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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而且,现在想起来,朕当年真是年少无知,居然会因为三言两语就犯了呆气,收留了你父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朕那时自己蠢,喜欢的自然也是蠢物,如今十余年过去了,朕早已不复年少痴傻,可南诏居然还当朕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未免忒可笑些!那宝珠公主一颦一笑俱是天真无邪,可朕若喜欢这样的女子,抱几个婴孩来岂不更好?矫揉造作的纯真,只会令人作呕而已!”
说到这里,祁敬之站起身来走到萧嫔面前,抬脚踢了踢她的下巴:“朕今日也算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些,你心里也该大略有个数了,既然事已至此,朕看你也不必硬撑着了,还不如从实招了,也许能侥幸保得一条小命吧?”
萧嫔深吸了一口气,斜了祁敬之一眼,扭过头去不再作答,就算祁敬之掌握的东西比她想象中多一些那又如何?狡兔三窟,西辽从来也没打算真的控制祁敬之,惑心草和迷情花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而能知道的人又无法分身来到西辽控制祁敬之,单凭她一个女子根本不可能熟练地控制似祁敬之这样整日处于权谋之中的人,就算她侥幸控制了祁敬之,恐怕也很容易被人给认出来,因为她对祁敬之的过去和性格一无所知,都说伴君如伴虎,设若君王的想法和性格这么容易被人猜出来,也就不成其明君之名了。更何况,她对于惑心迷情的运用还不够熟练,时常会让手底下控制的人做出一些细微的不在控制之下的举动来,当初她在利用秋痕试着去拉拢宜小媛的时候,由于能力有限,让秋痕在自家主子面前露出了本不该有的表情,虽然不注意几乎不会看到,但一旦注意到了,就是极大的破绽。
祁敬之等了半天,见萧嫔不置可否,心里也不急,再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便站起身来:“朕给过你机会的,但你既然不肯开口,那朕也不强求于你,不过在走之前朕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他向前走了几步,弯下身子凑在萧嫔耳边低声道:“萧楚阁偷走的边境舆图,是假的哦。”
萧嫔一怔,继而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婚()
萧嫔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继而无奈地垂下了头,没想到,祁敬之居然连西辽这方面的计划都知晓了,那岂不是说,西辽在南燕的计划,基本可以算是以失败告终?反倒是南诏的计划得以暗中进行……
她眼帘往下一搭,贝齿死死咬着下唇,狠狠瞪着祁敬之远去的背影……
第二日清晨,长平王入宫求见。
祁敬之心事已了,无事一身轻,优哉游哉地坐在御书房里召见了凤九歌:“九歌清早来此,所为何事啊?”说罢,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
凤九歌拱手一礼:“回陛下的话,前些日子经由陛下指点,九歌从西辽太子手中抢得清商公主为妻,如今尘埃落定,九歌想着也该给清商公主一个交待了,求陛下赐婚。”
祁敬之猝不及防,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登时咳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以袖掩唇轻咳一声:“清商公主如今不过豆蔻之龄,只怕还太早了些吧?”
凤九歌抿唇,垂首道:“迟则生变,万一西辽太子不甘心,又说要抢回去如何?况且清商公主都能和亲了,有什么不成的?大不了、大不了待她及笄,再圆房就是了。”
祁敬之默然不语,蹙眉盯着凤九歌,妄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
且不说凤九歌是不是真心实意求娶一个冒牌货,这人怎么会落到凤九歌手上的呢?作为皇家暗卫,白羽骑本身就比身为亲王暗卫的乌衣卫有更好的名驹,更轻便的行装,而且祁敏之又比凤九歌早知道西辽和亲的消息,早出发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人还落到了凤九歌手里?
总不可能是祁敏之先追到了人,但却输给了西辽太子吧?设若祁敏之没有输,他又怎会将叶棠花拱手相让?平心而论,祁敬之一向觉得祁敏之和凤九歌的才华和本事是不相上下的,但如今看来,还是凤九歌更胜一筹吗?
祁敬之想到这里,复又看了看一脸坚定的凤九歌,心里没来由地一堵,没想到凤九歌竟比他从小看到大的皇弟还要厉害一些,可厉害归厉害,这一片心却不见得够诚,宝珠公主和叶棠花虽然厮像,但也不至于说毫无破绽吧?至少那一颗朱砂痣便仿得不像,设若这般破绽百出的设计也能让凤九歌中计的话,只能说凤九歌对叶棠花根本不上心啊!
可偏偏这样的人,却成了叶棠花名义上的夫君……
祁敬之心里头堵得很,但又不想露了破绽,反正只是一个虚名罢了,既然凤九歌想要,成全了他又何妨?况且若凤九歌中计,叶棠花也能对他死心了吧?死了出宫的心,也许就会老老实实留在宫里呢?
说实话,祁敬之虽然肯定自己能够很好地掌控宫中局势,但对能不能留住叶棠花还是心里没底,这丫头自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日起就是一个变数,她最擅长的就是逆境求胜,不是求自保,而是求胜。就算当初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赶鸭子上架扔上除旧宴献艺,她也巧妙地化险为夷,反将祁毓的心牢牢攥紧在手里,现在反观当初的除旧宴,谁又能料到,这个原本默默无名的小丫头,此时已令帝王倾心,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姽婳贵妃呢?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凤九歌得到了宝珠公主,他为什么会来请求赐婚呢?宝珠公主身上的毒是他在的亲自监视之下被下的,他比谁都清楚宝珠公主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凤九歌会求娶这般模样的宝珠公主为妻,说不定还真是一颗痴心呢?
横竖一个虚名,成全他便是了!
想到这里,祁敬之欣然拊掌:“九歌说得很是,既然如此,朕自当竭力配合,朕这就令有司准备,诏赐清商公主为长平王妃,三日内完婚,九歌以为如何?”
凤九歌躬身一礼,唇畔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多谢陛下成全,如此甚好,另外还有一事,今日凤家老家有人来认亲,说是希望长平王府派人回去一趟,不要远了亲戚,臣想叶落归根本是常理,老家来人,臣总不好拒之门外,问过了父王母妃,二老亦都是这般想法,是以婚后臣希望能够带清商公主回乡省亲,还望陛下成全。”
按照南燕习俗,王爷本该长留京城不得外出,然而祁敏之手里没有兵权,凤家的军队又远在南方边地驻守,况且名义上虽是凤家军,里面也有不少祁敬之自己的人脉,并不能完全由凤家掌控,是以凤九歌和祁敏之并不受这个规矩的约束,每天东南西北地乱跑也都是常事,这次凤九歌跟他报备一下,大略还是因为刚求了他赐婚,不大好意思不跟他说一声就领着新婚的妻子天南海北地乱跑,横竖是送佛送到西,祁敬之连婚都赐了,更懒得在这件小事上为难他,爽快地一点头一挥手:“好,朕准了,等下便在圣旨上一并写明了就是。”
凤九歌躬身再礼,垂首退下,然而唇畔那似有还无地一丝笑意却始终不曾淡去。
三天后,长平王大婚,由于新娘乃是抢亲而回,故不需从叶家接人,而凤九歌也根本就没有把人送回叶家的打算,自己骑着马,带着花轿领着人马在京城里绕了一圈,在众人看来,他无疑是想借此打叶远志的脸,而叶远志也的确是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先是皇上背着他给叶棠花赐婚,再是凤九歌背着他抢回他的女儿娶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听着那么不像话呢?叶棠花是他的女儿,再怎么说,这婚丧嫁娶的大事也不能背着他这个做父亲的啊!
然而想归想,叶远志也不敢拿谁出气,虽然他现在有了爵位,成了舞阳侯,不用再去卑躬屈膝地面对沐家,可是现在拿他开涮的却是皇上和长平王,爵分公侯伯子男五等,然而即使是最尊贵的国公府,也不能和王府相抗衡,更何况他只是个小侯爷?
话虽这么说,可是叶远志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出了叶棠花的事之后,同僚看他的眼光都不对了,虽然当着他的面全都畏畏缩缩地不肯直言,但只要他转过身去,就会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卖女求荣!
可是这又能怪得谁来?女儿出嫁,做父亲的居然不知道,这话说出去他自己都不相信,可不论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啊!
叶远志心里这个堵啊,却偏偏又无可奈何。至于叶沐氏,好像是突然看开了一般,也不置喙叶远志的事,也不管叶棠花的事,如今春闱在即,叶松劲和叶柏坚全都回到叶府备考,她便一门心思地照顾两个孩子,跟叶远志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相处,弄得叶远志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鲁秀儿虽然年轻貌美,但到底出身太低,略说一说官场阴私就能弄得她云里雾里,叶远志还能怎么办呢?
于是长平王大婚之日,叶远志犹豫了半天,还是早早地赶了过去,顺便带上了叶沐氏早些年就为叶棠花备好的嫁妆,虽然有些东西还不全,但是规模也很可观了,毕竟叶沐氏这十年闲来无事也只能为两个孩子打算了。
虽然长平王府对他没有表示,但他也不能真当什么都不知道,长平王府没通知他,大略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通知,叶棠花是他的女儿,凤九歌娶叶棠花,总不能给他这个老丈人发一份请帖吧?
叶远志来的时候心里真是忐忑到了极点,生怕凤九歌看他不顺眼再当众给他难堪,但好在凤九歌还真没心思为难他,虽然自己带着女儿的嫁妆赶到长平王府让他很尴尬,不过好歹以后也算搭上了长平王府这门子亲戚吧。
他这般想着,倒也释然了。
洞房,花烛。
凤九歌拿着喜称,微微挑起盖头,露出新娘子绝色的面容来,在喜房里预备闹洞房的人虽然久闻叶棠花的大名,但大多数是头一次见到她,有的人性子活络,便想要起哄叫好,但凤九歌一手揽着新娘,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