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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花瞥了雨歌一眼,心内暗叹,这个丫头虽然目前还是忠心的,可实在太单纯了,心机根本不够,让她管着日常起居还可以,要是把她带出去,恐怕她被别人卖了还会替人数钱的。
雨秋摇摇头:“姐姐错了,正是因为没有事情发生,所以才奇怪。”
叶棠花看了雨秋一眼,脸上有了些笑意:“说下去。”
雨秋笑了笑,福身一礼:“今天是威远侯府老夫人的寿宴,老爷夫人和几位少爷小姐都出门去了,那么这府里掌事的差事自然就落到李姨娘身上了,奴婢是从江南回来的,对李姨娘的性子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凭李姨娘的性子,她闹些事情出来才是正常的。”
叶棠花点点头,眼里有了些赞许:“说的不错,爹娘和我都走了,这府里没有辖制李姨娘的人,就她那种性子,会乖乖呆着吗?”
几人正说着话,落锁的雨露已经回来了,她见雨歌和雨秋都围着叶棠花说话,脸色登时有些难看,虽没说什么,但眼睛里已经有了些不满。
叶棠花只当做是没有看见,对刚才的话题也不再提起,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只是在心里继续琢磨着李姨娘会使出什么招数。
她还是大意了,她在上了马车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府里所有的主子都走了,剩下李姨娘一个人在府里,不就是让她为所欲为吗?虽然意识到这件事,但已经为时过晚,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但现在雨秋居然说没有事情发生。
叶棠花绝不相信李姨娘会放过这个机会,可她并不知道李姨娘会做什么手脚,这变数是她自己弄出来的,这苦果也只能她自己吞。不管怎么样,提心吊胆总好过被蒙在鼓里。
月上中天,叶棠花抬着头看着床顶,分明已经是深夜,可她却没有半点睡意,她不想睡,也不敢睡。
蓦地,一个黑影映在翠绿的窗纱上,叶棠花一瞬之间觉得自己悬着的心被吊了起来,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了,她悄悄抬手抚上自己的发鬓,那里有周妈妈为了防止她的头发散乱而用来压发的两根银簪,叶棠花将那支稍长些的抽了出来握在手里,悄悄偏转了眼睛去看那黑影。
黑影没有动作,然而调笑的声音却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小丫头,别装睡了,你的呼吸都乱了。”
叶棠花一瞬之间觉得自己身子都僵住了,这声音……是他!
她咬了咬下唇,握着银簪坐起身来:“不知长平王夤夜驾到,有何贵干?”
窗外的长平王笑弯了眼:“拒客于千里之外,这就是叶府的待客之道吗?”
屋里的叶棠花冷笑一声:“深夜造访室女闺房,这就是南燕皇族的为客之礼吗?”
她虽然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长平王怎么会听不出她声音中那丝丝的颤抖?他当下笑了起来:“叶姑娘伶牙俐齿,小王佩服。”
叶棠花咬了咬下唇:“谢王爷抬爱,然王爷此举实在失礼,请王爷速速离去,莫毁了你我清名。”
长平王轻笑了一声:“暮夜无知者,叶姑娘不必担心?”
叶棠花气白了一张脸:“王爷此言差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暮夜无知者?”更别说李姨娘的眼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盯着她呢!
窗外的长平王似乎换了个姿势倚在窗边,然而调笑的声调并没有变:“其实我更好奇,当日在威远侯府门口,叶姑娘为什么会说那轿子大气,却不准令妹说同样的话呢?”
还不是为了你!叶棠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窗户,撇撇嘴不答言。
其实她当时听到叶昙幽说那句话的时候,还期待过让长平王动手来收拾叶昙幽的,只是可惜长平王来得太晚,而那宋之瑶又太能闹,竟让长平王的注意力都留在了她的身上,反而忽略了叶昙幽。
没错,叶棠花早就知道,当时坐在那顶遍体通紫的轿子里的并不是哪位贵妇,而是长平王,正因如此,她才会有意夸赞轿子大气,却在叶昙幽说话时斥责她,她可是为了叶昙幽好的,要知道,这长平王如今长相俊美英挺,小时候却是漂亮的雌雄莫辩,甚至还出现过被人误认为是女孩子上门提亲的糗事,所以长平王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孩子……
她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自然也是重生一世的功劳了,上一世她也是在门口碰见了那顶遍体通紫的轿子,当时只觉得好奇,后来问过了母亲才知道,那顶轿子名唤纶音飘渺,是大长公主最爱的一顶轿子,平素轻易不肯让人坐,那日碰巧长平王的轿子坏了,大长公主才让他坐了自己的轿子。
当初这顶轿子出现的时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她那一向豪放的大表姐沐秋萍,沐秋萍为人端方,最看不起这等浓艳之物,当时瞧见便说这轿子俗艳,可惜紧跟着就看见长平王从轿子上下来,那原本妆容端庄的脸登时就僵住了。
这些话都是在她因泼妇名号闭门不出时,叶沐氏说来哄她开心的,没想到如今却误打误撞派上了用场,只可惜她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了,因为她打死也想不到,堂堂南燕大长公主之子长平王,居然为了她一句话,半夜三更的翻进叶府,来敲她的窗子!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说那句话,最好让长平王半夜去敲叶芸香或者叶昙幽的窗子,吓死她算了!
第二十八章 提出条件()
叶棠花长舒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我说那轿子看起来大气,不过是因为我很喜欢罢了,而我阻止舍妹之语,是觉得舍妹擅自断言轿中之人是位贵妇,未免唐突了轿子里的人,人家毕竟是位公子,倒教舍妹说成个妇人,岂不失礼呢?”
“公子?”窗外的黑影轻笑了一声,“叶姑娘又如何得知,那轿子里的人是位公子呢?”
叶棠花眸色一沉,唇角多了几许嘲弄:“自然是因为那轿子里的公子是一位知礼之人了。轿中之人若已经走了下来,那轿子断无停放在侯府之外的道理,定是会抬到侯府后院,可见轿中之人并没有走下轿子,而是还在轿中,若轿中之人是一位贵妇,何须避讳棠花姐妹?她大可以从容下轿,但轿中之人并没有这么做,那就说明他不是女子,而是一位男子,为了避棠花姐妹三人,这才不曾下轿。”
这长平王实在是多疑多心,也太过嚣张了。叶棠花冷冷一笑,继而抬高了声音:“王爷要说的话如果说完了,就请速速离去吧,夤夜私会,于棠花名声有碍!”
窗外的黑影没有答话,只是隐隐传来一声轻笑,继而便消失了。
叶棠花咬了咬下唇,躺回了床上,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寝衣已经湿透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长平王断没有心血来潮想要调戏她的打算,她当时那么刻意的讨好他,反而显得不自然,惹起了长平王的疑心,使他误以为是她在他身边动了什么手脚……
她今天实在是太失策了,不论是在对待李姨娘还是在对待长平王上,她都太天真也太无知了,她本该用更周全的手段,直接把李姨娘领到威远侯府去,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管;她本该用更稳妥的方式,不动声色地挑起叶芸香和长平王的争端,而不是冒冒失失地妄图引起长平王的注意……
现在她贸然改变了历史,非但没有弄清李姨娘和西平侯夫人的关系,反倒还把自己送进了长平王的视线里,她不相信长平王会因为她今日的说辞而打消对她的疑心,以长平王的心机和实力,他完全可以毫无痕迹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些日后都是她的把柄啊!
叶棠花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纤小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身下的床榻上,她恨,她恨,她恨自己的不周全,恨自己的冒失莽撞!她重生一世,是要为自己复仇的,她该步步为营险中求胜,她怎么可以犯这种错误!
叶棠花翻过身子,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低声地啜泣起来,月光下,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显得格外娇弱可怜。
叶棠花哭了一会儿,长平王的影子突然又出现在窗子上,此刻的他显然没有方才的气定神闲,反而多了些局促:“叶、叶小姐你别哭啊,三更半夜打扰你是本王的不是,可本王只是好奇,绝对没有毁你名誉的意思啊,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别做傻事啊……”
长平王方才虽然离开了窗前,却并没有离开叶棠花的院子,而是翻身上房,掀开了一片琉璃瓦,藉此窥视屋内的情形。
若叶棠花真的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么经过他方才有意的打草惊蛇,她此刻定是心慌意乱,在他离开后一定会立刻和眼线取得联系,不论是送信还是召见,总之必定会有所动作。到那时他就可以顺藤摸瓜,牵扯出这小丫头安插的人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假意离开之后,叶棠花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恰恰相反,她表现的太正常了,先是一脸的懊恼痛苦之色,“气愤”地用手使劲捶床,紧接着翻过身子低低哭泣……这表现,活脱脱一个被登徒子欺凌的少女啊!
长平王看着屋中的一幕幕,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叶棠花虽然姓叶,但她的父亲久居外任,她自幼随母亲居住在威远侯府,性格定是像极了威远侯府的女孩子……
长平王想到这里,脸都绿了。从前威远侯府有一位远房的表小姐,双亲早亡,被养在老夫人身边,一次出行的时候被征南大将军的儿子玩笑般地拉了一下小手。
两方都是将门之后,照例说性子应该都比较豪爽,所有人都当这是个玩笑,没有怎么太在意。谁知这位表小姐回府之后立刻上吊了,非说自己清白被毁,无颜面见老夫人……
如今这叶棠花一样是自小养在老夫人身边,性格应该是跟那个表小姐差不大多,可他夤夜造访,还用言语挑拨她打开窗子放他进去,更是和她孤男寡女说了半天的话,现在叶棠花一副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