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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是谁?
他应该就是朱瞻基。
他是我的瞻基哥哥?
还是那个万人敬仰的新皇帝?
吴婳擦了擦眼睛,仔细打量着。
那修长的身体,比起过去,显得更加结实。
面色一眼看上去,依然是唇红齿白。
但,犹如画作一般俊俏的容颜,此刻,多了几分摄人心魄的成熟的男人味道。
再多看一眼,都会令人沦陷。
总之,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此刻吴婳觉得,面前的男子,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她真的不相信,那就是她的瞻基哥哥。
特别是那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望过去,就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泉水,更会让人情不自禁沉醉其中。
“你是谁?”
此时,吴婳只想大叫。
但是她没有叫出声。
因为当她想要上前一步,大声叫着那个她曾经在心里喊了无数次的名字的时候,却猛然感受到,面前的他,突然止住了朝她走过来的脚步,脸上转而变成一种陌生的表情。
“瞻基哥哥,是我。我是二红,是你亲自赐名的婳儿啊。”
吴婳在心里大叫。
可是,面前的朱瞻基,依然不为所动,他站定在那儿,身上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凉薄气息。
“皇叔,这位满脸受惊的小姑娘看着有些面生?你认识?”
朱瞻基忽然笑着问汉王。
汉王刚才看见朱瞻基出神的望着吴婳,并且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变得十分紧张。
可是此刻,看朱瞻基这种表情,汉王放心了。
他大大咧咧的说道:
“小侄儿,这不就是当年父皇嫌弃我没有文化,所以在你大婚之日,赐给我的一名伴读,叫做吴婳的么?”
“哦,是她啊。说来,当初她山东还是我护送的,怎么今日,我竟然认不出来了,莫非真是女大十八变?”
朱瞻基一拍脑门,好像这才想起了吴婳这个人的样子来。
“女大十八变都说不上,婳儿只是脑袋有些古灵精怪。”
汉王听朱瞻基说到这儿,感觉有些放心,朱瞻基似乎根本就不记得吴婳这个人,可是汉王却又生怕朱瞻基对吴婳还有一丝旧情,连忙故意暗踩吴婳的样子丑陋,并不漂亮,生怕朱瞻基突然对吴婳表现出什么热情来。
此时,吴婳也感觉到了汉王的心思,她连忙着急忙慌的跑出来,给朱瞻基磕头行礼道:“婳儿参见皇上。”
吴婳说完这句话,就直勾勾的望着朱瞻基。
她心里在说:
“瞻基哥哥,求你,赶快下旨,把我带回皇宫。快点啊,这是多么好的机会。我们终于可以再次见面了,分别了这么久,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我么?”
朱瞻基此时也凝视着吴婳,有些失神的愣了几秒。
吴婳忽然不再那么迫切了,她理直气壮的想:
“这还用说,瞻基哥哥,一定跟我一样迫切希望我回到身边吧。他之所在犹豫,一定在思考用什么理由,接我回宫。毕竟,我可是当年他皇爷爷赐给汉王的伴读呢。这有点麻烦。可是我相信,以瞻基哥哥的脑袋,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可是,吴婳期待了许久,朱瞻基还是没有开口。
表情反而渐渐变得寡淡,就好像不太认识面前的吴婳是谁一样。
“瞻基,难道你真的认不出我是谁么?还是这么些年你身边有了太多美人,对我这个臭丫头,你彻底没感觉了是吧。那好,就算我不是你的梦中情人,可能这么多年都是我一厢情愿,那至少,你总该下旨,和我叙叙旧吧,我们不是童年伙伴么?我总归是你的朋友吧?”
吴婳只好在心里退而求其次,希望朱瞻基能够跟她一起叙叙旧,说说这么些年彼此的故事。
可是,朱瞻基终于开口了。他说的话却令吴婳大吃一惊。
朱瞻基望了望汉王,笑道:
“都说我这二皇叔只爱武装不爱红装,没有想到,这进京奔丧,还带着一个可爱的伴读来‘红袖添香’。看来二皇叔真是‘敏而好学,’无论时候,都不忘皇爷爷的教导呢。U看书(。。)”
“侄儿见笑了。”
汉王听朱瞻基这一番话说的极为体面,既幽默风趣,又化解了汉王的尴尬,增进了一家人之间的感情。
而且极具暧昧的“红袖添香”这个词语,似乎是默认了汉王和吴婳之间的某种暧昧感情,更加令汉王心花怒放。
可是,汉王心里还是有些忌惮朱瞻基和吴婳的关系,毕竟吴婳曾经亲口告诉他,她从七岁就爱上了朱瞻基。
他生怕朱瞻基会借故留下吴婳,赶紧抢着说道:
“这小丫头本来不该再来,只因为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带着她进京。等皇兄的丧事一完,叔叔这就带着婳儿回山东去。”
汉王这番话说的极为宠溺和暧昧,就像是在朱瞻基面前宣誓主权一样。
“这是自然。”朱瞻基似乎毫意,一口答应汉王的要求。(。)<;!……fg_bqw……>;
二百七十三章 对面相逢不相识?()
看现在朱瞻基这样的表现,似乎并不太在乎吴婳,汉王放心了。( biqiwu的拼音)
可是吴婳却气不打一处来。
她可管不了汉王和朱瞻基在打什么哑谜,她径直走到朱瞻基的面前,赌气似的说:
“皇上,当日婳儿离宫的时候,北京还只建成了西六宫,根本没有东六宫,更不用其它一切金碧辉煌的宫殿,可否恩准婳儿在宫里多留几日,参观参观?”
朱瞻基楞了一下,却依然笑而不语。
过了几分钟,他才转头问汉王道:
“这我就做不得主了,你是皇叔的御赐伴读丫头,留不留,可得皇叔说了算呀。”
“汉王,王爷,你就答应我吧。婳儿好想在北京城逛一逛。”吴婳故意在汉王面前撒娇。
“好,这是自然。”
汉王看朱瞻基根本不太在乎吴婳,加上朱瞻基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他骑虎难下,只好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哈哈,我可以在宫中多呆几日了。”
吴婳一下子变得欢呼雀跃,她多么想立刻去见一见微姐姐,小振子,还有那么多从前的老朋友。
可是,她忽然想起,这是仁宗皇帝的葬礼,连忙敛声屏气,小心的赶在汉王的身后。
在送葬的人群里,温哈喇王子拉了拉吴婳的袖子,低声说道:
“你跑哪里去了,我找得你好苦。”
戌时一刻,仁宗皇帝的梓宫入葬长陵。
此时,汉王看着那金丝楠木层层包裹的棺椁终于放入土中,他默默的在心里说:
“皇兄,你我斗了一辈子,你以为你赢了,但是现在,孤单的睡在这地宫的是你。你身体不好,本该颐养天年,却硬撑着,和我争夺帝位。可是老天是公平的,你不配享受这一切的尊荣,所以老天,才会这么快就把你带走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是否还要和我争呢?”
汉王此刻有多少话想对他这个哥哥说,
可是他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棺材。
然后这棺材也一点一点的下沉了,只剩下一堆崭新的黄土。
他知道,随着那具金丝楠木棺材的永远沉入地下,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
“这将是,属于我的时代。父皇,等着吧,当年,你从你的侄儿手中夺去了皇位,或许今日,我也将重蹈你的覆辙,从我的侄儿手中去夺取皇位呢。”
此刻,汉王眼前莫名的浮现出了父皇朱棣那张熟悉的脸。
可是,他仔细回想,却记不起父皇脸部的轮廓。
“父皇,当日你以叔叔身份,去夺取你的侄儿皇位,或许只是荣誉而战;而今日,我这个叔叔,不得不去从侄儿手里,再为皇位而战,因为,这个皇位对于我来说,还象征着一生中最难得的爱情!”
哀乐齐鸣,的文武百官跪拜在仁宗皇帝的陵墓前。
朱瞻基当然也诚心诚意的拜伏在了地下。
那一瞬间,汉王朱高煦有些错觉,觉得那的文武百官,连同他那气宇轩昂的小侄儿,都跪拜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都是在为他而跪。
希望这一天,不会来的太晚!
汉王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是,此时,看着朱高炽入土的吴婳却又是另外一番心情了。
永乐十五年朱瞻基大婚后,狼狈退出的吴二红变身吴婳,只身来到山东。
这中间,她经历了永乐帝的驾崩,现在,她再次见证了当年还是太子的朱高炽的死亡。
这还真的有一种人事变幻的感觉。
算一算,吴婳和朱瞻基,竟然已经整整分开了八年!
这八年里,发生了多少故事!
吴婳走得时候,朱瞻基还只是小小的皇太孙,可是后来,他成太子,现在,他成准皇帝!
他的人生一步步变得辉煌。
可是,他的人生里,是否还会有她的位置?
还记得当初他要求她离开北京,去山东做细作的时候,曾经无比真诚的说过:“虽然,她不是他的情人,可是他们之间的交情,却比情人更真切。她在心里的位置,永远是最特别的。”
可是,现在,曾经这样真挚的感情,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变得一文不值?
八年没有见面,为什么朱瞻基竟然如此冷淡?
现在他已经是皇上了,吴婳这个细作也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了。
就算不做情人,当她是个朋友的话,也该把她召回身边啊。
现在,趁着她回到北京,不就是最好的机会找她回京么?
朱瞻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吴婳恍然觉得,这八年的时光,把他们之间的情份已经完全消磨殆尽。
朱瞻基已经变得陌生。
尽管他的容颜变得更加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