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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丫头的哥哥是松儿身边的长随,这银子保不齐是松儿赏她哥哥的,她就拿来诬陷妾身了,求老爷明察啊!”
叶松劲面色犹豫了几番,最终还是皱着眉看向叶棠花:“你这丫头一贯狡诈,难说会不会留后手,怕是吩咐自己的丫鬟出来为自己作伪证吧!”
雨烟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毕竟是从江南回来的人,她对李姨娘还是有些了解的,李姨娘的话无形之中是在提醒她,她的哥哥是叶松劲身边的长随,如果她不听话,李姨娘绝不会放过她哥哥的。
叶棠花看了一眼雨烟发白的脸色,冷冷笑了笑:“姨娘的手伸得够长的,连我院子里什么人的兄弟姐妹在什么地方都能张嘴就来,既然如此,不过姨娘说差了,我院子里一贯是有人看门口的,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进不来,雨烟的哥哥漫说是个小子,就是个丫鬟,不通传也别指望进门,雨烟想见她哥哥,除非在看门婆子眼皮子底下才成,爹爹若是信不过棠花的话,就只管传四个婆子来问,看雨烟她哥哥来过没有!”
李姨娘脸色又是一白,她虽然买通了四个婆子,可只是要她们说雨水吩咐佳穗出去送一盒子首饰给她,可没让她们说雨城来过啊,这要是真问起来,这四个婆子怎么说还不一定呢!
叶棠花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棠花早就吩咐过那四个婆子将每个人每天出去做的事儿都记下来报给我,前些日子吩咐的话,院子里的人还不至于忘得那么快!”
雨烟一愣,心里想起叶棠花前些日子吩咐的话来,顿时多了点底气,说到底叶府里的主子只有老爷夫人几位少爷小姐,可没有李姨娘啊,就算李姨娘要为难她的哥哥,大小姐也未必保不下来他!凭大小姐的性子,说不准还给她哥哥什么恩典呢!
这般想着,雨烟又坚定了起来:“姨娘不用攀这个扯那个的,我哥哥一向是听您吩咐的,前些日子不是还奉您的命打听大小姐的消息吗?我哥哥没给过我银子,我倒是给了他二两银子的,他未必花得那么快,老爷现在去翻指不定还能翻着!当时满院子的人都是证见,我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说!”
李姨娘气得个半死,这个雨烟分明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居然敢装不懂?难道她连自己哥哥的命都不要了?
这般想着,李姨娘的目光也狠起来了,她一脸怒色地看着雨烟:“够了!真没想到你这贱婢竟敢血口喷人,看你如此,你那哥哥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这样的长随,松儿是不该要的!往后你哥哥爱去哪儿去哪儿,不必再来松儿身边了!”
叶棠花淡淡斜了李姨娘一眼:“姨娘这话说的真是不自量极了,谁给姨娘的脸面,让姨娘指着我屋子里的丫鬟破口大骂的?难道姨娘不算个奴婢么!张口闭口松儿松儿的,京里哪家的姨娘敢唤少爷的名字的?还想处置少爷身边的人?姨娘这主也做得太大了吧!当着满院子主子的面,姨娘想翻了天不成!”
“你放肆!你姨娘虽说不是正室,到底也给家里添了这么多孩子,岂容你张嘴闭嘴奴婢的,不过一个下人,发落了就发落了,由我做主又能怎的!”叶远志脸色一凛,还是下意识地维护李姨娘。
叶棠花看着躲在叶远志身后脸上满是得意的李姨娘,又看了看沉默不语一脸失落的叶沐氏,微微地笑了开。母亲,这就是你婉娩听从的良人,这就是你宁可不为女儿做主也要曲意讨好的男人!
她淡然地站起身子,因为跪的时间久了有点踉跄,雨歌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叶棠花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叶远志和故作娇羞的李姨娘,心里只觉得一把火越烧越旺,与此同时表情却愈发震静:“爹爹这话说的不诛心吗!姨娘添了孩子又能如何,难道姨娘添了孩子就成了主子了?棠花倒不知天下还有这规矩,便是姨娘生了千八百个孩子,奴婢始终是奴婢!爹爹给姨娘做主,是爹爹宽厚,姨娘自己做主,就是放肆!不管爹爹心里是怎么想的,礼法就是礼法,规矩就是规矩,爹爹为了姨娘,连官声都不要了吗!”
说到官声,叶远志再怎么不甘心也有所顾虑,毕竟李姨娘是个妾,为了一个妾和身为太后侄孙女的女儿杠上,不划算哪!说破大天去,妾也只是个妾!
第三十一章 峰回路转()
心里明白归明白,可叶远志还是不愿意就这么向女儿妥协,气势虽然矮了下去,但话里却是半点不让:“我何曾不顾自己的官声,倒是你这逆女三番五次顶撞,实在是放肆不堪!再者说了,就算你姨娘给了这丫鬟几锭银子又能如何?难道就能证明你没有害人了?”
叶棠花淡然笑了笑:“棠花不似姨娘,只凭一张嘴就敢随意污蔑别人,一面之词也能叫证据确凿,拿着鸡毛当令箭。棠花有的是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拿出来的不过是第一项罢了,父亲大人请细想,姨娘让佳穗作证,证人总得是个靠得住的吧?若是佳穗收了姨娘的银子,那她的话可算不得证词,便是上了公堂也没人信的,若是佳穗没收姨娘的银子,那这江南造的银子横不能是自己长出来的,定是佳穗偷的无疑了,佳穗自己就是个贼,倒来指认我,我更不能服气了。如今姨娘的证人自己就是个靠不住的,如何能信?不知姨娘可还有什么证据?”
她说罢,瞟了一眼地上发抖的佳穗,又笑了笑:“昨儿在威远侯府闹得太大,说到底也是叶府没脸,奴婢偷主子,妹妹偷姐姐,听着都恶心。棠儿如今真是恨死这当贼的人了,若佳穗的银子是姨娘给的倒罢了,横竖是有来路的,若不是姨娘给的,那想必是这丫头偷的了,我话先搁这儿,这偷东西的小贱蹄子,我是要打死的,爹爹没意见吧?”
“姐姐这话说得太过分了,什么妹妹偷姐姐,分明是姐姐有意嫁祸,我几时偷过姐姐了?再者说,姐姐这话不是逼着佳穗承认银子是姨娘给的么?”叶昙幽脸色一变,站出来反驳道。
叶棠花微微笑弯了眼:“妹妹这话说得才是过分,证据靠不住也敢指着我说是我栽赃嫁祸?妹妹难道不知道,凭妹妹这一句话我就可以告妹妹一个诽谤嫡姐?到时候妹妹偷窃的名声还没消,再添个口舌之过可真是锦上添花呢!”
这一段话说完,叶昙幽的脸登时就又红又绿,精彩的很,她恨恨地看着叶棠花,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了。
叶棠花笑笑:“再者说了,若银子真是姨娘给的,那事实如此,妹妹有什么好生气的?若是银子不是姨娘给的,那我把这偷东西的小贱蹄子打死也是应当的,谁让我是主子,手里捏着奴才的生死?再说了,府上因为这偷窃丢的人还少么!若是绕了这贱蹄子,往后传出去说咱们府上从主子到奴才全是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偷了东西,主子不严惩反而还不了了之?”
此话一出,叶远志的脸登时就很好看了:“这叫什么话!奴才偷了东西当然得严惩,若东西真是这贱蹄子偷的,我不把她全家打死,真是枉做了这礼部尚书!”
一句话吓得佳穗大哭起来,她一面哭一面爬到李姨娘脚底下抱着她的腿求饶道:“老爷饶命啊,奴婢是无辜的,奴婢没有偷东西!这银子不是奴婢偷的,是姨娘给的,求老爷大小姐饶命啊!姨娘您开恩给奴婢做个证,这银子是昨个儿您给奴婢的,不是奴婢偷的,奴婢不是贼啊!”
李姨娘铁青着脸想要踹开佳穗,但佳穗被吓怕了,死抱着她的腿不撒手,李姨娘也无可奈何,只能拼命地用手推开佳穗:“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给你些铜钱罢了,几时曾给你什么银子!我跟你没半点关系,你别含血喷人!”
这种情况下,若她承认曾经给过佳穗银子,那这事情定是不了了之了!首饰是死物不会说话,佳穗是唯一的证人,可她平白无故给证人送一荷包银子,再让证人出来作证,那证词还能信吗?傻子也知道不能啊!只有她证明自己和佳穗没关系,佳穗的证词才有可信度!
叶棠花玩味地勾起唇角:“是吗?照姨娘这么说,那佳穗这银子就是偷来的了,既然如此,方才爹爹也发话了,说是要把佳穗全家打死,刘管家在哪儿?还不去把佳穗全家绑来,按序齿排好了,从老到小挨个打死!”
一句话吓得佳穗连哭都忘了,她怨毒地瞪了一眼李姨娘,冷笑着站起身来:“姨娘你真是好狠的心,为了害大小姐,连奴婢一家的命都视而不见!”
李姨娘心虚地垂了眼睛,却又害怕露馅,大着胆子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你自己一家的命是你手脚不干净害得,与我何干?一码归一码,那首饰是你送来的,我并不曾害大小姐!”
佳穗愣了一下,继而冷笑道:“奴婢为姨娘做昧心的事,姨娘就是这么回报奴婢的!姨娘不仁在先,就不能怪奴婢不义了!老爷,夫人,这银子不是奴婢偷的,是姨娘给奴婢的,为的是让奴婢出来做假证,陷害大小姐!奴婢虽然猪油蒙了心,但不曾做过偷窃之事,求老爷放过奴婢的家人!”
李姨娘登时脸都白了,她本是安排好了的,四个看门婆子都买通了,佳穗出来作证指认叶棠花,雨水又被人赶出去来了个死无对证,本想着叶棠花应该是百口莫辩的,可没想到叶棠花凭着一荷包银子就让佳穗和她离了心,如今佳穗为了保命肯定不会帮她了,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可是照姐姐这种安排,佳穗为了保命肯定会说银子是姨娘给的啊,不然的话她全家的命都保不住,姐姐这分明是威胁啊!”叶芸香脸色发白,扯着嗓子喊道。
“妹妹这话好笑,我方才说得明白,这银子不是姨娘给的就是佳穗偷的,难不成我院子里还能平白长出江南造的银子来?既然如此,若银子不是姨娘给的,那佳穗被打死是应该的,若银子是姨娘给的,那佳穗说的是实话,跟我威不威胁她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