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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叶远志很受用这句话,对着叶棠花也亲近了不少:“又胡说了,爹在江南,山高路远的能当什么?你能平平安安的,自然是你母亲的功劳大些了。”
叶棠花躬身颔首:“父亲大人教训的是。”略顿了顿,她抬起眸子看定了李姨娘,眸中泛着一丝笑意:“提起母亲来,棠儿倒是想起件事,姨娘这么早就过来陪父亲,想来是已经给母亲请过安了?”
李姨娘面上一僵,求助般地望向叶远志,叶远志咳了咳:“是为父今日起得晚,你姨娘服侍为父刚起身,还没来得及过去。”
“是吗,姨娘可真勤劳。”叶棠花勾起了唇:“带着两个妹妹一同抢了丫鬟的活计,想来父亲大人在江南的开支省了不少吧。”
这话一出,李姨娘和叶芸香叶昙幽的脸色都变得很尴尬,叶远志板起脸来:“怎么跟你姨娘说话呢这是?这是谁教你的!”
叶棠花从容地笑了笑:“父亲大人息怒,京里的规矩一向是这样,服侍主子起身都是奴婢的活儿,棠儿是觉得父亲大人让姨娘和妹妹服侍自己,有点委屈她们了,况且又于礼不合。”
叶远志这一拳算打在了软棉花上,让叶棠花轻飘飘地给解决了,他有些不悦地皱皱眉:“京里这些年规矩大了不少。”
叶棠花颔首:“太后素来是重规矩的,当今又极孝顺,自然也就看重规矩,上上下下好一番整顿,自然规矩就立起来了。”
叶远志脸色变了变,最终一声轻嗤:“皇上整顿什么,你是如何知道的?”
叶棠花眨了眨眼,一派天真无邪:“宫里派人去了外祖父家,专门指点御赐东西如何摆放,又收了好些逾制的东西去,赐下了新的东西,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动御赐的东西呢?”
叶远志顿时没了脾气,他这些年在外头做官,山高皇帝远的哪知道皇上做了什么?况且威远侯府也不是他总能登门的地方,女婿毕竟只是半个儿子,何况他心气又高,不肯教人说是借了裙带关系升官的,自然也无从查考叶棠花的话,只是叶棠花如此一说,他就必须重新考虑要提升李氏地位的想法了,毕竟皇上如今看重的是礼法,这要是让人知道他家里小妾和夫人一个地位,那可不是好开交的。
叶远志想了想,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李姨娘的手:“这个礼法嘛,自然是重要的,但你姨娘和妹妹毕竟从江南来,不大熟悉京里的规矩,你和你娘要好生教导她们,不准急于求成,太过严苛,让她们受了委屈,知道吗!”
叶棠花微低了头,掩去了唇角的一丝冷笑,她装着为难的声调说道:“父亲大人的话恕孩儿不敢应承,一来一家人断没有守两家规矩的道理,传出去不像话;二来此事有碍父亲大人的前途,是以孩儿不能答应。”
叶远志脸色一沉,眉头也皱了起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派胡言!你姨娘好歹是你长辈,让你慢慢教导怎么了,又怎么就碍着我的前途了?”
叶棠花婉然一笑,瞄了一眼低着头努力掩饰自己存在,但却忘记了掩饰眉眼间得意的李姨娘,柔顺地躬了躬身子:“父亲大人台鉴,遍翻《南燕律》,没有个姨娘是小姐长辈的道理,父亲大人您无心的一句话,若是落进有心人耳朵里,参您个不知礼法内闱不整,敢问您这礼部尚书还怎么做?”
第四章 初次立威()
她抬眸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叶远志,又看向以优雅的姿态端坐的叶家两姐妹,轻轻勾起唇角:“棠儿不知江南的规矩如何,若是依着京里的规矩,父亲大人肃立,棠儿是不敢垂足的。”
此话一出,叶芸香和叶昙幽慌忙站了起来,垂首立在桌边上,脸上都很尴尬。
叶远志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重逢几年未见的女儿和妻子,他本想帮着宠爱的姨娘给她们一个下马威,谁知道竟让女儿挑了一早上的错处?他们这一家子的礼数在从小长在威远侯府的女儿眼里,只怕就是个笑话吧!这让他这个做礼部尚书的父亲的面子往哪儿搁?可他又不能指摘女儿的不是,毕竟这些年叶家在京城里的形象全靠妻子和女儿撑着,若他指责女儿太守规矩,那就是向整个京城遵守的礼法规矩宣战了,就算他是礼部尚书,他也自认没这个胆量。
这么想着,他看李姨娘的目光就变得不那么友好了,若是她能好好教女儿,他也不至于出这么大的丑,古人曾有言:子坐父立,礼乎?这么浅显的规矩,他就不信李姨娘不懂!
李姨娘心里直颤,这不对啊,不是说叶家的夫人和大小姐都是绵软的性子吗?今日一见,全不是那么回事!就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这一早上明里暗里让她吃了多少亏了?这大小姐看着温柔,说的话可句句带刺!
她定了定神,勉强笑了笑,开口道:“大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棠花打断了:“咦,姨娘原来不是瞎子哑巴,看得见也会说话呀?那棠花倒是想问一句了,庶出的小姐和姨娘见了嫡出小姐不用行礼是不是也是江南的规矩?”
她歪着头笑了笑:“江南的规矩真奇怪,总跟宫里和京里的规矩唱反调呢,这样的话,棠花可不敢让姨娘和妹妹们出门了,姨娘和妹妹们的规矩若是学成这个样子,就千万不要踏出房门一步,藏得严严实实的才好,不然身为礼部尚书的父亲大人在京里只怕是没脸见人了。”
这一段话惹得叶远志脸色又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为父大约是外官做惯了,总是觉得天高皇帝远的,忘了这里是京城!”他自嘲般的笑笑:“芸香和昙幽也叫你娘一声娘亲,也是威远侯府的外孙女,若是有些什么宴会,她们不去也是不好的。棠儿,你和你母亲就多费费心,务必教会她们京里的规矩,越快越好!”
他说罢,皱眉望了望李姨娘,叹了口气,李氏到底是江南小户人家的女儿,在江南应付一些小官员的夫人还不至于手忙脚乱,可一进了京里,李姨娘这小家子气的举止就上不得台面了。反观叶沐氏和叶棠花,虽然很不得他的喜欢,可威远侯府毕竟是勋贵之家,她们母女俩行事的气度和周身的做派都透露着一副高贵,让人不敢看轻了去……
叶远志心里敲定了主意,不管怎么说,叶沐氏都是要敬着的,不然要是靠李氏撑门面的话,不出一个月,他就没脸见人了,这礼部尚书的官也别想再做下去了!
叶棠花心里淡淡笑了笑,嘲讽的目光落在李姨娘和叶家两姐妹身上,被父亲嫌弃的滋味如何?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前世曾经伤害过她和她母亲弟弟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待人走了之后,李姨娘气得几乎想要掀桌子砸房子了,克制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冷着脸质问喜儿:“你是怎么打听的消息?不是说这母女俩都是极绵软的性子吗?大小姐这性子叫绵软吗?这绵软里头藏了多少针!”
喜儿吓得有些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流着泪道:“请夫人恕罪,奴婢实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奴婢得到的消息的确是说夫人和大小姐都是极温柔的,从来没有听说她们跟谁红过脸儿,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姨娘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令喜儿起来:“罢了,这事怨不得你,是我太想当然了,这些年老爷放了外任,京里又没有姨娘,她们娘俩是住在侯府里,那就跟住在自己家没什么两样,被疼着被宠着,就是想跟人斗都斗不起来,自然显得性子绵软了,这威远侯府出身的大家闺秀,能有几个手里没有些手段的?”
她勾了勾唇角:“倒是有点意思,只可惜,我不会给她猖狂的机会,这叶府正室的位置,必须是,也只能是我的!”
第五章 满院刁奴()
喜儿借机奉承道:“夫人说的是呢,大夫人和老爷分开了这么久,哪有什么情意可言了?今天老爷在大小姐面前真是费尽心思的替您说好话,老爷对夫人您才是一片真心呢!”
李姨娘笑着啐了一口,红晕攀上脸颊:“瞎说什么呢,也不怕被人听见!”
叶棠花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遣人去跟母亲说了方才的事,仔细想了想,向周妈妈吩咐道:“周妈妈,您让院子力气所有服侍的丫鬟婆子都站到院子里去,就说我有话吩咐。”
周妈妈应了声是便往外走,叶棠花轻轻笑了笑,向雨歌吩咐道:“雨歌,去给我泡杯茶来。”
雨歌愣了一下,继而有些不解:“大小姐,您不是有事要吩咐吗?怎么又想起喝茶来了,这院子里的丫鬟多是从江南来的,不服咱们的管,若是让她们等急了,怕是要说小姐的坏话呢。”
叶棠花不答言,只是淡淡笑了笑:“让你去就去,我自有主张,你一会儿泡完了茶,就去把护院的刘总管带来,说是我有话要吩咐。”
雨歌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叶棠花,还是遵命下去了,叶棠花冷笑着望向窗外,背主欺主的奴才,她是已经受够了,只要一想到前世她最相信的两个丫鬟都是叶芸香的人,她就觉得心里堵的慌,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人再将眼线放到她的院子里,她的卧榻之侧,绝不容她人酣睡!
周妈妈早已经将人都聚集齐了,可是久等不见叶棠花出来,院子里已经颇有些微词。
胖胖的赵妈率先开了腔:“我说老周啊,你这不会是拿咱们开心吧?这都多久了,还不见大小姐出来,莫不是消遣这一院子的人呢?”
周妈妈脸色变了变:“混说什么,这自然是小姐的吩咐。”
“合着小姐就是吩咐你作弄我们啊?”一个长得娇俏的小丫头不满地撇了撇嘴:“往年在江南,也没见二小姐和我三小姐这么消遣人啊!”
院子里守门的王婆子瞟了周妈妈一眼:“老周,不是咱们不给你面子,咱们手头上都有正事要做的,不能这么白耽误功夫,再等一盏