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婳回忆起这段相识的往事的时候,
贤妃娘娘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只可惜,贤妃娘娘的坟头只怕早已经是绿树如阴了!
“这几年,我虽然忙,但是只要一有空闲,我都会让小太监们带着我去捉蟋蟀的。前几年,皇爷爷派我在北京办差事,我也没少研究蟋蟀经,现在,我应该可以算半个蟋蟀通了吧。”
朱瞻基有些得意的说道。
“玩蟋蟀最高的境界不仅是了解蟋蟀,而是斗蟋蟀了!”
朱瞻基一边说着,一边侧耳细听,轻步慢行,一闻鸣声就踮起脚尖快步向前,找寻到鸣声所出的虫穴,立即用铁匙挖或用尖草引虫使出。
吴婳在后面给他提着精美的蛐蛐笼子,看他捉蟋蟀。
他将挖到的蟋蟀欢喜的放到笼子里,一边向吴婳娓娓道来:
“从唐朝天宝年间,开始养专门的斗蟋蟀。如何区别这些斗蟋蟀的品相呢?一般来讲,斗蟋蟀颜色有青黑、黄紫数种,但以青黑者为上品。一般认为头项肥、脚腿长、身背阔的蟋蟀善于角胜。还有,生在草上的身软,生在砖石隙缝间的体刚。”
吴婳听朱瞻基兴致勃勃的说了这么些新鲜的知识,感觉朱瞻基这两年,对于蟋蟀的研究还真不少。
朱瞻基侧耳细听,立刻判断,在一块土石堆下,有着一只谨慎的蟋蟀躲着不出来。
朱瞻基很有经验的取出他刚才带的小竹筒盛慢水,向土石堆下浇灌,这一招水攻,狡猾的虫儿不得不自行跳出。
这时朱瞻基看准它的跃处,急忙用罩子罩住。
他仔细观察所捉蟋蟀的体形,有些遗憾的说道:“这只身小头尖色白脚细,是蟋蟀中的下品,算了,不要了。”
朱瞻基将刚才大费周章捉来的这只蟋蟀,从罩子里放出。
吴婳不由得好奇的问道:“那什么蟋蟀你才会带回皇宫呢?”
“最好是红麻头、白麻头、青项、金翅、金丝额、银丝额等,其次是紫金黑色的。它们被纳入竹筒中携回,移放到瓦盆泥钵中饲养。”
朱瞻基满意的欣赏着他蟋蟀笼子里的那些蟋蟀,笑道:
“婳儿,现在,轮到我做你的蟋蟀老师了吧?告诉你吧,好的蟋蟀可以各题名,如油利挞、蟹壳者、金琵琶、红沙、青沙、梅花翅、三段锦、香狮子等等。藏蟋蟀者先以自己家中所饲养的许多蟋蟀相比斗淘汰,其中百战百胜者名为“大将军“,就可以同别家所养的一决死战。”
“斗蟋蟀,我还真没有看到过呢?到底是怎么一个玩法?”
吴婳有些好奇的问道。
“比斗开始,两只蟋蟀同放在一只盆内,互相对峙。如果相持不动,主斗者就以尖草俗名蟋蟀草撩拨蟋蟀的口齿,激其振奋角斗。两只蟋蟀拚命相搏相咬,(ww。勇猛者‘斗口’,狡智者“斗间“即伺候对方,乘间进攻。”
“那什么时候‘斗间’,什么时候‘斗口’呢?”
吴婳见朱瞻基越说越来劲儿,不忍打消他的热情,只好顺着他的口风问下去。
“敌弱时由‘斗间’转为‘斗口’,敌强时由‘斗口’转为‘斗间’。小小虫儿的拚搏,犹如勇士的角力一样。胜者鼓翅长鸣,败者一蹶不振。掌草人将一面小红旗插在比笼上定了胜负,胜者得彩,负者输钱,场主也分得彩银,犹如聚赌抽头一样。比斗要延续到寒露以后,方才停止。”
朱瞻基绘声绘色的说着,吴婳的眼前已经浮现出一个躇踌满志的天生帝星,却如市井小民一样聚精会神的斗蟋蟀的情景了。
她忽然心里大惊。
她脑子里模糊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历史上说明宣宗朱瞻基酷爱斗蟋蟀,被后世戏称为“蛐蛐皇帝”,难道我吴婳竟然就是那一个让这样一个英明有为的君主,背上那样一个不雅名称的“罪魁祸首”?(。)<;!……fg_bqw……>;
二百七十九章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可是,脑中关于朱瞻基的现代记忆是零散的,有限的。( biqiwu的拼音)
那些关于朱瞻基历史的知识,她依然如从前一样,奇迹般的选择性的全部失忆。
她望了望朱瞻基,面前的这个男人,会和历史上的明宣宗朱瞻基是同一个人么?
“婳儿,你在想什么?”
朱瞻基忽然把头探到她的面前来。他的脸是如此近距离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在月光下,他的眉目如画,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整个面庞,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面如银盘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样挺秀的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如雕刻刀塑出的高挺的鼻子下,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那笑容更是充满了的力量,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沉浸在朱瞻基那笑靥里。
他穿着一件银白色的便服,袍服一尘不染。仿佛连月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那一刻,吴婳真心觉得,这一辈子,不,这三生三世,她都没有见过比朱瞻基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
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她。
她禁不住一阵心动神摇。
只可惜,他并不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动!
“谁叫我总是习惯性的用天生的禁欲系表情武装自己的脸庞呢?”
吴婳在心里遗憾:
“我这个性子呀,就是这样,内心无论多么狂热,外表却表现得依然冷如冰霜,难怪这一辈子,总是要和自己人擦肩而过!”
吴婳有些酸辛的望着朱瞻基笑了笑,淡淡说道:
“哦,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天你见到我的时候,装出认不出我的样子来,我还以为你真的把我忘了呢。毕竟,我这一去山东,很多都已经改变了呀。”
“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原来是为这个啊。”
朱瞻基松了一口气,继而他认真的说道:
“婳儿,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想,那天我要是当场和你激动相认,说出你就是我的儿时伙伴,我那叔叔汉王会怎么想?我看她现在对你的感情还不错,那以后,你再到他府上,他还会那样信任你么?”
“什么?我还要到他府上?为什么?你这不已经当上皇帝了,我的使命,不是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么?为什么还要我回去山东,难道还要我做细作?”
吴婳觉得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谁知道朱瞻基却十分肯定的说道:
“是啊。婳儿,恐怕还得委屈你,再到汉王府上做细作呢?”
“瞻基!你不觉得这有点好笑么?”
吴婳有些生气的抗议道:
“其实,你知道么?我在汉王府这八年,除了最开始的几封信件是我给你的,后面,我再也没有给过你信了,全都是温哈喇王子代替我,用我的名义在和你通信,只可惜,你还蒙在鼓里,源源不断的给敌人你大明宫的信息,这才给汉王做到了知己知彼呢!你说我这个细作当得有意义么?”
此刻,吴婳终于有机会当面和朱瞻基说一说小神鸟的事情了。
原以为朱瞻基会大惊,谁知道朱瞻基只是淡淡的吃了一惊,然后仿佛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一般,说道:
“婳儿,你也太低估我了。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我会不知道你写信的口吻?”
“什么?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温哈喇王子跟汉王勾结,利用小神鸟传信,来欺骗我们?”
轮到吴婳大吃一惊了。
“不,温哈喇王子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一个外国人,又是一个长居中国的不起眼的三王子,怎么会和我那野心勃勃的汉王叔叔扯上关系!”
朱瞻基仿佛这才明白了罪魁祸首似的,淡淡说道:
“我只是凭着直觉,渐渐觉得,那些信,不像是你的口吻,相反,倒有些像是在套我的话,向我了解皇宫的信息。”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向他们的信息,全都是假的,难怪汉王和温哈喇王子一次次苦心筹谋,都一再扑空!”
吴婳忽然恍然大悟,大喜道。
“那倒不全是假的。”
朱瞻基促狭一笑,“有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也是真的,有些信息,就是半真半假的,至于最机密的,当然是守口如瓶,甚至故意反着诱导他们。”
“哦,明白了。瞻基哥哥,真有你的。”
吴婳如释重负。
“不过,现在,如果你还潜伏在汉王府做细作的话,我们可以自由通信了。因为小神鸟经过我的训练,它们已经只认我的指令了,不会再把信带到他的原来主人,温哈喇王子那儿了。”
朱瞻基很有信心的说道。
“知道,‘小红’恋爱了。恋爱中的女人,只有一样东西可以做她的主,那就是她深爱的男人。看来,你只要成功把‘小白’训练好就行了。”
吴婳笑道。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情愿,再次离开朱瞻基,去那遥远的山东。
“婳儿,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我这个皇位,随时都处于被人颠覆的危险中,之前是建文帝,还有宫中的野心家张兴,他们联合汉王,一起兴风作浪,(wm)我在这几股力量中,小心翼翼,逐个消灭,承蒙父皇庇佑,才得以保全自己,战战兢兢的登上皇位,我这皇位能做多久,这还得看我那叔叔高不高兴呢!”
朱瞻基忽然心事重重的,不自觉的神情紧张的望着远处的山峰。
吴婳这才发现,远处山上,一条洁白的“缎带”。
―那是朱瞻基的秘密侍卫队的兵营的围墙铺在崎岖的高山上。
原来在这个浪漫的夜晚,朱瞻基并不是只跟我吴婳投入得二人世界呢。
——他早已经暗暗安排了重兵相随,随时保证自己的安全。
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