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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是最能揣测圣意的,皇帝一直迟迟不为皇太孙议婚,人都在好奇,这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他们不一定猜得透原因,但从今天这种情形来看,群臣们都已经明确无误的看出端倪了。
皇帝现在不打算兑现当初的承诺,将那个选入内宫抚养五年的小姑娘扶植为太孙妃了。
皇帝心中也许已经另有打算了。
因此,杨荣才投其所好,向皇帝举荐朱瞻基,参与控制疫情,意在模糊焦点,转移人对这桩婚事的注意力。
“准奏。”朱棣果然十分高兴。
此时,这彭城伯夫人站在朝堂中,大臣们所言之事,她丝毫插不上嘴。被皇帝晾了那么久,但她却并不告退。
这夫人心理素质还真是强大。
只见她不失时机地在这场朝会临近尾声前,施施然再次下跪,向皇上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上前一步道:
“皇上恕罪,我这山野老妇,不知道皇上的烦忧,不仅不懂得分忧,竟然还来添乱,真是罪过。刚才认真倾听了朝堂上的讨论,才知道原来皇上为霍乱病情所烦忧。”
彭城伯夫人说到这儿,又恭敬的伏地行礼。见她这么虔诚的行礼,朱棣还是有些心疼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亲家。
他正想说什么,谁知这彭城伯夫人似乎很随意的道:
“过去医官们都说伤寒症最是要人命,记得那年,皇上还是燕王,我的夫君张麟是你手下前锋,那一年春天,前锋营将士们突然个个感染风寒,病势沉重,传染性极强,连皇上都被传染上了……”
她说到这儿,故意加重了忏悔的语气:“只是我看,当日疫情,恐怕,也没有今天安南这霍乱病情来的凶险,臣妇千不该万不该在此节骨眼上谈瞻儿的婚事。是老身只顾这儿女情长,忘了皇上的千秋大业……”
彭城伯夫人说到这儿,脸上又显出一种十分忏悔的表情,似乎难过的要掉下泪来。
此时,朱棣的眼前也闪现出彭城伯夫人当日所说情景。
他有些感触的说道:“亲家,当年朕因为多次深入前锋营安排部署战斗,感染风寒最严重,每日到了三更就咳嗽不止,太医药石无效,依然剧烈的猛咳不止。”
朱棣的眼神里,露出了少见的温柔:“是夫人你命人用泡菜坛子里泡了三年的老萝卜,在火上烤的滚热,用莲叶包住,在朕背上反复擦拭,从此,药到病除。”
“皇上的风寒症是年少时在战场风餐露宿,留下的老病根,寒湿早已入肺,所以霜寒露重的三更十分,皇上就会咳嗽不止,太医的药水来得缓慢,见效不大。而用烧的滚热的老坛泡萝卜擦拭背部,是我家传治疗放疗风寒老症秘法,因为背部主肺,更能深入肌理,祛除寒湿,不知道皇上现在可有复发过?”
彭城伯夫人微笑问道。
“药到病除,再没有复发。两次北征风餐露宿,朕还担心会否老症复发,结果并没有,看来朕真该好好感谢夫人哪。”
朱棣一想起这件往事,赶紧让内侍扶起彭城伯夫人,脸色和缓了些:
“朕也曾青春年少过,自然知道儿女情长的滋味,等这次霍乱病情研制初有成效,就立刻为瞻儿议婚了。”
满朝文武都没有想到,皇太孙的婚事会如此反转,就连那最是揣度圣心的杨荣也暗暗在心里佩服,彭城伯夫人这招温情牌打得漂亮。
他有些懊悔自己今日的发言,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
朱棣和这彭城伯夫人的丈夫张麟,毕竟几十年的上下级老交情。
皇帝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当年一个战壕过命下来的老朋友了,自然更加重视旧交情。
看他现在给足彭城伯夫人面子就知道,这位老妇人在朱棣面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以后可不能小瞧这彭城伯夫人了,杨荣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
那位长在深宫的孙姑娘,若是有这长袖善舞的老妇人相助,胜算又多了几分。杨荣微微一笑。
“谢皇上如此抬举老妇,先夫能在您的麾下,效犬马之劳也是应该的。老身这就托太子妃好好告诫瞻儿,为皇上办好差事。”
彭城伯夫人言下之意,若是办好差事,希望皇上这次不要反悔。
这个意思,杨荣听出了,朱棣也听出了,满朝文武当然也听懂了。
杨荣此时对这寡居的彭城伯夫人,已经佩服的五体朝地了。
她还真是有手段,竟然能将盛怒的皇帝回心转意,甚至,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不由得再次细细打量这位风韵犹存的二品夫人,这半老徐娘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种特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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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章 可怕的霍乱病()
“凌薇画苑”小院的池塘边,略有秋意。
那池塘边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
吴二红早早的跟着孙灵微来到灵微画苑,缠着孙灵微学习勾画画人物。
孙灵微很应景的梳了个“杨柳风吹燕尾鬟”。即将两鬓头发作掩颧,鬓后又施双绺发尾,这就是低垂的燕尾了。
一只累金点翠嵌宝衔珠的雁钗,插在鬓儿上,云鬟半卸浑如鸦翅慵飞,看上去,似乎有点“落花人独立”的味道。
可是她身上那件果绿纱袄,绣着五色大团时花,夹着各色彩蝶,仿佛春天归来。
纱袄衣襟是天青阔滚边,下面系着一条桃红素纱三蓝扣线锦地加孔雀尾压金钱花裙。
孙灵微这一身艳容丽服,天然妙貌,在这略有萧瑟之气的秋季里,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更加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
孙灵微一双梢眼儿,往外一睃。只见池塘边的合欢树上的叶子,忽然飘落一片。
啊,真的有秋意了。
一时想到自己的悬而未决的婚事,孙灵微心情复杂,忍不住放下画笔,低吟浅唱一首: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
“好诗好诗!只是妹妹,何故如此伤感至此?”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瞻基哥哥,你来了?”
孙灵微一看,朱瞻基面有喜色,她忽然意识到了是什么喜事,忍不住敏感地低下头去。
“妹妹,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这池塘里睡莲一回眸。”朱瞻基忽然放低了声音,眼神里全是情意绵绵。
“瞻基哥哥胡说,你哪里看见睡莲回眸了?”孙灵微嗔怪道。
朱瞻基忍不住轻轻将孙灵微拥入怀中。“妹妹,我们的婚事有着落了。”
朱瞻基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微妹妹,在她的额头上印上深深一吻。
“微妹妹,皇爷爷开口了,他今天亲口当着我外婆彭城伯夫人和满朝文武承诺,只要我了结了这次安南的霍乱流行防治工作,皇爷爷就为我们议婚。”朱瞻基兴致勃勃的说。
“哦,真的呀,那二红妹妹一定要为我们准备一个有趣的礼物哦。”
孙灵微含羞带嗔的瞟了一眼朱瞻基,忽然垂下眼睛,眼风飘荡到了正在合欢树下认真勾画着什么的吴二红身上。
朱瞻基根本没想到二红也在这,便有点羞赧的讪笑道:“红儿妹妹也在这,妹妹什么时候爱上画画了?”
“怎么?我就不能画画了么?皇太孙不欢迎我么?是不是我妨碍了某人什么?”
二红跑“凌薇画苑”来,当然不是真心来学画画。
她心里清楚,朱瞻基现在心里、眼里全都是孙灵微,像被下了降头似的,一天粘着孙灵微。
要想找到朱瞻基,自然是只有来孙灵微这了。
“妹妹说哪里话。我看妹妹这画技了得啊。”朱瞻基听二红语带讥诮,便赶紧转移话题。
他嘴里虽然在夸赞二红的画作,但其实他连二红画的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二红当然发觉了朱瞻基的心焉了,她不依不饶的问道:“瞻基哥哥看我这画,好在哪儿呢?”
朱瞻基有点汗颜了,这才看清,二红的画很奇怪,画上是一些犹如魔鬼的人,眼窝深陷,皮肤干燥皱缩、腹下陷呈舟状,瘦到离奇,感觉就像阎罗殿里的鬼魂。
“妹妹,这画的是什么?我却不解。”
“哼,还夸人家画技高超,连画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二红一噘嘴,偏偏不理他。
“好妹妹,你就告诉哥哥吧。”朱瞻基开始耍赖了。
这时一旁的孙灵微也跟着帮腔了,“红儿,都说你古灵精怪,怎么连画都这么让人费解啊?”
“瞻基哥哥,皇上不是命你研究安南的霍乱病情么?据我所知,太医院的医官们想弄几个安南的霍乱病人进行研究,可是刘纯大人害怕霍乱因此在南京流行,便下令让医官们制造霍乱模型。可是医官们没有亲眼见过霍乱病人,哪里治得出来霍乱模型?”
“啊,原来你画得竟然就是霍乱病人?天啦,得了霍乱,人就会变成这样子?”
朱瞻基和孙灵微再次看着二红画上的奇形怪状的人群,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特别是孙灵微,早已花容失色。朱瞻基赶紧柔声安慰她:“妹妹,别怕,这病,离我们远着呢,不会传染到南京来的。”
“真的么?瞻基哥哥,我好怕。”孙灵微一双眼睛如受惊的小鹿,真是我见犹怜。
二红知道,接下来,他们两个又要开启秀恩爱模式,赶紧正言说道:
“皇太孙此言差矣。这种霍乱离我们虽远,可是它的传播方式却特别凶猛,此种病情在人和禽类之间都可传播,疫情通过摄食和饮水而感染。”
看到朱瞻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二红说道:“假设有只病禽,排出的带有细菌的飞沫,被健康禽吸入后,亦可造成感染。”
“什么是‘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