜少怒马,沙场上的奋战杀敌。
月夜草原下的美酒高歌,往事种种,楚兰歌是信手拈来,扫除了卓一澜心底最后一抹疑虑。
“你还记得,我们相识几年?”卓一澜含笑问。
“九年。”楚兰歌随口应道。
“不,是十五年。”
楚兰歌抬头,诧异。
十五年前的她,才九岁!
回想,她再摇头,肯定道:“是九年前,那一年开春征兵……我在父帅的帐篷里看到你,姜霆还在你的身边呢。”
“是十五年。”他再强调。
“你,好吧,随你说……”她不想和他争了。
“你不信?”
“给个原因,反正,我记得是九年。”她一脸坦荡。
“那是……你忘记我了。”
“嗯?”楚兰歌诧异,难道真是她忘记了?
卓一澜沉默,没再说。
楚兰歌心痒痒的想听,偏又装淡然,一脸平静。
半晌,他还是没有继续说,她终是败给他,忍不住先问:“我没印象,你给我说说。”十五年前,她是九岁了,正在沪洲城?
第64章 公子真容()
卓一澜抬手间,掌中多出了一个雕像,是一只雄鹰展翅。
是七个木雕之一。
他嗓音中有淡淡失落,“那一天,你说会给我雕一个像。”
楚兰歌神思迷惘。
脑海中忽闪过一幕。
护城河中,一叶采莲轻舟,青衣惊鸿。
那人幽幽怨语:那女人说给我雕一个像的,我一直在等,等了一年又一年,……到死了,她都没有实现……
再回想起十几年前,记忆模糊一片。
实在是回想不起来。
楚兰歌摇头,带着歉意,“想不起来了,对不起。”
“没关系。”他极淡回句。
真没关系么?若是真没关系,他不会记住十几年!
偏偏,她真是遗忘了。
楚兰歌含笑,“有空我补一个,如何?”
“好!”他的嗓音轻快了些。
应完好,他忽又补充一句:“只准给我一个人雕像,御飞音也不行。”
何意?楚兰歌茫然。
“不答应?本公子这一点小要求都不行?”他带点威胁。
“好吧。”
“……”他笑了。
卓一澜终于动了,步履轻盈迈近,素手轻拈起一根细簪,挑起灯芯。
他挑灯的动作极缓,也慢悠悠,轻得像飘在空中的羽毛。
偏偏,撩拨得楚兰歌心都跳了跳。
“停停停!”她赶紧喊停,“你想干嘛?我可不想被人追杀呀。”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卓一澜轻蔑给她一个白眼,“难道你不想知道……我长得什么样?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一点点好奇?”
阴影下,见到他抬头望向自己,仿佛含笑。
楚兰歌和他,其实距离很近。
一张桌案的距离,由于夜晚,见得不甚清晰。
冷静!一定要冷静!
不能因小失大,她总感觉他的容貌会是个秘密,很危险的秘密。
“认真看好,本公子可是等了十年,一定要雕一个英姿绝世,伟岸无双的男人,不然,我……将御飞音扔到青楼去弹琴。”
楚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