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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多了,不止这一种。一种可能是如嫂子所言,棠丫头将计就计;亦或是棠丫头当真是天资聪颖无师自通;再或者,棠丫头得了奇遇,突然会了这些才艺……事出反常必有妖,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说明棠丫头绝不是个普通人,而且她在威远侯府的时候半点马脚都不曾露,直到回了叶府,到了自家的地盘,棠丫头才开始出众起来,这份隐忍,这种巧妙的安排,就连哀家也自认无法企及,哀家可没办法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博览群书习得诸般才艺而半点不漏马脚。哀家怕的岂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哀家怕的是她这份心思啊!”太后摩挲着身下黄花梨木椅的扶手,叹道。
“这……这倒的确是如此,但太后您毕竟是太后啊!棠丫头祸福荣辱,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吗?”沐老太太听着太后的话,竟无端端地心慌起来,原来连太后都这么忌惮叶棠花这小丫头吗?那威远侯府是不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太后低低地笑了起来:“一句话?呵呵,嫂子太把哀家的话当一回事了,也太不把棠丫头放在眼里了,嫂子仔细想想,从棠丫头回家以来,可曾吃过什么人的亏?李氏、皇后、存蔚媳妇、毓儿、傅大小姐……凡是想要害过棠丫头的,最后都是个什么下场?最可怕的不是棠丫头的心机,还有她那份儿隐忍的狠劲儿……哀家现在虽然能奈何得了她,可哀家能有多少日子呢?哀家早晚会制不住那丫头的。雏凤清于老凤声,既然如此,哀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雏凤展翅之前施以恩德,施恩望报,也是存身之策啊,沐家子弟虽然出众,但绝不会有棠丫头一样的出息了,沐家子弟不过为臣之材,而棠丫头……前途无量!”
“太后……”
“所以,沐家绝对不能再给棠丫头添任何的绊子!”太后阻断了沐老太太的话,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
“没有可是!嫂子睁眼瞧瞧,现在京里大凡有个脑子的,谁不亲近棠丫头?男子自不必说,长平王府的大长公主和雅洳郡主、广顺侯家的两个小姐、皇后和琉儿、沐家几个姑娘虽然还存着些偏见,到底也明里暗里给棠丫头行个方便,还有那萧嫔,打听了棠丫头进宫,巴巴的凑过去……这都是心里头明白事情的,似那路大小姐、韩大小姐、傅大小姐、存蔚媳妇……都是心里头没数的,你且看如今一个个都被棠丫头弄成什么样了?嫂子但凡还有点脑子,回去好好跟棠丫头说说,别远了这门亲,有凝儿和棠丫头在,皇上跟叶家远不了,沐家极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沐老太太让太后一大段话说的呆住了,听到最后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哽咽着点点头:“臣妾明白了,太后放心,臣妾不会让叶家跟沐家远了的,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哪!”
“别存私心,别耍小聪明,正正经经地备了礼赔罪,兴许凝儿心软,还能跟沐家好上一好,棠丫头那边,只能看运气了。嫂子别打量着凝儿什么都不懂,能生出个棠丫头,凝儿未必就是个傻的!我估摸着凤凰环的事情,是凝儿故意的呢……”太后叹道。
沐老太太让这句话一打击,心都疼了,从前她觉着叶家在沐家的拿捏之下,就是为着沐存凝凡事总爱把威远侯府顺带考虑进去,只要女儿心里还有娘家,她这个当娘的跟女婿家就容易亲近,可现在女儿的心也冷了……女儿一旦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万一女儿当真跟沐家离了心,就凭叶远志那个锱铢必较的性子,怎么可能再让沐家拿捏他呢?
沐老太太苍老如树干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躬身一礼:“娘娘放心,臣妾都省得,从今开始,沐家再不与棠儿为难就是了,臣妾自当约束府下,绝不容许有人放肆!”
“嗯。”太后点点头,低头沉吟一会儿又道:“存蔚媳妇那边,你多用些心。她是顾右相的长女,跟那韩大小姐性子是一个德行,当初看着也算温和,如今当了侯夫人就成了这个德行了,现在顾相早没了,德妃尚且失势,何况她一个侯夫人呢?你平日里别万事由着她,当管则管,好不好的,打一顿关一顿就是了。顾相已死,兄弟无能,德妃自顾不暇,没工夫搭理她,顾氏没娘家可诉苦,正是下手管教的好时候,嫂子多下狠手,狠药才能治重病,再不济……”
太后说到这里,拿寸许长染了凤仙花的指甲往脖子上一划:“让她先病着,然后赶紧给家里的孩子们都定下来,该成亲的成,该养孩子的赶紧养,大不了让存蔚守一年,现在她娘家没人,根本帮衬不上什么,还只会添乱,要她做什么?沐家怕娶不上媳妇是怎的?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何必留着她?我瞧着老二老三媳妇都是明理的,教出的姑娘也不错,千染千雪都是聪明的,千萍她撒手不管了,如今虽怯懦些,倒也是个懂礼的,可千蓝呢?好在儿子不归她管,不然沐家真个是要完了。”
沐老太太脸一红,低首默默无语,心里头有些震惊也有些坦然,惊得是太后居然为了叶棠花,想让威远侯夫人“病故”,叶棠花不过一个侄外孙女,威远侯夫人可是长房侄媳妇啊……
而坦然则是因为,其实她也早就想这么干了……
第一百七十章 自取灭亡的德妃()
姑嫂二人说话间就定了威远侯夫人往后的命运,最大的分歧解决之后,太后和沐老太太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太后又嘱咐了好几件事,沐老太太点头应了是,在太后的示意下告退了,回沐家去准备对威远侯夫人的“管教”。
而另一边,皇后裴瑢头疼地看着眼前的顾德妃,心里眼里都是厌烦之极。
“娘娘,这事儿您可得帮臣妾一把,良才虽说是个不成器的,好歹也是名门之后,父亲在世时也是时时管教,他就是再怎么放肆,也断不敢仗势欺人的,求娘娘您好歹让定国公出来给良才说个情吧,臣妾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哪里有脸面去见父亲呢?”顾德妃一面说着,一面偷偷用帕子揩拭眼角。
“宫中非国丧外不得无故流泪,德妃你应知道分寸才是。”裴瑢耐着性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德妃忙揩净眼角的残泪,笑道:“娘娘误会了,臣妾只是眼睛有些不适,并没有流泪,话说回来,良才的事情,娘娘总得开恩才是……”
“这是前朝的事情,本宫怎么做的主呢?”裴瑢暗地里磨着牙,脸上却不得不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来。
这个德妃真是想得美呢,让她去跟皇上求情!若是成了呢,德妃弟弟能保住性命;若是不成,干政的是她,跟德妃也没关系……她又不傻,犯得上陪上自己的贤名去帮德妃吗?
“娘娘,您可千万开恩哪!良才他虽说不堪,但对皇上也是一片忠心,再说不就是定国公一句话的事吗?只要说是误会,大家一切都好说话了……娘娘,求您可怜可怜臣妾吧……”顾德妃看准了时机,“扑通”一声跪倒在裴瑢面前。
“啊呀,妹妹这是做什么……”裴瑢慌忙去扶,就在这时候,祁敬之恰好掀帘走了进来,一见此幕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做什么呢?”
裴瑢见祁敬之来了,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德妃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祁敬之面前说刚才说的那些话吧?
“皇上,臣妾是在求皇后姐姐……皇上,臣妾就只有一个弟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实在是无颜去见父亲,求陛下您开恩哪!”顾德妃说到一半,突然话头儿一转,就对着祁敬之拜了下去。
裴瑢没料到顾德妃做出这事来,一时间顿时愣住了,祁敬之脸色沉了下来:“德妃这是疯魔了不成?说的是什么浑话!冒充国舅这等罪过若是能赦,往后朕的小舅子还多了去了呢!后宫妃嫔何其之多,都如顾家一般,让朕赦哪个不赦哪个?德妃也是宦门之后,难道不知道法不容情的道理吗?”
“皇上!臣妾陪在皇上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良才他只是一时糊涂,绝不是存心不良……况且良才他身为相门之后,却住到了长街附近,他心中不平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只是壮志难酬,所以才借题发挥,并不是有意欺压百姓……陛下明鉴啊!”德妃流着泪在地上磕了个头。
“荒唐!德妃,亏你还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这些话你也说得出来?相门之后又如何?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朕是拦着顾良才不教他考科举了是怎的?男儿大丈夫,怀才便当应举,有志合该报国,什么时候有了怀才不遇欺压百姓的故典?怎么的,他是想将个恶名传到朕耳朵里,然后朕才好起用他?”祁敬之冷笑道。
“不、不……这一切都是误会啊皇上!良才他虽然不堪,也并不至于放肆至此,都是刁奴欺主,才将他教坏了!陛下……求您开恩哪!”顾德妃低下头垂泪道。
祁敬之理都懒得理她,径自绕了过去坐到裴瑢身边:“皇后近日在忙什么呢?”
“无非是毓儿的事……毓儿如今也到了年纪呢。”裴瑢笑笑,点到即止。
“德妃,你退下吧!”祁敬之知道裴瑢要说的是什么,但碍着德妃在这儿,两人都不好开口,祁敬之便开口让德妃退下。
顾德妃咬咬唇,伏在地上泣道:“您若不应,臣妾绝不起来!”
“不起来?这事儿由得你吗?来人,把德妃拉出去清醒清醒!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在治那顾良才之前,朕先办了你!”祁敬之怒道。
德妃还想再辩,早有徐典和几个太监上来,道了声得罪,将德妃拖了出去,德妃口中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祁敬之早不容她说了。
“唉,德妃也是爱弟心切,到底是顾家的独苗呢。”裴瑢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
“凭他怎么样,也没有个胡说八道的道理吧?德妃说的话简直不成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