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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时收手,很快便撤了个干净。
见杀手都走了,凤武赶忙上前扶起凤久吟:“吟儿,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冲你来的?”
凤久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孩儿,而是远山大哥他们!”
“远山?远山他怎么了?”凤远山的父亲凤谨乐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乐伯父,您节哀,我去晚了,等我到的时候,远山大哥还有长生大哥天心大哥以及几个侄子侄女他们已经…已经被人害了!”凤久吟微微拧起眉头,眸中含泪,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呼吸也急促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处,登时便是一窒,一口血喷了出来。
“吟儿!”凤武一惊,连忙扶着凤久吟盘膝而坐,开始为他疗伤。
凤谨乐脚下一个踉跄便要躺倒,一旁的凤昆仑听到凤长生的死虽然也很震惊,但凤长生只是他的一个庶子,虽然他很看重凤长生的修为,但到底也没有疼爱到哪里去,所以也不觉如何,见凤谨乐这般连忙扶住他:“谨乐大哥,你、你要撑住啊!”
“撑住?我的儿子死了,我还要为谁撑住!吟小子你说,到底是谁下的手!”凤谨乐咬着牙圆瞪着眼,看着凤久吟。
凤久吟微微喘了传,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来递过去:“我刚才到的时候,正听见屋中的黑衣人自报家门,说他们是、是南诏大王子的手下,我拼命抢杀进去,却也没来得及救下人来,只是从那些人身上抢到了这个……那些人还说,大王子最恨通敌叛国的人什么的……咳咳……”他说到这里,禁不住咳了起来。
凤谨乐心里头明镜一样,凤久吟说的正是凤远山与南诏的合作,凤久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和南诏的合作,虽不知为何南诏突然翻脸,但话从凤久吟的嘴里说出来,也有几分可信度,况且凤久吟平日在家里的时候一向和气,跟谁都没有什么恩怨,所以凤谨乐潜意识里也选择了相信他的话。
他又何尝想到,自己心里头以为温顺无害的孩子,其实手心里早已沾满了他的骨肉的鲜血呢?
凤久吟看着凤谨乐的表情,就知道他其实已经有几分信了,虽然身上的伤还很痛,但心里却稍微放宽了些。
他没有别的本事,功夫练的也不大好,又没有自己的势力,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吧……
凤武不明就里,还在皱着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诏为什么要跟咱们凤家过不去?难道是为了边境的事情?可是咱们隐世避居在此地已经有数百年了,边境驻扎的凤家军是大伯父的后人,明面上跟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凤谨乐心里头虽然明白真相,但也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暗恨南诏国心狠手辣,不想要合作可以拒绝啊!他们凤家旁支又不是不要脸的人,明知道人家不愿意还死皮赖脸的腻上去!南诏国的做法也未免太过分了,先是不远不近地吊着他们,他们自知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太过紧迫,就这么一拖就是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等到南诏来了回复,他还以为南诏终于被他们打动了,可却没有想到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后果,南诏大王子居然派人杀了……等等,大王子?
凤谨乐猛地一惊,双手也是微微一颤,心里霎时间好像连点成线,明白了过来。
凤家旁支去寻求南诏帮助的时候,搭上线的人可是二王子啊!他们和二王子谈合作,出手的却是大王子……难道是南诏大王子生怕弟弟立了大功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所以就痛下杀手?
凤谨乐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禁不住老泪纵横,双手紧握成拳:“南诏国,我跟他们势不两立!”
“乐伯父稍安勿躁,我知道您心中难过,但此事必须从长计议!”这时候,凤久期也从外头回来了,一见这般场景,立时便找了个人问话,待到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又听见凤谨乐的话,立刻装出一副忠厚诚恳的模样,一把拉住凤谨乐的手,苦口婆心地说。
“从长计议?有什么好计议的?远山是我的独子,独子啊!莺莺和燕燕也都是好孩子……”凤谨乐浑浊的泪水在枯木般的老脸上滑落,不管怎么说,死了的也是他疼爱了多年的独子和孙女,人心都是肉做的,本来和乐的家庭眨眼间只剩了他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怎么能不心如刀割?
凤久期死死握住凤谨乐的手,直直地望着他的双眼:“乐伯父,久期的意思并不是让您不要报仇,而是要让您理智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信远山大哥他们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您为了他们而丧失理智,毫无计划地去跟南诏国人拼命的!您虽然修为高深,但凭一人之力,又怎么能跟一个国家抗衡呢!更别说杀人的还是他们的王储!”
凤谨乐呆了半晌,心底渐渐升腾起无望来:“可、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依久期看,这件事很不对头,南诏国跟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对凤家下手呢?而且杀的又是旁支之人,久期以为,南诏国对凤家下手总该是有个理由的,而这个理由很可能是由于长平凤家!”
“长、长平凤家?”凤谨乐一怔,无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一定要报仇()
“就是几十年前叛出凤家的那一支嫡系,虽然对凤家而言他们已经销声匿迹,但祖父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对他们置之不理,所以就时常派人去打探他们的消息,最后发现大伯他叛离凤家之后就去从军了,累世战功积累起来,现在已经裂土封王,成了长平王了!南燕南部的边境正是由他们家的凤家军在驻守,依久期来看,他们很有可能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才使南诏把目标放到咱们家身上的!”凤久期佯作信誓旦旦地说着。
凤谨乐听了这话,又不由得改了主意,他们当初联系的明明是二王子,这么好的立功的机会,二王子怎么会去跟大王子分享呢?反倒是南诏国大王子一向监国,执掌军政大权,极易在南燕边境与长平凤家结怨,如果他凑巧得知了长平凤家乃是苍梧凤家分出去的一支,找人来算账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更能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去找南诏合作,南诏却派人来杀他们!因为杀人的和联系的根本不是同一波人!
凤谨乐长舒了一口气,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向凤久期:“久期,那若是依你,咱们要如何为远山报仇?”
凤久期心中腹诽,死的是你儿子,要报仇也该是你自己去报,况且你儿子前些日子还在密谋杀了凤家嫡系取而代之,如今他自己死在了凤家嫡系手上,凤谨乐这当爹的却找凤家嫡系来替他报仇,凤远山要是在天有灵,还不气死?
话虽这么说,他也没心思刺激这已经饱受刺激的老爷子,便假装沉吟了一会儿,抬头道:“依久期来看,咱们不妨先派个人去京里质问一下长平凤家,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南诏,若是他们还有一星半点的良心,就不会对骨肉至亲因他们而死这件事无动于衷,若能得他们凤家军的助力,岂不比咱们这一群人去南诏国蒙头乱转,报仇跟做贼一样好得多?若是他们当真狠心如斯,咱们再重新打算也未尝不可吧?”
凤谨乐怔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随即又犹豫了起来:“这主意虽然是好,可是长平凤家叛离本家都快五十年了,这时候去找他们,他们会答应帮忙吗?”
“总要试试才知道吧?”凤久期拧眉道:“倘若他们能帮忙自是再好不过,倘若他们不肯帮忙,咱们也不至于损失些什么,乐伯父以为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派谁去说这件事呢?”凤谨乐蹙起眉来,有些不愿意动身,第一京城山高水远的,万一路上再像前些日子那些旁支一样,被人盯上了该如何是好?第二让他时隔五十年之后再去找当初被他们旁支逼出凤家的人,他也没这个脸面啊!
“这个……照理虽然应该是乐伯父亲自前去,但京城路遥水远,乐伯父年事已高,还是不要奔波得好,若是伯父不弃,久期愿待伯父前往!”凤久期拱手抱拳,躬身道。
凤谨乐有些感慨地拍了拍凤久期的肩膀,禁不住又湿了眼眶:“好孩子,我代远山和莺儿燕儿多谢你了!”
“伯父切勿多礼,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凤久期躬身还礼,唇畔却偷偷扬起一个肆无忌惮的笑意啦。
有了这个理由,凤九歌将来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回到凤家了……
凤久期也不含糊,说走就走,包袱也懒得收拾,他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直接去马棚牵了一匹黄骠马,怀里揣着一千两银票,荷包里带着几十两碎银,就这么轻装简行地上了路,凤武率领合族人一直送到凤家大门口,殷切地嘱咐了几句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之类的话,这才放人离去。
送走了凤久期,这些人也再没了谈论的话题,凤武还需要给凤久吟治伤,干脆大手一挥,宣布这次议事取消。
几位长老三三两两地走在回房的路上,到最后剩下凤昆仑和凤谨乐两个人的时候,凤昆仑终于忍不住了:“谨大哥,我知道你为远山报仇心切,可是你就这么赞同让久期那小子去京城,万一那小子心存不轨,反倒和长平凤家勾结起来,要对咱们不利该怎么办?”
凤谨乐沉着脸,有些沧桑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么,连这都想不到!”
“大哥既然想到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哦,难道是大哥已经想出了对策,不怕那小子对咱们不利?”凤昆仑脸上一喜,忙追问道。
凤谨乐哼了一声,指着自己反问道:“你好好看看,我今年多少岁数了?”
凤昆仑一愣,继而不免有些讪讪地:“七十八了……大哥怎么想起来说这个呢?”
凤谨乐笑得有些苍凉:“是啊,我七十八了……当初我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