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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无语,他闭上眼睛,“去吧,去吧。好自为之。”
这时,有宫人惊喜的叫道:“下雪了,好大的雪。好多年没见这么大的雪啦。”
朱棣和二红,朱瞻基皆是透过纱窗,只见外面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这时,早有宫人给二红和朱瞻基送来貂毛大氅,披在头上,二人在风雪中各自回宫。
一路上,朱瞻基似乎想对二红说些什么。
但是不知道是风雪的声音太大,还是那猩红的貂毛大氅遮住了他们的耳朵,二红来不及细听,朱瞻基已经将她送到柔仪殿门外。
二红不知道朱瞻基是不是有话要对她说。
其实,在这个风雪的夜晚,二红的心里也有些激荡。
但是,来不及开口,小欢、小乐已经迎出来了,二红只好对朱瞻基笑一笑,随两位小宫女殿门。
朱瞻基朝她挥挥手,远去了。
二红站在柔仪殿的纱窗前,静静的观雪。
铅灰色的天空中,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降落在皇宫的每个角落。
那仿若永恒不老的宫殿房宇,仿佛被雪的晶莹所打动,渐渐披上了一层层的银白。
皇宫里的树啦,花啦,假山啦,石头啦,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光亮的冰花。
雪越下越大,皇宫的夜越来越静,整个世界仿若了无声的世界,似乎谁也不愿打破这神圣的时刻,的一切都被这美丽而无情的雪深深掩埋。
二红现在观雪的这座柔仪殿,应该很快就不属于她,而属于今日白天占卜出来的那个济水边的幸运女子吧。
此刻,二红终于明白,原来爱情里最可怕的不是有第三者。
可怕的是,还会有那么多无法预料的第四者,第五者。。。。。。
原来,三个人的爱情就已经够拥挤了,现在却来了一个未知的第四者。
啊,爱一个人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全部真心,我宁愿从未爱过。
她心里一阵微微的心悸,再看那暗夜里的片片飞雪,就如同朱瞻基在暗夜里无处的晶亮的眼眸。
放眼再望大明宫,雪原静若处子,雪峰冷峻而挺拔,玉树琼花怒放,而空气却显得特别的温柔。
在她温柔的抚慰下,的躁动都开始安静下来了,大地静谧而安祥,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
在这个银妆素裹的世界里,这片耀眼的洁白使天空也黯然失色。
在这片宁静的洁白里,还能有什么浮躁的心事放不下呢?
放弃也是一种美。就如同这被白雪掩埋的美丽世界。
不知不觉,二红睡着了。(。)
87章 天才段子手之死()
第二天,二红醒来时,整个皇宫成了冰雪琉璃世界。树上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纱衣,地上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被。大地变成了粉装玉砌的世界。
永乐十三年的这个冬季节的夜晚,恐怕是二红有生之年,看到的最大的一场雪。
踏着软绵绵的积雪,听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二红带着小欢小乐溜出出皇城玩雪。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太平门外的太平堤西侧。
大明宫的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并称“三法司”,都设置在那里。
二红和小欢小乐,欢呼着往前跑,也忘了这是一个禁地了。
二红跑累了,用手捧起一把干净的雪,用舌头舔了一下,尝一尝这纯洁的雪,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和寒气在舌头上涌出。
忽然,她发现,不远处的雪地里躺着一个人,衣衫凌乱,而且上身****。
虽然看不见样子,但是可以想象,那个人应该是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的身躯。
这是什么人,这么早,竟然光着身子睡在雪地里?不会冻着么?
二红走过去一看,这才发现,这个人一动不动,浑身僵硬。
“死人啦。”胆小的小欢小乐惊慌失措,跑开多远。
二红屏住心跳,一点一点的蹲下来,将手放到他的鼻子下面。
没有一点气息,果然是死了。
二红大着胆子,一点一点的往那个人脸上瞟去,只见他白面长须,脸色红润,年纪应该是40多岁,即使眼睛紧闭,看上去,也有一种儒雅的风骨在,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她再仔细一看,只见死者身上脱下的衣服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
难道这是一个特殊的囚犯?囚犯不死在刑部监狱里,为什么跑这么远,死到这空旷的雪地里?
直觉告诉二红,这个死者的身份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那么,为何这个囚犯会****着上身躺在雪地里呢?
是不是,人在冻死之前会觉得很热很烫,自己脱了衣服?
二红猜测,这个囚犯在死前一定喝了不少的酒,喝醉以后,不知道怎么来到了雪地里。
因为酒后意识模糊,散热加快,身体长时间过冷,引起代偿失调、身体极度衰弱疲劳,低温作用使体温中枢麻痹,出现幻热,继而出现反常脱衣现象。最后因为中枢抑制而死亡。
二红马上派人去告诉朱瞻基和永乐帝。
“解大人?”最先赶到的朱瞻基,刚一走进这具尸体,便大惊失色。
再一看死者那瘦骨嶙峋的身躯,皇太孙忽然掉下几滴泪来。
“哪位解大人?让殿下如此悲痛?”二红不解的问道。
“解大人对我太子家族有恩。当初不是他一句‘好圣孙’让皇爷爷下定决心,立父亲为太子,怎么会遭致如此祸患!”
朱瞻基一说,二红立刻明白了,原来眼前的这位冻死在雪地上的死者,竟然就是二红一直早闻大名的天才段子手解缙!
他怎么在这个喜气洋洋的冬至节竟然曝尸雪地?
“解大人千古奇才,为何会被投进监狱?”
在皇帝派来的锦衣卫拖走解缙的尸体时,二红忍不住好奇的问朱瞻基。
“还不是拜我那英雄一世的好二叔汉王所赐!”朱瞻基压低声音,语带愤懑。
他忧心忡忡的道,“解大人是立储的功臣,二叔深恨解大人。这几年,先是令他的幕僚淇国公邱福等人不断污蔑大人泄露朝廷机密、阅卷不公等罗列各种罪名。终于,永乐八年,解大人入京奏事,正遇皇爷北征未归,故只好觐谒我父亲然后回去。”
“这也能落下把柄?”二红担心地问。
“是啊,汉王派人在皇爷爷耳边说,解大人专等皇上一走,就私自见太子,皇爷爷为此大为震怒,认为解大人与我父亲结党营私,便以无人臣礼罪将大人下诏入狱。我原想,等着皇爷爷这几年气过了,就把大人给解救出来,不曾想……”
朱瞻基一时心痛难忍。
“汉王不是跟皇上闹掰了,八年没有被皇上单独召见么?怎么还能有这么大力量?”二红很不解。
“皇上不召见汉王只是做做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皇爷爷心里还是偏爱这个二叔的。连三皇叔都在永乐二年就早早就藩,唯独二皇叔却可以不去就藩,这么多年用各种理由留在南京,秘密干涉政事。”
朱瞻基这么一说,二红立刻就想起了,永乐七年,朱棣北巡时,第一次监国的皇太子朱高炽那几封蹊跷的告密信了。
难怪太子府这几年总是处在风口浪尖二红提心吊胆,看来后面搅动风云的,正是这个一直让众人觉得已经出局的汉王。
“汉王这几年不声不响的,却从没闲着,似乎要把对他不利的人一根根都拔去。”
“汉王自前年护送母后灵柩,被皇上重新启用后,恐怕越发大胆,这次解大人之死**不离十和汉王有关。”二红也在心里认定。
不一会儿,就有皇帝派来的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来,将人一并带去刑部,会审。
仵作解剖解缙尸体后,向皇帝禀报:“解大人虽在监狱,但是伙食不错,看来监狱的人还是很爱才惜才,从大人的胃物来看,酒肉,没有虐待现象。”
仵作又用银针验过那胃里还来不及消化的酒菜,显示酒菜都没有毒。
看来这位大才子不是死于冤狱,而是死于贪杯。
“那为何死在雪地?”朱棣不放心的问。
“回禀皇上。”
一个满脸横肉的监狱首领答道:
“昨天是冬至节,解大人要求要酒肉,加上天降大雪,监狱的人心生恻隐,便满足他的要求。谁知道这解大人酒足饭饱后,非要去赏雪,我们想才子风流,就让他出去吟诗赋雪,我们这也是出于对才子的仰慕之情,谁知道,却酿成如此大祸……臣有罪!”那狱卒磕头如捣蒜。
“罢了。说来说去,这个解缙枉为一代才子,竟然死于一顿饱饭,要怪就怪他自己,不知道吃太饱喝太多!朕的监狱,没有虐杀他。”
朱棣一挥手,那个狱卒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90章 客串一回福尔摩斯()
众人都散去,作为永乐帝的专业陪聊人,二红又一次被永乐帝带到了“随安室”陪皇上聊天了。
二红把今晨解缙身亡的情况在脑中闪回一遍,决定利用她脑中的现代科学知识,做一回明代的福尔摩斯。
其实解缙应该是被人在监狱里灌醉,然后在他昏睡中,被拖到雪地里去等死的。
因为酒后人意识模糊,器官散热加快,人的身体在雪地里长时间过冷,引起人体代偿失调、身体极度衰弱疲劳,低温作用使体温中枢麻痹,出现“幻热”。
人才会出现反常脱衣现象,最后因为神经中枢抑制而死亡。
这应该是解缙在雪地里脱光衣服的最科学的解释。
否则,从刑部大牢到发现尸体的雪地有那么长一段距离,如果解缙真能一路踏雪寻梅,走到了雪地时,酒应该醒了一大半,不至于在雪地里还浑身燥热,把自己的衣服脱光。
当然这一番呈堂证供只在二红心里推断。如果她把这些现代法医才具备的专业知识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