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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飞音看不见，却听到卓一澜说话，刚想站起来行礼，可怀着还抱着个小家伙，而小家伙还以为他要跟自己玩，拽着他的头发，胖乎乎的小手晃来晃去，咯咯地笑着。
小家伙的笑声，一下子吸引着大家的注意。
楚兰歌感慨，“霄儿很喜欢阿音舅舅。”
御飞音闻言脸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又还有点小得瑟。
只是突然某陛下开口，“是呀，霄儿现在看着是挺喜欢阿音舅舅，那也是因为没见到他老子。”
说完，他又上前逗了小家伙一下。
果然小家伙好似终于发现他了，挣扎着要往某陛下而去，还伸出了一双粉嫩的小手臂，向某陛下要抱抱。
御飞音怕小家伙掉了，自然抱得很紧。
不让小家伙过去，小家伙呜呜地要哭不哭。
卓一澜不知怀着什么坏心眼，就是没有第一时间去将小家伙接过来。
小家伙呀呀地要父王抱抱。
他越是不抱，小家伙挣扎得越厉害。
这就苦了御飞音，要抱紧又不能太用力，怕伤着了小家伙，弄得御飞音急得额头泌出了薄汗。
等小家伙扁起小嘴，快要大哭，他才从御飞音手里抱过小家伙。
“哎哟，小霄儿别哭，父王这就抱抱。”卓一澜夸张地一脸心疼地说着，唯有楚兰歌看出了他眼底那得逞的笑。
某陛下小心眼地逗了人家一下，好似很开心？
两个大男人从一开始，就喜欢唱对台戏。
楚兰歌早就习以为常。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楚兰歌经常出宫。不过卓一澜坚决反对她一个人出宫，就算是乔装也不可能，要么带上暗卫，要么带上他。
楚兰歌知道他日理万机，自然选择了带暗卫。
其实卓一澜挺遗憾的，他最想跟她一起出去，而不是困在宫里有着处理不完的事。
京兆府大牢。
执行死刑的前一天。
林子晋已经得知自己明白逃不掉一死，可是这又如何？他被困在这里无力回天。
当日下午。
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还带来了一桌丰富的酒菜。
林子晋笑望着楚兰歌，“我很喜欢你过来，每次你来都能带一桌好吃的。就算这是断头饭也比以往任何一位死囚来得丰富。”
第932章 一场大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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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这里，除了楚兰歌外，是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林子晋得知自己的死期，还是衙门贴公告那一日，特意有人来通知的。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得知自己快要死了。
一个快要死的人，就会忍不住恐慌。
而恐慌了后……说不定会反悔？
上次拒绝了楚兰歌的招安，林子晋心里不是没有挣扎。
毕竟有活路，谁又想死？
最终林子晋还是选择了这条死路……
楚兰歌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他先吃东西。
林子晋握住筷子的手微抖了抖，好半晌才平静下来，夹起一块肉送入嘴里，本该美味的东西，这时吃起来却如同嚼蜡，“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平静赴死的，没有想到真到了这一日……手还是会抖。”
“看出来了。”楚兰歌淡淡地说。
林子晋拿起酒壶，也不倒进酒杯，直接喝了起来，连连喝了几大口，直到后面呛到了，“咳，咳——”
一阵猛咳过后，才顺了一些。
楚兰歌又开口，“其实你还是有希望活着的。萧轼大概会救你。”
林子晋动作一滞，“主上不会来救我。”
“怎么说？”楚兰歌扬眉反问。
林子晋道：“代价太大了。”
在皇城内劫囚，还是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就算成功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林子晋估摸着这个状态，更像是拿他当诱饵。
此时他的相法，跟楚兰歌还是有点区别。
楚兰歌要捉的人是萧轼，而林子晋认为即使有人来救自己，也不会是萧轼亲自出马。事实上楚兰歌心里也不觉得萧轼那样的人，会为了一个下属冒险。
但是，萧轼不会什么都不做。
林子晋开始埋头吃东西。
楚兰歌突然道：“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悔！”
林子晋说得认真，“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他知道她所问的意思，正是他明明有活路，为什么要选择死，问他会不会后悔。
林子晋倏地抬眸望向她，“你不希望我死？”
“……”楚兰歌凤眸轻眯起，没有回答。
林子晋骤然一笑，“是你的态度有点奇怪，这不怪我会有此一问。”
“本宫惜才。”
“……”林子晋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低头闷声笑了起来，“有皇后娘娘这句话，本人死而无憾了。”
“眼界要放开一些，何苦固执？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凭太上皇和陛下雄才伟略，统一天下是迟早的事。”楚兰歌不疾不徐地说着。
可是内容却让林子晋迷惑了一瞬。
只听，她清冷的声音又起，“如今的局势你大概还不知道，太上皇领兵攻打大蒙了。西北军牵制着大邑，大邑现在也自顾不暇。眼下萧国正是用人之际，林子晋，你真的甘心死在这里吗？”
比起杀一个人，楚兰歌更想让这个人能为自己所用。能让萧轼看中，还能成为左右手的，定然有过人之处。
正如刚才她所说，她惜才。
她知道卓一澜心里想必也一样。
第933章 一场大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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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卓一澜先前不会放过齐海和施泰华，甚至还因为齐景而放过了齐唤。前提当然是齐海和施秦华等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也曾替百姓做过实事。
林子晋垂眸未语。
甘心么？
不甘心！
堂堂男儿尚未建功立业，又岂会心甘？！
然而他还是跨不过那一关，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出卖萧轼。天大地大的，他不像齐唤，还有家人牵挂。曾经的他有家等同没家，宛如一叶浮萍，卑微又迷茫。
唯独主上赏识，认可。
知遇之恩，该如何报？
接下来的林子晋很是沉默。
楚兰歌再次说出这番话，已经算是明着在招揽。
静静坐了一阵子，没有等着林子晋的答复，楚兰歌起身离开了大牢。
这段时间里，大牢的守卫异常森严，从而杜绝了对方劫牢的念头。
楚兰歌上了马车后，中途无人之时悄然下了马车，避开了所有的耳目。
阿五紧张问：“主子不回宫？”
“不回去了。还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交待。”楚兰歌回答后才悟出他要问的是什么，“这个事情我已经跟陛下说过了，你不必担心。”
阿五，“……”
真的不必担心吗？
楚兰歌去了一趟卓府。
卓府看着风平浪静，却有一批暗卫在等着楚兰歌吩咐。他们是卓一澜安排过来的，个个擅长隐藏行踪，身手也不差。这段时间一直在替她做事。
……
翌日。
天色灰蒙蒙亮。
楚兰歌穿着一件寻常的男子衣衫，束着青丝，悄然地从卓府后门出府，然后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融入到普通的行人当中，一眼看去并不会让人注意到。
在街道买了几个包子，还一边走着一边吃。
暗中跟在暗处保护的阿五，又一次佩服楚兰歌的伪装，真的很平民。若非他知道她的身份，特意留意的话，压根不会注意到她。跟许许多多的过客一样，最多是扫过一眼，转身就忘记了。
楚兰歌在一处街口，路边的茶肆坐下。
小茶肆摆着六七张桌子，生活不算很好，可也不坏。
她要了一壶茶，还有一碟花生米和瓜子。
阿五观察着四周，发现这里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何时来过。不过阿五有一点不太明白，囚车不会经过这条街，主子怎么会坐在这里呢？
楚兰歌喝着茶，嚼着花生米，暗中留意着其中一条巷口。
阿五见她关注，也会跟着留意。
那条胡同巷子里住的是平民，还大多是租客。大清早就有人拎着篮子或挑着东西从巷子里走出来，行色匆匆，都是为了生计奔波。
直到阿五走过来，低声禀告：“主子，囚车已经出了京兆府大牢。”
“哦。”楚兰歌没有反应。
过了一阵子。
阿五又过来说，“主子，囚车到了……”
每隔一段距离，囚车还是安平八稳，沿途并没有看到会有人劫囚的迹象。
阿五会将下面的人送来的消息，一一禀报给她听。因此楚兰歌即使没有亲眼见到，还是能最快收到消息。
第934章 一场大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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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兰歌将桌上的瓜子都磕完了，这才问道：“阿五，人到法场了吗？”
“到了……”
阿五低声回答。
而几乎同时，北城门前的法场。
在法场的高台上跪着一人，刽子手正抱着刀候着，监斩的是京兆府的府尹乌宏邈。
乌宏邈时不时看着竖起的一根木头，关注着地上的阴影，等到正午时分，便是行刑的时辰。
在法场不远，有一些百姓在围观。
林子晋穿着囚服，戴着枷锁，麻木地跪在台上。高台四周还围着一重官兵，再往外就是一群百姓，林子晋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
临死了，就没个熟人来送一送？
林子晋看向监斩上方的乌宏邈，“乌大人，能不能给口酒喝？”
“行。”乌宏邈本来想交行下属去办。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